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除了几个丧心病狂,自取灭亡的凶徒外,历代有谋略的权臣,为何并不想人们想象那样,一个不服气就大肆杀戮,而是循序渐进,不断地分化瓦解和联合收复,甚至把成果留给子孙享用,并非他们不敢,而是不能去触碰关系复杂的利益阶层。
“杨三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不动似乎不妥。”王德犹豫不决,隐隐觉得自己做的过了。
“再等等,待他们来回几次,士气耗尽之际,咱们直驱任得敬中军,必能获奇功。”
不能不说,都参军这厮是小人不假,却也是沙场老将,眼光非常毒辣,王德也默默颔首。
是因封元和任得敬拼命,双方消耗差不错了,整个战场也基本定局,双方都没有太多兵力可调动时,他的大军直接插入战场,把夏军强行分割,打个大大的歼灭战,不费劲就能窃取最大的战功,又能做出挽救战局的姿态。
战场上,依旧烟尘冲天,王宣和何藓碰面,当即问道:“镇主可愿和我拦截生羌?”
“我正要出击,太尉稍待片刻。<;>;”何藓正在整军出战,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赶紧、赶紧,我先杀出去,你为我车右。”王宣呵呵地大笑道。
“就你那几百人?”何藓冷冷一笑,颇不为意地道。
“傻子才会正战。”王宣说罢策马离去。
“好了,多准备弓弩,快。”
王宣是果断的人,二话不说率军重新出战,这些人都是天武军的精锐,面对凶悍的铁鹞子,他们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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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三章 最后决战10()
目地非常简单,铁鹞子的冲击力太强悍了,就算天武军构成强大的远程投射断面,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拦住。。
这些重骑兵个个身披重甲,五十步强弩抵近直射,也无法穿透铁甲,放在一般的重骑兵,早就被巨大惯性击落马下。他们用牛筋把自己绑在马上,铁甲内有皮麻填充的衣物,对缓解弩箭惯性很有效,就算是被震伤了,依然有相当战斗力。
至少,只要他们没有战死,就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刀剑几乎没有作用,除非用绊马索和钩镰枪,最后动用斧锤。
铁鹞子一旦冲进军阵,造成的危害是巨大的,只有从侧翼驱散山讹,打乱铁鹞子的进攻部署,才能防止悲剧发生。
当然,封元也做好了万全准备,并不是说铁鹞子能击溃天武军,这要看整个战场形势断定。
狭路相逢勇者胜,党项人组成的铁林部队,都明白打的是保命之战,他们要失败了,那一切都会终结,再也不会有铁林的称了。
两支不同宿命,同样有拼命心态的马军,就在宋军抛石机落点边缘,进行激烈的碰撞,颇为壮观。
王宣的部队仅有数百人,尽管也是全装马军甲胄,相对铁鹞子只能是轻骑兵,他们一阵射击驱散了山讹,直接对铁鹞子侧翼打击。
很悲催的是,铁鹞子依然在推进,山讹也在重新汇集,他的数百骑根本无力撼动,盛怒之下一马当先,对铁鹞子侧翼发动强攻,那些骑兵明知对方强悍,也义无反顾地冲上。
王宣使用的是两把铁锏,兵器竟然和景波一样,却见他冲入两队铁鹞子间隙,当先砸碎一人铁兜,数百骑如同猛虎下山,冲进了前进的马队,人人挥刀肆意杀戮。
铁鹞子犀利不假,却相当的笨重,无法携带弓弩,被宋军冲进来一阵冲杀,左翼队形乱了。<;>;
不过,这些铁鹞子绝非连环马,他们迅速做出反应,左翼立即散开,对王宣部进行包围,顿时有十余人被砍杀骡马,铁鹞子的近战能力,果然不是盖的,轻骑兵很难抗衡。
