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第二队毫无悬念地跟进,不断扩大战果,杀的夏军哭爹叫娘,战车的突击力远在铁鹞子之上。
任得敬又惊又怒,他第二次见识战车威力,不免有几分心寒,催促左右将帅出击,定要拦截住战车的突击,不然真的完蛋了。
正当他气急败坏时,忽然有急脚子来报,后军侧翼出现宣毅军,已经开展对后军的包抄,脸色徒然变的灰败。
是想,人家隐忍到现在,就是要突然袭击,现在前军和中军被截断,都遭到了打击,后军又被袭击,还有宣武军虎视眈眈,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完了,全完了,自己的诸般谋划付之东流,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却没有挽救的办法。
战场,并非靠勇气所能决胜,如果你的部队被分割,那就尽快打通联系,及时地收拢兵力,要么抛弃局部的利益,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现在,两军无法打通联系,宋军又要分割他的后军,北翼溃散,南翼动弹不得,实际上全军被人家割裂,再也无法形成整体战力,被分头吃掉是早晚的事。
的确,秦良的突然出现,把任得敬打糟了,丧失了冷静的判断,原本就士气不高的夏军,怎能经受住严酷的打压?
结果是一传十,十传百,在各部之间引起了骚乱,再加上宋军不断打压,已经有溃散现象。<;>;
压垮骆驼地最后一颗稻草,是宣武军出动,直接碾压南翼母嵬乞,夏军南翼各寨相继被攻破,擒生军也没有挽回战局,笑话,宣武军可是整整一军,战斗力极为强悍,对付疲惫的夏军南翼,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不过,母嵬乞也挺光棍的,当宋军再次逼近大寨时,直接率军投降,咱不打了。
当然,原来王德也不是傻瓜,拿下宣毅军都参军,可不是随随便便,临阵是能处置将校不假,却要考虑事后的影响,秦良也不是易与之辈,闹到最后恐怕收不了场。
再说,宣武军都虞侯也不是吃干饭的,别看人家不说话,那目光却是凶悍的,只要他敢拿李道,恐怕下一个就是军法官拿下他,抵抗就是个笑话,就算你反抗都虞侯,也无法唆使各旅镇造反,何况他也没有造反的意图。
当双方陷入僵局,就传来宣毅军出兵,息玉利理打通夏军南翼的消息。到了这个时候,战局开始明朗化,任谁都能看出来,一旦息玉利理和封元建立联系,秦良切断夏军的中军和后军吗,就能很快拿下夏军前军,这场战役胜负分明,也就是说再不行动,就没他的事了。
他立即喝退都参军,做出了出兵的决断,宣武军万余人,就像憋足劲的猛虎,直接出现在母嵬乞面前。
不要说母嵬乞很光棍,随着天武军、宣武军的合兵,宣毅军又抵达夏军后军,整个战局几乎没有悬念,夏军各部将校也不是傻瓜,基本的战场规律还是明白的,人人都明白要么赶紧逃命,要么赶紧投降。
任得敬已经控制不了各部,他心中非常惶恐,如果宣毅军彻底抵达他后军的后方,那就等于切断他的后路,整个大军将会有自行崩溃,连他也难以逃脱升天。
严禁军中私言,敢有违令者斩的军令,并没有人去认真执行,大家关心的是怎么办。<;>;
听到宣武军参战的消息,封元长长松了口气,神色闲散自若,仿佛是在郊外狩猎,而不是在指挥大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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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一章 最后决战18()
面对天武军和息玉利理的夹攻,没罗末是苦不堪言,整个战场全乱套了,任纯聪上蹿下跳,却被嵬立啰死死地拖住,反倒是损失惨重,对战局改观没有半点促进。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眼看天武军气势磅礴地压来,作为天武军前锋的嵬立啰、杨再兴等人,也在强力进攻他的侧翼,整个部队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归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有此念头也并无过错,党项建国百年,却依然保留浓厚的氏族部落痕迹,各大族有相对的独立性,他们得到利益就能为夏主卖命,受到危机可以全族投奔大宋,这事经常发生的破事,根本不值一提。
