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咸风点头说:“你又说对了!若不是你父亲,谁有资格劳动早已隐世的焦大国师亲自出手?要知道,就连中原国汉皇陛下派特使来拜见他老人家,他老人家都懒得一见!”
“能说说其中的秘密吗?”张崇弛说话的神态好像是一个看客,让人有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巫咸风说:“那是自然,既然请你来了这里,当然得告诉你其中的原因!”
“如此最好!”张崇弛不再插话,静等着巫咸风从头说起。
“巫咸族在智城只拥有很少的一点势力,更不可能动用很多人手,所以我才将你将要到来的消息告诉天一刀,用他的势力保证你进城后,第一时间进入御食府,再到我这儿。”说着巫咸风突然站了起来,向张崇弛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闻说张神医心怀天下,治病如神,我巫咸风恳请张神医出手,救我族人!”
张崇弛这回表现得不像以前那样热心,甚至连扶起巫咸风的动作也没有:“要治病,随便找个人请我来就行了,何必惊扰我父母?”
巫咸风笑着说:“惊扰张神医父母的不是我巫咸族人,而是摩候罗迦族!不过,有一点请张神医放心,令尊令堂现在智宁国王宫之中,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绝没有受一点委屈!”
张崇弛的略略心安,说:“你这是在拆摩候罗迦族的台?”
“这怎么可能呢!”巫咸风诚挚地说:“我智宁国绝不像其他国一样,各势力之间相互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相反,大家都沉缅于自己的领域研究,对权力的愿望早就被搁在次要地位,所以,各族之间才能守望相助,千万年来不受深蓝宝石大陆乱局所扰!”
张崇弛两人被巫咸风说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巫咸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相互望了一眼,才由张崇弛问:“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大费周折,不让我们接触到他人?”
“这跟我家族的病有关!”巫咸风说:“张神医一旦进入王宫,必有极多极繁事务,不知何时能轮到治我族之病!而我族之病,越早治越好!”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巫咸族的病!可巫咸族的病又是什么病呢?张崇弛疑惑地说:“你口口声声全族人的病,可在我看来,不仅你很健康,就是派去请我的人也非常健康!病人又在哪里?”
“不!我们都有病!”巫咸风斩钉截铁地说:“我巫咸氏上下合计五百一十三口,每人都重病在身,才请张神医慈悲!”
张崇弛的三指在巫咸风的脉门上按了半天,才叹一声:“很抱歉!我的确没有发现你有什么病!不过你既然这么肯定整个巫咸族都有病,何不向我说说?”
巫咸风脸色一阵扭曲,一字一顿地说:“天咒!我巫咸氏也是天地间堂堂的人族,身体和智慧却被囚在十二岁小儿的樊笼之内,这就是最大的病!张神医还能说,我们没病吗?”
张崇弛一愣:“天咒乃诸神所下,除非神魔,谁能解开?恕张某无能,这病没法治!”
“不!你能治!”巫咸风的脸色铁青一片,狰狞地狂叫:“你一定能治!就看你肯不肯给我们治,说,你肯不肯尽一切力量帮我族解除天咒!”
“尽一切力量!”张崇弛觉得巫咸风的精神急剧波动,已到了变态的边缘,随口安慰说:“那也得是我能治才行!捕风捉影的事,不提也罢!”
巫咸风双目微闭,静了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请原谅在下的鲁莽!我实在是心急!”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张崇弛刚想说下去,巫咸风竖起一支手,止住了他的发言,说:“也许你真的不知道!好吧!我告诉你,你的父亲张道陵就知道天咒的破解之法,否则,摩候罗迦族也不会出动国师焦赣将他迎入皇宫!”
“什么?”张崇弛不由地大吃一惊:“我父亲居然知道侏儒族天咒的破解之法?”
巫咸风点头说:“如果你能立下誓言,答应向你父亲求取天咒破解之法,解我巫咸氏于水火之中,我巫咸氏愿意奉你为族长!”