宋军舍弃远距离骑射作战,冲过来肉搏近战,固然有王宣的无奈,却也是舍弃长处。
“稳住,援兵很快就要,给我冲,把他们冲乱。”王宣杀红了眼,他并没有奢望和铁鹞子抗衡,而是用数百人的生命,把敌人的队形打乱,为正面军阵争取反击机会,最起码减轻正面军阵的压力。
王宣一马当先,挥动双锏直扑冲过来的铁鹞子,数十骑跟随在他身后,奋力地苦战。
眼看一名铁鹞子杀来,正面那闪耀光芒的铁甲,厚重的铁兜,青铜面具上仅露的凶煞双眼,大刀向他头顶斩来。
王宣策马而上,错马间侧身躲过这刀,左手抡起铁锏凶猛地砸在铁鹞子的铁兜上,顿时铁兜开裂,红白物飞溅而出,整个人如铁塔般地躺倒,被铁链牛筋捆在马上,任由战马带走,如同风中败絮。
他毫不停留,把双锏挥舞的呜呜声风,一阵不要命的冲杀,连把三名铁鹞子砸下马来。
重骑兵对抗,有厚重的精良铁甲防护,寻常刀枪很难杀敌,只能用斧锤等打击兵仗,才能一击成功,作为马军自然明白,这支部队人人携带斧锤,也算是舍弃长处的弥补。
尽管天武军的骑兵明白,这场铁血碰撞中并没有太大优势,却面对强悍的铁鹞子,个个精神抖索,奋力冲杀,
很多人倒在铁鹞子马下,剩下的人毫不退缩地冲杀,也有不少铁鹞子倒在他们的刀下。有的人杀的疯狂,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从马上跳过去,把铁鹞子拉倒在马上,用短刀割断对方的喉咙,简直就是换命的打法。
宋军重型抛石机,床子弩发挥了巨大作用,重甲能防御强弩不假,却不可能防御炮灰和大矢。<;>;铁砲弹的威力是巨大的,近处人马皆碎,中远处被掀倒在地,很难爬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战马狂奔而来。
“好了,准备应战。”封元眺望加速的铁鹞子,三队铁鹞子首批,约有二百人冲过来,跟随还有几百山讹,他非常慎重对待,却没有到凝重的程度。
铁鹞子出战,并非一窝蜂上阵,那样根本发挥不了强大战斗力,一般都是一队或三队冲击,其余分别待命,或是准备下一轮冲杀。
这三队铁鹞子有九百人,被王宣拦截一部分,却仍然有大半冲过来,经过抛石机、床子弩的犀利,能剩下二百骑不算少,却也是大出血了,培养一名铁鹞子的代价有多大,恐怕只有党项人明白。
不过,就是这二百余铁鹞子,也能对宋军军阵造成很大的破坏,看对方军阵,又有两队铁鹞子出动,杀气腾腾而来。
王宣的压力是巨大的,眼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在铁鹞子和山讹的围攻下,吏士不断被击落马下,心中在滴血,马军是大宋禁军的精锐,损失一个都让人心疼。
已经成为双方之间相对独立战场,天武军骑兵的死战夏军打的也很艰苦。
“呵呵,王太尉,还是某家来救你一命。”
正当王宣死战之际,却见何藓率一队马军冲杀进来,这是生军所在,势头锐不可当,把包围圈冲散一个口子。
本来,夏军打的是艰苦,却有能力歼灭王宣部队,哪里想到何藓率军抵达,步军营稳住阵脚一阵弩箭射击,把山讹打的狼狈不堪,二百余骑趁机杀了进去。
“要你来救作甚?”王宣嘴上说着却策马迎来,这是他的生机,决不能错过,既然第一波铁鹞子冲过去,他留在战场上也没有意义,现有兵力绝不可能挡住第二波,强行留下只能全军覆没,他才不会做无谓的傻事。<;>;
“跟着我杀出去,要来就赶紧。”何藓咧嘴一笑,调转马头再次冲杀。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他们没有和夏军颤抖,而是以弩箭开路,一路杀出去,把山讹冲的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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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四章 最后决战11()
