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剑老不由一笑，伸手握住燎原剑，“铿”一声拔出一截，顿觉剑刃之上火焰激荡，隐隐有火蛟的尖啸之声，并且剑身的弧线简略而优美，颇有大师之作的风韵，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荡，锋劲雄浑，忍不住的笑道：“五阶玄品，果然是好剑，用的是9000年的火蛟兽魂吧？”
林沐雨愕然：“师父这都能知晓？”
剑老哈哈一笑：“如果这都不能知道，又怎么能够当你的师父？”
“哈，也是……”
“起来吧，我收你为徒了。”
“多谢师父！”
林沐雨站起身，脸上写不尽的喜悦。
……
剑老则看着这位新弟子，沉吟一声道：“剑之道，浩瀚无际，想要学成真正的御剑术，你必须炼成一颗剑心，没有剑心的人是无法与剑通灵的，明白了吗？”
林沐雨一头雾水：“不是很明白……”
剑老微微一笑：“也难怪，你之前的剑术造诣连皮毛都不算，直白一点的说吧，江湖上一般的御剑术都是以气御剑，使用气来控制剑的飞行，但本门的修炼却是以心御剑，简单点说就是与剑刃之中的剑魂通灵，人剑合一，所以即便是剑刃离手也会随你心意而变化飞行。”
“以气御剑与以心御剑有区别吗？”林沐雨尴尬一笑问道。
剑老不禁失笑，不答反问道：“临阵对垒时，你的心意变化快，还是气的变化快？”
林沐雨瞬间悟到了：“我明白了师父，以心御剑才是御剑术中的佼佼者！”
剑老轻捋白色的胡须，神态中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孤傲，道：“没错，当你掌握以心御剑之后，你会发现以气御剑是那么的笨拙不堪。”
“嗯，多谢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啊哈，恕弟子愚钝……”
“对了。”剑老忽然打断了说话。
“怎么了师父？”
剑老咳了咳，笑道：“跟着我学习御剑术是可以，但是不白学，在学成之前，你需要为我的万胜兵器铺再添置一柄玄品剑与两柄灵品剑，可以吗？”
林沐雨当即一拱手，道：“应该的！”
“嗯，那我们开始吧，第一步，你必须先领域剑心，剑原本只是凡铁，因执剑者而有灵，剑随心动，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剑老说了一通剑道心法，让林沐雨先背诵下来，随后又传授他一套真气运行方法，一通教诲之后，拂袖道：“我去内室里打坐修炼了，你便在这院子里修炼，三天内须领悟到剑心，否则便没有资格继续学习以心御剑了。”
林沐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旋身坐在院落中的石阶上，静静的遁入剑道心法的领悟中去。
……
剑老转身飞入后堂内，静坐在那里，一旁的管家也已经60岁有余了，捧着一个香鼎，低声笑道：“剑老，让这孩子三天领悟剑心，是不是有些太为难他了？要知道，就算是您的悟性也足足用了五天五夜才领悟剑心的啊！”
剑老淡淡一笑：“一切皆造化，我一向闲云野鹤惯了，并不想收徒，这孩子倒是有些悟性，能不能学习剑心诀就看他的造化了，你只需给他送去三餐便是了。”
“是。”
……
这一坐就是两天过去了，两天里，林沐雨只吃了三顿饭，但是却不感觉到十分饥饿。
剑老说“剑乃凡铁，因执剑者而有灵”，单单这一句话就让林沐雨沉思了足足两天两夜，什么叫心中有剑？
燎原剑摊在双腿之上，静静的感悟着剑意，深秋的夜里寒意盎然，一阵阵凛冽寒风拂过脸面，他闭目不言，周身却缓缓升腾起一道道蓝色的真气，化为一柄柄剑刃形态，随后又沁入身躯，这看得管家目瞪口呆。
渐渐的，林沐雨虽然是闭着双眼，但却能看到意海的混沌虚空里缓缓凝聚出一柄火红色的长剑，正是燎原剑的虚像！
“怎么？”他目瞪口呆，为什么燎原剑能进入自己的意海呢？难道这就是剑老所说的心中有剑？
“嗡嗡嗡……”
腿上的燎原剑发出低低的尖啸声，林沐雨猛然站起身，重新握住燎原剑的时候，顿时一股心灵维系的感觉从剑柄中传来。
“吱呀……”
后堂的房门打开了，剑老迈步而出，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林沐雨，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两天两夜居然就领悟剑心了！”
林沐雨微微一愣：“我领悟剑心了吗？师父……您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敢收你为徒？”
剑老笑道：“接下来的修炼就是通灵，把你的意识送进剑中，与剑魂通灵吧，但是要小心，这个修炼过程里会有一些危险，一个不慎你的意识便可能会被剑魂所吞噬，毕竟剑魂大多是一些凶猛的灵兽，想要真正的驯服并没有那么容易。”
“嗯，知道啦。”
……
剑老转身回房，林沐雨则捧着燎原剑再次坐下，闭上双眸，意识缓缓的延伸出去，一丝丝的渗透进燎原剑中。
剑身之中恍若另一个混沌世界，一片虚无、黑暗，林沐雨的意识化为身躯形态，惊诧的看着周围的黑暗，缓缓飞行。
