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弛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说:“现在净光居还有多少病精灵?”
“包括大堂里的五个,一共一百一十三个!”光霁月作为光琉璃的贴身侍女,这些小事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只是,据几位在圣光院里负责治疗的几位姐妹统计过来的数字,到今天早上为止,共有二千七百零二名精灵瘟疫的病精灵!”
张崇弛轻叹一声说:“看来是个大工程了,我尽力就是!”
“好!要什么你尽避说,姐姐会尽量要求大长老光释天颁下光精灵令,让你在光精灵岛享有一切方便!”光琉璃说:“如果需要动用日月潭的净化神光,姐姐也尽力相助!”
扁琉璃说做就做,交待了净光居中所有侍女听从张崇弛的吩咐之后,绢翅一拍,去找光释天去了。过了一阵子,她又拍着翅膀回来了,满脸的遗憾,对张崇弛说:“弛弟,对不起,我没法说服大长老颁下光精灵令!”
张崇弛好像早有预料:“那是肯定的!扁精灵病得离奇,我们又来得离奇!万一这事跟我们有关,或者万一我们在见到这种情况后,图谋不轨,让我掌握光精灵令岂不是将整个光精灵族置于不利之地?特别是出了假冒刘完素这件事后,自然让大长老二长老更加小心谨慎。”
“可是!可是弛弟是给光精灵们治病的啊!”光琉璃还在那里愤愤不平!
张崇弛微笑着说:“姐姐,你只是掌管圣地和医疗,根本不知人心险恶,但大长老他们必须为全族考虑,也无可非议,他们不派人监视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何况,我现在也不打算给光精灵们治病!”
“弛弟!”光琉璃这下急了:“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姐姐答应你,治好精灵瘟疫后,就算是磨,也一定让大长老送你一枚光精灵令!”
08 日潭怪鱼
张崇弛笑着说:“不是光精灵令的问题!而是精灵瘟疫本身的问题,如果此次瘟疫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不能找出其根源的话,光治病只能治本,不能治根。就算我一天能治百名精灵,他给我来个一天感染一千名,岂不是要将我活活累死?”
扁琉璃对世事阴谋不大在行,可并不表示她傻,一听之下,自然明白了张崇弛的意思:“那么,弛弟想从什么地方入手?”
“日月潭!”张崇弛想了一下说:“对于精灵瘟疫的发病特点我一无所知,但既然其致病的物质已污染到日月潭了,不如从日月潭的突变下手,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解起这个谜来会事半功倍。只是日月潭乃光精灵族圣池…”
“这没关系!”光琉璃说:“姐姐身为日月潭的掌管者,拥有进入其中的权力!”
“这样最好!”张崇弛跟她定下行动计划后,匆匆探望了原来净光居收治的那些病精灵,出手将那些病重垂危精灵体内的墨绿烟雾给吸了过来。又让光霁月将几个圣光院里,挺不过今天的病精灵也统统集中过来救治,整整忙了一天,治好了二百多个病精灵,才回房休息。
回房后,张崇弛可没闲着,先是将心神沉入元素轮回里,查探着那些墨绿烟雾的情况。奇怪的是,那些墨绿烟雾一进入元素轮回的暗黑区块后,就彻底跟暗黑区块融在了一起,如油入面,再也分不清你我,更谈不上分析其构成了!
努力了一阵子,实在是没什么效果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在边上趴在那里打瞌睡的圣猞猁和化蛇说:“你们两个昨夜在日月潭下探得怎么样了?”
“还好!”化蛇说:“从日月潭边上的痕迹和房遗爱所说的直通潭底秘境的暗道情况来看,近十几年来,没有人走过的痕迹。看来房遗爱所说的,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研究神文字,才懂得《圣经》的一部分这话属实!”
“不好!”圣猞猁摇头说:“在暗道的下半段布置有圣光结界,我们两人进不去!”
张崇弛说:“圣光结界只是阻止无主禽兽的,为什么化蛇也进不去?”
