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群和尚那么歹毒,理屈词穷就要下手,全然乎他是宰相,那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道门大兴是他的愿望和目地,本来要在理论上压制佛门,就算是成功了,还需要走很长的道路,甚至他有生之年看不到,毕竟佛门扎根底层颇有成效。
上定林寺、隆昌寺的某些僧人,把机会给他送来了,恰如其分地向世人展示,某些佛门教统的虚伪和残忍,既能从根子上消弱佛门声誉,又能从手段上强硬处置,既然对方送上了把柄,他决定下次狠手。
隆昌寺称佛门律宗祖廷,上定林寺也是年代悠久,在佛门地位颇高,尤其是在江宁更是深入人心,把这两座寺院彻底拿下,就能让道门挽回被打压局面,至少能在行在建立起稳固的道统,进而在江右形成和佛门抗衡的资本。
至于怎样去处置,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一位恼怒的帝国宰相,能够做出怎样的报复?不用去怀疑暴风骤雨。
就算有人去周全也是枉费心机,刺杀宰相无论怎么说,都是对大宋行朝的挑衅,事关朝廷的威严,还有读书人的脸面,谁敢站出来维护,都将受到正统势力的打压。
“你说,现在我该怎样去做?”
“大人,既然那些僧人找死,可以进行大肆声讨,辅以雷霆手段,最终目的要震慑另一些人,逼迫他们狗急跳墙,暴露全部的实力,大人就能一劳永逸。
”钟离睿恨恨地道,佛门对他闻言不过是一个借力,最终还是要逼迫真正的对手他们坐卧不安。
宗良瞪大了眼睛,暗骂钟离睿毒辣心肠,分明是连环计,借用打击佛门,逼迫隐藏势力露出爪牙。
“好,你们先回去准备,一切事情明天立即发动,哦。对了,夜里集结使臣突袭上定林寺、隆昌寺,绝能让那些僧人有准备。”王秀面带狠辣地道,他真的恼火了,你辩论就好好辩论,非得要去杀人?当然,也料到你会有非常手段,却不想竟然那么快、那么急,简直不给人半点活路。
“谁敢抵抗,哪怕是稍作阻拦,就给我立即斩杀,绝不能有手软。”
担负重任的自然是周文,王秀在缉捕司盘缠两个时辰,回到了都事堂,当着李纲、秦桧等人的面,传檄江宁府出动,禁军配合行动,控制定林寺、隆昌寺,并包围僧团驻地。
“辩论学问,何至于此,是不是太过了?”李纲非常担忧,他不赞同王秀的强硬,认为应该明天召僧团质问,而不是用禁军围困,毕竟佛老势力太大,搞不好会闹出大乱子。
“李大人此言差矣,文实是朝廷宰相,竟然有狂徒刺杀,这是对朝廷的挑衅,断不能丝毫纵容。”赵鼎反驳李纲。
王秀眉头微蹙,脸上却不置可否,赵鼎显然是要严厉处罚,甚至毫不给李纲面子,这就让他有些拿捏不准了。
诚然,赵鼎对道门颇有好感,平素也和道门高士论道,却还没有到盲目程度,异常坚决的态度有几分怪异他也拿捏不准其念头。
李纲瞪着赵鼎,沉声道:“不过几个败类,狗急跳墙而已,何必连累佛老。
”
“佛门龌龊,不事生产又强词夺理,每遇理屈词穷,无不图穷匕首现,再不严加惩处,恐怕他们还会聚众造反,方腊供弥勒食菜事魔,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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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五章 众人的别样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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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一怔,却无话可说,当年方腊举事两浙路,侍奉弥勒菩萨,虽说是白莲摩尼源自大食,传到中土却也有佛老影子,经过不断地磨合变味。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更何况佛门动紥刺杀别人,也不是一件两件事,前唐时代佛门内部刺杀风气嚣张,不说慧能被神秀派人刺杀,连玄娤法师也退避延州,被前唐太宗皇帝称赞保命之道,可见一览,连皇帝都忌惮其势力壮大。
