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粮草都被烧了,哪来的酒肉招待我,很高明的招数,能进能退,生杀予夺全在利益得失间,难怪能走到这步。算了,看在头领的面,我给宋公明个面子。”
王秀想到了宋江肯定会约见,却没有想到竟要求他去大寨,在索超面前没有任何迟疑,也是一秒钟的时间,他做出了抉择,富贵险求,宋江那里是危险不假,但也有大机缘在,他决不放弃哪怕一丝机会。
由于某些原因的干扰,以利国监为心的大决战破产,只能以招抚为主,才能挽救整个城池。
官谦和邱福等人都不放心,但违逆不了王秀的意愿,只好默默地服从。王秀不让景波和邱云跟随,反倒是挑选了徐,让他们大为吃惊。
倒是官谦品出了味道,目光尽是惊叹和佩服,当着邱福的面,感叹道“大人胆魄眼光,足与前唐太宗肩。”
当然,王秀也并不是无所事事,反倒是与官谦和邱福交代一番,这才离去。
是夜,王秀一身蓝衣,腰佩直刀,在徐的陪同下出城。徐是鸟枪换炮,穿了一身轻便的半装轻甲,头戴一顶圆顶皮帽,腰佩六十炼曲刀,还手持一把五尺半的缳首大直刀,这种武器斩马刀长,双手把持步战犀利无,等闲士卒靠不得身前。
出了城有索超相陪,自然有外面的兵将接应,一同来到宋江打的大寨,没想到来了个小插曲。
为了给王秀下马威,从辕门到军大帐一百五十步,每一丈一个支起的油火盆,把路段照的亮如白昼,站立着三百名彪形大汉,个个手持兵刃,虎视眈眈。
刀山枪林,腾腾杀气,王秀并不在乎,那是吓唬小孩子的把式,只有没有底气的人才会干,掩饰内心深处的胆怯。不过,让他和徐卸下兵刃,并让徐留在帐外,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让人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这不扯淡嘛
徐怒目盯着头目,厉声道“我是大人宿卫,形影不离,不想死的给我退下。”
“你敢,进入大帐不得携带兵刃,违令者斩。”
王秀大怒,他知道这时候较量的是气势,他要是被压下去了气势,待会和宋江交谈矮了一头,立即变色道“滚开,本官是天子门生,朝廷命官,钦赐的直秘阁,算是朝廷禁军大将,也不敢让我去兵。”
那头目愣了愣,不敢接话,王秀的气势可不是虚的,绝对带有逼人的杀气。
徐已经把缳首大直刀横过,准备一言不合砍杀对方,他耿直不假,但并不是没有眼色,龙潭虎穴一个不对,立马要下手为强,作为卫士当以王秀安危第一。
索超见气氛不对,立即挥退头目,笑道“粗鄙兵丁,不知大人威名,我家哥哥正在等候,大人请。”
“嗯。”王秀这才点了点头,目不斜视进入大帐,徐持兵紧紧跟随,一副全神戒备的模样。
一个面色漆黑的,相貌平庸的年人,这是王秀给宋江的评价,对方放在市井里,你绝不会去注意,谁能想到竟然做出这番事业,人才啊
十几个呼吸,这样完成了目光的交锋。
在坐只有五六人,史进赫然在列,他见王秀明显充满仇恨,是这位年轻的知监事,让他蒙受了一生最大额耻辱。哥哥还要和对方和谈,眼看此人不咸不淡的态度,霍地站起身来,双眼瞪着王秀,厉声道“大胆,见了我家哥哥,还不行礼,找死不成”
王秀瞥了眼史进,目光充满了轻蔑,并没有再去看他,而是不急不缓地道“押司是行朝廷礼仪,还是两国礼仪”
这话说的诛心啊无论是宋江还是吴用、卢俊义都脸色一变,他们起兵不假,但打折的旗号是诛杀贪官,从来没有说过反叛赵官家,要是和王秀行两国礼仪,那坐实了谋逆,绝对没有招安的可能。
“好大胆子,我家哥哥算杀东京,夺了那鸟皇帝御座又有何难”史进见王秀不鸟他,又惊又怒。
“住口,还不下去。”宋江瞪了眼史进,脸色很不好看,这厮要胡闹下去,真不用再谈了。
史进惊讶地看着宋江,急促地道“哥哥,怕这些狗官作甚,我们兄弟。”
