叶知秋笑着抱拳施礼道:“周前辈,正是晚辈,不想在这遇到前辈!”
“哈哈哈哈”周老泉高兴道:“咱们爷俩还真的有缘了,一晃四五年不见,现在却是在这里见到了!”
秦胜道:“周帮主可是认识秋儿?”
“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呐,心灯大师的高徒嘛,几年前我在域外遇到过心灯大师,一起盘桓数日,这小子可没少让我生气,哈哈!”周老泉嘴上说着生气,神情却是极其欢喜。
众人一听,方知这年轻人是心灯大师的弟子,不由得却是对叶知秋高看了几分。
“叶小子,你师父呢”周老泉问道。
“家师在年前已然圆寂了!”
“啊”此言一出,不只是周老泉,连再坐其他人也都皆是叹惜了一声,已有人向无禅寺成法方丈示哀,成法方丈站起身还礼道:“我心灯师伯圆寂归天,我这叶师弟乃是师伯唯一弟子,以后行走江湖,还望各位多加照拂,贫僧先行谢过!”
却是成法在向自己的小师弟要面子了,众人这才回过味来,这叶知秋年纪轻轻,论辈分却是成法方丈的师弟,与在座的各派掌教人物俱是平辈,年轻一些的掌教人物,居然还小了叶知秋一辈,至于身后所立的各派青年俊彦,辈分俨然已是低了下去,以至于有些年轻人已然面色不悦了。
却见周老泉对成法笑道:“老秃子这就开始维护这小子了,哈哈!”
话音未落,却听少林至刚大师微怒道:“什么叫老秃子,你这老要饭的,嘴下当留德!”
“哈哈哈哈”
众人嬉笑怒骂间,气氛已然好了许多,片刻,郑秋寒道:“周老帮主,关于点苍派灭门凶徒的消息,是否就有劳贵帮了!”
周老泉反身站在一把椅子上蹲下,打开葫芦喝了一口道:“好说,我已经下令帮众弟子开始活动了,不过我丐帮找人查踪是没问题,但是若有太过机密的事宜,则就难办了,老要饭的没有银子,若有银子,便直接买消息线索去了!”
说完还对众人挤了挤眼睛
郑秋寒一怔,却听久未开口的峨眉静逸师太道:“周帮主说的,可是乌衣楼”
“可不就是乌衣楼嘛,可惜老要饭的穷的一个铜板也没有,乌衣楼的情报可是值大把银子的,老要饭的把这身破烂衣裳当给人家也买不了一个字哟”
姜仲笑着接话道:“把你手里的棍子给乌衣楼,保准要什么情报他们都给你!”
俨然指的就是丐帮几百年的传家宝………打狗棒
“哈哈,这可不行,我那帮徒子徒孙还不把我吃了啊”
说笑间,众人却有些为难,那乌衣楼在武林专以情报和暗杀为营生的组织,在这两方面也端的是厉害,情报一向极其准确,小到江湖秘辛,大到悬案疑踪,乃至朝廷要略秘闻,涉猎甚广;
而暗杀一项,却是只有听闻,但凡江湖上有闻名人物被暗杀,往往都会说是乌衣楼所为,但却又什么证据都没有,因若便真的是乌衣楼所为,也做的滴水不漏,根本无法寻仇。
乌衣楼的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一身黑衣,黑头套,只有臂上有一个血梅花刺青来表明身份,因此从未有人真正的见过乌衣楼的人,这个组织之中是如何运作的,也从未有人知晓,只是在各郡府之中,皆有乌衣楼的牌,也只是权作任务买卖罢了。
郑秋寒道:“乌衣楼那边,郑某负责去接触一下,看看能有何样线索,其它的消息,则需麻烦周老帮主了!”
周老泉看了看郑秋寒,呵呵干笑几声道:“那是自然!”
