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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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情-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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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南渡把匕首在手臂上擦了擦,随手丢在脚边,把蹲在地上的沈曼卿拉起来,“骗你的,傻子。”

    沈曼卿瑟瑟发抖。

    看了他一眼,他把沈曼卿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干爽冰凉,没有想象中的血腥。

    沈曼卿的心情无法平复,对他摇了摇头,仓皇逃跑。

    真是一场闹剧。

    。

    接连几日,沈曼卿除了处理工作,不言不语,时常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

    无论谁来她皆闭门谢客,除了接送孩子,跟着业务经理了解项目,找机会和客户约见,她谁也没见过。

    她把一腔热血都扑在工作上,只是她还是不出意料的吃了闭门羹,并没有因为她的诚意而发生奇迹。

    她针对上次乔岐交给她的客户,做了非常详细的调查,夫妻两个,丈夫是在艺术的熏陶里长大的欧洲人,而且是个非常有生意头脑的欧洲人,妻子是个欧洲华裔。

    沈曼卿在纸上画他们的主要生意分布,还有他们家族的关系谱,发现他们这次是第一次来中国投资,第一次来,就是一家三口,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

    沈曼卿把他们夫妻两的名字连在一起,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曼卿给陆思齐开门,是因为隔壁装修声音太大,叮叮当当响了几日,打开门,陆思齐笑着从门缝里钻进来。

    陆思齐来的时候,看见她一脸淡漠地裹着一条羊毛毯子窝回到沙发上。

    陆思齐给她把毯子掀了,笑道:“懒虫,别窝着了,不热吗?”

    沈曼卿又把毯子从他手里抽回来,把自己紧紧裹在里面,“我冷,你管。”

    跟幼稚的人在一起,连说话做事也变的天真幼稚起来。

    “你冷你冷,外面三十度的天,你冷。”陆思齐撇嘴。

    沈曼卿委屈,“我不骗人。”沈曼卿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他说,“你看看你,这什么表情,是对姐姐的表情吗?”

    “你什么时候又以我姐自居了?沈曼卿,你变了。”

    “愿闻其详。”曼卿看他。

    “以前还客客气气一口一个,陆经理,陆经理你好,陆经理真是麻烦你了,现在就变小陆,你来啦,小陆,厨房你随便用……”

    “你要是不乐意,我还是愿意喊您,陆经理的,经理,您辛苦了,您对下属的关怀,我感激不尽,铭记于心。”沈曼卿展颜一笑。

    陆思齐多看她一眼,如乍见冰雪消融,冬日萧索中的第一抹嫩绿。

    “你就别假惺惺了,你现在是我祖宗,你还不知道吗?我对我们家老祖宗,都没对你这么虔诚。”

    “小陆……”

    “嘘。”陆思齐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在唇间,“多余的话别说。”

    “你知道吗,建筑上常有三不猿,分别是不听、不看、不说,这也是职场生存之道,要在关键的时刻,学会装聋作哑。”陆思齐指指自己的耳朵对她说,“我现在就是聋子,听不见的。”

    沈曼卿故意对着他的耳朵大喊,“小陆啊,你辛苦了。”

    曼卿眨眨眼,“怎么样,听见吗?”

    陆思齐的双眸里藏着星海,一眨眼,无数星星坠落,他面目清秀,浓眉大眼,无时无刻不提醒别人,他的英俊,甚至可以称之为美。他说:“你把手伸过来。”

    沈曼卿不明就里,把手伸到她的面前,陆思齐握住她的手,沈曼卿的手在他手里瑟缩了一下,他冲着沈曼卿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果然是凉的。”

    沈曼卿收回手,愣怔看他。

    “开玩笑的,你别介意。”陆思齐打了个马虎。

    陆思齐顺便跟她说:“忘了告诉你,你右手的房子,我买了。”

    陆思齐苦恼地叹了口气,“我本来只是想靠近你租房子的,但是没想到隔壁住户看见对门卖出去了,也在中介那里挂了名,我一想,这不就是等着我去买吗?”

    如此有道理,沈曼卿竟无法反驳。

    可是……

    “我的房子是租的,随时可能搬走,你没必要买在我隔壁。”

    陆思齐了然摇头。

    沈曼卿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的房东已经变成了陆思齐。

    真不知道这孩子心眼怎么长的,竟是个玲珑剔透的心。

    体贴却不过分,恰似春雨,润无细无声。

    沈曼卿系着围裙,一通忙做了一桌好菜,她的手艺一向很好,虽然比不上陆思齐精致,但胜在是可口的家常。

    陆思齐给明曦夹菜的时候明曦却闹脾气,端着碗蹬蹬跑到一边,嘴里裹着饭气呼呼的。

    曼卿放下碗筷问他怎么了,他背对着曼卿不说话。

    曼卿反复问了几遍,他才不甘不愿地说:“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曼卿一听这架势,是要谈什么大事,“你说来听听。”

    “以后你能不能不要让小陆叔叔接我。”

    “为什么。”曼卿的声音有些冷。

    “我有爸爸。”

    “所以呢?”

