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多情+番外by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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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多情+番外by清静-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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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少年知道祈世子的洁癣,乾笑几声,乾脆认错:「对不起!」 
      之前凌虚子说话时,凤五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却叹道:「祈世子不愧是祈世子,在下的小玩意儿果然瞒 
      不过你。」 
      「那是因为……」祈世子背後一片茶水,脸色阴郁,头也不回地道:「在周围布毒,在茶水里放解药, 
      然後看你因为不喝解药,毒性发作,再幸灾乐祸给对方最後一脚一刺激——我家老妹十岁就这样玩了。 
      」 
      凤五沉默。 
      众人忙把茶水喝下,包括凌虚子。 
      「无论如何,你敢喝下在下奉的茶,已足够证明了你的胆量。」凤五再次开口,轻声叹息。「所以,我 
      绝不能再让你跟庄主见面了!」 
      一语未了,祈世子已出手如电,姻向凤五,但凤五的速度却比他更早。机簧响动,石桌上翻阻住祈的身 
      形,凤五连人带椅消失於地面,只余一缕残看,慢憋悠荡漾落樱亭。幸福花园 
      「各位且在此留上七日,等庄主回庆国……」 
      回庆国如何?放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 
      「糟了!」眼见地板天衣无缝,石桌的机关在发动时就已被破坏。祈世子顿足叹道:「我一直防著凤五 
      用这招,到底是来不及!」 
      公子们不明所以,见祈世子如此著急,南安侯嗤道:「有什么好著急的,难不成凭他一语,我们就真的 
      要老老实实在这待上七天!?」 
      祈世子一脸抑郁,回过身来,也不回答,抢著伊祁的袖子擦拭头发,伊祁吼一声,努力夺回,两人皆没 
      睬南安侯。凌虚子咳了咳道:「武圣庄的机关绝学,天下闻名。」 
      「机关绝学!?」南安侯脸色微变,看了出去,外面一眼便可看到底,周围全是平坦的花圃。「这个看 
      起来……不像有机关的样子。」 
      「能看得出来就不是机关了。」祈世子擦乾发,终於放过伊祁的袖子,重新振作,意气风发。「茶你们 
      都喝了,没问题吧?」 
      伊祁袖子经此磨难,破烂不堪,只得撕下。听得祈这话问得怪:心下有不好的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 
      !」 
      「瞧你生精活虎,大概真的没问题。」祈世子笑嘻嘻从袖子里,也不知如何偷龙转凤,转出一杯满满的 
      茶水,耸肩:「毕竟没有人真的会愚蠢到直接喝下敌人准备的茶水吧!」 
      伊祁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远可以看到转波阁燃起烛火,再远点,便是青城山上,散著数点幽居人家的烛火 
      微光。在暗处待得久了,就能发现更多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 
      那群公子们原是不信这花圃如何危险的,一度叫嚷著要离去,祈世子随手捡了块石头扔出。石头落地, 
      细如牛毛的针雨四面飞出;他又捡了块石头,再次扔在相同的地点,这次没有针雨,却见石板猛地一翻 
      ,又恢复原状,只是石板翻动时,隐约见到下方闪烁著寒芒的刀锋。 
      不用祈再扔第三块,大家也知道,这些机关不重复,就算试探出落脚点,也不担保自己踩上时会不会突 
      然翻脸。这群公子只是三脚猫的程度,如何敢行,一个个将希望寄托在凌虚子身上。凌虚子此时还要保 
      持仙风道骨之姿,说自己一人进出,绝无问题,只是放不下众人,这才留下来陪众人共患难。 
      但他这一路来的种种表现,已渐渐让大家失望,对他的话也不再信服,孙品书更激动地要他出去一趟证 
      明自己所说是实。凌虚子说担心自己离去後凤五对大家下毒手,坚持不肯离去。最後还是南安侯打圆场 
      ,才干下这纷争。这南安侯大约也不是没对凌虚子起疑,只是人是自己带来的,在众人面前,是万万不 
      可失了颜面。 
      对凌虚子失望後,众人又将希望寄托在伊祁身上,希望摆平了强盗的他能带自己平安出去。伊祁蹲在地 
      上研究石桌下的机关,对众人的拍马听而不闻,被吵得烦了,叫他们问祈世子去。 
      看看坐在石阶上对著花圃发呆,一脸「良辰美景岂可辜负,如花美眷你在哪里」的祈世子,众人哀大莫 
      过心死,一致绝望,开始相互埋怨起来,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来看看天下第一美人的,为何会生出这等波 
      澜——难道美人的兄长认为这里面有他的妹夫,所以才故意考验? 
