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关键所在,我最忧虑的地方。<;>;”封元眉头紧锁,双目散发出浓浓地担忧。
“四哥是说。。。。。”邱云双眼圆瞪,吃惊地看着封元。
“虚名而已,我本不想不想北上,却不能不防嵬名仁孝西逃。”封元摇了摇头,一脸的决然。
“再给我三百精锐,我为四哥军锋。”邱云目光闪烁,立即站出来求战。
“有你打的仗,不要急。”
就在高平苦战高台寺城,却听到令他非常惊讶的消息,夏军两万余人,沿唐徕渠北上反攻定州。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讥笑,反攻定州能有何用,简直是作死的行为,当即下令猛攻高台寺城,要在最短时间拿下。
同时,他对封元也咬牙切齿,天武军是北上了不假,却没有来高台寺城,而是直接向兴庆逼近,侧翼部队甚至出现在高台寺城西部,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作为心高气傲的人,尽智上明了封元的做法,换成他也会这样,却从心理上接受不了,暗暗记下这笔账。
曲端对封元的判断有些不敢相信,北方的局势尤为复杂,在金军和草原各部交错监视下,李仁孝突围显然很不理智。
不过,这不妨碍他从战略上考虑问题,沙州还在党项人手中,李仁孝要能成功破围,可以沿着瀚海和草原边缘,向沙州撤退,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沙州不过是河西关外孤城,有能有何作为?更何况要突破虏人、草原部族围剿,风险还是很大的。”曲端仍有几分迟疑地道。
“虏人突袭河西,却没有拿下凉州,必会认为吃了大亏,嵬名仁孝若归顺朝廷,甚至远走西州,必然让朝廷迅速稳定定难各州,要能抓在手中,不吝为一颗好棋子。<;>;”封元回答的十分肯定,尽管只是判断,却不妨碍他看清本质。
张昇却不以为然,讥笑道:“军主不用大惊小怪,不要说顺州在我手中,就是草原蛮人,也会阻拦嵬名仁孝,他断不敢轻易涉险,也就是虚张声势和朝廷讲条件。”
封元对张昇很不感冒,甚至怀疑这厮怎么当都参军的,从大势上看事都可能发生,定要做好万全准备,绝不放过的可能,做到未雨绸缪,这是作为行军参军的基础。
曲端看了眼封元,玩味地笑道:“虽说是可能,却也不能过份担忧第六行营戒备就是。”
封元明白曲端并未全信,也是有情可原的,宋军在省嵬城一线,驻扎第六行营主力部队,再不济也能进行阻拦。
只是,他强烈预感李仁孝会拼死一搏,第六行营要防备女真人,还有那些虎视眈眈地草原各部,恐怕力所不逮,又道:“恐怕第六行营既要防范又要拦截,兵力不敷使用,生羌已经展开对定州反扑,末将愿率天武军北上。”
“呵呵,子玄有心了,不用太担忧,他们就算夺路而逃,虏人也要抓棋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曲端非常自信地道,他就不行几十万大军,还能让李仁孝给跑了。
张昇瞥了眼封元,不满地道:“朝廷让我和虏人避战,一旦局势无法控制,如何是好?”