事已至此,只能查探消息再做计较,众人今日已是这般,便不再多言其它。
至晚,郑秋寒设宴招待诸位武林同道,众人却因点苍派与琉璃宫一事忧心忡忡,虽有几个开朗之人谈笑助兴,却终是潦潦而散,成法方丈与秦胜等人也是率众人早早回房休息去了。
秦胜坐在桌前,在桌旁的烛火下捧着一卷书,眼神却是出神的望着那一豆小小的火苗,皱着眉头,想着白天聚会一事,没来由的感到心绪一阵烦乱,轻轻一叹,便再无看书的心思了,索性将书放下,起身将悬与床头的切天尺取下抽了出来,在烛火下静静的注视着这把名动武林的兵刃,轻轻的摩挲着刀面,若有所思。
忽然他眼神一凝,轻喝道:“哪位朋友来访?还请现身!”
“哈哈”门外传来几声苍老的笑声:“我这身法,终究还是瞒不过秦兄啊!”
秦胜闻言心中一松,那声音俨然便是他的至交老友寒星手姜仲,秦胜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却见姜仲调笑道:“轻功和暗器乃是我的成名绝技,可这轻功走到你老兄十步之内,却还是被发觉了!”
秦胜也哈哈一声开房门走了进去,姜仲也不见外,进屋后自行将房门关上,却是变戏法般从身后拎出两壶酒来。
两手轻扬着酒壶道:“睡不着,所以找你老兄来叙叙!”
“正好,我也是睡不着啊!”秦胜点点头道
二人一人一壶酒,便对饮闲谈起来,有一种情义,知己相交,却并谋面多少,二人相交三十余年,相聚却并不多,只靠书信往来,因此老友相聚,相谈甚欢,不断说些往昔旧事。
眼见一壶酒就要喝完之时,姜仲却是叹口气,猛喝一口将酒壶喝完,把酒壶往桌子上轻轻一顿,抹了抹嘴,神色却是变的沉重起来。
秦胜见状道:“看你老姜似乎有心事,能不能跟哥哥说说所为何来?!”
姜仲并不答话,只是低头看着空酒壶,秦胜虽疑惑,但也不追问,良久,姜仲抬头看着秦胜道:“因为秦兄你。。。。。。”
“哦?”秦胜心头跳了一下,略思索一下,不解道:“我有何事?”
姜仲压低了声音,苍老中还带了几分嘶哑:“秦兄,其实白天看到的那枚暗器,我是识得的!”
秦胜闻言轻皱眉头,却并未接话多问,只是疑惑的望着自己的老朋友,下文。
姜仲接着道:“之所以我说不识得,是因为这枚暗器与你老兄有着莫大的渊源,此次武林浩劫,恐已无法善了,所以特来告知秦兄,望能早作准备!”
秦胜惊道:“与我有关?”
“嗯”姜仲沉声道:“秦兄,那枚暗器并非中原,你可知出自何处?”
秦胜思量片刻,猛然间脸色有些发白:“难道是!?”
姜仲点点头,凝声道:“东洲遗族!”
虽然已是猜到,但从姜仲嘴里证实后,秦胜却是怔住了,神情竟有些恍惚,一语不发,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情绪波动极大,却在努力控制。
姜仲见状,轻叹一声,扣了扣桌子道:“秦兄,若此次点苍派及琉璃宫灭门一案,真的是东洲来人所为,只怕是。。。。。。唉!”
二人沉默片刻,秦胜叹道:“今日之事,真是多谢姜老弟了,待得查证,若真是东洲来人,却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唯有知命而已!”
话已至此,姜仲也便不再多劝什么,二人忧心忡忡的叙谈了一时,便各自休息去了。
四。平家将大战群雄 秦家刀忍辱不发()
翌日,三月初一,武林大会已搭台摆开,各色江湖人物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旗帜林立;冰湖林帮众早在湖旁清理出场地,安排了座椅,座椅后面则插着门派大旗,大门小派各庄各山的掌门人物对应各自门派大旗一一坐下。
无禅寺与解刀山庄的位置挨着,叶知秋便是和昨日一样,站于无禅寺成法方丈之后,秦家兄妹一起站在了秦胜后面。
只见郑秋寒已然上前,为众人介绍在座,大小几十个门派,少顷介绍完,便道:“今日各位齐聚我冰湖林,为的是点苍派及琉璃宫灭门一案。”
一语点破后,随即又道:“前番点苍派惨遭灭门,几日之间,琉璃宫又逢此大难,实为我武林大不幸,我等行走江湖,侠义为本,必当查出是何人所为,铲除这等凶徒,为武林除害,为两派枉死同道讨还一个公道,还公义于天下!”
