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通让人发晕的话之后,老人惊异地说:“居然是骑士之神轩辕宫殿的地图,你来此是想询问解开那张羊皮地图禁制的方法?”
“前辈高明!”霍去病好歹也算一走南闯北的厉害人物,在老人面前却如同一个毫无城府的小孩,被一眼看得清清楚楚!
老人手中的玉梳一停:“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你得此羊皮地图,是幸也是不幸,你当真愿意以碧鸦令换取解除禁制的方法?”
霍去病早已打定主意,恭声说:“正是!”
老人手一招,碧鸦令飞入手中说:“其实我就可以为你解开禁制!”
“请前辈成全!”霍去病大喜。
老人冷笑一声:“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
“这…”霍去病一时之间,不知老人到底想什么,不由在额头上沁出几滴汗水。
张崇弛看不过去了,他行医时见过的老人多了,可没见过这么倚老卖老,故弄玄虚的老人,插嘴说:“有什么条件尽避提好了,别在这里叽叽歪歪哼哼哈哈的,万一让晚辈们心里一烦,全体鄙视你怎么办呢?”
“好!总算有几分骨气。年轻人,看来你比霍去病厉害!”其实霍去病本身的修养远在张崇弛之上,但他对轩辕宫殿太在意了,过分的关注使得他失去了平常心,才在老人面前一再进退失守。他听老人如此一说,知道老人要出题了,忙静下心来等待。
老人上上下下将这群人估量了一遍说:“其实也简单,我出三个题目,你们要是全能做到,我就亲自为你们解开这地图禁制,能完成两个,我只告诉你们方法,能不能解除禁制就不关我的事了!如果连两个都完成不了,解这地图的禁制就等于让你们去送死,赶紧收起碧鸦令,滚回炎黄城,也许能颐养天年,得个善终,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好个老家伙,说话还真是不客气。霍去病知道多说无益,一拱手说:“请前辈出题!”
“好!这才干脆!”老人赞别人干脆,可他自己一点儿也不干脆,一点张崇弛说:“小伙子是学医的吧,那第一道题目就交给你了!我问你,这世上有一种病,人人都得这种病,它能让人头发花白、眼花耳聋、牙齿摇落、肌肉萎缩、五脏六腑衰竭,自创世以来,尚无人能根治,这是什么病?”
天下治不好的病多了!但若说创世以来,尚无人能治的病还真不多。尤其是在远古神魔时代,医神手下,别说死人,就连化成了白骨都能直入冥界,提回灵魂,以重塑肉身方式将人救活。张崇弛的心中转了又转,刚想放弃,却见到老人脸露笑容时,花白的须发不掉抖动,灵机一动,叫道:“我知道了!这种病叫老!”
不错!老!除了传说中的神、魔能永生不老之外,凡是人,又有谁逃得掉老字?医神、葯神能让死人复活,老人还童,可他们还是要在时光中再次老去,在没找到让人长生不老之葯前,谁能根治?反过来说,一个人若是长生不老,假以时日只怕要成神成魔,也不算是人了!
张崇弛不叫破,大家想不到,一叫破,全都恍然大悟,这问题也太简单了,简直是半卖半送的送分题啊!老人哈哈一笑:“不错!你们就需要这种急智!好了,第二个题目出来了,请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动手杀了我!”
靠!这算什么题目,杀了你?那我们的事还要不要办啊!包何况这是什么地方?迷园啊,这可是你老头的地盘,杀了你,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这老头疯了!
五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子,谁也不敢动手,张崇弛更是无奈地闭上眼睛,放出神识。别搞了半天,这老头也根本是个巫傀儡,到时候大家都不敢动手,岂不让躲在幕后的家伙笑话。可是当神识与身前的老人一触,反映在体内元素轮回中央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老人见他们半晌没反映,摇摇头说:“有急智,而没有一个狠字,此行看来也是凶多吉少啊!”
