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伏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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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伏魔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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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镇国将军府及周围军营已是大乱,城中警钟大作,军兵四面奔突,欲围杀叶沈二人。

    下面街巷围堵的众官兵抬眼望去,但见叶沈二人在前,惠能在后,三条人影在朦胧月下,高墙屋脊之上纵身飞跃,只几个呼吸间,便已是不见了踪影。

    叶沈二人一路奔逃,但在屋脊之上直望鼓楼而去,却并不敢落于街巷;一是怕迷了方向,再者若是被下方官军堵截缠住,那惠能追了上来,便当真无法脱身了。

    二人运气已是至极,身形当真快掠如飞,片刻,鼓楼便已在近前,这鼓楼有十余丈高,两人飞跃过宽街,纵身而上,便已落在鼓楼屋脊之上,却不想猛然从侧又是闪出两人,一人手使一双短戟,另一人手执拂尘,已是直奔叶知秋而来;

    黑暗之中叶沈二人始料未及,又慌忙接了一轮招式,这才看得清楚;原是那郝山主与马真人闻听有人纵火烧粮,两人便急往永丰仓赶,到了鼓楼本欲先登高望下永丰仓情形如何,不想叶沈二人此时正逃到鼓楼,一时便被郝山主与马真人逮了个正着!

    一个交手,郝山主与马真人以有心算无心,却并未占到什么便宜,二人迅速对望一眼,情知遇到了高手,但二人不明情况,不知是敌是友,当下停手,按江湖规矩问道:“在下提兵山山主郝通天,这位是终南山一字真人马天风,二位是何人?”

    郝通天与马天风不识得叶沈二人,叶沈二人却知晓他们的身份,再者后面惠能已是追来,二人急于脱身,当下并不答话,便挥刀提剑直杀了过去,四人又是战作一团;

    叶沈二人情知拖延不得,天龙刀劈挑削砍,锈剑频频迅疾刺出,杀招迭出,一时杀的郝通天与马天风连连后退,但叶知秋已受了内伤,沈詹也与官兵大战良久,二人虽占了上风,一时倒也无法脱身,眼见后面惠能追到,情急之下,沈詹运起内力,只见那锈剑顿时化作无数光影,向郝通天与马天风纷纷扫射而去;

    二人见状大惊,不想对手竟能将内劲如此运用,注入剑中,由剑身分解为无数无影无形的剑气,顿时漫天剑气如雨般,先是淅淅沥沥,继而瓢泼、再而倾盆,直向郝通天与马天风纷涌而来。

    郝通天与马天真及退避闪躲,却仍是被剑气伤了身体,一时狼狈不堪;后面的惠能眼看便到了,却看到如此景象,心中也是一惊,皱眉暗道:“古剑门绝学,剑雨满乾坤!?”

    叶沈二人眼见惠能即至,趁郝通天与马真人闪退受伤,一个纵身便向南腾空飞去,惠能在后面眼见已是近了,当空大喝一声,猛地挥出一掌,一道劲风便直向叶知秋肩背呼啸而来,叶知秋情知向前飞掠必然躲避不过,当下身形一沉,便落于鼓楼城墙之上,对沈詹喝道:“你且先走,城外集合!”

    不想沈詹却旋身返回,立于他身旁,面色已是通红,微声喘气,却仍是淡淡对叶知秋笑了一笑。

    叶知秋凝目深望了一眼沈詹,对他轻轻摇头,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二人俱是相视一笑;

    此时惠能已经稳稳落于二人对面,郝通天与马天风也已经下来,站在后面,三人已是品字形将叶沈二人围定,叶知秋远远望去,只见一条一条的火龙已是由街巷东西南北直向鼓楼而来,那是官军追兵手执火把围堵而来无疑,当下轻笑道:“沈兄,只怕今夜你我二人逃不出这西安府了!”

    沈詹仍是淡淡一笑,道:“没什么!”

    而此时,更远的西北方,已是火光大盛,浓烟在火光之中翻滚,便若滚滚乌云般欲将那片城区罩住,俨然便是那千百车粮草已被烧了。沈詹奇道:“我记得你在望楼防火未成,怎那粮草却是烧了起来?”