反倒是夏汉家士子的忠诚,超过了那些党项大族,不能不说相当的讽刺。
最终,任得敬脸色苍白,率二百骑偷偷地脱离中军,趁着宋军没有合围前跑了,抛弃了正在作战的大军,还有他最看好的侄子,没办法了,先保命要紧。
夏军失去了统一指挥,再也坚持不住,各部将校要么率部投降,要么夺路而逃。
封元下令各部全部出击,全力消灭夏军最后的主力,无论怎么说,任得敬投入十万大军,不是那么容易被拿下的,就是十万头猪,你也得费劲才能拿下,何况是全副武装的战士。
一些夏军依然在抵抗,汉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宋军的钢刀并不认同他们,既然站到了对立面,就要有死的觉悟,他们的人头是宋军吏士猎取的目标,只要仍在激战,就没有仁慈的俘获,只有野蛮的杀戮,除非你整部的归降。
整个中军溃散了,前军依然在战斗,南翼的一些擒生军,也加入了前军,他们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某些人还是坚决抵抗到底。
没罗末想过投降,可惜他的部队处于风暴中心,根本就没有机会放下武器。整个军阵在宋军战车与马军的挤压下,不断地挤压变形,已经七零八落了。<;>;
但是,以铁鹞子、山讹为核心的部队,仍然在困兽犹斗,
他们这些人也明白,激烈搏杀的战斗中,不全力抵抗的话,他们的就是被杀红眼的敌人挨个的屠戮,或可杀出一条血路逃脱升天,或是宋军感到骨头太硬,改强攻为招降,现在投降只能被杀戮。
很可惜,他们无法去抗衡,再顽强的斗志也无济于事,他们拼尽全力击垮一辆战车、或是砍落一名骑兵,往往要付出几人甚至十几人的惨重代价。
人头不断地飞落尘埃,鲜血在两军交际之间飞溅,生存,人的生命堕落到一文不值的地步。
邱云眼看任得敬奔逃,不由地大光起火,他斩落一名卫戍军将校,大吼着策马前行,直扑仍在烈风中的中军大旗,敢于犯他者,无不倒命马下,一把长刀染成了红色。
眼看他接近帅旗,铁甲上钉满十余支羽箭,挥舞的长刀飘洒血滴,没有人再敢阻拦,任由他直驱帅旗。
当他抡起大刀的那一刻,左右战场仿佛时间静止,上千目光齐齐转向他,有震惊、有恐慌,更多的是了然轻松。
随着一道血光划过,飘扬的帅旗随着旗杆的到落,慢慢地坠落,他举刀大吼:“任得敬跑了。”
“任得敬跑了。”
“降者不杀,违者力战。”
“放下兵刃。”
“我军大胜,党项人败了。”
随着帅旗的轰然倒地,中军的夏军再也无法坚持,军阵在战车的冲击下,就像烈日下的残血,目光可见地消融,再也没有战斗意识。
此时,封元总算是笑了出来,战斗依然非常激烈,每时每刻都有人的生命消失,却不影响他的情绪,他的破釜沉舟对了,任得敬的十万大军败了。<;>;
他很冷静地发布军令,道:“两翼追杀,派出靖塞旅镇各营队,全力围歼生羌前军。”
此时,铁鹞子损失惨重,任纯聪目睹中军的溃散,再也没有战意,立即放弃进攻嵬立啰,只身逃到没罗末身前。
“都统军,我们向北撤退,还有一线生机。”
“中书令撤退了?”没罗末眼角闪过一抹冷光,毫不掩饰杀机。
任纯聪并未发现异常。他仍然沉浸在被抛弃的惶恐中,求生的**迫使疯狂,高声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看来中书令抛弃我等。”没罗末再也沉不住气,狠狠地瞪着任纯聪。
“说这些作甚,好不想办法撤退?”任纯聪感觉很不好,策马想离没罗末远点。
“够了。”没罗末再也忍不住,拔刀就劈过去。
任纯聪瞪着不敢相信地目光,慢慢地栽倒在马下,甚至几乎成为两半,他怎么也无法相信,会死在没罗末手中。
没罗末手持滴血的钢刀,五官狰狞地道:“传令各部向北集结,不要恋战,留下铁鹞子断后。”
既然失败,那就发挥铁鹞子最后的价值他们阻挡宋军的追击,给各部创造一线生机。
“都统军。。。。”一旁正将并不意外杀任纯聪,任得敬骄横是公认的,弃军而逃让人气愤,拿任纯聪出气再好不过,他恨不得亲手杀了这厮。
