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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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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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多精明的人物,哪能听不出王昂的意思,他在学术和王秀一荣俱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很不客气地道“难道说历代贤大夫都是鼎甲头名”

    王昂目光一滞,是啊沈默反驳到了点子,历代的状元郎有几个是风云人物大多数只是在史册留个名,只有少数几个功成名,不由地瞪了眼沈默,暗骂这厮多嘴。

    蔡易大大咧咧地笑了,道“哎,不是还有殿试嘛,王兄可能会一鸣惊人。”

    王昂嘴角微翘,挂着讽刺意味地笑容,分明不看好王秀,三百多名,几乎是垫底的存在,想要在殿试脱颖而出,是有点可能,但很难,难于青天。

    王秀淡然一笑,他在礼部试本来是四平八稳,很多鲜明的、吸引人眼球的观点没拿出来,这些观点并不违背当政者的忌讳,甚至有的具有超前谋划性,王昂有采不假,却看懂他更不了解他。

    看王昂酸溜溜的样子,沈默心里跟明镜一样,分明是人争闲气,嫉妒别人的心态,王昂也是采斐然,在学术界大有名气,是士林的后起之秀,但心胸似乎太狭窄了

    这个时候,远处又传来几声唱名,新一轮的哄抢开始了。

    王秀不愿和王昂计较,他把话题一转道“咱们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识之兄名次很高,可别被不知情的人捉了。”

    蔡易没心没肺地笑道“谁家小娘子嫁了万事兴少主,那可一辈子不愁钱了。”

    沈默对蔡易的玩笑很无奈,沈家再有钱也不得不仰视蔡家,人家一门二相,亲族子弟、门生故吏多如牛毛,他灿灿笑道“我哪有几个钱,起你蔡二官人,那还叫钱也乞儿好一点。”

    蔡易神色有几分自得,说不得蔡家如日天,开封沈家、刘家、吴家有钱又能怎样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这些富甲天下的豪商,不也得恭恭敬敬,还不如那些知名的大儒,算在蔡京面前,也不亢不卑。

    王昂冷冷地看了眼蔡易,道“好了,我约了几个朋友有事,先告退了。”

    “叔兴兄有事先忙,我找王兄有些事要说。”蔡易笑眯眯地道。

    王秀有点怪,他和蔡易并没有深交,能有什么话说,在王昂怪异地走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道“是非之地,先躲开再说。”

    此时此刻的张启元还在水深火热,他心里那个冤枉啊有种被拖到牲口市场卖的感觉,忽然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韩府,出聘礼五千贯”

    王秀、沈默和蔡易一路行走,到了寄存马匹的小店。

    蔡易才笑眯眯地道“王兄,我家大爹爹要见你,今夜可以成行。”

    大爹爹蔡京,在沈墨睁大眼睛的时候,王秀吸了口凉气。

    。。。

    。。。

第119章 蔡京() 
东京开封府,权贵豪商云集的地方,又是小报业最发达的城市,拥有世界最优秀的帮闲,还有仅次于电脑传媒的媒体传播速度,几乎没有任何表面的秘密,甚至能把假的造谣成真的,连天子也忌惮三分。 首发

    一直到殿试前,在官员和士林传闻,引起争议的心学正论作者王秀,在礼部试仅名列三百一十六名,相当于下偏低等次,能写出让人有争论,但不得不佩服其见识大作的人,登科榜名次竟然那么低,让人大摔眼镜。

    让人们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蔡京竟然接见了王秀

    王秀有心学正论不假,但登第榜的失利让他前程几乎注定,蔡京是何许人为相二十余年,三落三起的老狐狸,如今总领三省,门生故人把持朝野枢要,他怎么能看王秀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很多人携重宝去蔡府拜会,连大门也进不去,被门子给谢绝了。

    那天傍晚,他还是青衣打扮,青丝带束发,雇了一匹河朔黑鬃马,从国子监监舍出发,一路进了朱雀门,从州桥沿御街左侧道路至景灵西宫向西,穿越西角楼过太平兴国寺至梁门,算到了蔡府的北墙角,顺着东府墙向南到汴河转向西,这才到了蔡府的正门。