    “我不需要别人来做我爸爸,我有爸爸。”明曦越说越激动,干脆摔了碗。

    曼卿也跟着一肚子气,她推着明曦走到门口,打开门指着门外对他说:“对,你爸就在隔壁,你去敲门,让他养你,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玩具、衣服、文具?你直接走都行,你爸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过去了,全买新的,你也不要姓沈了,改个姓,姓徐,大家都省心,好不好?”曼卿说道最后自己眼里忍不住含着泪,恨不得把这个倔强小子直接扫地出门。

    真是生来讨债的。

    陆思齐劝她,“你们两个都别急,坐下来,好好说。”

    陆思齐把他们两个安顿在客厅,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曼卿的家事他不便插手,走之前他对曼卿说:“你托我调查的事情,我保证给你办好,明天带个人给你做帮手。”

    把陆思齐送走,曼卿才坐下来,和明曦心平气和地说两句,现在孩子人小鬼大,心里一肚子数,不把话掰开了,说白了,他决不肯罢休,“曦曦,我知道,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失职。可能我给你的爱不够,或者说,代替不了父亲给你的爱,我不阻止你去找他。”

    “别吃惊,我知道他会带你出去玩,我没有阻止你们见面对吗?因为我不能这样自私,剥夺你应该拥有的父爱,同样,你也不能自私,把我和那个人,捆绑在一起。爸爸妈妈不在一起,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比较复杂,等你长大了告诉你。”

    “陆叔叔对我们家有恩,你不可以对他发脾气,还有,谁说他要给你做爸爸的?”沈曼卿一次把话给他通透了,明曦能理解多少,她不知道。但凡她对人情稍懂一些,都知道,凭陆思齐家里对他的期望,他们之间绝无可能,做人有自知之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还想要教育,没想到这个小哭包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就跟泉水似的咕嘟嘟往外冒水,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就往外冒。

    她怎么觉得,她儿子越来越狡猾了呢,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

    从前那天真纯朴的小天使不见了。

    第二天曼卿和陆思齐约好在咖啡馆见面,闻到熟悉的咖啡香气,曼卿忍不住微笑。

    陆思齐选了一个角落的座位,他手边上还坐着一位重要人物。

    沈曼卿定惊一看,居然是从前办公楼咖啡馆的anya。

    陆思齐为曼卿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对她说:“给你找的帮手,anya在你走后一直心心念念要找你,她可是你的忠实拥趸。”

    于是他们这个草台班子就这样在咖啡馆的小角落正式搭起来了,目前还很潦草,但谁又知道未来什么样。

    他们举着咖啡杯干杯,陆思齐说:“祝你前程似锦。”

    这是曼卿曾对他说的话,没想到今天给他找到机会还了回来,小心眼。

    anya傻乎乎地跟着碰杯。

    陆思齐又说:“无论你过去受过多少,经历多少委屈,往后不会了。”

    anya不甘示弱,“对,谁敢欺负我们沈姐,我第一个不饶。”

    陆思齐看着沈曼卿一双清水眼,他的肩在这一刻无比的宽阔,背脊无比的挺拔,他就是光本身,驱散寒冷。

    曼卿与他们干了杯子里的拿铁。

    他们是她见过,最温暖的人。

第26章() 
业务经理姓顾,是个经验丰富的业务高手,不知道乔岐从哪里挖来的人才,听说之前就是在有名的集团做的文化投资。

    混到他这个位置上,他也不是很想要再带新人,何况还是沈曼卿这样半路出家的新人,但既然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人,他也不会太过为难。

    曼卿向他请教问题,他也从不推拒。

    只是更多的事情上,恐怕他就帮不上大忙了。舞团里面的人对于新来的实习生也持怀疑态度,甚至他们觉得沈曼卿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退出,因为这一行实在太苦了,一个知名舞团的经营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阳春白雪,商业社会,靠情怀是吃不上饭的。

    以前徐南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常点她的脑门说:“做事不光凭一股冲动,还要靠脑子。”

    沈曼卿和一个穿着舞衣的年轻男性站在走廊上,舞蹈室外对方撞见她,喊出了她的名字。

    沈曼卿定睛一看,仔细分辨,才发现故人脸上熟悉的面孔,“师兄?”

    这人正是她多年不见的师兄。

    “老师他……还好吗?”沈曼卿问起老师。

    师兄跟她说:“你家里的事情后来老师听说了,他一直后悔,当初对你太严苛,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总提起你。”

    “你能不能把老师的新家地址给我,我回去看过,发现他搬家了。”

    师兄欲言又止,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有点责备疏离的意味在里面。

    沈曼卿捏着手里的手机,上面是师兄留给她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师兄一点也不看好她,助理这个位置更换太频繁,舞团的工作不像是一般公司岗位职务分明虽然她主要是负责业务,但是舞团里面的人找她帮忙,让她做点事,她能拒绝吗?按照师兄对她从前的印象,那清高的劲,估计一句重话都受不了,哪里还能做事,赌一包辣条,不到月底沈曼卿就要拍屁股走人。

