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若有可能,自己看着怎样好,就怎么吧!总不能眼看我家覆灭。”罔氏悠悠地道。
“妹子。”罔存礼不敢相信地看着罔氏,整个人愣住了。
却说,李良辅以万余人坚守西平府治城灵夏县,他也算是尽了最大努力,吴阶集中三个军加上两万乡军,轮流进攻城池,云梯强弩轮流登场,竟然被他顶住了。
不能不说,自元昊时代就非常重视西平府,完全当成军事堡垒来建设,外有府城内设军城,都成一系列完善的防御体系,宋军的进攻非常吃力。
就算是善于攻坚的宋军,面对防御体系完善的大城,也会头疼不已,万不得已绝不会蚁附方式强攻。
整个东部战区,自息玉利理、嵬立啰归顺,显得平静许多,解潜以殿前司西北行营、第五行营为屏障,防备夏军可能的垂死反扑,第六行营开始以旅镇为单位,分头剿灭小股夏军残兵,稳定领各军州秩序。
说起来也很简单,一批来自陕西和京畿的官吏,陆续就任夏州、银州、龙州等地方通判、知县,而知州大多由党项大族担任,这是个不小的创举。
宣抚处置判官何为,就被任命为权知夏州军州事,主持各军州的政务,成了这批文官的大东主。<;>;
大宋行朝对党项人发出了信,朝廷征讨的是叛逆嵬名家族,而不是整个党项族,只要不愿陪嵬名家殉葬的,都能得到朝廷的厚待,甚至能从中分一杯羹。
现在是东部军州的利益分割,就让人眼红不已,那河南地沿河各军州,还有那些丰美的水草地、肥沃的田地,都等着他们去瓜分,一切看是那么美好,不能不让人眼红。
曲端、解潜的停滞,对于李仁孝来说,绝对是长生天的恩赐,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疯狂地签发丁壮,又组建十万新军,竭泽而渔搜刮战马,堪堪组建两万马军。
自此,夏军在兴庆周边,拥有马军四万,步军十三万的庞大兵力,这还都是正兵,那些负担达到二十万。
看上去实力犹在,看是兵力非常强大,战斗力却不敢恭维,也就是三成将士战斗力强悍,其他人不过是架子,打打顺风战还挺,一百受挫将兵溃如山倒。
不过,大宋陆续设置官署,等于断绝李仁孝最后的幻想,盟好已是不可能的奢望,人家这次玩真的,用党项大族和汉人大族利益,不断孤立嵬名家,他面临的两个抉择,要么举国内附、要么拼死一战,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任得敬是惶惶不可终日,他匆匆把怀州防务交给任德仁,自己躲在兴庆谋划。
任谁都能看出点门道,曲端停滞不前,并非是军事原因,而是出于政治缘由。
党项人能够重新组织兵马,战斗力却无法提高,宋军都是作战经验老兵,军事上显然处于绝对优势,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二十万人和两万没区别。
人家那是放弃眼前利益,做了长远的打算,要是趁机一举围困兴庆,固然胜算极大,却无法稳定占领军州,引起党项人的竭力抵抗,又要被女真人加以利用,战事很可能演变旷长日久的剿匪战,这是绝对不划算的。<;>;
在战术上的暂时忍让,却是战略上频频得分,稳定各军州不仅能同化生民,征签壮丁和粮食,还能够得到当地大族的他们真正成为大宋行朝的助力。
无论是息玉利理还是嵬立啰,都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旧部,蛊惑各部大族长人心,缺少的仅仅是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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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四章 给人好处自有好处()