化蛇说:“那得你带我进去才行!我不能自己进去的!”
“好吧!我抽空去看看!”张崇弛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圣猞猁说:“老大!先下手为强,你在这边磨磨蹭蹭地,什么时候才能进那潭底秘境?万一便宜了别人,划不来啊!”
张崇弛说:“我这不是还忙不开吗?既然这潭底秘境几千万年来,只有房遗爱进过一次,又怎么会轻易被人家发现,我们有的是时间!”
“可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圣猞猁说:“自打上了这光精灵岛之后,总像是觉得有谁在暗中盯着自己!又一直找不到对象!”
“会吗?”张崇弛笑着说:“老妖猫!懊不是你也没做过贼,一来就心虚了吧!”
“你才没做过贼!”圣猞猁立马反驳说:“我做贼的时候,你祖宗的祖宗还不知在哪儿玩泥巴呢!当年我去偷不…”
说到这里,它连忙住口了!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它去偷不死之酒,结果被不死之酒的“神圣光明之源”在困在地库里几千年,若不是张崇弛,早就被净化成灰了!张崇弛也懒得追纠它这话后面的含义,说:“那么日月潭呢?我就不信你们玩了一夜,只去看看那个暗道?”
“那当然!”圣猞猁又高兴了:“我们把整个日月潭边上给转了一遍,化蛇还钻到日月潭中洗了个澡!”
“我那不是洗澡,我是探探日月潭内到底有什么东西,才会被光精灵族奉为圣池!”化蛇忙摆出自己正大光明的理由。
“有什么发现吗?”张崇弛靠在榻上懒洋洋地问,估计这两个家伙玩得高兴,把什么都忘了,哪还有重大发现不成?
化蛇夸张地做了个表情说:“好家伙,在日月潭底满是光能量的聚合,还生活着一只金兽上级的圣兽光懒!不过,那只光懒看起来,也好像重病缠身的样子,趴在那里有气无力,见到我也只是瞪了两眼。”
圣猞猁不以为然地说:“光懒!彼名思义,是所有灵兽中最懒的种族,除了能聚集光能量,与所处的环境相互滋养,弄出一地的光系晶石之类的宝物外,它本身根本就是废物一个,会攻击你才叫有鬼呢!不过,养在日月潭底倒也适得其所。”
化蛇的原则是,只要老妖猫开口,它就不反驳,以免惹恼了人家,找个借口干掉自己,然后跟张崇弛订立血契!圣猞猁见它不再发表意见,敲着它的脑袋说:“日月潭底下有光懒,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早点说的话,我也下到潭底去,到时候可有大收获的!”
“你老大不是在光华岛玩得高兴吗?”化蛇咕哝了一句,脑袋一缩,卷成一只戒指模样套在了张崇弛的身上,显然是不想再争论下去了!
靠!你还去了光华岛!不是让你们别打草惊蛇吗?张崇弛可不客气了,有样学样地敲了一下老妖猫的脑袋说:“以后没指明的地方不许乱去,别给我惹什么乱子!扁精灵族现在暗流四起,风雨飘扬,一个不好,说不定会闹得元气大伤!我可不想当这样的罪魁祸首。”
“知道啦!”圣猞猁有口无心地说:“知道你这医生整天只知道救死扶伤,婆婆妈妈,真是没劲至极!什么时候要能干上几场大的,杀人如麻,流血漂橹,那才叫爽快!”
“去死吧!我先杀了你!”张崇弛一把抓起圣猞猁,用力向窗外丢了出去,手指轻扣,将床头魔法灯光中的光能量一抽,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西夷光早就等在他的门口了!探日月潭,就连光精灵族的长老也不见得下去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撒娇发嗲,这些平时不动的手段现在也只好用上那么一点点,当她的手拉着张崇弛的手开始摇时,张崇弛早就是满眼花开,不知东西南北,一口答应下来!