    沈曼卿循着地址找到老师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以为按照老头的地位,如今退休,也应该是闲云野鹤,高枕无忧,可没想到他搬到的这个地方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垃圾就堆在路边处理不及时,混着油渍淌水。沈曼卿外婆家的房子好歹是单位分房,周边环境说得过去,这里的环境就实在令人一言难尽。

    她手上拎着礼品,礼盒的绳子勒疼她的手。

    开门的人是老师的老伴,家里十分的整洁干净,门廊处的花瓶插着翠竹。

    老妇人摘下看报的眼镜,仔细打量沈曼卿,惊喜道:“老郑,老郑,你快看谁来了。”

    沈曼卿把礼品放在门边,内心羞愧,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认为自己愧对于老师的栽培,最后被老师当面摔了奖杯,让她不要再在他面前碍眼,关系已经决裂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不知道她走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老师推着轮椅出来,坐在轮椅上,依稀间他还是那个朗目疏眉的美男子,只是敌不过岁月,肤色变黄了,脸上有了斑点,但精神气没变,还是那个惹人厌的老头。

    沈曼卿扑在他的身畔喊道:“老师。”

    郑老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与这个疼爱的小徒弟相聚,听她喊一声老师,这学生就没白交。

    沈曼卿问起来怎么把从前的房子卖了住到这里,郑老的老伴提到这个就一肚子气,手上的报纸抖得哗哗响,“还不是老头这个倔脾气,他要是脾气改一改,早就是院长了,还至于现在在这里每天下午跟人打五毛钱一张的跑得快?”

    “咳咳咳……能不能说点好的。”郑老阻止她说下去。

    “老师腿上的伤,学校里面不管吗?”

    老伴就跟气了,“早从学校里面出来了,钱都花在治病上了,你让他自己说。”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什么提。”

    郑老让沈曼卿留下来,吃鱼,她最爱吃的清蒸鱼。曼卿让他们别忙了,她来做,看沈曼卿忙碌的背影,郑老也跟着乐呵呵的。

    他说:“你别看我现在坐在轮椅上,我还是可以站起来走路的,别真把老师看扁了。”

    他们谁也没提当年的不欢而散,师徒两个,脾气都倔,谁也拉不下脸来说自己有后悔,但是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顿饭里,吃明白了。

    郑老说:“我这一辈子虽然没有孩子,但是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你们这些学生。”

    沈曼卿这次来,主要是想要向郑老打听那个舞团赞助商的事情,郑老饭后打着扇子,一身玉白的锦缎暗纹上衣,无论身处什么环境,都妨碍他维持他的风度。

    “以前出去交流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他是艺术界有名的投资人,你们请来了他被人瞧见,那肯定是被国内各个舞团当成一大块肥肉争相抢夺,这块肉能不能被你们吃到嘴里,我看难。”

    “那您看有没有什么可能的突破口?”沈曼卿又问。

    “这人除了投资眼光毒辣,和他商业成就相提并论的,只有一样,就是爱妻如命。”郑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的妻子祖上是逃难到海外的江南人士,我跟他的妻子有一点交情,这样吧,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带上,就当替我问候故人。”

    小老头可爱的很,说干就干,信纸上的字苍劲有力,气势不凡。

    沈曼卿拿了推荐信没有着急去找的妻子,而是第二天一早就去堵她师兄。

    “师兄,你告诉我,老师怎么回事?”

    她师兄绕过她去开衣柜,她啪得一声把衣柜门给他关上。

    师兄无奈道:“这里是更衣室。”

    “所以呢?”沈曼卿问。

    “男更衣室。”师兄强调。

    沈曼卿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她左右看看,没人,就她和师兄两人,于是放开了胆子,“师兄,你也知道这里是男更衣室,我们两人在这里,尤其是这个姿势,确实是非常的不合适。”

    师兄看看她一手撑着衣柜门,一手叉腰看着他的姿势,师兄的脸涨成猪肝色,他他他还没成家呢。

    师兄避之不及地挪到一边,跟她说:“你出来,我告诉你。”

    “老师在你走后,因为看不惯孙蕙和帮助孙蕙的学院老师,一直和他们对着干,你是知道老师这个脾气的,眼里容不得沙,尤其是见不得这种偷梁换柱走捷径的事情,饭桌上,同院的老师多喝了两杯酒,在老师面前耀武扬威,老师一激之下就说要把他们的事情告到国际评委会,还说他手上有你排练的视频为证。”

    “这一下触犯了学校的利益,老师成了众矢之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没想到他们给老师设了一个局,他们共同排演的一个舞剧迟迟不通过审核公演,另外一位合作老师百般推脱,说是还不够完善,不能这样发表,老师等不及就自己带队参加公演,表演的,是他自己创作的那一部分。没想到被人反咬一口,说老师夺人创意,老师一世清名就这样被泼上污水。最可恨的是孙蕙,她那时候风头正劲,有媒体采访她,她居然跟媒体说老师一贯如此,对待自己品行不端的学生,也是纵容包庇,上梁不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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