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竹欣喜若狂,她只是试试罢了,却不想挺成功的。
“是不是在二楼左边最里面那个房间?木先生是这样告诉我的。”
一听她这样问,那门卫更信了,“是,你说的对,快去吧,别耽误了明天太太手术。”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原本还虚弱无力的,可是,一进了这木宅,她的力气就来了,人也走得飞快。
进了大厅,上了楼梯,然后直奔她住在这里时的自己的房间,没有谁比她更熟悉这里了。
门没锁,推门进去,她的房间里纤尘不染,一切都是她离开时的模样,什么也没有变。
翻了翻,她的东西都在。
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速的整理着,一忽的功夫就整理好了,有了这些,以后不管她到了哪里,只要身体受得住,她就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和力量活着了。
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一个大袋子里,匆匆的下楼,脸上还戴着口罩,俨然就是一个护士。
幸好夜深了,没遇见熟人,否则一说话就穿帮了。
莫晓竹拎着袋子就到了大门前,“阿伯,都整理好了,你开门吧。”以前她与这阿伯很少有交集,也没说过什么话,现在想想这是自己幸运了,不然,她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进来又要出去的。
“好,马上给你开呀。”阿伯说着就要去按大门的开关了,正要按下去,他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莫晓竹的心跳得快极了,是不是木少离?
有种感觉这打电话过来的人一定是木少离,算一算她离开的时间,也有十几分钟了,木少离一定是发现了,眼看着阿伯还没有拿起电话,她的手一伸就触到了那个开关,大门开了,“阿伯,我自己开了,你忙你的,快接电话吧。”
“好的。”阿伯一挥手,她就闪身出了大门。
“先生,你说什么?太太要回家吗?你不是让一个护士来……”
莫晓竹听不下去了,她必须要走,不然,穿帮了,随手就拦了一辆计程车,还没坐稳就道,“去莲花。”
“好的。”
莲花是T市近郊区的一片旧城区,她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也是在那里遇见木少离的吧。
她现在去哪儿都有可能被木少离找到,也许,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一瞬间,她想到了那里。
只要不手术,只要不要薇薇的骨髓就好。
如果她还能活下去,那就是她的命。
而且,只要留在T市,她随时都可以想办法知道薇薇和强强的近况,水君御已经知道强强是他的孩子了,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强强的,想到这儿,她些许的不放心终于能淡去些了。
有什么比把孩子交给自己的亲生父亲更让她放心的呢。
真的放心吧。
她累了。
她需要休息一下。
她的病,好与坏她都要一个人去承受。
孩子们,只想他们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
眼看着计程车离莲花已经没多远了,莫晓竹突的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她上这部计程车被监控录像录到,那么,木少离是不是也会跟踪到这里呢?
“师傅,前面那家店前面停一下。”
“好的。”
急忙的在车里换下了护士服,换上了袋子里的一件外套,口罩也摘下来了,看到车停了下来,她付了车资,这才低着头往另一个路口跑去,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木少离想找她没那么容易的。
转了几个路口,莫晓竹再也走不动了,又打了一部车,绕了T市足有半圈,这才让车子绕进了莲花区。
第158章 越来越虚弱了
下了车,眼前的一切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她才发现她有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
从前的四合院早就翻新了,她记得前面有一个小旅店,小小的那种私人开的,大多数都是租给那些经济比较拮据的人的,就这里吧,她真的累了,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
她想睡觉,这是她的病症之一。
小旅店的人很少,让她可以随便选房间,她选了一间位置比较偏僻的,然后住了进去,房间还算干净,最主要的是这里清静,把东西放下,门反锁了,澡都没洗,她也没力气洗了,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就睡。
她不是故意要让他们找她的旆。
可她必须要离开。
身体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即使是睡着也是紧绷着的,莫晓竹蜷缩成一团的躺在被子里,那样子绝对是没有安全感的写照窠。
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就只是安静的睡着。
一夜,在睡着的人的世界里走得飞快,可是在没有睡的人世界里,那根本就是煎熬。
木少离在找她。
李凌然在找她。
水君御更在找她。
莫晓晓,都在找莫晓晓。
幸好,她在小旅店登记的时候随口报的名字是莫晓竹。
是的,她住在莲花区的时候一直都是叫做莫晓竹的。
出入都是戴着口罩,冬天了,天有些凉,再加上戴口罩是有些人的习惯,或者是洁癖吧,所以,小旅店的人也不以为意,也从没有让她摘下来过。
一个纤瘦的女人罢了,谁也没想到她就是木少离和水君御都在疯狂寻找的女人。
莫晓竹去了几次药店,买了一些与打的那一针相类似的治疗血液病的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坚持一天是一天吧。
几天下来,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小旅店不能再住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应该租一间房子,这样,做起事来才更方便。
就在那附近找着房子,却总是找不到中意的,不是太破旧就是太吵,可她现在喜欢安静。
报纸上常常看到找她的寻人启示,每次看到都让她心慌,只不希望被人认出,所以,她真的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住下来。
“丽芬,帮我问问有没有人合租的,不然,我一个人真的负担不起那房租了。”推开药店的门,迎面的一个售药员正对着她对面的女子说道,莫晓竹不在意的走到药架前查看着一种一种的药,她的药没了,不买不行,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才几百块你就负担不起了,切,谁信呀。”
“我说的是真的,我爸病了,家里缺钱,我现在是能省一分是一分,你去问问你那帮朋友,要合租的一定帮我问呀,唉,我是真的缺钱。”
“你那出租房太偏僻也太安静了,除了你这种老***没人愿意去那鬼地方的,我可没功夫帮你问,问了也是白问,浪费时间呢,你要是缺钱,我借你。”
“借了总要还的,我还不是一样紧巴,丽芬你就帮我问问吧。”
“多少钱一个月,位置在哪儿?”莫晓竹轻声的问了出来,她正找房子呢,她就喜欢偏僻的地方。
“一个月六百,就在这药店后面,往后走三条街就到了,你想合租?”售药的女子一听她问起立刻来了精神。
“那对半吗?”