王宣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一面向前冲杀,一面招呼自己的部众跟上,渐渐地体力有些不支,挥舞双锏的手笔有些酸麻,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夹紧马肚奋力向前,看到排列严密的宋军步军营,才知道自己冲出来了。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好了,他们第二波就要来了,咱们徐徐撤退,这些残兵不敢追击。”何藓也松了口气,他们出兵的目的达到,夏军第一波正面进攻,没有达到目的,宋军安全度过最危险的时刻,前方各部吏士树立了坚持下去的信心。
现在,正面战场上中间打起来,两翼也正在酣战,他们处于天武军南侧和永兴军乡军阵地之间,属于战场空白地区,只要按部就班退入阵地,应该没有大问题。
王宣却摇了摇头,转首望着正在作战铁鹞子和山讹,何藓明白了,不由地笑道:“不是不想,而不是不能。”
“绝不抛弃袍泽,跟我来。”王宣咬了咬牙,不顾何藓的劝阻,再次策马向战战场杀去。
数十名跟随他冲出来的骑兵,毫不犹豫地高呼跟随,义无反顾地决绝,今天他们奋不顾身营救袍泽,明天就会有袍泽舍生忘死营救他们。
这是王秀领兵的传统,何藓狠狠地看了眼王宣背影,真不想再冲进去,不是生死问题,而是没有必要。哪怕是当年的王秀,也并非古板的人,会根据情况做以取舍,对面是夏军第二波进攻部队,他们上去无异于送菜。
不过,他也是果断之人,颇有父辈风范,眼看王宣率军杀过去,立即高声道:“跟我去接应。”
夏军哪里想到宋军会返身杀回,他们早见宋军弩手犀利,山讹可不是铁鹞子,绝对不敢自找晦气,那些铁鹞子正在绞杀宋军残兵,哪有功夫脱身。
王宣、何灌再次杀回来铁鹞子吃了大亏,很多人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砸的扑倒在马上,不是盔裂脑碎就是骨断筋折,又有人相互碰撞倒地。<;>;
被包围厮杀的残余宋军吏士,本就没有生的希望,他们自己的生存,自发组成小队死战,或是做好战死准备。
就在认为自己完蛋的时候,王宣杀了回来,实现新军制贯彻不放弃袍泽的宣言,一股热血在胸中沸腾,人人精神无不大振。
凭着这口冲劲,他们向西南杀去,夏军也返过劲来,山讹不断在前堵截,或是以弓弩射杀骑兵,把马军和步军截断,王宣、何藓再度陷入包围。
马步军被分割,战场上是非常危险的,要是大规模军阵战,恐怕战局胜负已成定局。
“何镇主,连累你了。”王宣身披两创,浑身铁甲血染,索性甲胄精良,倒是没有大碍,却发觉自己和步军失去联系,眼看山讹重重叠叠,不免多了几分沮丧。
“鸟,出去请我大醉一场,一笔勾销。”何藓张开二石半硬弓,一箭射去,正中一名冲来铁鹞子的眼窝,却见那人立即仰倒在马上。
“希望能杀出,我请你吃好酒。”王宣不免苦笑,何藓还真是风趣,生死之际还在玩笑,他可没有这份心思,既然要战那就战,战死而已。
“区区生羌能耐我何?这条命还要留到杀虏人时。”何藓大笑着再次张弓搭箭,简直就是百步穿杨,一箭一命绝不含糊,颇有其父何灌风范。
当年,身为侍卫步军都虞侯的何灌,在赵佶宴请契丹使臣时,百步持弓贯铜钱,惊讶的契丹使臣态度放低。
“也罢,尽力而已,不死,我欠你一条命。”王宣呵呵大笑,有死而已,又有何感慨,故作小女儿状。
“这才是好汉子,哈哈。”何藓豪情万丈,箭矢流星般地射出,直接把一名山讹喉咙贯穿。<;>;
夏军前军前伸,对天武军施加重击,任纯聪不断排出铁鹞子和山讹进攻,的确给天武军造成很大压力。同样,他也是承受极大压力,铁鹞子和山讹是王牌部队,本身就数量不多,承担突破宋军军阵重任,要是损失太甚,恐怕下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二百余铁鹞子疯狂地冲突,直接攻入天武军地第八旅镇军阵,简直就是狂飙,如同刀切豆乳,无人能争锋,至少正面的宋军纷纷闪避,决不可铁鹞子对抗。
