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战时还是老兵可靠,别人也无话可说。”张过既然能天马行空,那也是一等一的人才,举一而反三。
“我料不错的话,四哥绝对会来者不拒。”秦敏切牙一笑,那副模样是吃定了封元。
“三位官人,奴家为三位官人唱曲出塞,不知意下如何?”
“好啊!小娘子。”张中心情大好。
“出塞曲?差强人意啊!”秦敏轻轻一叹,心思早就江宁了。<;>;
大中建炎二年冬,吴乞买借口南朝边臣鼓动河北河东生民造反为由,再次调动马步军,准备南下惩戒。
此时,金军内部在战略上仍未有达成共识,都元帅府大帅们,都想在自己的战略方向上争取重兵,为自己增添战功,争辩有愈演愈烈之势。
吴乞买和斜也无法调和将帅的矛盾,只能采取和稀泥的策略,采用两线同时作战的方略,东、西路金军各有六万骑,配属各族马步军南下,约定哪个方向有进展,就把战略重点偏向哪一方,以调和内部矛盾,也刺激将帅的凶悍。
你可以想象,把自己的战略方向作为重点,谁不拼命的打仗,打下那些未曾占领过的军州,那就是人口财富啊!
粘罕、兀室、耶律余睹为首的西路军,拥有由本族人组成的九个忒母,配属契丹、渤海、汉儿五个忒母,正兵约十万人。讹里朵、挞懒、兀术为首的东路军,有本族人组成的六个忒母,配属番汉军七个忒母,正兵达八万人。
也就是说,按照女真人的军事制度,抛开正规的后勤转运部队,两路的阿里喜都达到二十万,可以说是重兵压境。
大宋也做好迎战准备,根据王秀规划的战略,宗泽在沿河地区做好了完善的守御准备,范致虚、唐重也奉命行事,由范致虚总六路调度,唐重主持河西军务,王庶督军防备党项趁火打劫,曲端率马步军八万余驻扎陕州。
因河中府半数在金军手中,范致虚和唐重联名上奏再增募乡军十万,得到募兵六万的许可。
征募兵马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要说朝廷是否担忧权柄太重,光是粮草和养兵费用就不是易事,十万大军日费千金,还仅仅平时的是吃喝拉撒,一旦打仗万金不止啊!那些甲仗的修补,马匹的更换等等,还需要宰杀耕牛,不是残破的经济能支撑的。
之所以准许陕西再募兵六万,也是由蜀川支援粮草和牛马,要不然还真不好支撑扩军。<;>;
朝廷下诏诸将进退,悉听宣抚司帅令,取消宣抚副使、判官、都统制以下上奏权力,凡违节制者,按律治罪。这就改变了诸将进退自行的权力,原本大家并没有严格的上下节制,人人都有单独上奏权力,老子凭什么服你节制。这下可好了,战时取消单独上奏权力,宣抚司有拿下将校的绝对权力,你敢抗命就看看我的刀有多锋利。
没想到的是,无论是两府还是边地重臣,没有人去反对,大家很默契地接受王秀建议,只有几个谏官吆喝两嗓子,却没有人去理会。
大家混到这份上,没有人是傻子,一切以实际权衡,固然武将权力增加,但文官节制力加强,避免武官不听令,擅自进退的尴尬,要说朝廷制度,不是还有战时的说法嘛!又不是说平时不让大家说话。
不过,李纲对诸将进退自如感受最深,引为生平大耻,他出人意料地坚决王秀。
尽管,王伦不断努力避免战争,但战争还是爆发了。
娄室率两个忒母驻扎河中府北岸蒲津,意图寻找宋军薄弱点渡河攻入关中。河中府宋军已经奉命全部退到南部,李彦仙负责的沿河河西防守,又有曲端的大军在侧虎视眈眈,娄室不敢轻举妄动,留下一部监视宋军,自己率数千骑秘密北上韩城待机。
粘罕亲自率七个女真忒母并其他兵马,十余万马步军渡河进攻洛阳;大将兀室率部攻入滑、卫二州,前锋斜卯阿里率军渡河,越过滑州直扑开封城。