      伊祁偶然听到了,对他们的乐观天真免不得啼笑皆非,但现在这种被因的状态,或许需要这种乐观才不 
      至让场面失控罢。 
      拍拍手上的灰,坐到祈世子身旁,顺便瞥了眼被众人抛在一旁,不敢多嘴的凌虚子。 
      「有头绪了吗?」 
      「没有美人。」祈世子回了他一句心灰意冶的结论。 
      险险一掌挥了出去,少年深吸口气:「我这边倒是有收获。」 
      从他坐到祈世子身边起,周围的谈话声都低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少年说有收获时,呼啦 
      一声全围过来,迭声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难怪夫子要说後生可畏……」、「早知道伊少 
      爷人中龙凤……」、「还是伊兄最靠得住啊……」 
      白皙的额角爆出青筋,伊祁不再开口,直到众人识相地闭上嘴。 
      「这次柳残梦前往青城,目标明确,所以无论他如何藏匿行踪,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但从数日前, 
      映阳居之後,就再也没有他的下落,消失得非常彻底。」 
      众人听得天花乱坠不明所以,祈世子「唔」了声。 
      「要隐藏一粒沙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埋在沙堆中,而要躲开我们的追踪,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在 
      我们身边。」 
      这次众人听得懂了,南安侯惊呼道:「你是说,柳残梦就在我们身边!?」 
      话一出口,众人「呼」地一声,再次散开,纷纷跟别人保持距离,用怀疑的眼光看著周围,生怕自己旁 
      边的那人就是柳残梦。 
      「柳残梦消失後,我们队伍里就多了一个人。他装腔作势招摇撞骗大出风头,时不时玩一些愚蠢的诡计 
      ,让我们对他掉以轻心,一直不曾将他与名动天下的武圣扯在一起……」 
      说到这,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凌虚子身上。 
      凌虚子本来也在东张西望,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望著自己,原先不明所以,慢慢省悟过来,差点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们看著我干嘛!难不成以为我是柳残梦!?」 
      第十二回 
      无情有思 
      春夜的山风,清凉舒爽,带来阵阵花草清香。拂过落樱亭时,却悄然避开。 
      亭子里的气氛,僵凝得一丝风也吹不入。 
      「不是以为,而是确定!」伊祁看著凌虚子,目光略有激动,「我刚才在石桌下,就是在找,到底是谁 
      帮助凤五发动机关——不然以他一个病弱之人,岂会如此轻易就逃了开去。凤五很小心,什么痕迹都没 
      留下来。但他忽略了一点,机关最後的关闭,并不是倒向祈这边,却是倒向南安侯这边的,这证明,有 
      人在相反的方向启动机关,才会形成这种状态。」 
      「冤枉啊!真的不关贫道的事,这是有人陷害……对,是凤五陷害贫道,挑拨离间。诸位明察秋毫,莫 
      冤枉好人,放走歹徒!」 
      众人见凌虚子唤得凄切,心下也在犹豫。 
      「柳残梦,敢作敢当,都这种状态了,你承不承认都没大差别吧!何须如此作贱自己!」伊祁说著看了祈 
      世子一眼,却见祈世子皱眉叹气。 
      「小伊祁,打草惊蛇是很不好的行为~」 
      伊祁一怔:「你早就知道?」 
      「怎么说呢?」祈世子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将麻烦留在眼底,总要比四处追著要好一点 
      ……」他边说边打了个哈欠,下一瞬间,伸展开的身子已如豹般窜出,十指扣向南安侯。 
      众人惊呼未已,南安侯却似早已防著这一招,右手向内切了个弧形,「百川归海」迎著祈柜来的左掌, 
      左手一招「孤桐望月」削向祈的下颔。祈世子眼见手上无功,头一偏,弓膝踢向「南安侯」足上环跳、 
      三里二穴。 
      高手的对峙,变招都极为快速,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在他们手上却只是一眨眼的事,下一瞬间,拳掌交 
      迎风起云涌,众人才看到一招,两人手下已不知过了多少招。身形太快的结果,每人看来都有三头六臂 
      一般。黄衫翩飞绿衣纵横,掌风带动气流飞旋,众人被逼得都喘不过气来,明明拳掌在眼前耳际飞舞, 
      双腿都吓软了,身子却僵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近距离「欣赏」难得一见的高手交流。 
      「啊——」唯一的惨呼声发自凌虚子,他被祈世子一脚误中副车,踢了出去,撞倒了两人。 
      伊祁一直找不到可以插手的机会,此时眼见两人掌势一缓,正想出手,却听两人拳掌相交,「乒」地一 
      声,各自後退了数步。 
      众人松了口气,急急倒退数步远离战场,再看胜负。只见祈世子头发微乱,呼吸急促,没什么伤口,「 
      南安侯」脸上破了道血痕,伤口处,一小块人皮面具已被撕下。 
      伸手摸了摸颊上的伤,将手指上的血迹用舌舔净,「南安侯」笑道:「小情儿,你的武功大有长进了。 
      」 
      这句「小情儿」叫得众人皆是一寒,祈世子更是青筋暴跳,恼羞成怒:「闭嘴!」 
      「南安侯」吃吃一笑:「好,你要我闭嘴就闭嘴。不过,让我好奇一下,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三个原因!」祈世子冷笑。 
      「三个?这么多?」「南安侯」叹了口气,开始反省,「你说吧!」 
      「一,我与南安侯见面那天,他因出言不逊,被云溪老人夫妇教育了一顿,後来我给他一瓶伤药。」祈 