    叶知秋也是摇头,并不知情。

    原来,那望楼哨台碎裂之后,叶知秋与惠能俱是被对方掌力打的飞出,而两人掌力除了将那哨台击碎,掌风却也是将那盏硕大的灯笼打碎烧了起来,只片刻,那五丈高的望楼便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把,下面的官军便是想要救火,也无能为力,只得望火兴叹。

    火借风势之下,愈来愈大,不断有零星火苗被风带到粮草之处,众官军便忙于扑救,此时有掉落下去燃烧正旺的木料,便已是将望楼底部引燃,这望楼便上下两端都已是大火,只一会功夫,便在火烧的“噼噼啪啪”声中“吱吱呀呀”的倒塌了,却是一头压在了那千百车粮草之上散了架,顿时永丰仓大火肆虐,官军呼不断,烧死、压死不计其数。

    这却是有意却不成,无心反为之,当真使叶沈二人快意不已。

    叶知秋大笑几声,豪声道:“今夜便是将性命丢在此处,也是值了!”

    沈詹却是淡笑一声轻道:“沈兄,你的聘礼有了!”

    那惠能见永丰仓已是一片火海,顿时怒不可遏,一掌便是向二人拍来,郝通天与马真人也挺身跟上;至此叶沈二人已抱必死之心,也是用尽全力与三人拼杀,并无一点保留;

    叶知秋与惠能两厢互打,沈詹与另外两人战作一团。叶知秋拼其全力,与这老僧打的平分秋色,你来我往,凶险万分;

    沈詹以命相搏,也是与那两人战的不相上下;几人如此混战,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沈詹方才一招“剑雨满乾坤”,也只能使出五成威能,但已极是损耗内力,此时拼得性命不要,舍弃了郝通天,猛向那道人疾攻,一把锈剑看似锈迹斑斑,却让那马天风连连遇险,拂尘也被一剑绞的散了,手中只剩了杆子;

    此时郝通天与马天风两下夹攻,短戟已是向沈詹刺来,沈詹却兀自不管不顾,眼神发出狠辣之色,只是将手中锈剑强提内力,一剑刺向马天风。

八章/第四节() 
马天风面对沈詹频频强攻,身形早已是乱了,此时见沈詹不管不顾,剑气透过剑尖,一剑狠辣刺来,已是乱了方寸,手中拂尘急挥,欲格开锈剑,却忘记了拂尘已是只有半截杆子,躲闪不及之下,被沈詹一剑当胸穿透,随即锈剑一拧,内劲于剑上爆发,“嗤啦”一声,马天风半个胸膛已是撕裂,立时便命丧当场;

    沈詹忽地后心一痛,郝通天的短戟也已是猛扎入沈詹后心,尖刃已是从胸前透出;沈詹看了一眼胸前尖刃,眼神冷冽,心中一横,一脚向后猛撩,郝通天未料这沈詹竟如此狠辣,躲闪不及,被反踢在肩头,“啊”地一声,手中一松,身形已是向后翻滚而去,那杆短戟却是留在了沈詹背后。

    叶知秋与惠能激战正烈,猛见到沈詹被短戟穿透,登时心胆欲裂,一时胸中怒气充盈,眼睛已是血红,猛地一刀劈退惠能,千佛开碑掌便立时打出,惠能深知这掌厉害,即使叶知秋内力不济,只能运用几成,惠能却也是不敢大意,急忙运掌抵挡。

    一时间又是掌影翻飞、重重叠叠,一影一影似惊涛拍岸,叶知秋悲怒之下打出,却是比刚才更加猛烈,叠打在惠能掌上,惠能只觉得五脏六腑如被巨锤一下一下不断轰击,身形不断后退,眼见已是支撑不住,大喝一声,硬将双掌往前一推,那不断拍来的掌影顿时稍稍一滞,趁此时机身形已是猛然腾空而起,逃脱出掌影之下。

    而那余下掌影向前轰击,正恰击在鼓楼之上那面一丈余高的大鼓之上,但听得“咚咚”作响,鼓音不绝,**下之后,那面大鼓轰然粉碎!