当宋军纷纷避开时,在两侧以强弩射击,也是,第八旅镇是步军部队,没有人敢和铁鹞子正面对抗。
不过,天武军不愧是精兵,铁鹞子过去,军阵自然弥合,截断夏军后队的山讹这些夏军锐卒陷入苦战。
“传令,车兵营出击,支援五十二旅镇。”封元是冷眼旁观,丝毫意军阵内突破的铁鹞子,就二百余铁鹞子,还不到一队,根本无法对军阵造成致命伤害,反倒是北翼至关,眼看滚滚烟尘,显然是李世辅发动了攻势。
果然,夏军的北翼,李世辅果断地出击。
数百辆战车以营为单位,列开三道一字长蛇阵,两翼掩护,中间突破,形成锥形攻击队形,直接杀向夏军前军和中军结合部,首先遭遇的夏军北翼。
北翼夏军并没有营寨依托,而是卫戍军为核心的上万部队,或许任得敬对车旅不了解,也许是宋军在北翼,并没有强大的军级部队,夏军部署有几分弱,除了四五千卫戍军外,夏军多是撞令郎。
突然面对强大的五十二旅镇,卫戍军做了英勇地抵抗,他们不愧是夏军的翘楚,战斗力绝不是擒生军可比,可惜遇到的是五十二旅镇。
两翼战车上的车弩,射出无情地弩箭,这些卫戍军马军不断被射杀马下,侥幸冲到战车旁,对车上防御完善的士卒无可奈何,却要遭到枪戈凶狠地刺杀,悲哀到了极点。<;>;
有人甚至被轻松地车兵,用绳索套住,拖拉在战车后面,以至于被活活拖死。
那些撞令郎更加不堪,在汹涌而来战车撞击下,几乎是一触即溃,没有半点坚持的决心,简直就是土鸡瓦狗,形势对宋军似乎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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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五章 最后决战12()
“简直是土鸡瓦狗。”李世辅在前队兵车上,目睹夏军的溃退,鄙夷地大笑不止,他早就料到会非常顺利,不过是些杂兵而已,岂能挡住他的滚滚战车。
是想,去岁危急时刻,他的五十二旅镇面对数万夏军,孤军力挽狂澜,营救四十六旅镇残部,硬生生杀出一条生路。现在,有天武、宣武、宣毅三个强大军司,些许夏军岂能放在他眼中。
五十二旅镇后面,就是嵬立啰的部队,他见识过封元的闪击战,过车兵的洗礼,但那规模并不大,充其量也就两个营,哪里有五十二旅镇壮观。
眼看车旅行进绞杀,简直就是杀鸡屠狗,精锐的卫戍军不堪一击,整个夏军北翼完全崩溃。
本以为,他要经过苦战,不知要死伤多少部下,真是不敢想象竟然如此轻松。尽管,现在仅是开始,截断夏军的反扑才是真正开始,他却已经甘心去做了。
不要说嵬立啰了,就是那些曾经的夏军,也看到车旅的强大战斗力,他们也为自己的命运安心,至少不用他们用命突破防线。
任得敬是又惊又怒,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北翼的宋军如此犀利,卫戍军简直是一群猪狗。
任多野也是惊讶万分,他从李良辅军中北调,转入卫戍军任职,第一次见识车兵的威力,眼睁睁看着宋军的车兵和马军,纵横在夏军人群肆意杀戮,却不知如何去防御。
人家的进攻如此犀利,兵车防御那么完善,马军不可能直接碰撞,弓弩也损伤不大。
让他更加惊讶的是,有辆战车的战马被全部射杀,本以为可以捡便宜,却哪想到人家以弓弩反击,等闲进不了身,却在两辆战车掩护下,没有战马拉动,又缓缓地向后退,实在让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简直让人发狂。
不过,他看到了熟悉的旗帜,那是来自嵬立家族的族旗,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这个贰臣也参战了,堂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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