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洪山长来了,正在客厅等候,我也不耽误你正事,赶紧过去吧!”王卿苧撇撇嘴道。百度中
“大姐,今个我陪你逛逛秦淮去,别问哥哥了。”友琴莫言笑眯眯地道。
“也好,这些日子海船,真是累坏了,那群臭汉子没个能让人省心。<;>;”王卿苧想到了烦心事,又是一阵唠叨。
面对王卿苧的强势,王秀是赶紧闪人,眼不见为净。
有琴莫言挽着她香肩,笑道:“大姐,你也该找个臭汉子了。”
“呸,看着就腻歪。”王卿苧翻个白眼道。
王秀不理会女人们的事,他来到会客厅,却见洪真在坐品茶,立即拱手笑道:“刚刚从宫中回来本叔兄久等了。”
洪真站起身还礼,笑道:“山长日理万机,我这个副山长都难见一面。”
王秀难得老脸一红,尴尬地笑道:“请坐。”
“这趟来,还是大学校扩大的事,不能再等了。”洪真直人直言,一点也不客套,立马正题。
王秀咂咂嘴不置可否,商水小学校搬迁到了行在,在此基础上他和洪真商议,又建立了大学校,教授更好层次的学问。小学校学子考核合格直接,在大学校学习三年,可以攻读,也可以考太学,课程依然以数理化,政治经济和天地理为主,当然儒学诗赋是必不可少的。
经过几年发展,设在钟山的大、小学校颇具规模,逐渐有了成立院的雏形。
就在去年,他和洪真商量,合并大小学校成立真正的院,不要看合并院,工程量可真不小。无论是各堂斋设置,还是堂长、斋长,讲学、副讲、管干等,都需要精心安排,断不能有半点马虎。
“我的意思在钟山设置院,分算、理、化、治事、经济、天、地理七堂、经义、诗赋二斋,设立讲会制度,聘请大儒和有名望的大臣,再购置良田作为经费。。”他还没有下最后决心,是成立综合性院,还是专业性院。
洪真捻须点头,他真正把教当成毕生所求,现在给他知州也不干,自然非常上心,道:“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嗯,反正张陵、林四郎他们推敲出红砖和水泥,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自给自足万事兴和百货资助,却要等等再看,绝不能仓促上马。”王秀说着笑了。
他并没有过多介入事务,而是潜移默化引导,火药颗粒化、硝化甘油、蒸汽设备还挺遥远,但在炼钢过程中就地取材,张陵、林四郎他们成功让水泥、红砖横空出世,也算是具有时代意义的大事,只是暂不被士人。
“你倒是省事,不过红砖的确比青砖经济,观感也好,倒是可以推广。”洪真很满意地道,他经常接触王秀的学问,从开始的疑惑,眼看不断试验成功,逐渐成了者。
“我还想更省事,可能不久就要有事,院一切事物,就由本叔兄多多费心。”王秀一脸的奸笑。
洪真嘴角一抽,不解地望着王秀,道:“山长大隐朝廷,还能有何事繁忙?”
王秀眉头一挑,淡淡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是该有点作为的时候了!”
洪真也是官场上过来的,似乎隐约明白王秀何意,不由地道:“相公,风急浪大啊!”
“正好乘风破浪。”王秀一阵大笑。
晚上,房中
王秀神色严肃,坐在桌旁的高背椅上,静静地听宗良说回易案查办内情。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涉及官吏之多,胆大妄为之极人心惊不已。
“先生,可以说银行、海事司、水军官吏勾结,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程度,置家国安危于不顾。”宗良狠狠地下了判语,几乎决定某些人的脑袋。
“的确是没有想到,事态很严重,到了非雷霆手断不可的程度。<;>;”王秀说的平淡,但语气中充满了杀机。
宗良吞了口吐沫,并不奇怪王秀态度,在暗中察访中发现,不仅是银行、海事司和水军,连朝廷一些高官都牵连进去,案件越深入了解越触目惊心,最终连刘豫都不吝而寒,说不能再翻下去了,不小心真会朝野震动。
王秀瞥了眼宗良,目光充满了复杂,道:“刘侍制如何说的?”