      世子说到这,不由一笑:「你从他身上搜到时,多半以为这是黄蜂针与青蛇牙的独门解药,却不知这药 
      根本不是治伤的,而是阻止伤口愈合的。」c 
      「南安侯」闻言,捂了下自己脸上修饰得一天比一天「好转」的伤口,不由叹气:F我倒忘了,你怎么 
      肯做赔本生意……二呢?」 
      「就是凌虚子的出现。,伊祁虽然说得有理,但他忘了,将凌虚子拉进我们队伍的却是你。你消失後他 
      就出现,这个时间太接近了,就算我们一时没感觉,你也会慢慢造出时势让我们将他跟柳残梦扯在一起 
      ——他是你故意找来掩护自己的人。」 
      「那么三?」 
      「三在凤五身上。伊祁方才说机关倒向你这边,他才认定凌虚子是你。但凤五是怎么样的人,岂会犯出 
      如此明显的错误。」 
      「南安侯」默然片刻,终於笑了起来。「小情儿,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真舍不得放开你呢——」 
      祈世子方才说话时,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才说得极尽详细。但亭子里人太多了,他一直找不到有利的 
      机会。听得此言,已知不妙,却还是抓了个空,「南安侯」膝不弯肩不动,似被人用线从背後牵引一般 
      「飘」了出去,落在花圃间。这机关是他布置的,自困不住他,三两下便消失不见,只余一连串长笑声 
      。「祈情,我们下次再见……」 
      多番变故,公子们早部傻了,到柳残梦消失,才反应过来,吵成一团。、 
      伊祁扁著嘴,为自己慢了一步郁闷不已,又因坏了祈的计划,自作聪明却弄错人,当下眉毛更是垮到了 
      嘴角。 
      祈世子眼睁睁看著柳残梦消失,心下也不好过。但见伊祁这般脸色,怕他想不开,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 
      :「小伊祁,你没做错什么,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柳残梦不可能真的困在这里七天,一定有他的 
      诡计。所以,刚才你就算不开口,我也会开口揭破他的。」 
      「可是我认错人了……」 
      「这是你经验不足,只看到表层的缘故。你年龄还小,吃亏是正常啦!不然一个个小小年纪都成精成怪 
      ,区区要往哪里混了。」敲了钻牛角尖的小脑袋一记,旁边凌虚子哎哎咧咧终於爬起来了,瞥了瞥大家 
      ,对祈世子垂头丧气道:「贫道有眼无珠,不知珠玉在前,大吹大擂,望王爷恕罪。」 
      伊祁哼了一声,坐到一旁反省兼生闷气去。 
      「南安侯」走後,那群公子们自然而然地以兵部公子孙品书为中心围成一团,七嘴八舌说著南安侯与柳 
      残梦到底是如何替换成功的。说来说去,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好好一个活人,在他们手上丢了,老侯爷 
      要怪罪下来,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人多口杂,越说心下越没底,一双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祈世子。 
      可惜没有一个是美人,被他们这样哀怨地看著,很伤眼啊!祈世子背身转了个方向,只作没看到。至少 
      对著凌虚子,虽然是一肚草包,又五柳长须,但仔细挑五官看的话长得还不错。 
      凌虚子被他突然转过身来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王爷……有何见教?」 
      「可惜你年纪大了点……」 
      反省中的伊祁霍然起身,忍无可忍地一把揪住祈世子衣领大吼:「你这个色胚子——不要连出家人的主 
      意要都打啊!」 
      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天上月圆如镜,青烟冥冥,繁星只得两三点充数。山风吹来芳草香气,甘甜沁凉, 
      如饮仙露。 
      用力吸了几口「仙露」,亭子里的人,肚子已经开始咕碌碌地叫了。 
      「还没有人送饭来啊……」不知是谁失望地开了口,换来一片附和。 
      难不成真的有那么好心的敌人会送饭来?伊祁翻了个白眼。 
      「如果他们真要关我们七天,又不送饭,我们一定会饿死的!」 
      被困的觉悟终於进了公子们的脑袋,哀声遍野。 
      「我不要啊~~」 
      祈世子还是坐在亭边的石阶上,看著花圃。他背对著众人,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也不知在发呆什么。 
      伊祁看了他一会儿,却是不开口打扰。他可以感觉到,祈世子跟那位月华郡主之间,定有过什么的往事 
      ,而月华郡主,最後嫁的却足寒惊鸿。 
      伊祁坐的柱子後面,就是凤五之前说到的刻字处。除了那四句诗,还有一行字。 
      ——无尘此生,独慕惊鸿。 
      这些字已被他悄悄掩了,虽然祈有可能已经猜出那柱上是些什么话,但只要他没亲眼看到,只要自己没 
      说出来…… 
      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 
      像寒惊鸿死後,莹无尘出家?像祈世子喜欢莹无尘,无尘却独慕惊鸿?像轩辕与师父,相思相望不相亲, 
      天各一方? 
      少年也陷入了迷惘之中。 
      祈世子发了半天的呆,终於站起来:「走吧!」 
      「走!?」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死瞪著祈世子。 
      祈世子眼珠子转了转,笑得阳光灿烂:「区区没说过吗?区区一向过目不忘……」「那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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