向北集结也不错,关键是铁鹞子断后,明显要放弃这支精锐,实在让人惊讶。<;>;
“你认为铁林跟随安全,还是留下他们好?”没罗末没好气地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正将明白过来,铁鹞子久负盛名,绝对是宋军重点歼灭对象,他们正在激烈战斗,就算带着他们,还需要组织救援,恐怕谁都跑不了,放弃这支重骑兵部队,至少能吸引宋军,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好了,军情紧急,把儿郎们拉出去,能有多少就看运气了。”没罗末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眼推进到不远的宋军。
不能不说,铁鹞子和山讹,进行一场英雄的战斗,无愧他们精兵的称呼。
靖塞旅镇是西侍军司一支马军精锐,是从愿靖塞军改编而来,是侍卫马军司为数不多的重骑兵部队,此战派出两个马军营,被曲端给了封元,也算是要对付铁鹞子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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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二章 全胜()
他们和铁鹞子不同,铁鹞子人、马皆是重甲,很难做出大范围的机动来摆脱不利局面,只能在小范围的战场上与宋军面对面的冲杀,一旦被包围将无力回天,在宋军战车和马步军联合作战下,劣势越发明显,不是竭力冲杀就是被杀,绝没有第二条生路可走。
就算你想临阵脱逃,那也得硬生生杀出条血路才行,想要卸甲弃兵逃脱,简直是痴心妄想,平时都要靠两名负担帮助,才能完成甲胄穿戴和上马,战斗中哪有条件。
宋军的重骑兵也是人马着甲,却没有走向重型化的极端,战马全部采用皮甲,前段才用铁叶,具有比铁鹞子更高的机动能力。
不过,封元并不看好重骑兵,反倒是以车兵穿插,用步军层层拦截铁鹞子,同样取得很大战果,最终才派出重骑兵收尾追杀。
残余的铁鹞子注定被抛弃,他们却无愧精兵名头,在一名大将的着急下,汇集了四五百余人,也算是最后的精锐,面对汹涌而来的靖塞铁骑,他们呼啸着迎了上去。
两支重骑兵对抗,也预示着战役的结束的落幕,宋军要用重骑兵结束战斗,铁鹞子要用毁灭来证明,哪怕是覆亡,他们也是真正的天下精兵,金军的铁浮屠,宋军的靖塞铁骑、骁骑军不过是手下败将。
宋军的重骑兵并非孤军作战,铁鹞子也不是一枝独秀,他们都有配合的步军部队,可惜今天,铁鹞子是孤军奋战,就算有少量山讹死斗,那也是人数太少了。
这些重骑兵属于西军,他们的装备自然专门针对铁鹞子,短柄战斧是每人的必须,有人持熟铜棍,也有人持铁锏,专门向铁鹞子头上招呼,几个回合下来,铁鹞子已经血肉横飞。
跟随的重步兵也对上了山讹,他们的人数明显占据优势,很快就驱散那些山讹。
这些配备铁棍、长刀的重步兵,配合重骑兵绞杀铁鹞子,
不断有人在重击之下命丧黄泉,尸体困在马背上,任由失去主人的战马嘶鸣着带着主人奔突,还有些人的头颅被大刀斩落,无头的尸体伏在马背上来回奔走,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战斗毫无悬念地结束,铁鹞子丧失了战斗力,甚至连逃跑的希望也被无情地碾碎,终于有组织地杀戮。
随着铁鹞子的崩溃,山讹也陷入绝境,在宋军战马肆意碾压下,他们再也忍受不住残酷的,战斗意志彻底崩溃。
随着两大精锐的溃败,没罗末也开始撤出战斗,剩下的夏军彻底崩溃,他们明白了自己被抛弃,明明刚才还在抵抗,现在已经开始投降,或是向北逃窜。
宋军并没有合围绞杀,而是放开一条生路,任由溃兵向北逃窜,他们则在左右肆意射杀,简直就是围猎。
封元有感宋军残酷捕杀降兵,急忙下令各部分出兵力,看押收监降兵,不得擅自杀戮,违令者斩,这才让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淡了许多,至少没有有组织的斩杀。
没罗末眼睁睁看着北方,宋军留下的警戒部队,再看看拥挤逃命的夏军,不由地苦笑摇头,道:“奸佞误国啊!”