“牵连工部和军器监,刘侍制请先生定夺。”
“好,你能查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了!”王秀淡淡地道。
宗良心下忐忑,他岂能不了解王秀,越是平静越是得小心谨慎,岂不知火气足以掀起滔天巨浪,何况他那点小九九。
第五四三章 处罚()
“七哥,他回去了吗?”王秀把话题转开,似乎有点漫不经心,轻轻地抿了口茶。‘‘‘‘中‘‘
“是,七哥从钱塘直接上船走的,还带了大宗的货物,估计价值六万贯。”宗良松了口气道。
王秀淡淡地一笑,玩味地道:“这个秦慎之,江南之行,别人要倒大霉,却让他发了不小的财,你就没有宰他一刀?”
宗良嘴角一抽,我有那么贪财吗?先生这玩笑开得大了点,这可是敏感时期啊!朝廷铁定的要动刀子的,他弱弱地笑道:“七哥是辛苦生意人,就是运送一批稀罕物,私心倒是有点二哥调了艘转运船,也出了几滴血犒军,算是商人勾结水军回易。”
“呵呵,那也是朝廷允许的回易,他是出力不小,动用军船无可厚非。不过,他那都是刀尖上滴的血,别人不知道的也罢,二哥倒是心狠手辣啊!”王秀笑呵呵地道,他的心情颇为不错,也开起了玩笑。
“七哥为家国牟利,我倒是为他省钱,可其他人不知道,还不得拿杀猪刀,幸亏时子睦仗义,要不动用转运司的大车,由转运司吏士押送,还真不好外运货物。”宗良放松下来,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好话还得说点的。
“子睦,嗯。”王秀瞥了眼宗良,忽然脸色一肃,沉声道:“水军败类自然有军法处置,但子睦的事,你看怎么办?”
宗良不曾想王秀突然回归话题,更没想到王秀忽然提起时雍。//中顿@。这是怎么了?自己掩饰的很到位,绝不会出现纰漏,难道先生派出另一波人马?如果是真的,说不上对他不信任,却也是先生手段毒辣。他顿时背脊发凉,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措不及防失声道:“子睦介入程度不深,又迷途知返,我擅自做主,把他的事压下来了,连刘侍制也不知道,还望先生见谅。”
原来,时雍也介入了回易案子,他最终看在小师弟的份上,再加上时雍也是知趣的人物,那是开一面,悄悄地把事压下来,希望能瞒天过海。<;>;
王秀瞪了眼宗良,双目闪过一道厉色,沉声道:“子睦能迷途知返,很好!有你在是他的造化,所幸陷的不深,没有出卖家国,但错就是错,他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宗良暗自松了口气,王秀说的严厉,但仍然留下那一线生机,看样子时雍还有点希望,不由地道:“现在海外贸易规模逐渐扩大,数倍乃至十倍利益,回易更是丰厚,海事司各路局官吏俸禄那么高,都很少有熬住的,就不要说其他衙门的官吏了,实在没有办法。”
“你不用为子睦辩解,二哥是水军大将,三哥是仁和县宰,他们为什么能坚持本心?难道最有便利的李太尉、上官太尉,他们岂能不知其中好处,怎么没看到他们回易?官商勾结是不能全然杜绝,我也有心无力。但朝廷还要拿出法度约束,是该针对贸易立重典了。”
王秀的态度很坚决,知法犯法是绝不容许的,既然无法完全杜绝,只能从制度上去完善,尽可能减少敢火中取栗的人。
