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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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歌-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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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儿一惊,道:“可是为了冷公子而来?”楚怀云道:“正是,那日,我家师弟前脚一走,那东厂便带人前来捉拿,现在此处还好有祁钰公子帮忙照顾,否则我师姐妹三人,只怕也被那东厂拿了。”蓉儿一听,顿时眉头紧锁,焦急不已,道:“那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笑道:“这有何难?”楚怀云一惊,顿时戒备,却见聂玲儿推门进来,才放下心来。蓉儿忙道:“不知聂姑娘有何高见?”聂玲儿笑嘻嘻的道:“高见倒是没有,不过有我们林大小姐在此,还怕什么东厂?”楚怀云见她故意绕弯,斥道:“有什么话就不能痛痛快快说出来,非要绕来绕去?”聂玲儿见她脸色一层阴云,生怕她真发起火来,赶紧说道:“那祁钰公子最是喜欢林师姐,让林师姐开个口,不就行了么?”楚怀云和蓉儿还以为她真有什么好主意,听她一说,顿时失望不已。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林思雨欢喜叫道:“洛师兄,可真是你么?真是太好啦。”楚怀云一听,顿时跳起,飞奔而出,刚至门口,又踌躇不前。聂玲儿见状,笑道:“师姐莫慌,待我去给你瞧个究竟。”说完闪身而出。一入外堂,果见一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的俊朗男子正笑意盈盈的和林思雨说话,那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不是洛半夏又还能是谁?

    聂玲儿见状,叫一声“洛师兄”便飞扑而去,洛半夏一见聂玲儿,“嘿嘿”干笑一声,便伸出双臂,聂玲儿顺势而入,便和洛半夏抱个满怀。洛半夏拍着她肩膀笑骂道:“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敢私自溜出谷来,这次你爹要死逮到你,看不把你打个半死。”

    聂玲儿娇笑道:“我才不怕呐,这不是有师兄顶着么?再说了,是冷师兄绑我出来的,要打也是打他。”她好久不见洛半夏,此时欢喜不已,便又开始信口雌黄。洛半夏道:“他绑你?你少扯谎,你点了冷师弟穴道,用袋子将他扛出谷来这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完左右一扫,却不见冷凌秋人影,又道:“冷师弟呢,怎么不见人?”

    林思雨道:“他前几日便去少林了。”洛半夏“哦”了一声,放开聂玲儿,问道:“怎么也不见你楚师姐?你可是把她藏起来了?”聂玲儿和林思雨相似一笑,低声吟唱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此时楚怀云正好从内堂出来,听见聂玲儿打趣,顿时耳根发热,脸颊生晕。眼见洛半夏正双目炯炯的望着她,便收起儿女心思,强自镇定道:“洛师兄来的正好,此时尚有一事交付于你。”说完又转入内堂。

    洛半夏一进内堂,却见一个黑脸汉子正直直盯着他,心中一颤,却听那汉子道:“这位便是贵谷的洛公子么。”洛半夏一听,却是个女子,顿时释然道:“在下洛半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楚怀云接口道:“这位是蓉儿姑娘。”说完便把蓉儿求医之事向简单洛半夏说了。

    蓉儿道:“洛公子初到此地,想必那东厂之人都不认得,如洛公子能施以援手,却是最好不过。”洛半夏一听,满口答应道:“些许小事而已,蓉儿姑娘大可放心。”说完又对楚怀云道:“没想到几日不见,这小子连‘周天无极’也用的这般娴熟,当初还真小看他了。”

    楚怀云知他说的是冷凌秋,便答道:“冷师弟进境神速,这次游历,连心境也放开不少,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寡言少语之人,你日后见着他,便可知晓。”说完又对蓉儿道:“我师兄医术在我谷年轻一辈中位列翘楚,姑娘大可放心。”说完深深瞧了洛半夏一眼,道:“此事不宜耽搁,早去早回吧。”蓉儿道:“洛公子,有劳了。”说完重新带上斗笠,领着洛半夏出门而去。

    聂玲儿眼见二人出门而去,趴在柜台上悠悠叹息一声道:“哎,我们洛师兄还真是劳碌命,见面还没说上三句话,便又出门了,却让某人‘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可怜咯。”林思雨见她阴阳怪气,看不过眼,骂道:“你今日又是唱曲儿,又是吟诗,可是哪门子疯病发着了?”聂玲儿头也不抬,道:“相思病!”林思雨对她无奈何,便道:“人家倒是相思,你呢?古灵精怪,也不知还能不能嫁出去?”