张崇弛快抓狂了,跳到老人面前,一把拧住他:“老头!你这算什么题目啊?耍我们是不是?惹急了我,在湖水里下点葯,我包你迷园在十年之内变成死园。”
老人反而哈哈大笑:“虽然不怎么狠,可有一股冲劲,也算是将就着吧!”
张崇弛现在对老人仅有的一点尊老之心都被他给磨光了,仍不肯放松地说:“老头,你到底是给不给我们解开那张地图上的禁制?老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一会儿急智、一会儿狠劲、一会儿冲动,这算什么?我们自有祸福,用不着你这老头在这里翻过来倒过去的安排吧?就算创世神在创造世界之后,这个世界也不见得听他安排,你凭什么安排起我们来了?”
看来这老家伙心理也有点问题,张崇弛对他越无礼他似乎越高兴,还心平气和地向他解释说:“其实这前两个题目都是扯淡,不过是试一下你们有没有能力取得解除禁制所需的东西而已。”
“解除禁制还需要东西?”
“那当然,我又不是下禁制的那家伙,怎么可能凭空解开!”
“要什么东西?你有吗?”
“一共要五样,我这里有四样,还有一样,必须由你们去给我拿来!”
“快说,是哪一样?”
“喂,小子,我好像还没答应给你解禁制!”
“别扯开话题,你已经送我们一个题目了,第二个题目也勉强过关。第三个题目自然是想让我们帮你取得最后一件解除禁制所需的物品。万一换成别的题目,我们又顺利过关的话,你又解不开禁制,岂不是要活活糗死?”
“算你小子猜对了,好吧!第三个题目就是你们到迷园后园,把里面那条小蛇的胆给我割过来就行了!”
“扯!什么小蛇!我估计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否则你也不用对我们的什么急智、狠劲试了又试,就怕搞不定那条小蛇似的!因此,我对你的话表示十二分怀疑!”
“好吧!小蛇,真的只是一条小蛇,当年迷园初建时,我的师祖放在后园的!”
“靠!我就说你没安好心吧!七百年前是条小蛇,七百年后的今天不成蛇精才怪呢?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忠告了?”
“有!忠告就是你们一进入后园,不管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然后将你们遇到的第一个生物杀死,取胆送过来,铁定就是那条小蛇的胆!”
“如果杀不死,被逃了呢?”
“那就杀下一个生物。反正你们一次只会遇到一个生物,管他是什么,杀了就是!”
“多谢指点!那第一个生物难不难杀?”
“不知道!”
“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
“那你就安息吧,后事交给我们了!”张崇弛放下老人,拉上霍去病和杨玉环、张巡、王寿汉往老人指的方向去了!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厅堂口时,老人才回味过来:“呸!呸!呸!这小子说的什么乌鸦语!居然敢咒我死!还不定谁先倒霉呢!”
出了厅堂,张崇弛慢下脚步说:“现在开始大家小心,从那老头的话里,我可以判断出那条蛇不仅不普通,而且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能幻形。说不定还能幻成我们中间的某一个人或者老头的形状来迷惑我们,然后乘机下手也说不定。”
20化蛇百幻
一进入后园,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待客的前园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和淡和睦中隐隐的有点狡猾和阴冷,那么后园就像是一个十七八的怀春少女,娇艳明媚中扬溢着憨然和活泼。四时长青之草,八节不谢之花,花红柳绿间点缀些小亭、假山、曲池、鱼沼,就算是阴天也能让人感觉到阳光明媚,处处如春。
“好一个会享受的迷园老头!只可惜这园中有鸟鸣虫声,却看不到一只鸟、一条虫,连鱼沼里也不见游鱼,要是能补全的话,绝对是天下第一园林胜景。”这是王寿汉的赞叹。
“将来我也要弄一个这样的园子!”这是杨玉环的感受。
“我看那老头也是无福消受,从那园门大锁的锈痕来看,起码十几年没人来过后园了。妈妈的,我还怀疑就因为那条小蛇占据了后园,那老头才不得不玩借刀杀蛇的把戏!”张崇弛毫不犹豫地向两人大泼冷水,就差当天棒喝,叫一声“觉悟吧!”