宗良一阵尴尬,王秀说的有道理,不要说李宝、上官谦两位大帅,他们节制水军在外,用养兵的名义回易,绝对是名正言顺。李长昇作为水军统帅级别大将,想要回易也非常容易,刘仁凤作为仁和县地方官,也非常便利,至少能给回易保护,他一时间不知如何说好。
“或许我太急功近利了,上次九哥酒醉闹事,要不是王几道庇护,恐怕会出大乱子,他们闹出这些事情,我也有一定责任。”王秀沈吟半响,又道:“错不可不罚,既然子睦有悔改心思,我就给他个机会他去嘉州犍为做一任知县。”
宗良一怔,心中闪过邱云,不由地一阵感叹,不愿再去细想,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时雍身上。
嘉州隶属四川益州路,嗯,四川是转运路,以都转运使为首,就在真宗年间分四川、峡西路为益州、梓州、利州、夔州四路,各设转运司、安抚司等,但大的转运使路仍在,只是职权被安抚使路分化。<;>;
四川虽说称天府之国,但有富饶也有荒蛮,不要说北部的利州路山区,就是嘉州所在益州路算是富庶,但那也仅限嘉州北部,嘉州南部说白了还有点荒蛮,属于大片军州没有设流官的地区,有吐蕃马湖、石门、南广、虚恨等部族,还有别的土著部落,山高水深,交通不便,********尖锐。
那些吐蕃和西南百夷个部落,相互间争夺,往往为一头牛,或是一处果园就发生战争。嗯,应该叫部族冲突或械斗更加合适,那些部族的首领有奶便是娘,朝廷管制松点,或是给他们好处,那就拥护朝廷服从流官。
一旦有半点委屈,或是相互冲突处理不慎,那就戳了马蜂窝,他们绝对会肆意集结兵马,向县城发动进攻。
在朝野士人眼中,嘉州绝对是处边陲恶瘴之地,尤其是嘉州南部,那绝对是九死一生。他们宁愿被贬斥到两广沿海,也不愿在嘉州南部大山中任职。犍为很有名气不假,但那都是汉代的事了,人家加强官制,驻扎近万汉军精锐。
如今,哪还有犍为郡的气派,不过是五等小县,七八百军土兵,一部的禁军轮流换防。让时雍去犍为县,简直是荆棘三千里,就差杀头了,他不由地道:“先生三思,犍为烟瘴偏僻,子睦又是大路漕司判官,恐怕处罚有点重。”
王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有点重,他的罪责怎样才叫轻?今日,子睦不任犍为县,恐怕他日会上不归路。”
宗良惊秫地望着王秀,明白先生起了杀心,看来朝廷对参加回易的官吏,真是要动鬼头刀了,他不敢再说什么,叹道:“但愿子睦明白先生苦心,也不负任所之苦。”
第五四四章 左膀右臂()
王秀见宗良理解自己亦是,不禁欣然一笑,又道:“犍为是边远不假,各族混杂更不假,但那里却是山清水秀,景色怡人,令人流连忘返啊!子睦要是能安下心来,他日朝廷开拓西南,就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也是重新做人的契机,就看他能不能把握机遇了。笔/痴/
一时间,宗良没跟上王秀跳跃式的思维,但他似乎有点明白,不由地道:“先生有意开拓西南军州?”
王秀瞥了眼宗良,似乎有些犹豫,沉声道:“这是后事,一旦朝廷力所能及,西南诸夷不可不化,那将是不亚于北伐的战争,也是你们大显身手好时候。哎,那么富饶的地区,朝廷竟然不能开发,实在太可惜了。”
宗良一阵激动,一句话透出很多信息,绝对是大手笔啊!