“都统军,他们留守兵马不多,杀出去还有生路。”
“去何处?”没罗末翻个白眼,作为他这个层次的大将,对家国形势非常了解,人家的大军已经抵达兴庆,你还能逃到何处?去沙州,还是省省吧!恐怕还没地方,就得葬身戈壁沙漠,现在他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就回身拼了。”
“好了,扎下阵脚,竖起旗帜归降。”没罗末沮丧地道,他斩杀任纯聪是泄愤,率军向北逃窜并非突围,而是收拢残兵做归降打算。
先不说激烈战斗中投降,你能有多少生存希望,哪怕是活下来,也注定平凡下去。<;>;汇集一支部队就增添了筹码,至少能够得到宋军高层的重视,也为今后得到利益买下伏笔。
“都统军,我们未尝不能一战,还望三思。”
“拿什么打?任得敬把最后的老底败光了,人家各路大军早就汇集兴庆,恐怕连陛下。。。。。。哎,不要多说了,再不选择就晚了。”没罗末没有去看部下惊愕的脸色,挥了挥手,寂落地策马而去。
一场大会战,随着没罗末的归降,总算是落下帷幕。
是役,任得敬所率十一万余大军,本是志在必得,拿下石包寨,取得可进可退的战略要地,拿起来和宋军讲条件。
却哪想到被打的狼狈不堪,几近全军覆没,两位都统军归降,整个后军几乎全军被俘,铁鹞子、山讹全部被消灭。
任得敬收罗败兵,只带了几千人逃入静州,旋即被宋军包围,惶惶必可终日。
兵败石包寨消息传来,李仁孝目光惊恐,脸色尤为苍白,额头冷汗渗出,看来真的大势已去,大夏的国运真是到头了。
幹道冲、移讹、任得仁灯大臣在下首侍立,幹道冲目光沉凝、脸色木讷,眼角余光颇为狠戾,不时扫过一脸惊疑不定的任得仁。
此时,任德仁心下紧张万分,此战是任得敬主持,却遭到近乎全军覆没的结局,任纯聪战死沙场,任得敬没有回到兴庆,而是在静州闭城自守,连上表谢罪夜没有他内心深处极为惶恐,生怕祸及他的身上。
“怎么办?南朝大军正在汇集,我军却又兵败,你们看如何是好?”李仁孝有些气急败坏,他真的很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忽然想起了什么,道:“移讹,城中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移讹心中正是纠结,宗族或许算受到信任,他却绝非死心塌甘愿殉葬,局势倒底发展今天,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哦,或许女真人能和南朝开战,那又能怎样?夏丧失了博弈的资本,就算宋军被击退,也会被女真人灭亡,没有第三种可选择余地。
“陛下,质子军、卫戍军加上其他兵马,也就是三万余人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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