张巡的借口更简单,谁知那下面有没有什么凶险,他这个守护骑士又岂能不去?好吧!走吧!反正已多了一个,干脆再多一个。三人在光琉璃地带领下,通过净光居后院的传送魔法阵,先上了光华岛。
“在日月潭的边上,设满了禁制和警卫,想不惊动别人下到日月潭中,几乎不可能。我想了一夜,堡垒总是要从内部攻破,干脆从光华岛下水,估计就容易多了!”光琉璃也算是煞费苦心,还弄了四只水精灵族出的灵水面具,让他们可以在水下自由活动。
三人一精灵从光华岛北侧滑入日潭,向底部游去。日月潭的水异常晶亮,虽然从上空看,好像有点丹色,但只要潜入其中,就会发现透明清澈地如同最洁净的空气。加上灵水面具的防护,让他们的感觉就像是在岸上,一点儿也没有入水的呆滞感。
水中常有的植藻,在日潭中一点也没有,真不知那些鱼虾是靠什么生活的!水中的鱼虾更怪,只有手指大小,全都身体透明,还能自行发光,千万年没见过人来,如今看到几个古怪的形象,不但不躲,反而轰地围了过来,如同流光星火,盘旋不定。
西夷光更是高兴,伸出手捞捞这个,摸摸那个。虽然在水下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可以透过她的面具,想像出她那银铃般轻脆的笑声。
张崇弛也一时玩兴大发,手指一动,一缕至纯的光能量从指尖放出!那些鱼虾一感应到光能量,全都兴奋起来,跑到他的指尖吸一口后,跳得更加起劲,还时不时地拿小脑袋撞撞他们,一副憨然的样子,让人又爱又怜。
就在鱼虾们越集越多时,突然不知从哪儿冲过来几只黑色的鱼,巴掌大小,头部两侧长满了骨刺,双目凸出,凶光外露,身上没有一点鳞片,全是呈粉刺状疙瘩,在刺尖是一点赤红色,丑陋而怪异。原先透明状的鱼虾一见到黑鱼,全都没命似地向四方逃窜。
黑鱼似乎是有组织的,不慌不慢,围成半个弧状,追逐吞噬着那些透明的鱼虾。每吞下一只,额头就放出一点黑光,身子涨大一点。当涨到原来的四倍大小时,“嗒”地一声,裂为四条,更加耀武扬威地向残余的透明鱼虾发动进攻!
西夷光拉了拉张崇弛的衣角,他一回头,见她面具下的眼中有一点晶莹的泪光,知道是不忍心那些可爱的透明鱼虾被黑鱼所吞噬。心神一沉,驱动着体内的元素轮回,淡蓝色的天一水华从指尖冲出,向黑鱼卷去!
黑鱼见天一水华攻到,居然毫不害怕,将头一低,直接撞了过去,轰地一声,被天一水华击了个粉碎,化为一团墨绿色的水流向外逃遁而去。
张崇弛心中一动,冷笑一声:“走得了吗?”天一水华一转,裹着那一团墨绿色的水流收回张崇弛体内,气喘吁吁地说:“老大,你让我们在光湖中征战,太勉为其难了吧!而且,那些东西还有古怪,我们收化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收回体内的天一水华迅速回归肾脏部分,仍由墨绿色水流在张崇弛体内弥漫。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一股噬杀和吞噬的**直上心头!
09 杀戮魔气
苞在他身后的全不是普通的角色,西夷光跟他就算没有心心相印,但以她的冰雪聪明,早对张崇弛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意义了解得很。光琉璃身为光精灵,张巡身为天骑士,无一不对杀戮之气变化极其敏感。当张崇弛突然回头,目中闪机隐现时,全都骇然退后一尺。
“大哥!”西夷光的惊呼声还没出口,就见张崇弛目光乌光一闪,左手一圈,右手立刀,身周的水元素顿时化为冰刀,向她横扫过来!