今个,竟然公然当街刺杀宰相,这是对大宋行朝的公然挑衅,要不严厉惩处,恐怕朝廷权威将被人垢笑。
蔡易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地道:“元镇兄说的不错,教派争论以理服人,辩不过就是辩不过,竟然动用卑劣手段,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他人也是表示愤慨,秦桧也是脸色难看,却道:“万国和文会乃天下大事,江宁府本应加强地面治安,却不想还是让文实遭遇歹人,欧阳德明实在渎职。”
这话说的诛心,明白这要阴欧阳澈,却又那么大义凛然,别人还说不出反对话。毕竟,天子、宰相遇刺都发生在任内,江宁府难辞其咎。
王秀瞥了眼秦桧,淡淡地道:“也难为他了,此事暂时放下,某些僧众固然可恨,有些小人更加可憎。”
“哦,这话如何说?”李光刚刚抵达,并不知两拨人刺杀,不免有些糊涂。
“各位还有不知道的,其实刺客有两拨人,分属不同的目地,好在缉捕司周文及时赶到,才让在下得脱生天。”王秀说的相当简练,目光若即若离地扫过秦桧。
秦桧浑身打个哆嗦,王秀的目光只是瞬间划过,却让她心惊肉跳,放佛被看了个通透,心下不由地抱怨,难道真是大王沉不住气,或是大长公主暴起?还是自己太露骨了。
这可如何是好,你要是杀了王秀一切好说,现在人家好端端站在都堂,恐怕事情要坏了!想到王秀的手段,他隐隐为自己担忧,又有些许的后悔,不该不听王氏的话,异想天开地和赵构接近,恐怕有麻烦来了。
平时,要是和王秀作对倒没什么,就算是张启元,也不过是被逼的身败名裂,至少还能活命。
但是,这次是公然刺杀,并非朝堂上的较量,你都动了刀子坏规矩,还能指望王秀守规矩?显然是不可能的。
自己不过是奢求有实权的首相,其他的可真没有奢望,要说刺杀王秀,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无端卷进是非,实在是后悔不已。
“简直胆大妄为,必须严办,必须彻查到底。”李光大怒,这还了得啊!竟然敢刺杀宰相,抛开赵桓那两年的任性,大宋朝廷从未出现公然刺杀文官的事,就算有也都是私仇,不会牵连公事,这简直是对士大夫的挑衅。
众说纷纭,却一致地表示不可容忍,僧人刺杀宰相,无论理由,都不可能轻易揭过。最可恨的是,朝廷中有人刺杀王秀,分明是对大宋文官体制公然挑衅,更不能容忍。
“诸位,也就是僧人之事得到证实,其它却缺乏证据,暂不宜盖棺定论,我意辩论学问绝不应参合其它,佛门理屈词穷动用武力,已然承认失败。”
“本就该如此,这些年佛门太过分了,应该好好整肃。”
“不错,当年林灵素做得固然过份,佛门却有可恨之处,尤其林灵素归隐,他们气焰甚是嚣张,要是再不加以弹压,恐怕会越发猖獗。”
“再纵容下去,恐怕会白昼上门杀人。”
王秀眉头一动,知道自己判断的没错,秦桧果然神色复杂,众人的态度也在意料中,只要他把握尺度,绝对对赢得最大的胜利,想了想又道:“诸位,还请先回去休息,恐怕明日娘娘和监国会问。
”
诚然,他对佛门并不十分忌惮,主要是应对别的,却不妨碍他对西域佛门的恶心。另一时空的近二百年后,僧侣气焰狂妄到极点,公然劫掠妇人财帛,甚至挖掘皇室陵寝,把天子的头颅当做酒器,简直就是活鬼,此事绝能不发生。
“也好,今夜会之当值,要好生关照。”李纲点了点头,时下都在缉拿僧人,还有审讯刺客,他们也等不到多少消息。
待众人散去,王秀一一作别,才对旁边的秦桧笑道:“还要有劳会之兄坐镇,一应官塘,需要明天送抵娘娘那边。”