封元知道曲端和张昇都不愿多事,里面的问题牵扯太多,只得道:“虏人又何尝不是避战?嵬名仁孝去留非同小可,恐怕第六行营无法阻止,我愿率天武军,由高台寺城北上。”
他的话两层意思,宋军顾忌不轻易挑衅,恐怕金军也不敢轻开战事;只是李仁孝的掌控与否,关系到西北局势稳定,掌握在女真人手中,就能让大宋对西北统治不稳,掌握在大宋朝廷手中,可以迅速平息守旧大族长异心,可谓双刃剑。<;>;
“也好,你率军北上,重新回归西北行营,可以派出探马监控北部。”曲端是无不可地道,反正天武军没有作战任务他们重新归高平节制,也能尽快拿下高台寺城。
封元出了大帐,心中极为的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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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九章 夏殇之乱局()
他认为曲端是在赌气,拿着大势在玩笑他回归西北行营,高平还能放了他,铁定的让他攻打高台寺城,自己率军直抵兴庆城。
“四哥。”
一个颇为陌生的声音传来,封元停住脚步转首看去,一名身高七尺,长相俊秀的青年将校,正向他阔步走来,看着有些面生,却不好去招呼,只能轻轻颔首。
“四哥,小弟商水流儿简雍简子塞,隶属北侍军京畿制置使司刘太尉麾下,新到都参军司历练。”
原来,此人正是简雍,他受到刘錡的重视,被作为行军参军调到西侍军历练,也算是比较有前途的将校。
他声称自己是商水流儿,就是隐晦地在说,自己是被救下的流民孤儿,区别从商水小学校出身的居养院孤儿,充其量是梅花山小学校,自我介绍全面,算是聪明之举。
封元算是想起来了,脸色更加温和,热情地道:“原来是子塞,来的有点晚了。”
简雍呵呵一笑,爽朗地道:“谁让虏人整天不务正业,搞的沿河驻扎兵马披甲持锐,又不能建功立业,实在让人心烦。”
“哦,难为你们了。”封元对待这些小兄弟,态度是和蔼的,却并不像是对商水小学校出身子弟,毕竟远了一层。
“四哥,能否把小弟暂调到天武军?”简雍目光殷切,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求。
“你是北侍军调派,嗯,应该去找西参王太尉。”封元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北侍军派驻历练将校,都属于王宗尹管辖,他不可能伸手越界。
“四哥,战事不多了,再不向前靠,恐怕就白来一趟。”简雍脸色很急躁,充满恳求的目光。
封元莞尔一笑,建功立业之心人皆有之,简雍的要求也不算太高,一个行军参军的调动而已,想必王宗尹还不会不给面子,当下爽快地道:“也好,我就暂时多留几刻。<;>;”
简雍大喜,拱手道:“多谢四哥成全。”
“呵呵,你我是同门,用得着那么客气。”封元点了点头,目光颇为和善,心中却清楚,王门子弟分化严重。
不要说王门九子、十五杰内部的意见分歧,单单商水小学校、梅花山小学校、钟山书院、玉泉山书院,就形成了错综复杂的派系,相互间有合作也有竞争,并不是那么平静。
能让更多的人站在王秀周围,是他的愿望,把简雍带在身边,潜移默化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能看出这厮听有心计的,知道来找他的门路,却要上战场他非常看好其人格睿智。
就在曲端半信半疑,不以为意间,定州爆发了大规模激战,两万夏军全是正兵,绝对是夏军中的精华,他们并不是要非得攻陷定州城,而是要夺去一条通道。
景波开始也并没有注意,面对优势的夏军,他本能地把主力集中城池,一方面依托坚城抵抗,另一方面也能弹压城内不轨之人,认为他一个上旅,守卫城池并没有太大吃力,只要守御几天,宋军主力就会到达,战斗开始就感觉有点不对了。
夏军并没有全力进攻,而是建立营寨开辟通道,随之而来的是大股的难民席卷北上。