    好在东京开封府商业繁华,是东方的不夜城,尤其是内城即使到了下半夜,也灯火通明、人流不绝,两侧商铺挂的气死风,把青石大街照耀的亮如白昼。

    “好个奢华的府邸啊”王秀望着双层金流飞檐,红墙蓝匾,列有左右十六道叉子的蔡府正门,深深叹了口气。

    他考虑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决定以晚辈的礼节拜见蔡京,因为他想搞明白为什么他绝不相信蔡京为了心学正论,除非他傻到了天真可爱的程度,天不可能掉馅饼,既然被人惦记,一旦拒绝后果将不可预测,他不愿意在殿试前节外生枝,只能顶风而。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王秀想起了去年某胖子,戏虐地一笑,走到门前递了名帖,对大门管事道“请禀报太师,末学晚进商水王秀拜见。”

    “王秀,哦,府里早有吩咐,官人请到门房歇息片刻。”很显然,管事知道王秀来访,急忙接过名贴,态度很客气地请王秀吃杯茶休息,蔡府很深来去要用不少时间,太师点名要见的客人,站在府外太不像话了。

    不多时,一位身穿青色湖缎长袍,留有三缕美髯、相貌堂堂,年级在三十余岁的年人出现,拱手高声笑道“原来是商水贤士,怠慢了。”

    王秀不见此人衣着华丽,气度雍容华贵,绝对是蔡家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很有风度地回礼,淡淡地笑道“冒昧拜访,还望恕罪。”

    那人大大方方消受王秀一礼,微笑道“大人正在休沐,吩咐我来迎接。”

    王秀心里大为震撼,大人这不是官宦人家子弟对父亲的称呼嘛他紧张地回忆历史,加昨天沈默黑塔介绍蔡家情况,蔡京的长子蔡攸和老父勾心斗角,也算位极人臣,绝不可能迎接他。

    五子蔡还没有娶帝姬,年纪不相符,只有一个人了,最受蔡京宠爱的次子蔡绦,代替蔡京处理公务的才子。

    以他的身份,让蔡易出来迎接算很给面子了,一般人都由内院家仆带进去,蔡京让蔡绦亲自出来,绝对给他天大的面子,要知蔡是恩科赐进士出身,算是他的前辈。

    他不由地心暗道“蔡京打的什么主意,老四迎接我,看来今夜有点扑朔迷离啊”

    蔡绦在历史是个葩,他竭力反对大兄蔡攸,是蔡家难得的智者,随父被贬岭南因祸得福,人品方面倒值得他大礼。心里算计着事情,脸面挂着淡淡地笑容,深深作揖道“原来是前辈,在下早敬前辈公丹青词、忠义贤名,想不到竟然屈尊迎接,真是折杀在下。”

    蔡绦呵呵一笑,虚抬手臂托起王秀,温声道“大人正在书房,请。”

    他原本心里有点郁闷,本来正在处理公务,没想到被抓了壮丁,迎接朝廷重臣也算了,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士子,算王秀小有名气,但也不值得他屈尊将贵。不过,看王秀态度不亢不卑,温尔雅,心里倒喜欢的很。

    蔡绦引王秀入门,到了蔡府正堂厅。

    王秀进厅子,见一位和蔡绦相貌有几分神似的清瘦雅年人在座。

    那人看到他们二人进来,站起身笑道“老哥,这位是那位商水贤士”语气有淡淡地讽刺。

    贤士,王秀一阵赫然,没有表字可真不好称呼,称呼名字太不礼貌。

    “这位是家叔长兄讳耕,现正居家丁忧。”

    王秀一愣,对方竟然是蔡京幼弟蔡卞的长子,他没听过蔡耕道留名正史,想必官职不高名声不显,不过看对方一身正气,态度也随和温雅,不由地多出几分好感,谦恭地作揖道“晚辈见过大人。”