    惠能嘴角溢出鲜血,心有余悸,若不是叶知秋内力不如自己,千佛开碑掌力道未足,自己又怎能稍稍推开掌风逃出。

    叶知秋强推出这一掌之后,身子猛然便如被掏空一般,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当下已是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已是昏迷过去。

    惠能见那边郝通天已是将手中剩下一枝短戟指在了沈詹喉咙,沈詹已是不动了;便走了几步,抬手欲用气劲封了叶知秋的穴道。

    此时郝通天突然一口鲜血喷出,那短戟脱手,身形飞出几丈,躺在地下便一动不动了。

    情形突变,惠能大惊,却见一个身影立于鼓楼屋脊之上,一身灰布旧僧袍,枯瘦无比,不见那人出手,郝通天便已是如此,而那人此时却正望着惠能。

    惠能方才与叶知秋对了一掌,心神已是不稳,此时眯眼细辩一下,待看得清楚,顿时心中大惊,立时便合十道:“拜见心木师叔!”

    心木微微点头道:“惠能,多年不见,你的达摩救劫功多有长进,你师心可慰!”

    惠能只是合十不语。

    心木指着叶沈二人淡道:“这二人,我要带走!”

    语气平和淡泊,与人感觉却极是威重,生不出抗拒之心!

    惠能心中惊诧,原想此人应与无禅寺有些渊源,不想竟能让心木老祖亲至,这二人恐与无禅寺渊源极深,不由轻叹一声,情知心木老祖开口,便断无转圜余地,即便自己不答应,心木老祖大可杀了他将人带走便是,便俯首道:“惠能但凭师叔吩咐!”

    心木点头微微一笑,却又道:“将你那天罗定魂丹拿与我!”

    惠能无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捧在手中,恭谨道:“师叔也知晓此丹甚是难以炼制,如今只余两枚,俱在此交与师叔!”

    枯木只一伸手,也不见如何动作,那小盒子便如被吸附一般,直向心木飞去,落在心木手中,看得惠能心中惊诧不已!

    心木将那盒子收起,落下至几人身旁,道:“惠能,你一心向佛,悲悯众生,但你执念过重;须知这世上善恶本无定数,善至恶果,恶有善终也并非无理;诸般因果,不必过分强求,行在此时,善在当下,便已是最善本心!”

    惠能心中微动,合十道:“惠能谢师叔教诲!”

    心木点头,随即袍袖一挥,只见叶知秋与沈詹的几处要害大穴已是被封住,暂时止住了伤势,只沈詹背心的短戟仍未拔出。

    心木将叶沈二人一手一个提起,身形腾空而起,直飞十余丈高,若一只野鹤般向城外飘飞而去,惠能见状急忙纵身跟上,心木也不管他,自向前飞去!

    此时约已五更,天色微亮,但见永宁门城门已是在望,惠能便在大慈恩寺大雁塔宝顶落下身形,合十躬身道:“惠能恭送师叔!”

    眼见心木大师飞出城外,身形飘远,渐渐不见了,惠能回身望着永丰仓火光之中的滚滚浓烟,又看向那城中仍在奔突围堵的官军,不由得心中一叹,腾空向秦王府而去。

    两日后,待叶知秋由昏迷之中转醒,才发觉自己已是身在在解刀山庄东厢,昏昏沉沉之中,但觉浑身乏力,酸痛不已,呼吸间胸腹之中有阵痛袭来,不由得轻咳了两声。

    不由得莫名心道:“东厢。。。。。。这不是七七的房间么!?我怎会在此处!?”

    既在此处,料想便是得救了,仔细思索那晚之时,却也只记得一掌打出便就昏迷了,后面却是如何也思想不起来!

    此时房门吱呀打开,叶知秋望见七七熟悉的身影转身进来,心头顿时有些激动,轻喊了一声“七七”

    只因叶知秋昏迷不醒,凤七七正焦急万分,已是在叶知秋身旁守候了两天,此时进门正心情低沉,转身关门时,耳边却闻听叶知秋喊叫自己,顿时猛地回头,已是看到叶知秋脸上带着笑意,睁着双眼正凝望自己!

    凤七七立时惊喜连连,脸上立刻便笑容洋溢起来,只不过泪水却仍是夺眶而出,忙扑到叶知秋床边,伏身轻抱住叶知秋,低声啜泣道:“叶大哥,你总算醒了,你可晓得七七有多担心你么!?”

