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笑着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这账内也就只剩下了陈庆之、布弓桔、厚衮刀三人。
“这褚麓山是皇上的人,名为都护,今天在这里可是我们的监军。布弓桔将军,你日后可以和他走进一些,你战功显赫,其实不该屈居一个小小的虎贲骑统领,区区前将军的军勋,作实是不够啊。”老当益壮的厚衮刀,指着布弓桔笑着提点了些话。
“是啊,厚将军说的是啊。布将军一直屈居在我虎贲骑下,确实是大材小用了。我敢说,现如今除了天策军的那几位将领,没有人用骑军能胜过你了。现如今天策军先锋营副统领李严功,突骑营副统领秦陵会还活着,待他们回到军营,你们多交流交流。当时若不是你被神策军打压,你也被调入了天策军了。据说你与李严功、秦陵会可是被称为天策军少年军的三枪之一啊。”陈庆之赞了布弓桔一声,然后对着厚衮刀说道:“厚将军,找寻莫道凉的事,已经妥了。”
第六十七回 以我一剑荡涤之()
“如此甚好。”厚衮刀点点头,腰间撇着的长刀被他提了提,他说道:“我听闻青云山、凤翔阁等门派来了联名书信?要我们阻拦莫道凉?交出蒋起戈?”
陈庆之冷哼了一声,道了一声是。
那厚衮刀一捻长须,笑了数声,说道:“这莫道凉早年虽然是出自青云山,可后来加入苍云军,早就是我们的人了。若是他青云山过去念及师门之情,也不会做的像当初那样悲凉了。那日莫道凉大开杀戒,将青云山那几个道士杀的片甲不留,杀得让我快心的很啊。那青云山老道居然请动了皇上给我下旨不允许插手他们的事,哈,当真的是当我昏眼瞎心了?”
“哦?莫非厚将军当日亲眼所见莫道凉大开杀戒?”
“自然了,那狗日的道士居然拿着皇上的调兵令符调我去与他们一起诛杀莫道凉,他们是威风的很啊!那天莫道凉一身染血的玄甲,手握着断了的苍云刀,摇摇晃晃的往关隘走,手中还提着黑甲军统领的人头二十有余!我看了都心惊,我看了都佩服,我看了都热泪盈眶!他的第一句就对我说,将军为什么不派军驰援?”说到这里这个六十余的老将军眼角也开始泛泪,略有哽咽的继续说:“我捂脸低头,不敢见他。”
“而那青云山的人,口中就大喊逆徒还不快快受死,纷纷拔剑要杀莫道凉,莫道凉先是中了三剑,他长笑一声,一剑就将他的那几位师叔全杀了。在我看来,他才是当世第一英雄!”
厚衮刀抹抹眼泪,清了下嗓子说道:“莫道凉当时与苍云和天策两军统帅交好,两军统帅常常与莫道凉论道,莫道凉也曾献计屡屡击退黑甲军。更重要的是薛直元帅曾与我说过,若朝廷想要驱狼逐虎,日后能阻挡雄无阳的唯独莫道凉一人。”
“如此甚好。我年资尚小,对战雄无阳毫无胜算,有他相助就算是不能夺回失地也能守住如今的防线。”陈庆之承认自己自对战雄无阳上面的年资,对他而言算不上丢脸,他比不过人家这是事实。就算是他的父亲来了,也不过如此,他父亲曾对他说过战场上不如人就承认,不能逞强,要不然会害死很多人。
“不过如今唯一办法是能够组建一支精锐之师,就算不能练兵至苍云和天策两军那般,也要比现在要强。原本还有陈元帅的虎豹骑可以一试锋利,可是皇上不允许陈元帅离京半步,要让他率领天下兵马保卫皇京。”厚衮刀对现如今的皇上越发看清了,先帝以武功平定乱世,北击西戎,南抗三蛮,打下了赫赫基业,使大周再迎盛世。唯独当今皇上没有先帝那般一丝雄气,畏畏缩缩,毫无天子气范,若不是先帝留有八个辅国大臣,如今大周只怕又遭西戎践踏了。
“厚将军你可放心,我们现如今无法组建一支精锐之师,但临战我必当身先士卒!”陈庆之拍拍胸口无所谓的将自己性命交出去。厚将军念了一声后生可畏,站起身来,对着陈庆之告了一个辞,就往外走。
“报!”