霍去病沉声说:“别闹了!大家记住,进入园中,最好不要独自行动。万一走散,务必保持冷静,回到走散点等大家。此外,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离开自己的视线,重新见面时,必须提示对方出示暗号,没有暗号或暗号不对的,直接下杀手。”
“明白!”大家都知道这事不是儿戏,全都轰然应诺,在心中将方才路上约定的暗号复习了一遍。进入园门,踏上走廊后,杨玉环更是悄悄地召出天水王蛇藏在袖中,既然对付的也是蛇类,有个同类护身,总是有备无患。在园中进行了几分钟,整个后园里开始弥漫着一股轻雾,在雾气中,飘荡着一缕微渺的歌声。歌声很轻,但就因为轻,却让人不知不觉间凝神倾听,被那歌声牵着走。
“雕虫小技!”杨玉环袖底白影一闪,事先召唤过来的天水王蛇游到了她肩上,舔着她的耳垂,冰冷的蛇信让她精神一振,恢复过来,水系魔导师的威力顿时体现出来:“慈悲的水神,请允许您的信徒,以您的名义驭使眼前的水元素,水神号角!”
一个低级的导师咒,让她能自如地控制方圆百米之内所有未认主的水元素,双手挥洒之间,将园中的迷雾驱散得干干净净,甚至于,连天上的云彩都薄了许多,阳光明晃晃地照耀四周。雾气一散,歌声也随之消散。
“何所从来!”“去无所去!”五人想起刚才连对象都没见到就被摆了一道,不由微微脸红地相互对了一声暗号,打起精神,以张崇弛、杨玉环为中心,霍去病为首,张巡、王寿汉分居两侧靠后,形成一个三角形向内推进!
后园并不大,就算五人小心翼翼地将整个园子搜寻一遍也只花了一个多小时,看不到一个生物,难道说那条“小蛇”今天不在家?可刚进园子时的那个歌声又是怎么回事?再寻一遍,仍是一无所获,看看日头已经西斜在山,看来今天下午是白费了,霍去病叹了口气说:“明天再来吧!”
“好!”“好!”“好!”“好!”“好!”一连五声同意的回答,让霍去病就像是见了老鼠的猫,浑身肌肉一紧,黄金斗气排空而出,罩定身后的五人。除了自己之外,跟在身后的应该是四人,张崇弛、张巡、杨玉环、王寿汉,可是回答的却是五声,转过头来一看,居然也是五个人。
再点一下,张崇弛、张巡、王寿汉、杨玉环、杨玉环,居然有两个杨玉环,而且肩头都趴着一条雪白的小蛇,无论衣带首饰、无论音容笑貌,居然一模一样,让剩下的三人齐齐退了一步。
“何所从来!”霍去病沉声问道!
“去无所去!”剩下的五人齐声回答,连速度都分不出先后。
先不管怎么办,霍去病缓缓地放开了对张崇弛、张巡和王寿汉的压制,示意张崇弛退回准备解毒葯剂,谁知道这所谓的“小蛇”有没有毒?张巡和王寿汉分立两边,形成一个三角阵,枪剑在手,目光莹莹,直视中间的两个杨玉环,一个不对劲,就要出手。
两个杨玉环互视一眼,全都面露极其惊讶之色,左边的那个冷笑一声:“幻成谁的形象不好,居然该幻成我杨玉环的形象,水系魔导师的威力也能幻化吗?”
右边的那个见杨玉环如此说来,一脸的迷惑和无辜,张了张嘴,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让外围的三人几乎认定她就是假的!何况左边的那个事先说话,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小蛇”就算会幻化,也不可能先知先觉得通晓来人姓名吧!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等等再说,正如左边那个说的,水系魔导师的威力也能幻化吗?