    聂玲儿一听,顿时想起冷凌秋曾对她说的那句:“只要你喜欢,便由你差遣,莫不从命。”顿时会心一笑。这时只见祁钰带着樊忠出现在门前,便又嘻嘻笑道:“我嫁的人还远在天涯,而想娶你的人却近在咫尺,你要不要先嫁呢?”林思雨抬头一看,只见祁钰正向她微微点头示意,顿时颊飞红霞,脸生嫣云。

    祁钰出京来视察太湖灾情,遇见林思雨之后,便一见倾心,每日都要过来见上一见,自那日游玩姑苏城之后,更是对林思雨情根深种。林思雨年方十九,早已过了及笄之年,若是寻常人家,只怕已嫁夫生子,那祁钰对她的爱慕之情,又岂能看不出来。只是祁钰出生权势之家,相貌俊雅,雍容华贵,实乃人中龙凤,而她却出生江湖草莽,两人相差甚远,便是心中爱慕,也不敢轻易表露,又怎能作此奢望。

    再说还不知祁钰具体身份,若是贸然真心相许,而那祁钰家中尚有妻妾,那时又当如何自处?是以祁钰每次前来,林思雨都小心翼翼,不敢太过亲近,她平时性格爽朗直率,只是遇着此事时,却反而有些业业矜矜,忸怩不安。

    祁钰见林思雨女儿羞态,正要过来说话,便在这时,一个侍卫过来,在他身旁耳语几句,祁钰脸色一变,道:“是何人传此消息?”那侍卫眼见此地外人众多,不便细说,便一个眼色,祁钰会意,对林思雨和聂玲儿欠身一礼道:“在下还有要事,晚些时候在过来叙话。”说完便随那侍卫匆匆而去。

    聂玲儿和林思雨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但祁钰身为官府之人,自不是她们这些江湖之人比得,倒也不加细问,这时眼见楚怀云出来,身着围裙,撩裙挽袖。二人见她这副打扮,心照不宣,聂玲儿却是嘴快,叫道:“今日可是有口福了,能吃到师姐亲自烧的饭菜,哎哟哟,我想起都快流口水啦。”

    说完故意把嘴一抹,林思雨见楚怀云耳热脸红,眉间生出一抹羞涩,只怕她难堪,便拿起一个药包,顺手往聂玲儿砸去,斥道:“小妮子,你就知道吃,现在越来越懒,嘴倒是越来越快,还不过去帮忙?”

    聂玲儿全无防备,怎料到她突然动手,那药包正中前额,顿时叫道:“说就说嘛,还要动手,别以为我叫你声师姐,便打不过你了!”林思雨见她一手提掌摆出架势,一手揉着额头,想是被打得疼了,笑道:“那要不要来试试,我也好久没动手了,正痒痒呢。”聂玲儿嘴上嚣张,如真正动手,只怕会被揍的很惨。

    见林思雨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心里倒先怯了。一跺脚道:“算啦,懒得和你一般见识,我今日且先饶了你,洛师兄快回来了,我帮师姐做饭去。”说完拉着楚怀云往后厨去了。

第三十九章:顾影相随() 
待至擦黑时分,街上人家早已点起烛火,星星点点,好似夏夜萤火,方见洛半夏返回药铺。掌柜李伯和洛半夏本是旧识,平日运送药材,洛半夏倒也没少照顾于他,今日见他前来,特地从酒坊挑了几坛子上好五谷酒。楚怀云心中欢喜,早早便和聂玲儿做好一大桌饭菜,几人围坐一起喝酒说话,再加上聂玲儿插科打诨,俱是热闹。

    楚怀云问起洛半夏那陆封可有好转,洛半夏道:“那陆寨主伤的极重,好在冷师弟行针及时,否则早已丢了性命,我现在已为他续好经脉,但要下床走动,只怕还有些时日。”林思雨道:“他碰上血衣楼之人,能捡回性命已是不错,也不知冷师弟现在如何,可有帮这太湖水寨请来援助。”

    洛半夏道:“这到可以放心,今日那常婉已对我说起,少林飞鸽传书,普贤大师已在路上,不日便可前来解救太湖水寨之人。只是不知这太湖水寨英雄无数,此次怎会无声无息便被一举荡平?”