    叶知秋心中顿时感动不已,伸手请抱住凤七七肩膀,鼻中轻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一时心中有些摇荡,不由得贪婪起来,却是轻轻在凤七七的白皙脸颊上轻轻一吻。

    脸上感觉到叶知秋双唇轻触,凤七七身子一颤,却并未起身,仍是抱着叶知秋不放,只是白皙脸颊上已是红霞满天,娇羞婉转之态顿生,直看得叶知秋心神摇曳,一时呼吸便有些急促,不想又扯得胸腹阵痛,却是又轻咳了几声。

八章/第五节() 
凤七七听得他咳嗽,连忙起身道:“叶大哥,我弄疼你了么?”

    叶知秋略有失望之色,轻道:“没有,只是。。。。。。呃,呼吸有些不畅而已!”

    言罢伸手抓住了凤七七的手,望着凤七七轻笑,凤七七闻言,脸上红霞更盛。

    叶知秋望着此时柔情似水的凤七七,心中感激不已,忽地皱了眉头问道:“沈兄却是如何了!?”

    “沈兄伤势颇重,多亏了心木大师,才救回了性命,现在应是无碍了!”

    “心木师叔!?”叶知秋惊奇道:“心木师叔怎会在此!?”

    凤七七顿时“啊”的一声,一拍脑门道:“心木大师说见你转醒便去喊他,我方才却是欢喜的忘记了!”

    “叶大哥,你已昏迷了两天,我这就去请心木大师,再去取些参汤来给你!”

    说罢却并未出门,却是心思踌躇的徘徊片刻,眼望着叶知秋,脸色一阵绯红,叶知秋不解的望着她,刚要问怎么回事,却见凤七七飞快的伏身下去,娇嫩欲滴的香软朱唇在叶知秋脸上轻轻一吻,便飞也似的逃出门去了!

    叶知秋一怔,心中顿时一阵轻快,望着凤七七的背影兀自轻笑。

    不消片刻,凤七七已是带了心木老祖过来,叶知秋起不得身,只好对心木老祖点头致礼,心木老祖摆摆手,示意他未可轻动,便在他身旁坐下,凤七七对心木老祖道:“大师,你看叶大哥身体如何?”

    心木老祖探看了一下,笑道:“凤丫头且放心,他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内力受了些激荡,些许内伤调养旬日便可痊愈!”

    凤七七这才轻呼一口气,笑靥如花般道:“大师,你且在此叙话,我去熬些参汤来给叶大哥!”

    说罢便对叶知秋扬扬柳叶细眉,扭身便出去了。

    心木老祖望着凤七七,枯瘦面庞笑着轻轻点头,便又转头笑望着叶知秋!

    “师叔却怎会在此!?”

    叶知秋看心木神色,心中便知他与凤七七二人的情意恐是已被心木老祖知晓,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便岔开心思询问心木老祖的来意。

    心木老祖见叶知秋打岔,也不说破,笑道:“你与沈詹便是我从西安府之中救回来的!”

    叶知秋心中奇怪,“啊?”不解的问道:“师叔却怎知晓我二人去了西安府?”

    “你与沈詹自离开无禅寺来解刀山庄,走了旬日,江湖便传言解刀山庄秦家被那平铁云满门屠戮,发生如此惨祸,我等忧心你二人的安危,恐你有失;你成法和成空二位师兄本欲一起赶来,我怕此处凶险,便自出山来了,不想此处却已是义军帅营,好在那凤丫头告知我说你二人去了西安秦王府寻秦家兄妹,我知秦王府高手众多,便赶了过去!”

    叶知秋闻言黯然道:“是知秋不好师叔挂怀了!”

    “呵呵”心木老祖望着他道:“此次也算你二人命大,我到西安府本不知如何寻你,秦王府走了一遭,也未见你二人,此时却见永丰仓大火蔓延,便赶了过去,还算及时,这才救下了你二人!”

    “师叔,沈詹却是如何了?”叶知秋忧心道。

    心木老祖叹道:“沈詹被当胸刺穿,内脏受伤,且失血过多,我已用天罗定魂丹为其止住了伤势,暂无性命之虞,只是想要恢复,恐需数月时日方可,待他伤势稳住,我便带他回无禅寺疗伤将养!”

    叶知秋心中顿时喜忧参半,好在沈詹没有性命之虞,这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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