“三郎先退下。”吴用瞥了眼史进,语气很不善。两个巨头说话了,史进也不敢太过分,狠狠地瞪了眼王秀,不甘心地退了下去。宋江这才站起身子,拱手道“我家兄弟鲁莽,还望大人海涵,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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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谈判2()
第二四六章谈判2
王秀呵呵一笑,史进的闹腾,唯一好处让两人找到台阶下,既然是来谈条件的,刚柔相济还是必要的,他面带笑容拱手道“无妨,多谢押司。 閱讀最新章節首发”
宋江听了押司称呼,脸色微变,这句话看是清淡却代表王秀的态度,看来并没有把它定格在反贼,仍然以朝廷郡县胥吏看待,不免有几分叹息。他是指挥不假,但兼差县里押司,算是多挣一份钱财。
吴用和卢俊义也目光闪烁,看向王秀的眼色温和许多。
“押司好本事,转战十余军州,连败数万官军,杀富济贫,被那些奸佞小人所嫉恨。在下身居利国小城,也听了众位头领的事迹,不能不为之感叹,湖石、括地苛政,让诸位豪杰蒙尘啊”王秀首先肯定了众人的能耐,隐含表达出他们不是反叛,而是被迫无奈为天子诛杀贪官。
“大人所言有理,我们这些兄弟哪个不是被逼无奈,可惜那些奸佞把持言路,天子被他们蒙蔽。”吴用观察王秀脸色,慢悠悠地辩解。
开场还不错,大家都找到了共同语言,王秀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道“你我交兵也是没办法的,各位头领举兵诛贼,兄弟也是职责所在。”
“大人明鉴,都是那些贪官污吏,我等与大人无仇无怨,大人又素有贤名,要不是为补充甲仗,我们当然绕过徐州,绝不让大人为难。”吴用教书先生出身,话说的极为漂亮。
十几天的激烈交战,万人死于非命,你一言我一语化为笑谈,苍生如蝼蚁
王秀对吴用充满了好感,这是个懂进去知趣的妙人,他谦虚地道“看头领是我辈人打扮,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吴用脸色稍稍激动,笑道“在下吴用,郓城县一小小儒生,以蒙学为生,实在不敢和天子门生并列。”
“哎。”王秀眉头一扬,道“在下不过是侥幸登了龙飞黄甲,吴头领博学,它日必可题名黄甲,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惭愧,实在惭愧。”吴用能不激动嘛书自有黄金屋,哪个书生想做反贼除非史进那样的泼贼。
宾主想得,气氛祥和,却见一名士卒匆匆入内,急促地道“紧急军情,史头领率军出寨。”
“什么”宋江一惊,脸色很不好看。
王秀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史进剽悍到了极点,竟然私自率兵出寨,这是要干什么直接进攻利国监城,找死不成
似乎,似乎水浒传里史进是晁盖的原从人马,水浒虽然和历史不同,但也透着小说能摸清历史脉络,三十六将里面有派系,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好像可以善加利用。
“快去把九纹龙给我追回来。”宋江低吼一声,脸面更黑了,在王秀面前发生这鸟事,连手下都掌控不了,无形消弱他谈判优势。
一名长须美髯的大汉,非常潇洒地站起身,看也不看王秀,转身领命而去。
王秀一直关注那位美髯大汉,仔细分析此人背景,隐隐判断此人端坐扶须,一副清淡的傲然,似乎刻意模仿汉末汉寿亭侯关羽。嗯,应该是大刀关胜,一向自诩武圣后人的关胜,这厮一贯的这个卖相。
正当他臆想连连,吴用笑道“九纹龙跟随晁天王太久,养成了急性子,还望大人见谅。”
果然如此,王秀判断准确,梁山起事的众人果然分有派系,不过晁盖他倒是没见到,难道不是大头领,他故作惊讶地道“晁天王”
“天王早早魂去。”宋江一阵黯淡,但眉宇间并没有太多哀伤。
“原来如此。”王秀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若有所思地道“不过,史头领脾气要是不改,恐怕战场还是要吃亏的。”