此时,他还反应过来,原来夏军在突围,可惜兵力已经完全退入城中,无法建立城外进攻营寨,只能一面向徐徽言求援,一面依托城池,对夏军通道进行短暂进攻。
不过,他的兵力不多,能出战的部队不多几千人,很难对夏军通道形成实质性危害,尤其没有城外营寨,注定他的出击兵力不能长久支撑。
随着李仁孝率军的离开,夏主北上突围的消息,传遍了宋军各部,曲端脸色极为难看,高平也大吃一惊,竟然真被封元给说中了,简直就是打脸。<;>;
正当曲端要调兵遣将时,忽然得到了军情传报,金将高升的部队突然南下,越过省嵬城西岸,一部对转向摊粮城,主力不顾可能和宋军发生的冲突,直接向定州而来。
同时,金军在河清军的万余步军,会同三千余骑夏境内,直逼地斤泽,威胁宋军防线。
地斤泽处于瀚海,北方全部是流沙,宋军根本没有驻军,也不可能有驻军,这地方没有谁你就是找死,可以说地斤泽是一个关键的要点,能否守住关系到夏州战守。
解潜把大寨迁移德靖镇,李彦仙的第五行营兵马全员戒备,飞骑、龙骑两军抵达阵地。
这两支部队并没有参加对兴庆的战役,作为马军部队,他们经过俘获战马的加强,骑兵达到一万二千余人,部分部队实现副马制,也算是步入小康水平,相比驻扎河西的几个军,又是相当的窘迫。
作为全军的总预备队,也负责警戒金军可能的偷袭,金军的动作让他们有所动。
飞骑军派出千余骑,增援地斤泽的王泽仁部,龙骑军在夏州一带集结待命,准备应付更大的危机,形势遽然紧张,各军州纷纷备战。
夏军的攻势非常疯狂,景波几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几天功夫就被逃出六七万人,当李仁孝率军而来,景波发了狠,亲率马军和车兵突击,截断夏殿军部队一部,还有几万百姓没有走脱
李仁孝自然不会甘心,率军猛烈反击,双方爆发惨烈的战斗。景波非常惊讶夏军的顽强,避免重大伤亡,只能主动撤离战场,退到城池防卫范围。
曲端反应过来,他不愧为能节制十万大军的帅才,短暂的惊愕立即判断,封元说对了,李仁孝果真要突围,连路线也是那么精确,不由地赞叹封元的能耐。<;>;
他立即传令封元率天武军,会同嵬立啰、息玉利理部,北上追击,吴阶率大军直驱兴庆,待稳定兴庆局势,北上增援封元,倒是高平必须尽快拿下高台寺城。
让高平极为不满,也埋下了他对曲端不满的火种,两人从一开始惺惺相惜,随着各种利益不断交错,取舍间必须做到有取有舍,逐渐地走向了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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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零章 夏殇之追杀()
封元却不管那些猫腻,他在北上过程中很慢,就想让高平尽快拿下高台寺城。
当然,王宗尹还是给他面子的,简雍也归入天武军历练,给了个新编的营做指挥,每个军都有新编的临时性部队,这种指挥只是在西侍军挂个名,战事结束就会撤销,区区小事情,就算将帅间有猫腻,也不会驳了面子。
面对曲端的新军令,他是立即精神百倍,立即传令各部火速北上,并亲自调车兵、马军组成先头部队,沿着高台寺城和兴庆之间,冲开夏军的警戒拦截,直接杀了过去。
由于李仁孝的北上,整个兴庆都被抛弃,只是确保大军顺利撤退,兴庆东部和南部的防御部队,有些还是夏军的精锐,是下了大本钱的。
不能不说,这些部队的确顽强,他们做了坚决的抵抗,尽管已经军心涣散,却生存,不得不边战边撤,力图向被撤退,无形中成了护卫李仁孝的殿军。
可惜,封元是何等人物,抓住战场的瞬息,认准夏军防御薄弱点,以五个步军营撕开通道,天武军的马军和车兵潮水般涌过。
李仁孝经过艰苦的战斗,总算是越过定州城北部,因民众行军速度太慢,夏军不得不停下来和宋军作战,也损失了两千多精锐。