张崇弛笑了,直呼其名说:“巫咸风,我想你想错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懂得天咒解除之法,但在我看来,这事却虚无缥缈得很!到今天为止,侏儒族还没有解除天咒,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父亲根本不知道天咒的解除办法,一是这天咒的解除办法实在是不适合拿出来用。否则,以我父亲的脾气,根本不用你们开口,千山万水也会将解咒办法送到侏儒族来!”
“不!你父亲不仅知道天咒的解除方法,还为一个侏儒族人解除了天咒!”巫咸风神色激动地说。
“那你向我父亲去求好了!”张崇弛越来越觉得这个巫咸风不对胃口!
巫咸风仰天长笑:“张道陵那家伙比驴还固执,在皇宫之中,根本不开口说一个字!”
“好了!”张崇弛站起身来,说:“既然我父母在皇宫,我这个当儿子的到了智城,不去看看他两位老人家也说不过去!”
“走得了吗?”无数的光芒从书房顶上的星空中射落,在地上的山河模型里也纷纷升起黄色光柱。光芒一错一敛,在张崇弛两人的四周已围成一个闪动着乌黑光泽的金属笼子,每一根柱子上还浮动着魔法光芒。
09 摩候飞燕
“宝钢族秘传炼制的钨钢禁神笼,没有钥匙,连神也走不出去!”巫咸风哈哈大笑:“当年,张道陵能为妻子解开天咒,今天就要为儿子交出解开天咒的秘方了!”
张崇弛大吃一惊,这么说来,自己的母亲赵飞燕莫非就是侏儒族人?如果真是如此,父亲肯定能够解除天咒,否则,侏儒族跟人族出于生理方面的不同,根本不可能结婚,就算是结婚,也无法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更不用说还有了自己这个后代!
巫咸风兀自狂叫:“解除天咒,复我光辉,一统天下,智儒独尊!”
疯了!这人彻底疯了!不过,想想也是!千万年来的天咒若能一朝解除,使身体和智力恢复到当年智儒胜况,鲜少有侏儒族能不疯狂的。能够理解,并不表示赞同,张崇弛叹了一口气,悠然说:“既然我父母都被抓进宫去了,想来你们将整个张家村搬过来,也是为了威胁他老人家吧!”
巫咸风说:“张家村!懊死的张家村里居然还有厉害人物!那个叫张飞的铁匠居然是一名皇骑士,在快到智宁国时,乘焦赣一时不备,劫走了所有的村民!不只他一个,还有人在暗中助他!”
张崇弛看了一眼张巡,脸上露出了一线微笑,原来张大叔也不是常人,平时倒没看出来啊!张巡摇头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那暴力老爸是骑士,居然还是皇骑士级别!”
“那不是可以拿我妈威胁我爸吗?他老人家对我妈可比我对这个儿子更着急!”张崇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巫咸风的口气。
“靠!”巫咸风的风度全无:“摩候飞燕是第一个解开天咒的侏儒族人,按照祖先遗训,她该自动登基,成为智宁国皇帝!谁敢拿她威胁张道陵?可笑,她还偷偷地交代我,让我照顾好她的儿子,却不想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我!我巫咸风早非当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无知少年了,为了我巫咸一族,也为了普天下的侏儒族人,我只好拿你来换天咒的解除之法了!”
当年摩候飞燕以一曲掌上舞,倾倒智宁国无数少年,巫咸风也是其中最疯狂的一个。但在摩候飞英名在她十六岁那年,以美妙的舞姿击败所有挑战者,成为摩候罗迦族的继承人后就神秘消失,直到一个多月前,一个王宫小婢偷偷地将他带入王宫时,才再次遇到她。
如今的摩候飞燕身高一百六五,体态婀娜,甚至在眼角已有了细细的鱼尾纹!等他确认了她就是摩候飞燕时,如雷击顶,整个人愣在当场!她解除了天咒!只有解除了天咒,恢复到人族状态,她才会有如此成熟的风韵,换做普通的侏儒族人,就算是到死,也是一副十二岁的稚气外表!