因河北动荡,讹里朵留在河北,对各地义军进行清剿,挞懒负责率军对京东进行抄掠,兀术指挥两万大军向开封杀去。他们意图非常明显,计划先合力攻占开封,再分军一路西进,一路南下,看局势发展再做定夺。
面对金军的迅猛攻势,宗泽做为京畿、京西、京东五路的宣抚使,传令各处守臣务必坚守,决不许妄自出战,并派岳飞、李景良、闫中立、郭俊民增援郑州、河南府,以抵抗金军西路军主力,张捻、王宣二将率军增援滑州张所。<;>;
王渊受命以都统制摄京东二路防务,节制韩世忠,高平等对抗金军。
在确定金军南侵后,朝廷任命王秀以尚书左丞,知翰林学士学士院权领江北事务处置使,节制江北诸军州马步军,奉旨北上督战。实际上,朝廷已经把大江北部交给他他节制两大宣抚司,可以说大宋的社稷托付在他手中。
第四九五章 誓将报主静边尘11()
金军攻势甚为猛烈,粘罕还是从孟州河阳强渡大河,趁宋军慌乱之际,一举攻占洛阳,几乎可以说的,宋军边地守军几乎一触即溃。'燃^文^书库'''。'774''bu'閱讀章節首发
金军骑兵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刚拿下洛阳城,马不停蹄立即东进直扑郑州,守军尚未不知洛阳失守的消息,在郑州地面与金军发生遭遇战。
宋军仓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在金军拐子马十余次的往复冲击后,宋军军阵大溃,闫立阵亡,郭俊民被迫投降,李景良弃军而逃,战死四千余人,京西各地震动。
只有岳飞结阵和金军死战,利用地形以神臂弓两翼压阵向郑州撤退,收容败军安全退入管城,他已经拥有万余人。
京东方面,挞懒与兀术皆是骁勇善战之辈。
挞懒集主力进击济南府,权知济南府事,京东东路马步军副都总管高平,与京东东路都监关胜协作,凭借历城高濠深,依托城池组织防御,关胜率军数次袭金军,竟然把挞懒死死托在城下,无法对周边军州进行抄掠。
兀术率军破郓州,一路逆河西进,企图从侧翼威胁开封,但遭到韩世忠坚决抵抗,进军速度慢了下来,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他非常地恼怒。
金军骁将斜卯阿里自大狂妄,轻兵冒进,在滑州被张所、王彦吸引到临河镇,他们在张捻、王宣配合下,以两万余优势兵力设伏,把金军前锋打的一败涂地,遗尸二千余具,数百人被俘。三面夹攻开封的计划破产,结果是非常严重的,此战导致粘罕策划的东、西路会师开封,再以金军东路军为屏障,西路军入陕计划,蒙了一层阴影。
时,王秀携江北事务处置司一干官吏,抵达了淮南西路的寿春府,七十八将经过重新整编,拥有七部将一万两千马步军,是行辕的绝对主力。
“先生,这是官塘。<;>;”宗良呈送一封官塘,似乎有点焦虑不安,这段时间前方的官塘几乎没有好消息。
“你先看看,给我说行了。”王秀很疲惫地摆了摆手。
宗良打开官塘,细细看了遍,沉声道“形势不错,挞懒受阻济南,兀术部进展也不大,张太尉在临河镇大败斜卯阿里,斩首数千级。先生,虏人进攻开封已经失败。”
王秀露出难得的笑容,微微颔首,并不作声。
坐在一旁的钟离睿看了眼王秀,淡淡地道“相公,是在担心京西局势?”他取得功名并没有外放,任秘书省校书郎,王秀有意抬举于他他担任处置司幕僚。
宗良稍加沉吟,道“昨日官塘报,唐大人谨守河西,令娄室徘徊不能进。今斜卯阿里战败,兀术受阻,虏人东西大军不能呼应,粘罕已经无力西进,不用多虑了!”