    虽然,蔡耕道居家丁忧,但他也是名门之后,身份超然。只还了半礼,温声道“客气了,大人刚出来”

    还没说完话,一位年近六旬的老管事进来,很随意地道“公子传话,请客人书房相会。”

    蔡耕道脸色一滞,似乎没有想到伯父会让王秀入书房叙话,这可是非亲信心腹不能得到的殊荣啊看来伯父不是一般重视王秀。

    王秀在向蔡绦、蔡耕道告罪后,随老管事出来。

    蔡耕道望着王秀离去,这才回望蔡道“你看怎么样”

    “老父之心,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蔡绦回身坐下,笑道“来,咱们对弈三局,等等再说。”

    “你家帝姬不怕你回去晚了”

    蔡府府第很深,廊坊之间回返往复,一草一木,花坛、照壁都是十分考究,显然出自大匠之手。行走其,曲曲折折让人。

    王秀双眼不斜视,看了眼走在侧前方的老管事,心里却很吃惊。这位老管事在蔡府的地位不低,刚才和蔡家二代说话,口气很平淡,态度更是随意,等等,老管事称公子,难道说的是蔡京那么老管事

    他们转过回廊,进入了内府一处简朴的小院,院内栽植四株银杏大树,十余盏气死风把院落照的通明,一池碧水南边两间古朴的青砖书房。

    “到了”王秀跨进小院落的瞬间,心忽然一阵猛跳,马要见的人是老谋深算的权相,他免不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畏惧,好在他及时调整心态,深呼吸几口,到了门前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老管事站在门前,高声道“公子,王大官人候见。”

    也是三个呼吸的时间,屋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王秀随老管事步入书房,抬头看到窗前书案边坐着一位白发老人,白髯垂于胸前,一身湖织白袍,一根丝带扎着微湿的头发。看模样似乎已经老朽不堪,但面色却很白净,眉端目正,目光透着穿人心魄的锐利,年轻时肯定是一位堂堂的美男儿。

    蔡京,历史著名的权相,淡淡那份气势,让王秀的心又是一阵恍惚,这气场也太强了单一眼所透露的寓意,自己望尘莫及。

    “小友,老夫怠慢了。”蔡京靠在椅,右手捻须,面带微笑地注视着王秀。

    王秀稍加犹豫,前两步躬身作揖,淡淡地道“学生给相公请安。”他直接自称学生,也算是下了个套,不管你叫我什么事,我尊你为老师,总不能过分为难我吧

    蔡京眉头一动,意味深长地捻须笑道“在老夫私宅,不用多礼,请坐。”

    坐在太师总领三省事的四代元老面前,王秀还没有秀逗到大大咧咧坐而论道的地步,不过口气很随和。

    他心情忐忑,但脸色非常平静,淡淡地道“相公面前,学生不敢放肆。”

    “嗯,不亢不卑,倒是有些前朝诸公风范,能九步成章,又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蔡京仍然是笑眯眯地。

    王秀暗自腹诽,自己在商水县那点事,看来蔡京都知道了,人家把他打听的一清二楚,自己还不知什么事。

    “相公过誉,学生哪敢和前朝诸位相公相,至于九步成章,也是迫不得已,哗众取宠。”

    “哈哈。,的确是妙才”蔡京朗声大笑,手抚白髯笑道“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果然精妙无,让人不能改一字,可惜你许久不填词了,不然官家肯定会召见。”

    王秀心里一阵恍惚,偷眼看一眼蔡京,四目相对,那笑意盈然的目光,透出一股透人心神的寒光,仿佛自己全身衣衫被扒光一样,没有一点隐秘,他心顿时打了个冷战,暗自心道“好厉害啊”

    他一肚子想好的话,在一对目的瞬间全没了,本以横贯千年的知识傲视当今的心态,面对这位久经世故的老人,逐渐一点点的崩塌。汗水浸透了背脊,心道“哎,该学的还多着呢”