开拓东南海疆、归化西南百夷,北伐收复故土,都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没有人会拒绝功勋和青史留名的机会,他知道紧跟王秀,必然有自己一席之地,足以青史留名,肾上腺激素加快分泌。
外面,徐中的声音传来,道:“大人,钟离大人来了。”
宗良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站着没有动,一点没有回避的打算。
“有请。”王秀也没让宗良出去。
没有多久,一袭白衣,仪表爽利的钟离睿,神采奕奕地进来,他是王秀的绝对亲信,自然不用递名帖等候,可以直接外府,所以来的比较快。笔¥‘痴/‘//中‘‘文。bi~chi。me
“好了,不用那些俗礼,咱们坐下说话。”王秀非常随意地道,他阻止了钟离睿的行礼。
钟离睿倒是不客气,在左首的椅上坐下,宗良坐在右侧。
几年来,钟离睿那是春风得意,他有进士及第的出身,得到王秀的大力培养。<;>;短短几年功夫,就以直秘阁,外放三年大县,去年回来就被录为直宝文阁,右司谏,崇政殿说书,非常的清要显贵,上升速度令人眼红,尤其是说书那可是在天子身边,预示着这厮前程远大。
不仅可以上书论政,还为天子顾问,能够影响赵官家决策,简直是着意培养人嫉妒的要命。
“今日见秦相公回府途中,面色颇为郑重,似乎心焉,想必是今日朝议,大人提出新政。”钟离睿面带微笑道。
“说的大差不离。”王秀品了口茶道,他一点也不隐瞒,相反非常高兴钟离秋判断准确,这是经验的沉淀。
宗良不免吃味,作为王秀最接近的人,他竟然没看出来,钟离睿从点滴迹象就能举一反三他非常的不好受。他和钟离睿关系是不错,同为王秀身边最直接助手,但人总是有想法的,竞争关系绝对存在,他也不能免俗。
“大哥,你再说说回易案。”王秀转首看了眼宗良。
宗良一阵牙疼,可见王秀对钟离睿的重视,但他脸色绝无表现,冷静地详细说了一遍。
钟离睿沉吟半响,正色道:“很好,真是一场及时雨。”
“这话怎么说?”王秀眉头一抖,兴趣使然。
“瞌睡有人送枕头,大人复出在即,新政将陆续推出,回易案是个引子,又是一把刀子。”钟离睿淡淡地笑了,嘴角划过一抹残忍。
宗良眉头微蹙,细细品味,他也是聪慧之人,一点就通,渐渐品出其中三味。引子,正是利用回易案,对海事司。银行、水军乃至整个沿海军州进行洗牌,牵出军事、经济的新政方略,那要比平时容易许多。
刀子,那就更好理解了,朝野的稳定,有些无法明面上处理,但这绝对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刃,运用得当的话,绝对是事倍功半,哪怕部分大臣沉默也是。<;>;最的是造势,王秀的复出需要给人杀伐果断形象,五年时间足以让人忘却,鲜血是最好的提醒。
他不得不佩服钟离睿,暗叹难怪王秀看重这厮,果真有几把刷子,单凭能领会王秀意图,并拿出策划的本事,他就望尘莫及啊!心情渐渐郁闷,生出些许的防范。
“好,涌叔和我所谋相同,刀子,挺好的,五年了,很多人忘记我的绰,更忘记我的百炼直刀。”王秀眼前一亮,再看钟离睿时忽然一怔,那讽刺意味地笑,简直就是钟离秋的翻版,只是还稍显青涩。
钟离睿能超出同年,甚至达到宣和年间进士的程度,不能不说王秀的扶持。士为知己者死,王秀以国士之礼待他,他也以国士之力报之,也没有造作,朗声道:“学生愚见,历朝历代变法触及世族利益,非常的艰辛。既然大人决心实施新政,就应吸取诸位先贤心得,万万不可强行施政。天下小人太多,大人谦谦君子,却不可再忍让,非常事用非常手段,糕饼和利刃同在,培养新兴既得利益者,势在必行。”
王秀眼前又是一亮,钟离睿说到点子上了,糕饼和利刃同在非常精妙。最有内涵的是,不能形成既得利益阶层,一切都无法去说,绝对是实现社会变革的基本要求。
他的打算也很简单,上层以书院为温床,培养有他理念的士人,逐步占据朝廷的舆论制高点,也潜移默化影响民众。下层发展工商新兴银行、工商业资本兴起,以经济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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