正当厚将军掀开门帘的时候一个斥候急急来报,他拉着帘子散开一旁。那斥候跑进账内,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少帅,我们接到军讯,有数百江湖人往边关赶来,目的是蒋起戈和莫道凉。”
“下去吧。”陈庆之淡淡了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
厚衮刀捻须笑了笑,走回账内,呛啷一声拔出了手中的血狼大刀,笑着对陈庆之说道:“元帅,你能不能问我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陈庆之一愣,然后犹豫一声问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哈哈哈,能饭能饭,还能杀人!元帅,我方出现一伙不知名匪徒,以防我军受到偷袭,我要斩尽杀绝。”厚衮刀朗笑一声,他大声对着账外喊道:“传我令,飞羽营统领,浮屠营统领,狼骑统领速速来我账内议事,三鼓不到者,立斩无赦!”
厚将军下了军令,对着陈庆之抱了一拳就走了。
而至今陈庆之没有下过一道军令。
陈庆之面色泛起阴狠之色,他对着布弓桔说道:“派两个羽林骑千人队去,如果留有一个活口你就不用来见我了。让褚麓山来见我。”
布弓桔双手猛的一抱拳沉声道:“若不能将他们赶尽杀绝,末将提头来见!只是少帅莫要将军令记载在册,一切皆是末将自作主张。”,布弓桔说完没等陈庆之点头就退了下去,一出账他如狮子吼的一声:“羽林骑统领速速来见我!”
“哼!既然你们没有虽千万人吾往矣,那我就全部送你去见阎王!”陈庆之如同一头饿狼的说出这句话,而这时候褚麓山急忙忙的跑进来。
“褚将军,本将收到军讯,我军后方有数百武林高手要往我边关来,其心只怕可诛啊!”陈庆之冷冷的看着褚麓山,褚麓山总管西北影卫,充当京城的耳目,这种事他可能不知道。
“什么!日他娘的,他们真的是找死!”褚麓山一听到陈庆之这样说,顿时急了眼,气的跳了起来,他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来人啊!将我副将找来!”
“元帅!末将请战,势必将那等不知好歹的狗娘养的斩尽杀绝,晾成人干,扔回去。”褚麓山情绪激动的对着陈庆之下了军令状,他虽然是一个监军,是影卫的总管,可是现在他把影卫全部撒向了战场,所有人都盯着战场上的风吹草动。谁知道这帮人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
陈庆之在那里看傻了眼,最后也只能答应了,不过褚麓山走前陈庆之提醒他道:“褚将军。现如今青云山和凤翔阁都有供奉在皇城之中传皇上养生之法,就算是我父亲和宰相、镇国公都不敢掠其锋芒。而你又是天子近臣,莫不怕惹起一阵腥臊在身上?”
“哼!”冷哼一声,将自己匆匆赶来的副将一脚踹出帅帐外,对着陈庆之说道:“少帅,你我坐在的地方不同,你不喜我我倒也没什么。不过本都护首职是西北安全。他们居然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就别想能够完好的回去。我是影卫的总管,我有成千上万种让他们生不如死的办法,他们爱找事就算找到青云山和凤翔阁供奉又怎样?大不了,老子提着兵踏了他青云山和凤翔阁。大不了。”褚麓山顿了顿,嘿嘿一笑,然后面色又冷了:“大不了,人死鸟朝天!”
褚麓山说完就走了出去,陈庆之倒是哑然失笑。
他对着走出褚麓山的身影大喊道:“褚将军,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陈庆之苦笑摇摇头,摊开一张锦帛,提笔写信。提笔之时军营里面响起了战马奔腾的声音,当中还夹杂这褚麓山骂骂咧咧的身影。
他将锦帛交给自己的亲信,让他交给京城内的赵齐晖。
“报,蒋起戈请见元帅!”
