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照做,却一肚子疑惑,但是师姐不要他传音,他只好按捺下来,片刻之后,李云妙也消失不见,显然也是用了隐身之术。
“那两人也是感应境的修仙者,我观其气息,颇为混杂,应该是旁门杂家之徒,刚才我听他们用传音秘术在讲什么江水,秘府,恐怕和我们此行还有些冲突。”
大概也是知道谢浔迷惑,李云妙主动向他解释道。
“你修为还太低,虽然我玉门秘术神奇,你神念传出恐怕会被他们发现,不过只用隐身术却是无虞。”
谢浔心道这师姐和那两人同为感应境,她能发现那两人传音内容,她怎知道别人却一定发现不了她说话?
片刻之后谢浔就追上了那两人,这时谢浔也发现了些门道,按理说这两人既是修道之人,又在做些隐秘之事,怎会如此大摇大摆的骑马出城?
像自己这般,隐身之后用神行之术赶路才是正常做法才对,再结合李云妙说那两人气息混杂,乃是旁门杂家之人,谢浔便估计,那两人恐怕不是不想,而是不会。
之前他便从李云妙口中得知,玉门剑派虽然人丁稀少,算上他也不过四人,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派。
概因为这门派强盛与否,并非是按照人数来算的,玉门派虽然只四人,却有两名长生真人,说起来,在他入门之前,也就李云妙一个练气的弟子罢了。
而李云妙传他那几个法术,虽然道是道门弟子都会的,但那也只是说的大派弟子罢了,那些练气六层丹成之辈都没有的门派,这等简单易学却妙用无穷的法术,却不是他们能传承的了的。
谢浔想了下,用望气术看了下那两人,李云妙说他神念传出可能会被发现,这望气术却不会有神念波动。
果然,之前他试过,他的望气术根本无法发现李云妙,可现在他却能看出这两人头上的灵光,一片白色向四周散发,中间夹杂着股股黑气。
跟据李云妙讲,白色乃是感应境的标志,正宗的道门大派弟子,灵光均是凝成一束,冲天而上。
这两人灵光虽也是白色,却散而不聚,中间还混杂着黑气,这应该就是李云妙说他们是旁门杂家的原因。
谢浔跟随两人出了城,果然,那两人左拐右拐,最终到了江水边,谢浔也不敢靠得太近,便躲在一丛芦苇之后,看着那两人。
两人下得马来,也不见如何动作,手中便凭空多出两团黑色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想来应该是某种皮革制品。
那两人把鞋脱了,又把那黑色的东西抖直往身上笼,这时谢浔才看清,原来是两件连体的皮衣。
这衣服把两人笼的密不透风,连眼珠子都没露出来,谢浔心道这两人看来也是会用神念视物的。
那两人跳进水里,在水面上漂浮着,过了一会儿,竟变成了两条怪模怪样大鱼,沉了下去。
谢浔看得啧啧称奇,暗道:“这黑不溜秋的皮衣竟还是一件宝物。”
待水面平静下来之后,谢浔从芦苇后面走出来,李云妙也在另一边显露。
“师姐,我们也要下水么?”谢浔先开口道。
李云妙点点头,道:“从那两人交谈的内容来看,那煞穴应该便在这下边,那两人似乎是去找一个什么洞府的,据说那洞府虽在水下,却奇热无比,我估计应该便与那空灼煞有关。”
“只是在那前辈的记载中没有说此地有洞府,也许是在那之后有人在此修筑的,希望我这次不要又白跑一趟吧。”
谢浔见师姐话中隐有失望之意,心里泛起一丝怜惜,却不知如何安慰,脑子里冒了几句话,却都干瘪无味,于是干脆也不接话头,另言他物道。
“我看那两人下水似乎用了什么法宝,我们又该如何下去呢。”
“那算什么法宝,充其量不过一件符器罢了,还是很差劲的那种,至于我们,却不用那么麻烦。”
“这个玉佩你带好,这是我临行之前请师傅特意炼制的,可保你在水底自由行动。”
“师姐,若是我们与那两人起了冲突,又该如何是好?”谢浔自小便向往那些侠义故事,如今却可能要去抢他人机缘,他便有些心理障碍。
“若是他物,我亦取之无用,不过若是那空灼煞,关乎我成道之事,那两人若要与我争,我自然要和他们斗上一斗,怎么,你心里过意不去?”