摩候飞燕见到巫咸风也很高兴,她怕摩候家族以张崇弛威胁张道陵交出解除天咒的法子,才偷偷地托付巫咸风,让他设法赶在摩候家族之前找到张崇弛,将内情告诉他。只要张崇弛不出现,她和张崇弛在皇宫的生活就无后顾之忧!
不想巫咸风也是解除天咒的狂热分子,一口答应之余,又设下另外的圈套。幸好,这侏儒族人真的跟他所说的那样,往往过分注重于自我领域的研究,在勾心斗角算计人这方面,早已落后于习惯内斗的人族。他的计划又怎么设计得了眼前的这两个人精?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想我也该走了!”张崇弛站起身来,向巫咸风微微一躬身,行了个礼后,心平气和地说:“我会问问父亲,看侏儒族的天咒该如何解除,如果可能,我倒是愿意帮你这个忙!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态度,跟承诺无关,更不一定会实现!在我看来,既然我父亲不说,这法子多半是不能用的了!”
说着,走到钨钢禁神阵之前,双手轻抚过条条钢柱,六色闪烁之间,钢柱上的魔法符咒被一一摸平。在解除了钨钢禁神阵的魔法机制之后,他退后几步,一点透明的火焰从他的右手食指指尖冒出:“三昧真火!避火的冰咒已被我去掉了,接下了该你们了吧!”
“老大放心,这还不是三指指头捏田螺…稳拿的事?”就算是再厉害的金属,遇到三昧真火,还不是要它软它就软,要它化它就化!
巫咸风眼巴巴地看着张崇弛轻松愉快地破开钨钢禁神阵,走了出来,刚想有所行动。一根三寸长的迷你型小枪已出现在张巡手中,枪尖黄金斗气凝就的枪气吞吐不定:“如果你以为自己的身手能够敏捷到在天骑士前面玩花招,还有什么手段,尽避用来!”
巫咸风不敢动,虽然用阴谋方面他差了一点,但人还是聪明得很,只好目送两人施施然地离开书房,扬长而去,胸口一震,喷出一口鲜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张道陵一扯上关系,全都如此变态,就连占星术也看不出一点未来!难道那张道陵当真有通天彻地,改运换命的能耐?”
要进皇宫就必须先通过八大家族中的一家,一般来说,群臣朝见,都是从当政的那家过,有时,国王也干脆在自己的家族中接见朝臣,处理政务。所以,智宁国习惯把当政的那家称为前宫,而把真正的皇宫称为后宫。
张崇弛和张巡不走前宫,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是御食府熟,就从御食府走吧!对于进皇宫一事,张崇弛直接跟天一刀说自己有事要进宫,让他行个方便!天一刀也爽快得很,告诉他们从御食府后面出去五百米就是皇宫的东门,想去就直接去好了!
“就这么简单?”张崇弛奇怪地说:“难道你不问问我们去皇宫所为何事?”
天一刀大笑说:“你们就是去行刺也不关我事!八大家族又不是皇宫看门的,凭什么要事先审查?不过,你们要进皇宫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那宫门外的侍卫们可是会把你祖宗八代都非要问清了,才会进去通报上一级,然后上一级再过来,重新盘问一次,再报上级!烦得要命!”
“我想我们不至于这么烦吧!”张崇弛说得有把握,做得更有把握,一到皇宫前,还没到侍卫门盘问,就自报家门说:“张崇弛!张道陵与赵飞燕之子!银针医师!迸越国亲王!扁精灵族亲王!这位张巡!天骑士!我们是国师焦赣的贵宾!我在这里等两刻钟,如果时间一到,焦赣没有亲自出迎,我调头就走!”