钟离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宗良,嘴角间闪过一抹的冷笑,却没有出言反驳。
“你有什么想法?”王秀看着钟离睿,这厮明显有话没说。
钟离睿自从依附王秀,还没有展现才能的机会,初次跟随王秀北,可以说是一个机会,当下清了清嗓子道“从局势看,金军意图已是昭然若揭,东西两路三面夹击,企图会师开封,从两翼对大宋腹地实施包抄,西路深入川陕达到牵制西军。东路在西路的支援下直下江淮,威逼行在,他们一旦得逞,行朝将危在旦夕。”
“尽管,他们的目的暂时受挫,但其主力未受重创,京东、京畿虽然连番报捷,却未曾真正的击退虏人主力。目前,战局仍不容乐观,粘罕、娄室随时能对延鄜路、永兴军路进犯,我们仍有被击败的可能。”
说到这里,他瞥了眼王秀,见王秀眉头紧锁,又道“宗宣抚存有妇人之仁,开战前要掘开大河,能阻止金军借道京西入陕西,仅凭娄室,断不敢面对陕西六路数十万大军。<;>;大河入淮对京东抗战也非常有利。。”
王秀面色如常,心里却惊涛骇浪,掘开大河,京东西路、京西北路、淮南西路会面临滔滔的大河泥沙,是毁灭性的扫荡!会有多少人葬身大水,还有多少人背井离乡,更的是繁华的两淮经济将被彻底重创,再也无法恢复。他绝不认为自己的判断危言耸听,历史杜充决河堪称富庶天下的两淮,遭受到彻底打击,大河改道生灵涂炭,最终发生公然大规模人吃人的惨剧,宋末再次遭到蒙古人摧残,明清时代还没有恢复元气。
但是,不能不承认,决河的确是抵抗金军马军的好办法,不仅缓解陕西压力,更能让金军无法驰骋原,对于争取时间的大宋,绝对能解燃眉之急。
两败俱伤、非万不得已不能为的计策决河阻挡敌人不是新鲜事,历代兵家都有战役,但那都是局域性河流,算掘开了也无妨大局,黄水大河事关千万生民。
他不是没有想过,甚至想既然金军如期地南下,那自己何不顺着历史的脉络走一遭,把杜充换成他罢了,当然要在实在挡不住的情况下,只能牺牲两淮了。
当面对数十万,甚至数百万人生死,他还是不寒而栗,竭力控制自己心魔,不让自己去想最差的结局。
不由地扫了眼钟离睿,却尽是钟离睿冷酷而决然的目光,他又不得不承认,钟离睿的策略有可行性,不由地暗叹在这群士人的眼,生民真是一群可怜的蝼蚁,平日里口口声声为天下生民,却在关键时刻,可以随时牺牲这些生民,说话时竟然连眉头也不眨。
宗良被吓了一跳,他差点断了口气,瞪着钟离睿惊呼道“决河?数十军州百姓怎么办?,天理人伦,断不可用之。”
“若有变故,虏人铁骑将横扫东南,百军州生灵涂炭,如之奈何?”钟离睿的声音,如同冰一般地生冷。
“那也不能用数十军州百姓为注。”宗良在不敢想像,滚滚河水之下的惨状。<;>;
“你有更好办法歼灭虏人?”钟离睿冷冷地道。
第四九六章 誓将报主静边尘12()
王秀看到宗良疑虑不安的目光,凝重地道:“虏强我弱,决河的确是绝好计策。笔¥‘痴/‘//中‘‘文。bi~chi。me但是,我们各军节制得体,完全可以重创虏人主力,只是代价太大了,非万不得已,决不可把念头打到大河上去。”
钟离睿神情自若,嘴角闪过得意地笑,王秀并没有否定他,说明把他的策略做为万全之策,用不用都够了,反正他也明白自己的策略太毒了,简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没点本钱压根赔不起,王秀绝不会轻易动用。
宗良算是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眼钟离睿,这厮也太毒了,简直不把百万生民当回事,说决河就决河,目光中一点人性也没有。想到悲天悯人,潇洒冷峻的钟离秋,这厮是钟离先生的亲侄子吗?要不是那几分的想象,他几乎肯定钟离家绝对有猫腻。