    楚怀云想起冷凌秋曾对他说过此事,便道:“冷师弟曾对我说起,是那太湖水寨出了内鬼,有人在各寨主聚会之时,在酒水中下毒所致。”洛半夏叹道:“怪不得,但冷师弟这次帮太湖水寨送信之事,只怕会惹师父生气。”聂玲儿一听,顿时跳起,道:“可是我爹让你来抓他回去?”

    洛半夏见她反应如此之大,顿时一拍桌子,笑道:“嘿,你还真说对了,这次不光要抓他回去,连你也要一块儿抓回去。”聂玲儿一惊,问道:“这怎么又扯上我来?”洛半夏继续道:“他说冷师弟性子安分,从不做这有违师训之事,这次做的过头,定是你从中怂恿,你两人都脱不了干系,当回去禁足三年,不许出谷。”

    聂玲儿一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她关心则乱,全然不知洛半夏在逗她,楚怀云和林思雨也不说破,坐在一旁早已笑出了声。聂玲儿本是气闷不已,听得二人笑声,已然惊觉,一见洛半夏也是笑意盈盈,方知被骗,顿时大叫道:“好你个洛半夏,居然敢来诳我,这次看我不打掉你的舌头。”她被洛半夏戏弄,便连师兄也不叫了,说完便往前扑去。楚怀云见她又在胡闹,连忙一把扣住她肩头,将她摁在椅子上。

    聂玲儿见楚怀云出手阻她,只是不依,叫道:“你两个一个动嘴,一个动手,还真是配合默契啊,这不还没拜堂吗,便成一条心了,要是今后啊。。。。。。啊。。。。。。。嗯。。。。。。”林思雨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干脆夹了一大块酱牛肉塞她嘴中,聂玲儿嘤嘤呜呜,哪里还说的出话。

    洛半夏又笑道:“小妮子,你先别太得意,我今日不敢治你,等明儿你爹过来,看你还敢嚣张。”聂玲儿一听,顿时不闹了,赶忙几口吃了肉,问道:“我爹要来?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次没诳我?”她被骗的怕了,连问了几声。

    却见洛半夏一本正经道:“当然是真的。他还有点事,便让我先来通知一声,免得到时走散了,找不到人。”楚怀云心思细腻,听得聂游尘要来,便知定是有事发生,对洛半夏问道:“二师伯此次过来,可是有何重要事情要办?”

    洛半夏道:“我也不太清楚,不光是师父,说不定大师伯和三师叔也会来。”众人一听,顿时安静下来,‘东越三圣手’好久没出现江湖,此次同时出谷,绝非偶然,只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几人沉默半响,均猜不出是何缘由,楚怀云稳重一些,当先问道:“那你这次前来,可有带什么口信?”

    洛半夏道:“口信倒是有两个,师父叫我对你们说,太湖水患已了,大可不必久留,处理好后续事宜之后,当前往徐州与他回合。”众人听得徐州,均疑惑不已,林思雨道:“前去徐州?莫非那边又出了什么灾情?”

    洛半夏道:“灾情倒是没有,只说徐州近日有大事发生,这事关系武林运程,便是我从不过问江湖事的玄香谷也指不定会牵扯其中,至于究竟何事,我也不太清楚。”众人听他说完,均道这事还真是重大,只是所知甚少,不明缘由,都沉默不语。

    聂玲儿却不管这些,反正爹和师父都回来,如果有事,他们自会处理,便率先问道:“那还有一个口信呢,又是说的什么?”楚怀云和林思雨听她说完,也是好奇,均望着洛半夏,只盼他说。