“嗯,你要是想租就你三百我三百,你看行不?”
莫晓竹动心了,她真的没力气去跑房子了,有现成的住也挺好的,她是真的懒了,什么也没想的就答应了,“行,你带我过去吧,我去看一下,没问题就搬过来。”
“丽芬,那你先看着店呀,我带她去去就回。”
女子真的挺热情的,立刻就带莫晓竹去看房子了。
位置是有点偏,不过很干净,两房一厅的那种,很宽敞,住进去也不需要两个人共用一个房间,只是厨房卫生间什么的要共用。
她喜欢这位置,鸟不拉屎的地方才安全,只看了一下就相中了,也定了下来,交了钱就去搬东西,她也没什么东西,一次就全拿过来了,女子叫安阳,有点男性化的名字,她这套房原本也是与别人合租的,后来那人搬走了,她觉得能负担得起就没有再找人合租,莫晓竹觉得有这样一个二房东也挺不错的,人家是药店的店员,那她以后买药也方便了。
要什么药安阳说下,就什么都有了,她是真的不喜欢总往药店跑。
莫晓竹总算安定了下来。
她开始看电视,看报纸,奇怪,经过了几天,水君御和木少离寻找她的力度好象弱了些,报纸也不登了,电视上也没有再看到了。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也许是怎么也找不到,所以他们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吧。
又或者,两个人已经派了人在四处的悄悄的寻找她的踪迹了。
她看电视看报纸,只想多了解一下现在薇薇和强强怎么
样了,可是关于两个孩子,却是一点新闻都没有。
每每看着,她的心都飞到了强强和薇薇身上,他们还好吗?
才离开几天而已,她就开始想他们了,很想很想。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想念,她想念孩子们。
小套房有宽带,她带来的笔记本插上网线就可以上网了,什么都很方便,为了压去心底里的想念,她开始拼命拼命的去工作,莫家的公司一定要办下来的,她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差实行这一关了,却不想,意外的就小产了,然后住进医院里就再没出来。
身体还是很糟糕,常常都是一天睡十几个小时,吃了药也没用。
出租房的后面有一个小菜市场,她偶尔去买点菜,然后自己煮来吃,还是自己煮的好吃,又放心。
只是,一个人吃真没什么胃口。
天黑了,她煮了面,打了一个荷包蛋,吹着热汽吃着面,门响了,安阳走了进来,“竹子,你要的那种药今天没货了,明天再给你拿,行不?”
她咽下了面,随意的点点头,“行的。”吃不吃她的身体都是一样的糟糕,吃了,就是让自己心里踏实点吧,其实,也没差了。
“竹子,你有血液病吗?怎么总吃这种药,这药吃多了不好,吃久了会抗药,然后再吃就不管用了。”
安阳叫她竹子,那是因为搬进来的时候她就告诉安阳她叫竹子,安阳也没细问,就连姓什么也没问,大咧咧的一个女孩子,不过对于药她可是很在行的,这一说倒是挺细致的。
“嗯,我是有血液病,没什么的,老病了,习惯了。”
“我瞧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个中医看看?我这个周末要回家,我家里乡下就有一个老中医,很厉害的。”
“呵呵,不用了。”她这病就连李凌然都没办法,其它的人更不会有办法了,有谁比李凌然还对她更用心呢,想到李凌然,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好端端的活着,好人,要长寿呀,不然,真的让人很心凉的。
“随便你啦,我只是随口说说,以前我妈病了都是那老中医给看的,我爸现在也是,我爸是肝癌晚期呢,就上个月才知道的,当时医生诊断说我爸没几天活了,可你瞧瞧,这都多活了一个月了,人还挺精神的,不过,就是那药方开的药有些贵,所以,我最近手头才紧。”
原本,一点也不动心的,被安阳这一说,又听到她爸是肝癌,莫晓竹想到了李凌然,若是能给李凌然找个偏方治治病,那该多好呀。
“那我去会不会麻烦呀?”