“吼……”
忽然之间，前方出现了一头火红色恶兽，在空中飞舞盘旋而来，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次凶猛的扑杀攻击，正是剑身中的灵兽——火蛟！
“啊？！”
林沐雨急忙张开手，硬生生的用双臂撑开火蛟的上下双颚，但火蛟的力量实在太强，依旧凶狠的咬了下去，“噗嗤”一声，剧痛中林沐雨的右臂就已经被咬断了，火蛟用力的咀嚼着这道美餐随后吞噬下去，吼声不绝，张开利爪又是一次扑杀！
“噗……”
林沐雨的意识身躯转眼就被破开了胸膛，身体化为一道道星光正在缓缓散去，火蛟吼声连连，张口又咬断了他的另一条手臂。
“畜生！”
林沐雨低吼一声，难以言喻的一股愤怒从心底涌出，下一刻，黑暗中一道金光绽放，一头金色真龙带着烈焰从他的身躯之中透体而出，长长的龙身环绕在林沐雨身周，龙头狰狞的看着火蛟，猛然张口一声龙吟，噗嗤一口咬住了火蛟的头颅，甩动撕咬！
“啪！”
巨大龙爪横起，牢牢的扣住了火蛟的脖颈，龙口张开，烈焰膨胀，眼看就要一口火焰就把这头火蛟给吞噬掉了。
“嗷嗷……”
火蛟居然一声声的哀嚎，低下了骄傲的头颅，呜呜的像是在哭泣。
他居然在求饶！？
在真龙面前，一头区区的火蛟又怎么可能猖狂下去。
林沐雨不禁发笑，力量缓缓散去，萦绕在身周的真龙形象缓缓消失，而这火蛟则匍匐在林沐雨的脚下，恍若已经效忠了一般。
……
“哼，这还差不多……”
他一声轻笑，缓缓收回了意识，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却感应到燎原剑中传来一阵欢悦的心情，果然，剑心能够与剑魂通灵，原来真的有这般神奇啊！
第七十二章 信鸟
“师父，我成功了！”
林沐雨一跃而起，狂喜不已。
剑老再度走出房间，笑道：“好，你的天资确实是世所罕见。”
“师父，下一步要学习什么，您是不是该传授我一套御剑术的剑法？”林沐雨满怀希冀的问道。
“剑法？”
剑老不禁笑了，捻须道：“阿雨，以心御剑没有什么剑法，随性所欲，只要你能击败对手，任何一招一式都是你的剑法啊！就连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剑法，唯一能教你的……也就是零零碎碎的几招罢了！”
“师父您说！”
“你看好了！”
剑老手掌轻轻一抬，不远处剑架上的一柄青锋剑猛然出鞘，如有灵性的带着轻轻的剑吟声竖在半空中，随着剑老的动作缓缓翻转，带动着一道道的气流，转眼之间周围的气流竟也形成了一柄柄无形之刃，剑老一声叱呵，以青锋剑为核心的剑群迅速轰击在前方的青石板上。
“蓬……”
一声巨响，青石板化为齑粉。
林沐雨看得愕然，这石板至少一米厚，但是那青锋剑只是一柄非常普通的长剑，这御剑术的威力当真惊人。
剑老微微一笑：“老夫所修炼的御剑术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聚，即像眼前的一击般，将力量集中于一点攻破对手，另一种是散，将力量散开，形成整片的攻击，使得对手无所遁形，御剑术虽然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便是聚散。”
说着，剑老手臂轻轻一扬，那青锋剑化为一道光影飞上天空，转眼之间幻化为无数剑刃从天而降，其中只有一柄是真剑，其余的均是由剑老的斗气所幻化为的无形剑刃，但一样拥有极强的杀伤力，转眼之间院子里的青石砖上就已经满是洞孔。
“……”
林沐雨看得目瞪口呆，说：“我要怎样去学习？”
剑老哈哈一笑：“先学聚吧，不要用手去握剑，用你的剑轰碎一块石板，就算是初成了。”
“是，师父！”
燎原剑就置于远方，林沐雨缓缓张手，感应着剑刃之中的剑魂，而火蛟之魂也迅速辉映回响着，情绪热烈，但燎原剑只是抖了抖，居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集中精神。”剑老在旁道：“必须心无旁骛才能达到御剑的最高境界！”
“是，师父！”
林沐雨继续尝试，迅速平复了心境，食指、中指并拢如剑，心念与剑魂相互呼应，甚至火蛟剑魂有些欢悦的样子。
“起！”
他低喝一声，这次燎原剑发出“嗡嗡”的剑吟声，剑身缓缓浮了起来，林沐雨心里极为兴奋，控制着燎原剑的剑锋方向，遥遥的瞄准了一块青石板，骤然发力，低声道：“去！”
“刷！”
长剑迅速飞了过去，“啪”一声刺入青石板之中，却没有穿透。
剑老在旁笑了，提醒道：“阿雨，注意力还不够集中，把你的意念贯注在剑中与剑魂结合，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你目前的结合度连一成都不到啊，继续练习吧！”
“是，老师！”
……
连续尝试了上千次，终于，在天亮时分，林沐雨掌心张开，以心御剑的一击将青石板的顶部给轰碎了，而且这块巨大的青岩之上已经千疮百孔，这一夜也是被他折腾得够了。
“不错。”
剑老再次出现在这个勤奋的学生身后，笑道：“阿雨，御剑术你已经略有小成……”