“阿弛!”张巡大急,身形向上一翻,手底一抖,幻晶龙枪化形成出,挡在西夷光的面前,与张崇弛的冰刀硬接一记。
“天哪!大哥居然是一位水系大魔导师!”西夷光自然知道,在水下不能念动咒语的情况下,居然能使出金咒冰刀斩,这可是大魔导师才能有的水准啊!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张崇弛身子一转,一圈一圈的旋涡从他本体生出,带动着周围的水元素狂暴地向三人袭来!
扁琉璃双手在胸前一拍,一道光圈从体内油然而生,化为一个护罩将她暂时与水隔开。接着,她胸前的双手马上变幻成定光印,一串急急的咒语从口中而生:“清净庄严,周遍光明,无遮无拦,流转随心,定!”
她本身就已将自己与日月潭化为一体,如今又在日潭中施展定光咒,顿时无穷无尽的光明化遍身周,汹涌澎湃,将张崇弛身周的水元素驱赶得一干二净!
张崇弛见状,双手一变,合十胸前,印堂间放出一缕黑烟,弥漫身周,看起来如魔神临世,脸上灵水面具粉碎之后,露出了一张冷漠的脸,嘴唇翕张:“东海浩浩,长波泱泱,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汗灿烂,若出其里…”
一字一顿,每一字从他的口中吐出,他与外界水元素的振动就多了一分!当完成念到“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时,外界强大的水元素已然破开光琉璃的定光咒,重新与张崇弛联在一起,将他层层裹在其中,变成一个水茧,茧中不时焕出淡蓝从深蓝的诸种颜色。
“水系禁咒大海怒啸?”身为水系魔法师的西夷光脸色顿时煞白一片,若是任由他念完八十四字的咒语,其结果不是限于能力,无法驭使禁咒,而在水元素的反噬之下化为飞灰,就是整个日月潭,甚至于大半个光精灵岛会被禁咒带来的海啸所吞没。
西夷光一咬牙,撕下脸上的灵水面具,双手往后拢了拢在水中飞扬的长发,嘴角挂起了一缕微笑,飞快地向张崇弛身前冲去!
“不!”光琉璃和张巡忙出手,想拦住西夷光,但大家都离张崇弛织就的水茧太过接近,才冲出一点,就被水茧中射出的水元素所阻。张巡怒吼一声,黄金斗气破体而出,将水元素给反击回去,但为时已晚,西夷光早就冲到了水茧之上。
水茧本身是水系禁咒的外在标志,当大魔导师动用水系禁咒时,水元素自动会在其身外形成一个水茧,一来防止禁咒的进程被打断,二来在禁咒发动之后,保护魔法师自身的安全。任何进入水茧的东西都会被不亚于禁咒的力量所撕烂。当光琉璃捂上双眼,不忍看到这一血腥一幕时,西夷光的胸前蓝光一闪,居然像热刀剖雪一样,破开水茧,让她直直地立在了张崇弛的对面!
“大哥!我是夷光!”西夷光不顾一切地扑到张崇弛怀中,满脸是泪地大叫:“你这是怎么啦?我是夷光啊!”
“夷…光…”张崇弛口中的禁咒慢了下来,在喉头艰难地吐出另一个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极其怪异,就像是有两个张崇弛,一个还在念禁咒,只是慢得很,另一个却在反映迟钝地在回想着什么!
“恩!”西夷光用力点头,又忙松开张崇弛,双手将脸上的泪水擦个干净,勉强露出一个凄婉的笑容:“我是夷光!”
张崇弛的目光定定地在她脸上看了又看,接着双眼一闭,手中的印诀散开,口中的禁咒变成了“夷光夷光夷光…”
他每喊一声,夷光就点头应了一声!这一喊一应之下,张崇弛身子一抖,双眼重新张开时,已变得黑白分明,浑身气势一敛,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温和:“夷光!谢谢你!”
“大哥!你说这些干什么?”西夷光脸一红,又关切地说:“大哥,你刚才是怎么啦?现在还有没有问题?”
张崇弛耸耸肩,笑了一笑说:“我想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小问题也不行!”西夷光说:“刚才我都害怕死了!”
张崇弛默查了一下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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