“咳咳。”宋江很尴尬,史进率两千余人袭击利国,还有一支强大的马队,十拿九稳的买卖。这厮竟然途下寨休息,被王秀抓住机会袭击,又在暴怒下一头扎进了包围圈,最终全军覆没,雷横战死、索超被俘,导致今天尴尬局面,要不是兄弟情义维护团结,他早一刀宰了这厮。
“大人在此,九纹龙万一闹出事,恐怕不好。”吴用看了眼宋江,史进的冲突固然失分,但未尝不是讨价还价的机会,王秀同意谈判,被围困已久的利国监或许会疏于防备。
王秀一摆手,笑道“吴先生不用担心,九纹龙闹不出事的。”九为极数,龙为天命,号称九纹龙可见桀骜不驯,他很不喜欢这厮,却不认为这条龙能翻起滔天大浪。
宋江、吴用和卢俊义眼都有一丝疑惑,王秀太镇定了,振奋镇定让他们感到不安,难道会有后手
王秀看了眼宋江,笑眯眯地道“双方罢兵,我奏陛下,不知押司意下如何”
说的很笼统,宋江拿捏不准,毕竟王秀不过是知监事,又不是奉皇命诏安,这话有点不太靠谱。
吴用淡淡地道“大人是守土使臣,如何能做主诏安”
的确是个问题,王秀却一点也不担心,玩味地道“大军在我利国地界,作为朝廷守臣自然能做主诏安,要是反贼的话,那得由钦命使节来办。”
两层意思不言而喻,你们是被迫落草的盗匪,不是谋反的逆贼,层次降下去了,作为地方守臣自然能便宜行事,不然你们请我来干嘛难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找我来品茶赏月不成。
“我转到沂州南下,未尝不是一片天地。”卢俊义盯着王秀道。
王秀看了眼卢俊义,心里一阵鄙夷,你要想南下早南下了,在我面前扯什么鸟,淡淡地道“可以。”
王秀的回答出乎意料,连宋江也没有想到,他本以为王秀会竭力否认,哪想到会肯定卢俊义的说法。
吴用反应很快,爽朗地笑道“十余天来,为何援兵不至,反倒汇集彭城七八千人”
“朝廷内有奸人陷害。”王秀回答的毫不拖泥带水,实在让人牙疼。
宋江不免有种割肉喂鹰的感觉,王秀太干脆太直率了,根本不像是朝廷官员,反倒像一个愣头青,让他有种抓狂的冲动,这还怎么谈下去一点委婉的回旋也没有。
吴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他还是委婉地道“或许朝廷各路使臣,有不得已的缘由才汇集彭城。”真憋屈,本来要拿捏王秀,准备慢慢提出有利条件,讨价还价一番,哪想到还得给对方圆话,甭提多窝心了。
王秀瞥了眼吴用,呵呵笑道“我本来是被排挤出东京,有人想借押司之手置我死地,让你我两败俱伤,最后让别人出面收拾残局。”
“那大人还在坚持,并劫烧我粮草大寨”宋江见王秀直白的不像话,倒勾起一些兴趣,索性也直白起来。
“不烧了你的辎重大寨,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让别人把我们当猴耍。”王秀嘴角翘,神色颇为玩味。
“大人好胆魄,我卢俊义佩服。”卢俊义淡淡地道。
王秀稍稍颔首,很有风度地道“四百骑袭,绝对的冒险,要有一点后路,我也不会选择兵行险招。”
说着话,他忽然抬起头,注视着宋江,沉声道“押司应该知道,方腊作乱东南,竟公然称王谋逆。”
宋江默然颔首,并没有说什么,吴用眉头一挑,玩味地道“方腊这一闹腾,又有的让朝廷忙的了。”
王秀撇撇嘴,不屑地道“是大丈夫建功立业,封侯拜将的大好时机。”
“建功立业,这又怎么说”宋江眉头一动,忍不住开口寻问。
王秀呵呵一笑,轻松地道“押司是明白人,还要再问东南各路被苏杭应奉局和朱家盘剥苦了,生民的饭锅子都被砸了,能没有怨恨吗方腊起于清溪县,简直是一呼百应,他的做大已经在所难免。如果我判断不错,天子必然暂时罢应奉局,拿下朱家父子,并派遣禁军南下,这个时候如果能顺天意、举义兵,结果还用问吗”