谢浔没说话,不过心底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李云妙待自己不薄,还是自己师姐,那空灼煞又关乎她成道,那两人却与他非亲非故,该帮谁,自然一目了然,可笑自己方才居然问出这等愚蠢的问题。
“这空灼煞天生地养,本是无主之物,如今我们两拨人同时寻得,自然各凭本事,何况还有没有空灼煞也是两说呢。”李云妙又道。
待下了水之后,谢浔大喜。
此前他在水中修炼避水决,虽可自由呼吸,却难以下潜太深,如今有这玉佩,却可在水中上下由心。
不仅如此,自己身体表面还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空气,将衣物与水隔了开,便如同在地面一般。
第19章 章十八 洞口()
阳光透过水面照到河底,幽暗而宁静,两人还没沉入水底,便发现了此行的目标,它实在是太显眼了。
那与其说是个洞府,不如说是个石头堆,当然,这是谢浔的想法,不过他隐约觉得那堆石头没那么简单,有一种别样的神韵。
江水到那洞府门口,似乎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阻挠,不再朝里流,谢浔这两天也从李云妙那儿学到了不少修道的常识,知道这应该是阵法的功效。
二人入得其中,这洞府内里倒是一改外表的简陋,颇为符合谢浔对仙家洞府的想象,一进门是一条数丈长的宽阔通道,通道两边都是光滑的石壁,上面挖了几个小槽,其间放着散发出幽蓝光芒的水晶。
通道尽头乃是一个的大厅,想来应该是原主人的待客之所,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不见光源,却宛如白昼,这大厅虽大,但是空旷的很,只有地面留下了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也不知道里面的物什是被洞府的主人带走的,还是被后来人带走的。
从大厅的侧门出去,竟是蜿蜒辗转的木制回廊,中间是一方池水,池水颇为清澈,隐约可见游鱼嬉戏,其上还有一座小亭,青瓦琉璃,漆红大柱,飞檐斗拱,颇为精致。
“想不到这洞府主人还是个风流雅士,在这江水底下修了这样一座豪宅。”谢浔感叹。
“师姐,我们朝哪边走?”谢浔问道,这回廊左右皆通,而且两边均有屋舍。
“走下边。”李云妙指了指栏杆外面的池水。
“难道那空灼煞在这水池下,可这水池看起来也不深啊。”谢浔疑惑道。
“也许是幻象,我身上带了一种宝物,对虚空之力比较敏感,这水池下隐约有虚空波动之力传来。”
“而且,根据我的感应,先前那两人也进了这水池。”
下水之后,谢浔发现这水池果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浅,根本难以望见池底,更为奇怪的是,方才在回廊上看到的那些游鱼只在池水表面游动。
“这水池内果然另有洞天,这都下潜了两三百尺了,竟然还不见底,比那江水还要来的深,难不成下方是传说中的海眼?”谢浔震惊不已。
又下潜了大约三百尺,二人才终于到了这池水底部。这水底幽暗异常,以谢浔超乎常人的视力也只能看见身前两步之物
因此,早在下潜到一半多时,李云妙便用神念向谢浔传话,要他放出神念视物,以防万一。
事到如今,也不用怕那两人发现了,就如今这路线来看,他们的目标多半是冲突的,就算是不冲突,别人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己两人,此乃人之常情,到时候冲突恐怕在所难免。
以谢浔的修为,在这池底,所能感应到的范围不过两三丈,根本难以发现什么,只能说防备危险近身而已,因此,他便紧紧得跟着李云妙,后者修为更高,感应范围自然更大。
“这池底竟比上面大了许多,我们走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没到其边际。”谢浔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云妙说着话,用来缓解心中的紧张感。
毕竟这种黑漆漆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加之还没有一点声音,实在是安静的可怕。
这时候谢浔甚至觉得这法术过于精妙也不太好,比如师姐给的那个玉佩,用了之后,不管你怎么动,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当然,主要是他一个人在那儿说,李云妙基本不理他。
“应该马上就到了,我感受到的虚空波动越发的强烈了。”这次李云妙竟然回了他的话。
果然,大约一盏茶之后,谢浔面前便出现了一面石壁,其上离池底大约一人高之处有个黑漆漆的大洞,洞口约有半人高,而这附近的水温也较其他地方更高。
“这便是那空灼煞穴么。”谢浔叹道。
“应该就是了,这煞穴波动甚为强烈,看样子我这次没有白跑一趟。”李云妙道,清丽的声音中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喜意。
“不过也不可大意,要知道那位前辈发现这煞穴的时候,这煞穴可不在这么深的地底之下,也不知道这几百年间此地讲究发生了什么。”
“师姐,我们快走吧,若是那两人也是来凝煞的,到时候煞气不足反倒不美。”
“那两人应该不是来凝煞的,我听其话的内容,似乎是来找一件法宝,呵呵,就凭他们那点修为,也想收服法宝,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他们临时起意想要借机凝煞,估计也是落得个红莲加身灼烧而死的下场。”