“不会的,就是吃饭多添一双筷子罢了,到时你跟我挤一张床,没事的。”
“好吧,那我跟你去。”
“行,我提前跟我妈打个招呼,我妈她那人最爱罗索了,等你到了我家,不用理她。”安阳在碎碎念,莫晓竹笑着听着,安阳多幸福呀,还有妈妈在照顾着,她却没有了。
许云,已经走了那么久了。
“喂,想什么呢?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呢,你是不是姓莫?”
莫晓竹一怔,“怎么了?”
“今天有人到我们药店寻人,找一个姓莫的,我瞧着那照片有些象你呢。”
心底,“咯噔”一跳,她立刻回身就抓住了安阳的手,“丽芬知道吗?”
“竹子,你真的姓莫?”安阳带着困惑的眼神看着她。
知道瞒不过了,她的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明,莫晓竹只好点了点头,“嗯,我是莫晓晓,安阳,我求你,求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住你这儿,求你不要告诉他们,好不好?”
“为什么?”
“我病了,除了我女儿的骨髓,谁也救不了我,可我,不想让薇薇……”顿了一顿,她有些哽咽的道:“她才五岁,还那么的小。”
安阳了然的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傻,那你死了呢?谁会对你女儿好呢?后妈不会的,这世上除了亲妈会对女儿好以外,后妈基本上不可能,竹子,你可不能死了。”
安阳的话她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她真的舍不得薇薇,“也许,也许我的病还有其它的办法能医好呢?唉,我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吧,你告诉我,丽芬知道吗?”
第174章 你先出去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的味道,很好听,她乖乖的闭上眼睛,一个是因为他的话,一个是因为她有些不敢看露着大片胸口的李凌然,“好了,你睁开眼睛。燔”
莫晓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以为会看到两个小红本本,可是没有,她看到的是一大束的红玫瑰,“晓竹,请你嫁给我。”
莫晓竹有些晕了,他这分明就是在向她求婚,玫瑰,说辞,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也有人这样对她说话,可她,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也许那人就是李凌然吧,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凌然,你是不是这样向我求过婚了?”
“晓竹,我……”
“一定是的,我脑子里好象也有一次,那次是……好象是紫玫瑰……”
“晓竹,那不是我,我这是第一次。”他倒是坦诚,有一说一。
“哦,那是别人吧。”说完这一句,她才发觉原本他制造的玫瑰的浪漫气氛已经被她的话语给一扫而光了,可是那个模糊的向她求婚的人又是谁?她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晓竹,请你嫁给我。”他却不管她才说了什么,突的站起,然后走到她的身边,单膝跪地,那束红玫瑰离她又近了,嗅着花香,听着他的话,再加上房间里淡弱的墙壁灯的光线,一切,都给她浪漫的感觉,他们住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不是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习惯了跟他一起的感觉,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吧,一定是的,轻轻的点头,“等莫氏建好了,我就嫁给你。”
男人手中的玫瑰倒在她的怀里,他的另一手扣在她的背上,站起,拉着她整个人靠在他的胸口上,她听到了他心口‘怦怦’的跳动声,然后,听见他说,“晓竹,我爱你,爱了很多年很多年了。窠”
很多年很多年,那是多少年?
她很想问他,可是周遭随之而来的静让她的唇只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他是她的唯一的一起住过的男人吧,“凌然,你会对我好吗?”
“当然。”
她傻笑着,她这话问得有多傻呀,只住进来几天她就知道他对她有多好了。
那份好,根本无法形容。
感受着男人的下巴蹭着她的额头,有种痒痒酥酥的感觉,她突的慌了,伸手一推,“凌然,我们得睡了,明天你有手术我要去人才市场招兵买马呢。”
“哦,好……的……”他的声音拉得老长,看着退后一步的她,满眼的都是不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道:“去吧。”
她转身撒腿就跑,跑回自己的房间时,依然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如炬的目光,李凌然一直在看着她,她知道。
躺在床上的时候,心口还在怦怦的跳动着,想起他求婚时的样子,他看她的眼神,还有他说话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和浪漫。
闭上眼睛,还都是他拿着玫瑰看着她的样子,美呆了。
那一晚,莫晓竹不知道多久才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被闹钟吵醒,揉了揉眼睛,睁开时,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男人脸,男人的手落在她的鼻子上,“懒丫头,起床啦,不然,要迟到啦。”
她懒懒的起身,被子一下子滑了下去,露出她大半穿着吊带睡衣的雪白香肩,脸一红,“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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