武当王广陵施礼道:“郑盟主所言极是,此凶手如此屠戮我武林同道,实是罪大恶极,我等当同心协力,共诛此獠,维护我武林公义。”
几位大派掌教人物皆是凝神点头。
场中众人有人大声道:“若查得凶手为谁,愿供驱使,共诛此獠。”
郑秋寒微笑点头,接着道:“点苍凶案现场,我已安排人手勘验,现由经手此事之人,一一为各位详述”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直带来一道劲风,猛钉在了场中木柱之上,竟是直接将尺许粗细的木柱穿透,众人大惊,仔细看来,却是一支羽箭,各掌门俱是眉头一紧,赫然与昨日所看到点苍灭门现场所遗留的那支羽箭一模一样。
众人惊时,却听得羽箭激射而来之处传来一声洪亮嗓音:“不必劳烦详述了!”
随着声音落下,有五道身影凌空疾驰而至,身法凌厉刚劲,呼吸间,便已在场中站定。
四男一女,各提兵刃,长枪、刀剑、弓箭俱有,为首一人三十余岁,生的高大威猛,面色微黑,长须微动,如天神下凡,不怒自威,手提一杆黑色长枪,并且,一身黑色盔甲的武将打扮。
昨日议论时在场之人无不惊疑,看五人的打扮与兵刃,与黄老仵作所言极其吻合,众人心中明白,点苍派及琉璃宫灭门一案,与这五人十有**脱不了干系,加之来者不善,已是纷纷亮了兵刃。
郑秋寒手指微动,轻腰间青镜剑,盯住为首那武将道:“敢问足下何人,擅闯我武林大会,所为何来?”
那武将打扮之人轻笑了一声,傲然道:“我等五人奉我家主人令,来此参加武林大会,自然是点苍派与琉璃宫一事!”
“哦?!”郑秋寒目射寒光道:“你家主人是何人?点苍派与琉璃宫一案又有何见教?”
那武将却并不正面答话:“我家主人让我等来此告知各位,点苍派,还有琉璃宫,均是我等五人所为!”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炸雷,众人俱是又惊又怒,惊的是如点苍派与琉璃宫真的是被这五人所灭,那这五人的武功可应极是了得,那他们的主人岂非更加高深莫测;怒的是做下如此大案,竟还敢闯入武林大会,当着武林群雄公然承认,端得的没有把这天下的英雄当做一回事。
武当陆克定恨声怒喝:“奸贼好胆,既有胆来,今日必留下你们的性命,以慰被你等屠害的武林同道!”
言毕挺身便上,一剑朝那武将刺去。
却见那武将枪尖轻挑,点在陆克定剑上,陆克定手中剑被点开之际,便已左手单掌便朝那武将面门拍了出去,那武将也便一掌伸出,只一个错身,二人便对了一掌。
却见那武将身形脚步并未移动分毫,仍是站在原地,陆克定却是忽觉得左臂大振,一阵剧痛,身形向后翻飞了出去,落地后又踉跄的退了几步,被师兄王广陵接住。
众人心中俱是意外,陆克定的武功拿在当场,各门各派的执掌人物哪一个也不敢说一招便可将其击退,方才那太极掌也是刚柔相济,最擅内力的掌法,可这武将打扮之人,轻描淡写便将陆克定打飞出去,武功极是厉害。
却只听郑秋寒喊道:“大家且先住手,且容我来将事情问个明白。”
陆克定红脸怒道:“还用问吗?这几人方才已是承认了!”
王广陵自己师弟轻道:“克定,稍安,待郑盟主问个明白,再讨教不迟!”