兵部职方司在此期间,却干了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机速司的力量投入了扰乱兴庆,火烧粮仓权倾大宋1029章。请大家品他们在某些人的帮助下,趁着李仁孝镇压李仁忠,兴庆城一片混乱之际,竟然把息玉家族、嵬立家族等一部分嫡系子弟营救出来,奔入贺兰山隐藏。
不能不说,职方司的表现出众,功绩绝机速司之下,破坏并不难,难就难在营救,无论是时机还是人选,都把握的恰当好处,一名使臣拼死带出了消息那些归顺的大族长和大族人物松了口气。
他们在归顺朝廷时,就考虑过最坏的结果,却没想到竟然有部分族人被救。尽管只是部分嫡系子弟,但那也是家族的血脉,还是让他们感受到大宋行朝的真诚,人家真是真诚相待,还是尽了全力,某些不太顺畅的心思,还有归顺时的不顺也淡化了很多。
战争,已经进行了好几个月,如今已经是盛夏时节,这个时候打仗可真不容易。
烈日炎炎下,身披几十斤中的铁甲,还要穿几层的厚麻衣,一线的披甲人麻衣内,还要套上一层薄棉衣,好人也给捂坏了,尽管棉还是高档的奢侈品,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禁军中却有装备。就是减少铁甲的摩擦。
盛夏并不适合大规模军事行动,曲端暂不展开行动,而是安抚民众,掩埋战死者尸体是正确的,甚至连进攻西平府也弱了许多,只是围城打击,而不是强行进攻,至少得到王秀的默许。
王秀在开封也没有闲着,联络两京的商贾大户,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两银法的推行造势,这点手段玩的炉火纯青。
两京的商贾大户云集,连杭州王家、温州王家都来了,
希望能分一杯羹,开封的酒楼生意火爆、上等客房价钱暴涨,住满了操着各地口音,花钱大方的主顾,把那些掌柜高兴的,眼都成天地眯着。
王秀和王卿苧、王家兄弟商议,要那些想好处的商人出点血,不能总给他们好处吧,一点也不付出吧!还有,你想得到好处那也行,那就给我两银法的实施,反正你们也不拿土地当回事,大多是买下土地开办义学。<;>;留个好名声也是赚的。
大宋朝廷之所以不缺少粮食,就在于主要地区物产丰富,完全没有汉、唐时代的贫瘠之地包袱。
现在,朝廷正逐步收复这些地区,必须要有应对的策略,土地相对集中或许不多,至少能够实施他运筹已久的计划,那就会大规模的联产耕作,去试验某些新的粮食品种。
小农经济的条件下,农业是不可能有大发展的,只有发展庄园式农业,才能把品种更新,畜牧业养殖还有肉类深加工发展起来,形成稳定的产业链。
他是说出了一些想法,引的王卿苧一阵白眼,说秀哥儿太奸滑了,即从人家钱袋子里掏钱,又让人高高兴兴地。
王家兄弟是嘴角直抽,王秀的办法很简单,简单到他们都不会去想,仔细考虑却是最有效的办法。最的是,王秀给他们个思路,看是恢复两晋时代士族庄园经济,对于家族的壮大,有着非常意义。
可惜,他们看到了表面,却认识不到深层次的东西,王秀促使土地相对集中,并不是恢复士族庄园经济。
海外矿业开始发展,海上带来的巨大利益人们疯狂,很可惜那些最赚钱的矿山贸易,却被江右、福建等地商贾控制,内地军州的商贾是有心无力,不是猛龙还真不敢越界。
这就给了王秀非常好的机会,他要出海外矿业的矿引,根据不同的矿物分成不同种类的具状,不需要内地军州大商贾亲自经营,凭借这些具状,就能分享一船船矿山物品的丰厚利润。
简单到你出钱朝廷,还要在两银法实施中,率先当地官府,不仅能买到土地,还能根据你购买的战争债券数额,分享一定的海外利润。
这种做法不仅给了内地大商贾机会,又不会引起江右、福建等地大商贾的激烈反对,毕竟人家以战争债券形势参与,朝廷给予人家好处是应该的,有钱大家赚才是正道理,你要是什么都捂着,恐怕连朝廷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些大商贾同样是大地主,在巨额的商业利益面前,任谁都明白,土地价值虽是高,却不如商业来钱快,两银法是折丁入亩,也就是多缴纳一些赋税,对它们并不构成多大损失,反倒是低价购买海外战争债券,得到的利益非常高,已经到了他们不能拒绝的程度。