    。。。

    。。。

第120章 一个老儒() 
蔡京不开口,王秀当然也不能擅自说话,不要说这位老相公的威仪,作为晚辈在高出两辈的老人面前,不经询问说话,是非常失礼的。 首发

    时间在沉默一点点地流逝,王秀感受的压力越来越大,腹诽蔡京不地道,明显在用位者的威势压人,疾言厉色并不可怕,让人最受不了的是沉默。

    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蔡京苍老的声音传来“九步成章,老夫倒要看看,你来填词一首。”

    又是填词,还有完没完啊王秀忍不住头疼,但老太师的要求又不能拒绝,很明显人家在试探。他对蔡京的老辣相当的佩服,看人心思、把握火候堪称炉火纯青,以沉默消磨别人锐气,再重拳出击试探,他不得不低声道“一点伎俩,在别人面前卖弄,哪敢在相公面前摆显。”

    蔡京目光闪烁,意味深长地笑道“少年人不必过分自谦,老夫洗耳恭听。”

    “相公说的学生惭愧。”王秀盘算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借鉴一首名次吧,他故作沉思片刻,轻轻吟道“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天地神灵扶庙社,燕山父老望和銮。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说完,向蔡京深深一揖,道“还望相公不吝赐教。”

    把京华改为燕山大有目地,他来到这个世界有一年了,耳熏目染知道很多。自女真酋长完颜阿骨打起兵造反,辽军连战连败,五座京城丧失了四座,皇帝惶惶如丧家之犬,明白人一看知道,没有迹发生的话,契丹人大势已去。

    大宋朝廷数次要北伐,赵佶要借着收复蓟北十三州,在丹青史册抹浓重一笔,成他一统大帝的威名,蔡京、童贯等人是积极的拥护者。但是,蔡京已经是耄耋老者,在新一代的权贵争宠下,逐渐丧失往日的荣光。

    这首词可以说是王秀的一个尝试,不仅仅恭维一下蔡京,最重要的是试探地迎合面的心意。世间事没有什么对错,更没有什么绝对恩仇,不过是成败是非而已,你成功了,错的也成了策略,失败了,对的也是沽名钓誉。

    “妙,果然精妙无,老夫不敢说辞优雅,但也算是进士出身,竟不能改一个字。”蔡京学大家,本来不太相信王秀九步成章,算是坛的名家,填一首词也得反复推敲,出口成章这不是扯淡嘛

    哪里想到王秀出口成章,惊艳绝绝,连他也无法改一个字,心里哪能不大吃一惊,他算城府极深,也不由地把惊讶的心情刻在脸。

    “相公过誉了。”王秀感到脸面微热。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好个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天地神灵扶庙社,燕山父老望和銮”蔡京眼角迸射出一抹兴奋,随即又有几分伤感地道“好抱负,真是少年气盛啊”

    蔡京的神色落在王秀眼,竟让他看到对方眼神有一丝异色,却揣测不了心意,只是感觉和聪明人捉迷藏真的很累,他索性不去猜测了,顺着蔡京的话淡然道“学生哪有什么抱负,只是觉得朝廷收复蓟北十三州,顺应天理。”

    蔡京摇了摇头,沧桑地道“年轻人怎能没有抱负,老夫当年咳咳,收复蓟北十三州是朝廷百年志向,你能有这份心思,那些开口仁义道德的腐儒强不知多少。”

    此时,王秀还不太明白蔡京的意图,但他坚持一个道理,正如世间事没有什么对错,更没有什么绝对恩仇。既然蔡京把他找来,两人没有利益交集,又似乎蔡京看了他什么,至少是利益交换,他不相信蔡京会对他不利。

    “我看你辞优雅,想必贡举有其它原因。”

    蔡京真是人老成精,一下子点了他的要害,隐晦指出他在礼部试没有尽全力,似乎还有点责备的味道,这让王秀一阵切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既然对方心知肚明,他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别再遮遮掩掩,沉声道“学生愚鲁,不敢妄自菲薄。”

    蔡京诧异地看了眼王秀,似乎对他的坦诚很惊讶,抚着胡须正色道“你有这份心思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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