郑秋寒对王广陵点点头,手按青镜剑向前走了一步,周身气息暴涨一截,对那武将问道:“点苍派和琉璃宫,只是你们五人所为?你们主人呢?”
郑秋寒气息压迫,而那武将并意,只哈哈一笑,豪气干云道:“区区点苍派和琉璃宫,还用不到我家主人出手,我等五人足矣!”
场中武林群雄见这武将风姿,心中俱是叹为豪杰人物,但话语间涉及武林群雄颜面,心中更是怒气激荡。
郑秋寒暗暗心惊,现场所寻到的证据已然和这五人完全对上,此番由对方亲口证实后,便也旁证了此五人的武功当真是极高,此时只怕便是几大门派的掌教人物联手,也难以将其拿下。
郑秋寒眼中精芒闪过,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又为何如此屠戮我武林同道!”
那武将仍是并不正面答话:“我家主人让我等到此处,只有一句话送传诸位,听完你们便会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也就会知道我等屠灭点苍和琉璃宫的缘由。”
郑秋寒心中凌然,道:“什么话?”
武林群雄皆是仔细的竖了耳朵,生怕错漏了一字。
那武将环顾四周,语气虽缓,却显然用了内力道:“十九年前,鹧鸪岭!”
话音刚落,一众武林名宿皆是满脸惊诧,而年轻弟子们却是一脸茫然。
华山掌门严松年闻言已是大惊失色道:“你。。。。。。你们?你家主人是。。。。。。!?”
那武将淡淡看了严松年一眼,对众人道:“我家主人有话带给诸位,当年鹧鸪岭所参与的门派,全部清除,未参与者,两不相干。”
少林寺至正禅师合掌低呼了一声佛,郑秋寒也是有些呆立,却听王广陵负剑前行几步道:“原来是东海东洲遗族,十八年前的鹧鸪岭一事,确是我武林有亏,一直为我武林侠义之辈不耻,但我武林大派参与甚少,可我武当与琉璃宫素有渊源,你们如此屠戮,赶尽杀绝,是否太不把我武林同道放在眼中了!”
那武将并未答话,却听他身后一个负剑男子轻蔑道:“十九年前你们赶尽杀绝之时,可有把我等放在眼中?你等未参与便是名门正派?当真是好笑,不顾武林公义,冷眼旁观之辈,也称得名门正派了么!”
这话说的武林各位俱是一滞,正待答话,那武将却道:“我家主人吩咐我等带话,现在话已带到,奉告在座各位,如有参与过鹧鸪岭一事的,我等几人日后必光临做客!”
此话又是令场中之人惊惧不已,尤其与当年鹧鸪岭一事有所牵连的门派,更是如一记闷锤敲在心上。
那武将挥挥手,五人便欲离去,却见陆克定横剑喊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真当我武林无人了么?”
更有几个曾参与过当年鹧鸪岭的门派喊道:“郑盟主,决不能放他们走,我武林同道必在此将他们镇杀,以除后患!”
显然他们也知道单凭自己实力恐留不住这五人,更怕随后而来的麻烦,欲联合几大门派的高手一起动手,然观在场几大门派,除了武当外,少林、峨眉、华山等大派未动,盖因知晓当年鹧鸪岭武林中人心中有亏,而且他们并未参与当年鹧鸪岭一事,未想沾染因果;更何况,这五人武力高绝,身后还有一个并未现身的神秘主人,所以一时并没有一定非要动手的意思。
如此一来,想动手的怕实力不够,有实力的却没有主动,众人反而只是围上,却并未动手。
这时,却见秦胜向前几步,对五人抱拳道:“老夫秦胜,今日你东洲岛为当年之事寻仇而来,昔日参与鹧鸪岭一事的都有谁,想必几位已是清楚!”
此话一出,场中参与过当年鹧鸪岭一事的门派俱都心中一寒。
却听秦胜道:“当年鹧鸪岭一事老夫虽未参与,但却是身披莫大的干系,甚至可以说整个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们可是知晓?”
闻言,秦家兄妹及叶知秋俱是大惊。
秦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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