    洛半夏见三人眼神切切,满是期盼,却是不急着说,还拿起酒来,喝上一口,众人见他装腔作势,都暗自焦急。只听他咂咂嘴巴,干咳一声,道:“这第二个口信嘛,便是。。。。。。”说完便是后再没下文,聂玲儿急得不行,叫道:“便是什么?你倒是说啊,还卖什么关子。”洛半夏嘿嘿一笑,道:“便是。。。便是抓你回谷,禁足三年,不许出谷。”三女一听,心知又被他骗了,顿时吵骂不停,聂玲儿更是气急,端起桌上一碟下酒的油炸花生,朝洛半夏当头倒下。

    这时,只听屋外“啪”“啪”“啪”几声掌声传来,众人转眼一看,只见那祁钰公子带着樊忠缓步而来,一边拍手一边笑道:“今儿个还真是热闹,不知是何喜事,让几位姑娘如此高兴?”进屋瞧见洛半夏,恍然道:“原来是有客人在此,怪不得如此开心。”

    洛半夏不认得祁钰樊忠,也不知他来此何事?拿眼望着楚怀云已示疑惑。楚怀云连忙站起身来,拉过两把椅子道:“原来是祁钰公子和樊将军,二位请坐,这位是我师兄洛半夏。”说完一指洛半夏,祁钰连忙拱手一礼,道:“久仰,久仰。”楚怀云又对洛半夏道:“洛师兄,这二位是祁钰公子和樊将军,自京师而来,前日曾帮助我们解去东厂麻烦。”

    洛半夏忙起身回礼道:“幸会,不知二位可用过饭了?要不坐下一起再吃点东西?”祁钰见林思雨低眉敛眼,嘻嘻一笑,道:“我正觉肚中饥渴,如此便叨扰了。”话还没完,众人便听樊忠道:“各位勿须客气,我们已用过晚饭。”

    洛半夏见二人本是同路而来,那想他俩各执一词,顿时呆住。环顾一看,聂玲儿掩嘴而笑,林思雨低头不语,楚怀云一副司空见惯之态,而那李伯则不胜酒力,已回去睡了。

    祁钰被樊忠拆穿,却丝毫不见尴尬,笑道:“我说樊将军,人家热情相待,你吃过了,便坐下喝碗酒嘛,再说,那营中饭菜早便吃的腻了,怎会有这种家常小菜清爽可口。”说完自顾自坐下,夹一口小菜入喉,啧啧赞道:“果然是人间美味,好吃,好吃。”说完一拉樊忠,道:“来来来,你也尝尝。”樊忠无奈,只得依他坐下。

    聂玲儿笑道:“想必是祁钰公子山珍海味吃得腻了罢?才会觉这种小菜别有风味,我们天天吃这些,倒不觉得有何不同,不如。。。。。。”她说到这里,眼珠一转,又道:“不如公子明日将你府上那些好酒好菜都送到这里吧,换我们林师姐做的家常小菜如何?”

    祁钰那晓得聂玲儿故意诳他,一听这菜是林思雨所做,顿时欢喜道:“这个自然好,不如让将膳房搬过来,今后大家一起吃,如何?”聂玲儿一听,顿时欢忻鼓舞,道:“这是最好不过。”

    樊忠一听,顿时干咳一声,祁钰一见,忽想起一事,微微叹息道:“可惜我明儿要走了,只怕今后便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林思雨见他垂头丧气,不禁问道:“可是要回京了么?”祁钰见她面露不舍,微微摇头道:“不是回京,而是要去徐州一趟,今晚过来本是来跟各位道别的。”众人一听,顿时惊呼道:“徐州?”祁钰一见众人神色,惊道:“怎么?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洛半夏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便是带众师妹们一起前往徐州而行。”祁钰一听,顿时双眼冒光,一把抓住洛半夏道:“洛兄所言,可是实话?”洛半夏见他如此激动,那知缘由,只得道:“在下所言,都是实话,不知祁公子。。。。。。”他话还未完,便听祁钰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与诸位缘分未尽,漫漫长路,还须顾影相随,此真乃天意也,哈哈。”

    洛半夏云里雾里,被他说的摸不着头,反观三女神色。楚怀云似笑非笑,林思雨欲语还羞,聂玲儿则瞧向林思雨,浅笑盈盈。顿时怔住,只得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众人又闲话一阵,樊忠见天色不早,便请祁钰回府,祁钰无奈,只得告辞而去,洛半夏见他走时满面欢喜,好似意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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