秦桧神色恍然,挤出几分疲倦地笑容,道:“职责所在,只是文实做事情,还要但留一线。”
“哦,为何?”王秀眉头一扬,表情尤为古怪。
“佛门势大,可谓根深蒂固,林灵素事犹在眼前,不可做得太过啊!”秦桧显得语重心长。
“会之兄美意,小弟自然心领。”王秀的笑一闪而过,目光变的犀利,沉声道:“我不反对争斗,却要在规矩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你们破坏了规矩,那就不要怪我。”
秦桧听到你们二字,用的是相当耐人寻味,脸色遽然一变。
“会之兄怎么了?”王秀笑眯眯地道,目光却紧紧盯着秦桧。
“哦,文实杀伐太甚,我是心惊胆战啊!”秦桧摇了摇头,摸了摸鼻子,显得极为无奈。
“杀伐是对敌人的,会之兄干嘛心惊胆战。”王秀意味深长地笑了,慢悠悠地道:“有些事无法挽回,必须付出代价,有些事却还能回旋,只要有人能回心转意,我也不会把事做绝,难道会之兄觉得我是杀人狂魔?”
“呵呵,文实真是说笑,这些年倒是委屈了你。
”秦桧心慌意乱,却也说了句实话,王秀地却做出很大的妥协,这是没事时和王氏总结出来的。
“会之兄这样说,我也就安心了,你我兄弟数十年交情,真不愿相互误会。”王秀的目光真诚,语气尤为真挚,算是最明显的开门见山,朝廷重臣很少这般坦诚交谈。
秦桧在送走王秀,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沉思,都堂的胥吏不敢靠近,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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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六章 捕拿()
当天深夜,钟离睿亲自去了封元那里,两人同去枢密院,曲端在那里当值,又是一阵秘密地商议。
周文则分派缉捕使臣,在江宁府、皇城司和殿前司的配合下,包围了上定林寺、隆昌寺,把寺院给拿下监控,但凡有反抗者立即格杀,半点情面也不留。
某些心中有鬼者,立即组织死士反抗,这下正好合了周文的心意,他下令不要给我手软,除了生擒首恶,其他的全部给我斩尽杀绝,古刹成为杀戮的修罗场。
欧阳澈亲自带队,包围外地僧团挂单的寺院,把那些僧人全部控制起来,甚至连大峰和尚也不例外。还好,这里都是外地大德高僧,他没有用强,尽可能做到彬彬有礼。
僧人们自然不愿,就如大峰和尚面对欧阳澈,道:“大人,为何纵兵围困僧侣,难道有谁指使不成?”
欧阳澈瞪着大峰和尚,厉声道:“辩论不过,就派人行刺,这就是大德高僧所为?”
“阿弥陀佛,不知大人话从何说起?”大峰和尚禅定就是再深,也不免吃了一惊,教义争论的刺杀不是没有,佛门中教义争辩绝对是刀光剑影,能够惊动江宁府知江宁府事亲自出马,用都能想出来。
想想,不由地大光其火,几十年的禅定都压抑不住怒火,那些人太狂妄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也不看看是谁。要知道王秀看是温文尔雅,实则心性坚韧,他是通过多年接触,了解王秀过往才看出的,恐怕这次佛门要付出惨重代价了。
欧阳澈在官场历练多年,承蒙王秀的器重,屡屡出任重任,早就非吴下阿蒙,杀伐果断尤甚,冷笑道:“世尊说慈悲,我看你佛门可有此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竟然敢当街刺杀两府首相,真以为天下是佛陀的?”
“什么,阿弥陀佛。”
“会不会是弄错了,我佛慈悲,怎会行天人共偾事?”
“大人,难道也不拿个实证,深夜率兵冲撞佛门清净地,就不怕荼毒佛祖?”
众僧也不是傻瓜,能参加盛会的,哪个不是一方的高僧,岂能不明白其中厉害,竟敢公然刺杀当朝宰相,你要是杀死了倒是万事皆休,还有机会去掩饰,失手了将是佛门大祸,人家还能让你如意不成?