宋江目光炙热,吴用、卢俊义也双目放光,他们看到了大好的前景,这可是他们归顺朝廷的大好时机,错过了太可惜。王秀给他们带来的绝对是机遇,从此他们将摆脱盗匪的身份,不再整日被朝廷追杀,摇身一变成为朝廷兵马,一个个享受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好不风光。
王秀见三人意动,他知道有门,立即趁热打铁道“你我双方血战十余日,虽然损失惨重,但百战之余剩下的都是精兵,有此精兵强将,朝廷岂能不用”“朝廷有人要置你我于死地,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场大造化在眼前,齐心协力两相得利,化解危机于无形之。不然,你我在小小利国死拼,最终错过大好的机会,被人算计在鼓掌,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宋江脸色极为难堪,吴用和卢俊义也愤愤不已,显然有点被王秀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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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诏安有点悬乎了()
第二四七章 诏安有点悬乎了
王秀一摆手,毫不在乎地道“三位能诚心谋大事,享受荣华富贵,那由我来安排其他的事,你们大可放心。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无论怎样,先把这些人稳定下来,才能谈别的。
“不知大人如何安排”卢俊义疑虑地道,四面都是宋军,他不敢把身家都压在王秀身。
“知徐州事蔡大人与我友善,我今夜能发书,彭城方向兵马不用担心,算一些有算计的小人,也不得不顾忌你我两家精兵。”王秀想到那些军州的将帅,不由地冷冷一笑,沉声道“他们要是敢动手,我第一个灭了他们,当他们为国殉难了。”
宋江脸色一变,他不敢信却不得不信,几场激战让他深有感触,王秀绝对是杀伐果断,对敌人冷酷无情的人,既然敢说,还真不一定会做出来。
“官家那里更好办,在下虽然是微末小官,但也有几分薄面,一封奏章、几份家书,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会对各位加官进爵。”
王秀的说的很自信,给人以自吹自擂的感觉,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谦虚,宋江等人正摇摆不定,任何的语焉不详只能让他们继续动摇,话太满了给人自大的印象,但却能潜移默化对方的信心,他不得不先稳住阵脚。
制服烈马的办法,先给他了套,然后才是恩威兼济。
吴用看了眼宋江,谨慎地问道“大人豪气冲天,在下佩服万分,但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从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吴头领的担忧在下明白,换成我也不会心安。”王秀切牙一笑,显得有几分狡黠,道“只要各位同意,两军打扫战场,由我利国监兵马提供外围保护,然后等待朝廷的安抚,如何”
“大人,利国兵马。不知怎样维护我大军”卢俊义一脸的迟疑,利国监才有多点人马,十几天激烈的攻防战,硬是消耗也差不多了。
王秀瞥了眼卢俊义,淡淡地道“放心,兵马不足万人,但要威慑敢浑水摸鱼的宵小,足够了。”
宋江吸了口凉气,惊讶地看着王秀,你娘地,打了那么久,他的兵马都伤亡近万了,对方竟然还有那么多兵马,是不是真的如果王秀没有打诳语,利国监还真是块硬骨头,不足万人守一座小城,那还不跟玩的一样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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