陈庆之刚拿起兵法,门外又传来一声报。
“进。”
蒋起戈大步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杆长枪,一身铠甲,端的是威风凌凌,颇有大将风范。
他走上前来,单膝跪在陈庆之面前说道:“元帅,后方江湖人因我而来,也当因我而退,我军将士不能损失在这些厚颜无耻的江湖人身上。因此我请战!”
“你要知道,你现在本来就是被江湖人所诛杀的对象,如果你去那里势必要大开杀戒。这样你与江湖的的恩怨越发不可调和了。”陈庆之看了一眼蒋起戈,开口说道。
“无碍。江湖敢犯天下之大不韪,那我就敢杀。我大周治国内以礼,外依法,既然犯法,那我就杀!否,乱了天下,我有不辞之罪。”蒋起戈严肃的看着陈庆之说出这些话,眼中的杀气和愤怒让陈庆之都不由为之一惊。
陈庆之淡笑一声,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去找褚将军和厚将军。既然你说要大开杀戒,那就大开杀戒。”
“领命。”蒋起戈抱拳欲退,退了两三步又前进三步,对着陈庆之说道:“少帅,我还没有一个身份该如何在军中行走?”
“报,布弓桔将军求见。”
帐外,布弓桔完了军命要回禀,陈庆之让他进来,然后对着蒋起戈说道:“这样,你任我军法官和暂代陷阵营副统领一职。不过军法官只有官无衔无奉,而陷阵营也无组建,也就是你现在只是一个空职。可否?你与布弓桔将军的羽林骑一起出发吧。”
“末将领命!”
陈庆之对着布弓桔说道:“你带着他下去吧。另外将我军令传于全军,命蒋起戈为军法官无衔无奉,且记录在案。日后入军册。”
布弓桔和蒋起戈两人称是,抱拳就退了下去。
蒋起戈走到帐外,摸了摸腰间配的决云剑,吟道:“若恨天下不平事,以我一剑荡涤之!”
第六十八回 有些人没得治()
送走了蒋起戈,布弓桔走进来问陈庆之道:“少帅,今日将他收入军册是否有些不妥?”
陈庆之挥挥手,示意不在意,他说道:“布将军,你虽然屈居我之下,但日后总有出头之日,有些事终归还需要你明白。”
布弓桔恭敬的说道:“少帅请讲。”
“你是赵齐晖的亲信部下,但是我和他的决定终归有我们的道理。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将领,可是不是一个优秀的朝廷官员,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当你的将领,尽责职守会让你平步青云。我们叫你去做的就去做,不会害了你。蒋起戈是我们朋友,更是日后纳江湖气运为己所用的必备之人,我只告诉你这一点。记住了,该说该问就说就问。”陈庆之坐在帅桌背后,此刻他抬眼看着布弓桔,眼神中的冷意清晰可见,他说道:“知道了吗?”