至于能不能取得利益,就看看江右那些大商贾的吃相,你就能明白过来,这是一块分不完的烙饼,只要大宋侍卫水军不断开疆扩土,就能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利益。
至少,有王相公在位,他们的利益就能得到保障,两者兼备的好处,傻瓜才会拒绝。
行在江宁的三伏天,那真是如同蒸笼,闷热潮湿的空气人极不舒畅,富人置冰块纳凉,小康人家也在家中树荫下乘凉,唯有升斗小民走街串巷讨生活。
不过,就算是升斗小民,多数也穿着丝鞋,渴了买碗冰镇酸梅汤,累了雇辆马车,完全不是衣着褴褛的凄苦形象。
朱琏也搬出大内,来到玄武湖畔的玉阳宫,在她的寝殿周围,有着参天大树遮挡炙热的阳光,身处其中其中稍感阴凉,夜风下的玄武湖,带着阵阵醉人的凉意。
她最喜欢入夜,静静地坐在高台殿阁内,欣赏湖上远处点点船火,消受沁人心扉的凉风。
今个,她和李清照、友琴莫言坐在围着纱帐的高台上,桌案摆着几盏高脚杯,各有半杯红彤彤地果酒,几碟素色果品,却是时下新鲜的果子,平常市面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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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五章 女人们的夜话()
很显然,有李清照、有琴莫言陪伴,消磨漫漫长夜,朱琏兴致非常好,她轻轻抿了口冰镇西瓜露,放下手中玉碗,淡淡地笑道:“游人整夜莺歌燕舞,累不累啊权倾大宋1030章!不如精舍中纳凉自在。
李清照也放下玉碗,笑眯眯地道:“人,各有活法,娘娘觉得精舍安逸,有人却说游乐。”
朱琏秀眉绽放,玩味地看了眼有琴莫言,道:“郡国夫人怎么看?”
有琴莫言仍在细细品尝西瓜露,闻言恋恋不舍地放下玉碗,惋惜地道:“娘娘,总要等妾身吃完再说,冰化了味就淡了。”
“呸,谁不知道你家的钱,都能把大江给断了,还能在意这碗西瓜露。”朱琏领会有琴莫言的幽默,索性也打趣。
“娘娘,这可是贡品,再有钱也吃不到的,不多吃几碗岂不是吃亏。”有琴莫言笑眯眯道,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平。
王家家大业大,王卿苧称天下巨贾,行当了私下承认,世间女子富足,无人能与她比肩,这就犯了某些忌讳,必要的低调是存身之道。尽管,她明白王秀和朱琏的关系,有些姿态却不得不做,也算是给外人听的。
“好了,待赶明我让人给你家送些郡君她们也尝尝。哦,对了,还有钟山女斋,也让那些女学生尝尝。”朱琏显得很受用,简直大方到极点。
李清照却赞叹地看了眼有琴莫言,暗叹王秀有一位贤内助,要说简单的几句话,简直是绝妙无比。
王家有钱,这厮天下人都知道的,却也没人拿出来说事,人家都是发迹前积累的财富,完全是正当生意,却为何要谨慎万分?这就牵扯到财富和权柄。
无论是财富还是权柄,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发生质变,对皇权产生威胁,王家的财富和权势,的确给皇室巨大的威胁,这是她以外人眼光看到的。
以王家的财富和权柄,皇宫有的他家有,皇宫没有的他家也有,这就是为人臣者的大忌讳。<;>;有琴莫言很巧妙表达,王家有钱有势,却仍然无法和皇家相比,这是避祸的灵丹妙药,不能不让她对有琴莫言高看几眼。
“还是娘娘有心,臣妾倒是沾了郡国夫人的光。”李清照和朱琏是老熟人,逐渐成了闺中密友,却还要谨慎一二,有事开些玩小心思地玩笑,还是必要的。
“居士好一张巧嘴,分明是多要些女娃子们多尝点美味,还说的那么好听。”朱琏禁不住笑了,能和密友打趣取乐,也是她生活中不常见的,皇太后说的好听,其中的苦楚谁人能知?