守门的家伙最怕这种横得无边的,万一得罪了个来头大的,就算他有两个脑袋也吃罪不起,见张崇弛摆出这么一副天高地厚的样子,心头一激凌,知趣地派出一个人,直报国师焦赣而去!
丙然是个大人物,不到两刻钟,焦赣就出现在了皇宫门口,一脸矜持的笑容:“张世兄远道而来,焦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张崇弛盯着焦赣看了半天,怎么看都是一个伶俐可爱的小孩模样,想跟他凶也凶不起来,只好口气强硬地说:“焦大国师,马屁就不用了吧,你也是一百出头的人了,叫一个不到二十的人世兄,听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焦赣不以为忤地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令尊学识冠绝古今,焦某早已尊之以师礼,对其子行师兄之礼,又有何妨?”
吓!我怎么不知道我爸厉害成这样,倒是张巡若有所悟地在张崇弛身后低声说了两个字:“五斗!”
张五斗!天下知识若有一石,他起码通晓五斗的五斗先生?他是我爸?不会吧!张崇弛一脸的愕然,然后用力地甩甩头,不管怎样,先见了老爸再说!他脸色一正,对焦赣说:“算我说不过你,只是焦大国师该不会想跟我在门口坐而论道吧?”
“请!里面请!”焦赣微侧身子说。
张崇弛抬脚就想往里走,又缩了回来,说:“没有皇帝陛下的同意,我可以随便往里走吗?”
“现在智宁国自立国以来只有国王,没有皇帝!按理,国王也只是代管皇宫而已!”焦赣带头就往里走:“以我堂堂国师的身份,要带几个人进宫,谁敢吱个不字?”
算你拽!张崇弛可并不想这么乖乖地跟着焦赣进门,这几天下来,他早已发现侏儒族的一个奇怪心态,对那些既有本事又狂傲的人,比谁都尊敬,相反谦谦君子,倒让他们认为是懦弱的表现,一个比一个卑视!
在进皇宫后,想不被人捏扁搓圆,就得先立立威!不过,立威也不能胡搅蛮缠,那就成耍流氓了,档次太低,岂是主人公所为?张崇弛想都不想:“据我所知,贵国的皇帝已然返宫,这进皇宫一事,你还得请示一下吧!”
焦赣目子光华大盛,回头盯着张崇弛说:“你都知道啦?那样你也敢来?”
张崇弛仰面向天,看都不看他一眼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焦大国师,如果我一无所知,凭你的布置,我会找到这智城来?”
“既然如此,少说废话!苞我进来!”焦赣苦笑一声:“也许事实跟你知道的完全不同!”
10 恶咒缠身
有了国师焦赣的亲自带领,张崇弛和张巡从宫门一路进来,如履坦途。焦赣更像是一位好客的主人,不断地给他们介绍:“我智宁国皇宫乃深蓝宝石大陆历史最悠久的宏伟建筑,整个皇宫由主修建筑的李字家族所设计营造,集我智宁国举国之力,费时十四年才得以建造完成,而中原国皇宫不过是汉帝依照李字家族祖先李诫所遗留的《营造法式》中草图所造的拙劣仿制品!”
“整个皇宫平面呈长方形,南北长九百六十一米,东西宽七百五十三米,宫外城墙环绕,城墙高七点九米,底部宽八点六二,上部宽六点六六米,上部外侧筑雉牒,内侧砌宇墙。城墙四角各有一座结构精巧的角楼。宫内有各类殿宇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沿中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以平面布局,立体效果,达到雄伟、堂皇、庄严、和谐的极致境界!”
“宫殿按前朝后寝的制度分外朝内廷两部分。外朝为皇帝和大臣们举行大典、朝贺、筵宴和行使权力的地方,建筑高大堂皇,以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为中心,文华、武英两殿为两翼。由于皇帝陛下一直未能登基,故整个前朝都被封在结界之中,不能使用。内廷目前由国王代为管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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