左边的那个双手正反一扣,眉心透出一点蔚蓝的光,“慈悲的水神,请听从您信徒的祈祷,以您的力量宣示纯洁的光辉,冰天雪地!”导师咒冰天雪地本来是对付群殴的群体性法术,对单体的威力不是很大,但如果对手是一条蛇,这个魔法无疑是最佳选择。魔法一出,方圆百米之内全都被冰所冻结,雪飞霜降,什么蛇类不赶紧去冬眠?
“她是真的!”在冰天雪地一结出,霍去病就几乎认定了左边这个是真的,无论是细腻的心思还是水系魔导师的威力都能证明左边的这个才是真正的杨玉环。
霍去病和张巡不约而同的向右边那个看似被冰雪给冻傻了的“杨玉环”全力出手,黄金斗气和青铜斗气交错飞扬,化为两道长虹,直贯假“杨玉环”而去。
“剑下留人!”就在同时,张崇弛的声音猛地从边上暴叫出声,如雷响震。霍去病这几天相处下来,简直把他当宝了,见他暴喊,想都没想,黄金斗气略略一偏,截下了已来不及变招的青铜斗气,剑枪相交,“轰”然一声,霍去病凝在“假杨玉环”面前一动不动,张巡倒飞回原地,一阵面红气喘。
“阿弛,怎么回事?”张巡感觉到张崇弛这一喊真有几分莫名其妙,回头一看,却见张崇弛满头是汗,拼命地将一把小匕首顶在王寿汉的胸口。王寿汉左扭右挪,眼看着要脱离匕首的威胁了,张崇弛大急,高声叫道:“他才是小蛇!快帮我!”
霍去病手中长剑一领,下一刻已出现在“王寿汉”的身后,剑尖顶着他玉枕穴的位置,口中冷声叱道:“停下来!我的黄金斗气可比我侄儿的匕首锋利多了,如果你以为自己的七寸可以受得了一击,尽避反抗!”
“王寿汉”一下子僵住了,额头的冷汗是一滴又一滴往下掉。张崇弛松了一口气,笑着说:“现出原形吧,如果还不死心,我就用绝招了!”
“我…师父…我”“王寿汉”一脸的惊恐,对着霍去病结结巴巴地说。
“弛儿?”霍去病的目光中也透出一点惊疑。
张崇弛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淡黄色,透着丝丝冷意的珠子,对“王寿汉”说:“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小蛇,有本事吃下这颗千年雄黄珠试试!反正这玩意儿蛇吃了会肝肠寸断,但人吃了,不仅能振奋精神,而且三年之内百毒不侵,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收集到一颗,就送你了,怎么样?兄弟对你够意思吧!”
“我认栽!”“王寿汉”叹了一口气,身形一阵扭曲,变成一条三米多长,比碗口还粗的青色大蛇。蛇首中央有一个红色魔法印记,印记中央是一支火红的角。张崇弛哭笑不得:“火系金兽下级的化蛇居然是小蛇?那什么才是大蛇?蛟龙吗?”
化蛇不甘心地盯着张崇弛说:“我们化蛇的攻击、防御等战斗力可能连银兽中级都不如,但智慧和幻术绝对是所有金兽中排第一,你怎么可能看得透我的幻术?”
“我看不透你的幻术!”张崇弛实话实说。
“可是…”
张崇弛说:“感情!你的智慧并不比人类低,所以才想到将真正的王寿汉给幻化为杨玉环的形象,自己来个李代桃僵,但你对人类之间的感情,尤其是男女感情不懂。刚才,两个杨玉环对峙时,你的眼中没有关切的神情,反而有一点幸灾乐祸,这对真正的王寿汉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同样,真杨玉环对假杨玉环出手时,假杨玉环除了惊讶之外,没有一点还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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