“对了,那位叫周箐的小娘子,设计的装具怎样了?”提到女斋的学生,朱琏想起周箐。
“娘娘还不知道?箐箐已经设计出来样品,得到兵部诸公认可,前几日由军器监发了三千套单子,并买下她的设计。”李清照为女学生成就自豪,谁说才藻非女子之德。
“很好,一位女娃能做到这步,真的很不容易。”朱琏不免赞叹地道。
“箐箐竟然把大半钱财,捐赠给了居养院,由银行代管每年用利息发放,说是相公经她手缝制,收个功夫钱就成。”李清照不失时机地来了句。
“哦,真是老实孩子,难得她深明大义,却不能让她吃亏,该赏赐的还是必须。”朱琏眸子一亮,却有几分感慨,三千装具不算多,却也不算少,而且买下设计,绝对是一笔不菲收入,很少有人能放弃的。
话说,王秀已经开始有意识保护专利,皇宋工商各项律例上,明确规定发明人对拥有物品外形、技术的权,未经允许仿制都是非法,要受到律法的严惩。
兵部给予周箐设计的金钱,等于把她的设计买断,这可是一笔大的收入,还能每年从军器监收取专利费用,期限为五十年,按照每件装具定钱,绝对是不菲的财富,足以让人成为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李清照也不能不叹息,周箐这孩子带头捐钱,在书院起了很好的作用,毕竟是四千贯的钱财,不由地道:“恐怕这孩子,不会轻易接受。”
友琴莫言瞥了眼朱琏,赞叹地道:“这些都是自己的辛苦钱,就算是全要了人家也不会说话,可见这小娘子高义。不过,这是朝廷诸公的事,他们自有论断殿中省先给她个女史。”
李清照轻轻颔首,女史是正九品女官,却也是内命妇,总归有个好的出身,今后也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当下道:“内命妇自然是好,外朝也要给予褒奖才是。”
“这倒也是,两府,也不能让人白出力不是。”朱琏笑眯眯地应允,却又道:“对了,相公近日可有家书?”
“娘娘别提了,哥哥东西南北的乱跑,恐怕把家里的老小都忘了。”友琴莫言说的幽怨,却哪有半点怨恨。
“相公也太不像话了。每个月奏章倒是不少,怎么把家里给忘了。不行,我得去道懿旨说说他,不能因公废私。”朱琏黛眉微蹙,有几分生气地道。
但是,她的心中却有几分小欢喜,王秀发来的官塘,多是在外的山川风俗,竟然还专门以密奏方式,给她发了五六分私信,似乎对她的重视高于家中女人。
李清照似乎下了决心,犹犹豫豫地道:“娘娘,臣妾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朱琏忙收敛心思,笑眯眯地道:“居士但讲无妨,这里又没有外人,权当姐妹闺中知心话。”
李清照又看了眼友琴莫言,低声道:“娘娘,王相公身处留都,那就应该以边事为重,却汇集天下商贾,平白遭人议论,恐怕不妥。”
友琴莫言黛眉微蹙,她知道李清照是好意提醒,更知自家哥哥也不是妄动是非,肯定是在新政实施上动心思。<;>;
朱琏却洒笑不已,淡淡地道:“相公做事,看是让人匪夷所思,最终却会赢得士民,这次汇集商贾大户,也是有目地的,没有这些人的,朝廷很难推行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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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六章 西北形势()
“大会天下商贾,相公早就密奏禀明,是经过两府秘密商定的权倾大宋1031章。请大家品“原来如此,是臣妾浅薄了!”李清照明白了,借鸡生蛋,王秀这招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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