布弓桔看见陈庆之眼中的冷意,赶忙恭恭敬敬的说道:“末将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你现在还是我的部下,还需要听从我的命令,若是怠命,本帅会军法从事的。好了,你下去吧。”
陈庆之面色泛起笑意,让布弓桔退下,还嘱托他等褚麓山回营之后一起来饮小酒。
布弓桔小步退出帅帐,抬头看了看日头,然后笑了笑。
这一日之间大营当中就有两位大将率军出营,还有一名刚刚入营的军法官跟随着羽林骑往后方赶去,也有人耳闻发生了什么,对着那些人的方向狠狠的吐了把口水。
前些日子,因为黑甲军逼关,战事吃紧,不少北方武人纷纷往南方而去,名其名曰游遍大江南北。但一路上不少武人拉帮结派,当中纠纷不少,又以北方武人性子向来粗野,大打出手伤人杀人不计其数。朝廷当中颇有微词,但皇帝跟前青云山和凤翔阁的供奉如日中天,进言被遮蔽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最后丞相通过中书省颁布法则,发现斗杀者,皆列为朝廷逃犯。
凤翔阁更是在江南之地列下大旗,旗上写着滚回江北。
南北两方门派大打出手这不在少数,但都以北方落败而告终。江湖上声名赫赫的青云山、凤翔阁、卿黄山等门派都在南方,而北方以武林世家门阀居多,世家门阀家根深蒂固实力雄厚不往南逃。虽然有世家门阀南走,但也以与各大门派关系匪浅而平安。
当中铁枪王滕家却在抓紧时间备战,日日操练,据说滕家藤朴已经赶往了边疆。除此之外北方再无门阀世家往边疆驰援。
而南方则是由风华谷、唐门、五毒教等门派门人往边疆赶去。
而今天这股来边关兴师问罪的三百一十三人江湖武人,则是由青云山、凤翔阁牵头以食人恶子的为祸江湖为由在南北挑起来的一群武人。当中不乏无庛境的高手,青云山就有三名无庛境的高手,而凤翔阁则是来了一位五公子和无庛境的高手。
这也得从二十余天前说起,那时蒋起戈已经出发前往边关十天有余,南北江湖分界“战场”之上,有十余名高手一个时辰之内被吸干了精血,随后心肝也消失不见了。当时凤翔阁就有人站出来说道:这是食人恶子蒋起戈干的,他借口往西北而去,实则是躲在暗处接机偷袭我们!
随后青云山和凤翔阁在那处“战场”蛊惑人心,挑动江湖武人往西北而去。
风华谷的柳戚风闻言哈哈大笑,他说:“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要往西北去?你们不是说蒋起戈躲在你们的‘战场’中吗?”
他笑完之后,对着自己十岁的师弟,说道:“师弟啊,这病有的好治,有的难治,有的没得治。而这人有时候也没得治。”
“师兄什么样的人没得治?”柳戚风的师弟,一个粉粉嫩嫩的少年,头上还竖着发髻。
柳戚风带着自己的师弟在淮阳城的看风楼上,看着楼下的淮阳河流过,远处雾蒙蒙的语气,让柳戚风有些戚戚然,他说道:“就这样的人。日后你要看清楚了,有的病难治,有的并没得治,而人有时候也没得治。”
柳戚风他的师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柳戚风一人往西北而去。
二十余天的时间,那群人紧赶慢赶的也赶到了边关外五十里开外的关隘。他们在那里大肆喧嚣了一次之后,就往边关而来,更是竖起了两杆大旗,一杆是青云山一杆是凤翔阁。
两杆大旗比陈庆之的帅旗还有大些。
待得厚衮刀带着飞羽营、狼骑、浮屠营四千兵马出大营三十里之后两者刚好相遇。
两方人正面相遇。
厚衮刀一声列阵,飞羽营箭手搭弓拉箭,浮屠营列与一旁,狼骑压阵。
而褚麓山手持大刀,身后带着黑压压两千兵马赶来,当中有一百身着黑衣的刺客杀手,他带着的是完完整整的骑军,直接将这群江湖武人的后路给断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厚衮刀稳坐马上,他身边副将拔马上前一声大喝,震的一些江湖人心惊。
“厚副帅,问什么问啊!听着,本将乃西北都护府都护褚麓山!”褚麓山对着对面的厚衮刀喊了一声,然后对着这群被包围的三百余人喝了一声。
随后听褚麓山喊道:“合!”
厚衮刀合褚麓山的人马顿时围合一处。
这时候这江湖武人当中起了骚乱,只见的当中走出一青衣一红衣两人,身后跟着两杆大旗,他们对着厚衮刀喊道:“我等是青云山和凤翔阁的人马,来诛杀天下恶贼蒋起戈的,尔等速速将他叫出来!”
“对,交出来!”
这群人见得青云山和凤翔阁的人出头,口中随之应和起来。
“杀!”
厚衮刀面色震怒!
一声怒杀直冲天际!
“晒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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