“大人,现在全面开打,处置司也无法有效节制,只能靠两大宣抚司齐心协力了。”钟离睿淡淡地道。
“他们有守土之责,自然会全力以赴。”宗良没好气地嘀咕了句。
“守土之责,那当年童大王为何弃河东?宣抚使本就不是守土牧臣。”
正在说着,两员魁梧的大将步入大堂,向王秀行礼,双双道:“末将苗傅,刘彦正参见相公。”
王秀含笑望着这两人,温声道:“二位免礼坐。”
他对苗傅和刘正彦的态度复杂,这两位可不是什么善主,可是历史上逼迫赵构退位的人物。(乡)(村)(小)(说)(网)。g………高速首发!尽管,历史已经改变,但这两位将门世子,说不定会对他发动政变,这不是没有可能,他们都是军中颇有影响的家伙,也是脑袋一根筋的莽夫。
天子南幸时,苗傅和刘正彦奉命便率军来护卫,也算是平添一股子力量。<;>;也算他们走了好运,当年王秀斩杀折彦质,他们这帮河东军将帅和王秀分道扬镳,遭到金军的猛烈打击,他们留了个心眼子,直接投奔赵构去了,最终汇入了天子行在护卫兵马中,跟随天子入江宁,都成为殿前司大将,驻于江北拱卫行在。
王秀力主暂割两河,来自河北、河东的将帅普遍有不满情绪,这次北上特意调他们参战,也是那一点点担忧,毕竟是有前科的人,看在身边放心。
不过,他们不满是不满,倒没有策划谋逆的迹象,也算是立功心切,几次要火速北上支援,都被王秀压了下来,一路上怨言倒是不少。
“不用,末将来问相公,何时兵出开封?”苗傅的语气很生硬,带有质问的口气。
钟离睿眉头微蹙,很不满地瞥了眼苗傅,宗良脸色很不好看,厉声道:“大胆,你敢把质问。。”
“哎,大哥先不忙说。”王秀显得很平静,止住了宗良的发飙。
苗傅似乎觉得态度不对,立即拱手道:“相公莫怪,末将一时心急。”
刘正彦眼珠子一转,道:“相公,末将也是求战心切。”
“二位所部,可准备妥当?”王秀有意无意地问了句。
刘正彦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直起身子,朗声道:“相公的意思是?”
王秀淡淡一笑,瞥了眼苗傅,温声道:“二位都是名将之后,殿前司卫率大将,岂能在眼看同僚建功立业,而空自诘诧。要不,我处置司将帅岂不成了看二行的了。”
苗傅亦是聪明人,闻言而知雅音,尽管他不明白二行是何意,却不妨碍理解王秀出战意图,起身抱拳道:“相公成全之心,末将感激不尽相公吩咐,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正彦也一脸的激扬,朗声道:“请相公吩咐。<;>;”
倒是有血性的汉子!王秀感慨万千,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怪,明知道对方不是好良民,自己还要偏偏用这样的人,大将们都还没成长起来啊!他暂时压下心思,笑眯眯地道:“太尉壮哉!你们可速收拾行装,分为两路北上京西,由西军曲太尉节制,共赴国事。”
“曲端、京西?”苗傅稍稍迟疑,脸色微动,显然不太满意。
王秀看在眼中,知道禁军各大派系相互不服,尤其是河北军和河东军难兄难弟,他们绝不不服西军,西军也看不上河北军和河东军,认为他们就是一帮纨绔子弟,相互间矛盾极深。尤其是西军将帅被重用,河北河东将帅看着眼热,急切地要建功立业,哪里甘心屈身西军大将手下。
国事艰难仍在勾心斗角,他不免有几分失望,耐心解释道:“京东只为拱卫淮上,没有多少大仗,粘罕徘徊西京,窥视关中,不可不防。二位到达京西,想必曲太尉已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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