“多谢师父！”
“不要太得意，也只是小成而已，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说着，剑老捻须沉吟一声，又道：“速度与力量是御剑术的关键，但这只是基本的御剑技巧，接下来老朽教你一个更为高明的‘聚’的攻击方式。”
“嗯？”
剑老一拂袖，顿时不远处的一柄试炼木剑迎风飞了起来，遥遥的直对着不远处的另一块石板，剑老笑道：“阿雨，你觉得这木剑能洞穿石头吗？”
林沐雨不禁咋舌：“木头穿透石头，有点夸张了吧？”
“是吗？”
剑老哈哈一笑，忽然手臂一振，顿时那木剑居然呼啸的以剑身为轴心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猛地飞了出去，石屑四溅的轰在石头上，果真，把那石头给轰穿了！
“我去……”
林沐雨张大了嘴巴，惊骇无以复加。
剑老微微一笑：“这便是‘旋力’，螺旋的力量能提升洞穿力，这世上懂得御剑术的人很多，但懂得运用螺旋之力的人却屈指可数，接下来你就学习旋力吧！”
“是，老师……”
……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林沐雨的修炼进阶速度就连剑老也为之感叹，这小子确实是一个学剑的奇才！
“嗡嗡嗡……”
一道道气旋包裹着燎原剑，火蛟剑魂在欢脱的轻吟着，剑身高速旋转，在空中跳跃出一道道螺旋轨迹，“蓬”一声轰入一块青岩之中，直接将其解体！
“不错！”
剑老轻抚胡须，满意笑道：“接下来，你要用木剑来完成这一击！”
“啊？”
林沐雨想死的心都有了，要多强的力量才能以木剑来完成这个任务啊！不过他倒也没有放弃，迅速取过一柄木剑，这次不再有剑魂呼应了，只能依靠真气来控制木剑，这小小的木剑悬于空中，林沐雨双臂翻飞，真气带动木剑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蓬！”
木剑化为了一堆木屑，青石纹丝不动。
剑老不动声色的说道：“管家，再去购买100把训练木剑来，不，买200吧！”
“是，剑老！”
……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嗡嗡嗡……”
木剑在林沐雨的胸前高速的以剑身为轴心旋转着，他双掌张开，真气化为一道道雷光牵引在手掌与木剑之间，这就是他这两天的修为领悟，将真气化为雷劲来驾驭木剑，这反而第一次让剑老目瞪口呆了，剑老修行一辈子，见过以气御剑的，但从来没有见过与雷御剑的，而林沐雨恰恰做到了这一点。
“嘭！”
一声巨响，雷光包裹着木剑穿透了青石，直接将其轰成粉碎！
林沐雨欢悦不已：“老师，怎么样，算是完成了吗？”
剑老反倒是有些后怕了，自己到底在培养着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啊？暗暗心道不能再传授他更为高深的御剑术招数了。
“嗯，可以了。”
剑老捋着白须，说：“阿雨，聚散的心诀你已经都学了，以你如今的修为也算是御剑术中的上乘，接下来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回圣殿去吧，你已经在我这里逗留7天之久了。”
“啊？”
林沐雨一愣，才想起来雷洪给自己3天假期，而自己却在外面7天了。
提着燎原剑，他后退数步，双膝跪在地上，叩首道：“多谢老师指点，林沐雨永远铭记在心，老师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尽快铸造好兵刃送过来。”
剑老啊哈哈一笑：“好孩子，快起来吧，早些回去，天也快黑了！”
“嗯！”
……
顺手在帝都商会里买了一些玄铁与灵石回去，当他来到圣殿前的时候，守卫认出了他，打招呼笑道：“林炙大人，您终于回来啦！”
“嗯，有事吗？”
“有，前天和今天上午，灵药司里的一个女炼药师来找过你，不过你都不在，所以她就回去了，让我们告诉你回来之后去找她。”
一定是楚瑶，林沐雨心里一暖，笑道：“多谢啦！”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戈羊和雷洪并未处罚他，毕竟这么一个好苗子两位执事也想多多培养，特别是看到林沐雨目光中的神韵的时候，他们两个就知道这小子出去了几天实力又有增长了，如今已经是接近59级战圣的修为，随时都可能踏入天境第一重天！
把玄铁等放进了房间之后，迅速去往灵药司。
灵药司里依旧浓郁的药味，楚瑶身穿一袭雪白色的女性炼药师制服，将玲珑的身段勾勒得极为明艳动人，一看到林沐雨就飞奔上前拉住他的手：“阿雨，你出去那么多天，是干什么去啦？”
“跟一个高人学习剑术呢！”
“哦？那你的剑术一定已经有所成咯？”楚瑶歪头笑着问道。
林沐雨握了握拳头，胸有成竹的笑道：“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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