佛门各宗争道统,在唐代相互残杀严重,甚至连太宗和武后也无可奈何,明知龌蹉却视而不见,玄奘法师避居,曾被太宗赞叹保命上策,可见佛门争斗激烈。
不过,五季之后禅宗领佛门大统,佛门内部残杀逐渐熄灭,却没有想到竟然又出现,还是针对当朝宰相,一位大权独揽的宰相,绝对是作死的行径。
大峰和尚垂首合十,宝象相当庄严,心中却是一片乱麻,知道要不圆了场子,恐怕真是一场佛门浩劫,王秀看是温文尔雅,手段却是端地毒辣决绝。怎么办?他心下是百般地算计,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好了,想必上定林寺、隆昌寺那边,也该结束了,还望各位高僧配合,不要发生意外,那些缉捕使臣可不问你是否佛老。”欧阳澈的话相当生硬,却表明了态度,乖乖地配合,不要逼他下手。
“就算有些许摩罗,也不能拿下全体僧侣。”大峰和尚知道不是抗衡时候,既然欧阳澈敢抓人,肯定是抓到把柄,任谁也承受不了乱抓高僧的后果,只能委婉地点出给人些许脸面
“不是拿下,而是请各位高僧,去城内的寺院歇息,希望不要让我为难。”欧阳澈有几分不耐烦,还是多说一句。
自从天子遇刺以来,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要不是王秀为他顶着压力,恐怕早就被罢了江宁府,履历上多了不光彩的一页。如今,王秀竟然遭遇刺杀,不要说他是感恩的人,就是再次压在他头上的舆论,都让他几乎要发狂了,要放在当年的性子,他真要提刀杀人。
“不知王相公怎样?”大峰和尚承蒙王秀善意,有些事不太认同,还是比较关心生死。
“哼哼,好了,还是不要耽搁。”欧阳澈没有回答,态度再次冰冷,他已经没有耐心多说。
“我是灵隐寺首座,你们这些粗鄙之人怎生无礼,还不给我放开。”
“走吧,你个老秃驴,在呱噪小心老子揍你。”
云浩真人显然也得到消息,他是又惊又喜,开始震惊王秀遭到刺杀,无论是道门希望,还有他的前程,都压在王秀身上,尤其是几天来的辩论他眼前一亮,更加有了期盼,却哪想到佛门竟然刺杀他怎能受得了。
当然,还有一喜,那就是王秀竟然得脱他直呼无量天尊,急忙召集几位志向相近的道门高士商议。
用他的话说,这是道门百年不遇的大好时机,有了太初真君的仙神构架,又有了佛门愚蠢的败笔,道门完全可以造势,对佛门进行逼宫这群秃驴大出血。
其他几位高士,自然也是人老成精,他们甚至提出不少建设性意见,自然是坑佛门的主张云浩真人也禁不住嘴角直抽,简直太损了,一个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的老倌。
竟然要求佛门公开宣称,密宗为伪佛,烧毁密宗经文,密宗田产全部归道门。
这可是绝对的打脸,佛门内部斥责密宗不假,甚至有人为王秀暗自叫好,但那都是他们内部的事,叫好归叫好,那是不容外人插手,尤其忌惮道门的介入。
如果,是佛门大德驳斥密宗,定性为伪佛,那些僧人自然是没话说,甚至会联合起来打压密宗,要是道门给定了性,那可是决不能接受的。
“今夜,真君定然忙碌,明日我等去拜会。”云浩真人想想就一阵自得,忍不住想笑出来。
“那是当然,真君日理万机,些许小事还是明日再去。”
“道友言之有理。”
这群老狐狸自然明白,今天夜里非常热闹,王秀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有佛门那帮贼秃难受的,他们只要作壁上观,明天再看看形势,添上一两颗石子。
第一二四七章 夜话()
一夜的乱糟糟,王秀很晚才回到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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