不过李云妙话虽如此,动作却一点不满,只见其身体一阵抖动,便变得只有原来一半那么高,当先进了那洞口。
谢浔见此,大为佩服“没想到师姐竟然连缩骨之术也练得如此精深,不过师姐变成了这般小人反倒更加可爱了。”
他摇了摇头,弓下腰,也跟着进了那洞口。
一进洞,便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来,洞中也没有一丝水汽,干燥之极。
走了大概数十丈,洞穴逐渐变大,又过了数十丈,那通道已有两人多高,四周也较之前亮了许多,不过还是甚是昏暗。
这时,李云妙突然传音道:“小心,往后躲远点。”
谢浔往前一看,李云妙已经和一个怪物交上了手,那怪物形似一只大蝙蝠,周身黑气缭绕,,行动迅速无比,还会喷火,李云妙似乎对其喷出的火焰颇为忌惮,不断在躲闪。
谢浔一看怪物的速度,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便远远的向后躲开,在远处观战。
似乎是见谢浔躲远了,李云妙再无顾忌,也朝后跃了数丈,然后只见其檀口微张,一道白光自其中一闪而出,一分为三,瞬息之间,三道白光便到了怪物面前。
怪物又喷出一团火焰,却丝毫不能阻止三道白光,眼见那白光便要到了怪物身上,怪物突然化身成一团火焰,穿过了白光,飞快的朝洞的另一边飞去。
第20章 章十九 论器()
但是三道白光比那怪物更快,从三个方向环绕着那怪物,速度之快竟然形成了一个白色光球,片刻之后,只听“嘭”的一声脆响,怪物便已消失不见。
然后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那三道白光又合三为一,被李云妙吞入腹中。
谢浔开始还为师姐感到担心,结果李云妙转眼便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对手,又让他有些羞愧,自己不仅没有帮上忙,还成了师姐的累赘。
不过他随即又激动起来,毕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仙家手段了。
“师姐,方才那三道白光便是你的虚落剑丸吧。”
“正是。”
之前路上李云妙为谢浔讲过,这仙家所用宝物大抵分为符器,法器,法宝三种。
符器全凭修道者打入的一道法诀其作用,所用次数有限,威力也甚小,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
这天下九州,其中有一门派名为瑶函,号称丹符双绝,这丹指的是外丹,符则指的是符法,这派的符法练至深处,便可炼制出与世长存,威力不亚于法宝的符器来,称作真符。
当然,世无双全法,符器胜在方便易得,瑶函派的真符兼具了用料简单,方便易得,威力巨大诸多优点,自然也有其缺点,那便是制符之人功力所耗甚多。
而法器,法宝两种宝物,虽然名字不同,实际上却是同一类东西的不同形态。
修道之人以法力将天地奇珍洗炼之后,打入禁制,便称作法器,禁制一般分作两类,天罡和地煞,禁制每多祭炼一层,法器威力便大一分。
待天罡禁制祭炼至三十六层,或者地煞禁制祭炼至七十二层,便有一丝机率产生灵昧,成为法宝,法器成就法宝,便如同修道之人成就元神。
从此不死不灭,因此难度丝毫也不比成就元神小,修道之人几乎都会炼制一样法器伴随自身成长,与自己心神相连,称作本命法器。
可若是没入长生,几乎没人能将这本命法器练成法宝的,而且法宝对使用者要求也颇高,至少也要有炼气六层丹成的实力才能勉强操控,所以之前李云妙听说那先下水的两人欲夺法宝,不经出言讥讽。
如同修道之人有天赋一说,法器最终成就能有多大,还与其本身材质有关,若是材质差了,根本就难以承受三十六层天罡禁制,或者七十二层地煞禁制,更别说成就法宝了。
而法器还须得有人时常祭炼,若是长期无人祭炼,其上的禁制亦会渐渐消散,最终沦为凡物。
还有一些旁门杂家所用禁制,根本不能炼制出法宝的,便称作不入流,而他们则一般根据天地人三才对应,给取了个人欲的名号,显得不伦不类,徒增笑料。
法宝则分虚灵,真形,幻神,纯阳四等,分别对应元神高人化身,法身,合道,纯阳四境。
初成法宝,有了一丝灵昧,便可不死不灭,但若长期无人祭炼,亦有跌落至法器的风险。
元神第一境化身,虽然寿元无尽,却仍可被杀死。
真形级数的法宝,则已有了一点本能,可自行吸收天地灵气,尽管无人祭炼,威力也会与日俱增,待到了这一层的巅峰,法宝灵智已与成人无异。
法身高人,可化出一具法身,这也是这一境界名称的由来,两具法身一般无二,不分主次,便是一具法身不幸陨落,亦不会身死,只消花费功夫,便能再次凝聚出一具法身来。
合道,修道之人到这一境界,顾名思义,已经身与道合,根本无法在普通意义上被杀死。
幻神法宝,便是各大道门都不见得有,这等法宝已可幻化为人形,乃是比肩合道高人的存在,若非由主人一路祭炼而来,根本不可能被人收服。
纯阳,这一境界的修道者元神由虚化实,乃是这天地间最为顶尖的存在,纯阳法宝亦是如此。
李云妙的虚落剑丸乃是极玄子为其洗炼,材质是极玄子在九天之上得到的碧落云气根源,品质极佳,是能炼成法宝的顶级仙珍。
而其这碧落云气根源轻灵异常,与玉门剑派的玄元太妙剑箓极为契合,玄元太妙剑箓乃是天罡禁制,与玉门剑派的玄元太妙火翳剑经配套,乃是一等一的剑箓。
更为难得是碧落云气根源聚散由心,可提前实现一种类似于剑光分化的效果,当然实际上比剑光分化威力低的多,但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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