就算他们拼死阻拦宋军,还有三万余百姓被截下,陷入了绝对困境,进退不能,他连续苦战无法打开宋军防御。
景波是干嘛吃的,他手上有整整一个上旅,还是经过加强的旅镇,战力几乎媲美军司,怎能让夏军如意,李仁孝无可奈何,只能在王枢的劝说下,黯然率军北上。
不过,他的部队前锋,已经和金军建立接触,从金军那里传来让他振奋的消息,金军愿意接纳他们,为他开辟西行路线。
“陛下,不能再拖了,这几日行军速度太慢,南朝尾随兵马越来越多,再不轻装突围,恐怕会被他们包围。<;>;”移讹非常为难,带出的不足四万兵马,经过连续作战损失数千。
这才刚刚过了定州,按照百姓蜗牛般地速度,迟早要被宋军追上,再下去他无法想象后果,只能硬着头皮劝谏。
“国相。”李仁孝连续几天的作战,已经到了心力憔悴程度,说话有气无力。
幹道冲也是为难,抛弃跟随生民固然无法想象,只是被这些人拖累,每天行军十余里,迟早要被宋军追上,不得不叹道:“陛下,携带百姓也不是办法,看来南朝已经有了警觉,抛弃他们更不是仁主所为。”
“哎,我又如何不知,只是他们跟随,又怎忍心抛弃。”李仁孝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
说实在的,通过几天的血战,他算亲眼见到战争的残酷,甚至有点恐慌,生怕被宋军拦截。只是,他深知民心的性,他和耶律大石不同,作为帝王的他抛弃追随者,后果是极其严重的,要是一开始就轻车简从,那也就没有什么。
移讹脸色严肃,沉声道:“陛下,现在军情紧急,断不能有妇人之仁。金军大将高升声称支援,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万一他和南朝勾结,陛下将无路可去。”
幹道冲嘴角一抖,惊讶地看了眼移讹,沉声道:“女真难道会有企图?”
移讹无辜地看了眼幹道冲,暗道你身为国相,还能看不出来,难道赶路赶傻了。他作为有经验的大将,自然能看出来金军的架势,那绝对是进攻的部署,想想就能明白,一个过气的君主,凭什么让人家保护逃脱?其中味道就令人三思了。
幹道冲回过味来,难得的一阵尴尬,自己是怎么了,急躁的连常识也忘记了,危难无盟友啊!女真人在河西和大宋行朝激战,却不代表他们没有利益共同点,李仁孝恰恰就是。
“这话怎么说?”李仁孝也是战栗不已,他似乎也明白了点。<;>;
“我军要分兵阻拦追兵,还要分出人力护卫百姓,万一高升发难劫持陛下,或是劫持家眷,当如何是好?”幹道冲状态,分析的是很有条理的,不愧是两朝国相。
李仁孝实在无法承受,长长叹道:“二位先去拿个主张,待定了后再说。”
移讹心下很不高兴,沉声道:“陛下,没时间考虑了,或许一两天内,南朝就会纠集大军到来,到时候悔之晚矣!”
“你说该怎么办?”李仁孝心情烦躁,忍不住抬高嗓门。
放到平时,嗓门提到这个层度,移讹早就战战兢兢,惶恐不安,不敢面对李仁孝。
可是,今个是面临生死存亡,一步错全军覆没,不要说生死,连嫡亲宗族也会灭亡,他昂首决然道:“当务之急,陛下趁南朝尚未集中力量,高升观望之际,率领精锐甲士火速直驱摊粮城,以大队为疑兵,奇袭摊粮城。”
“他们在摊粮城守军并不多,我们又不需要斩夺关口,只要遏制他们的守军大军通过山口即可。”
“嗯,都统军说的不错,事不宜迟,还请陛下速断。”幹道冲勉强赞同,与其大家死在一起,不如选拔精锐冲出去,只要手里有兵,就能得到土地和生民。
“要是陛下脱困,便能立于不败之地,就算高升有不轨之心,也不得不有所忌惮,有他的威慑所在,南朝也会收敛,说不得还能逃出不少人。”
“让我再想想。”李仁孝实在矛盾他抛弃皇后,舍弃臣民,抉择实在太难了。
当幹道冲、移讹暂时出去,罔氏从后帐慢慢出来,来到李仁孝身边,慢慢坐在粘毛地毯上,柔声道:“陛下,应该以国事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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