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太多了!”李凯挑开了一条又踢开了一条,但是还是有其他的补充上来。被咬伤的地方鲜血蜿蜒而下,更加刺激了其他的鳄鲶。
“卧槽!!!”李凯烦躁地大叫一声后,倏地从原地消失,攻击着他的鳄鲶茫然地转了转头部,触须摆了摆,转而去攻击西蒙和安素。
安素倒不怕,因为它们咬不进她的皮肤。一开始安素怕血腥引来其他的沼泽怪物没有下狠手,只是把它们挑飞,但后来见依然源源不断地过来。她就不客气了,长矛飞舞动间如织就一张寒光闪闪的保护罩,凡是碰到上面来的,非死即伤。安素周围落了一圈鳄鲶的尸体。
西蒙不堪其扰,怒吼一声变身,大手一撩一抓,大脚毫不犹豫朝鳄鲶群中踩下,血肉横飞。李凯隐身在暗处,手中的刀像是收割麦子般收割了一大片鳄鲶的性命。原本的黑土地被鲜血浸染,变得更加黑了,散出血腥的死亡气息。一脚下去,渗出来的都是粘稠的血。鲜血沿着四周渗了出去,周围的水都被染红了。
地上,水中到处都是鳄鲶的尸体,鳄鲶它们细小的脑袋终于明白它们碰到硬茬了,最后只好匆匆撤退,留下了一地的断肢残体。
浓烈的血腥像一桌美味的佳肴,诱惑着沼泽里其他的捕食者循着腥味而来。安素将精神力散开去,感受到了水下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安素说,快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指了指东南方的一片树林,“我们到那里去。”
西蒙仍然处于狂暴状态,富有攻击性,安素的靠近让他不禁龇起了牙,被安素冷冷一瞪,气势马上就收敛了,点点头表示明白。看来在大雪山的训练是有效的,西蒙现在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被杀戮的所支配。
地上的长矛被一只无形的手捡了起来,安素知道那是李凯。快收拾好东西后,三人再次进入了沼泽地。由于处于变身状态,他们各方面都有所提高,因此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花费的时间并不算长。这一路上被蚂蟥咬,蚊蚋叮咬,还有各种虫子的骚扰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心往树林的方向冲。只要上了6地,一切都好。
可是他们来到树林后就傻眼了,这哪里有6地,这是长在水里的树林!看不到主要的树干,整座树林都是差不多大小的扭曲的树枝组成,看上去更像是藤蔓。一条条,一根根都用不同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这些树枝都有手臂粗,爬到上面是没有问题的。李凯已经迫不及待地爬到树上去了,安素也很轻松地爬了上去。只有西蒙,变身状态还没有解除,他用一点力就会把树枝给掰断,只好无奈地站在水中等心中狂暴的情绪平复。他们一般在紧急的状态下变身,用完源力或者是时间一到自动解除变身,但是他们都还没有准确地掌握解除变身的方式。
经过这么一遭,也许他们也该想想怎样控制变身的时间。
西蒙和李凯这回除了腰间围了一块兽皮,什么也没有穿,都光着膀子。一来此处潮湿闷热,二来他们之前的跑得匆忙都没有把掉下的兽皮捡起来。估计捡起来也不想穿,因为都沾满了血液,湿哒哒黏糊糊的。
李凯和西蒙整个人都瘫软在树枝上,全身像吸满了水,沉甸甸的都不想动了。只有四只不断挥动拍打蚊虫的手能证明他们是个活物。远离了水面,他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对了。”李凯突然想起了什么,精神一震坐了起来,树枝晃动了一下,沙沙作响。“我捡了条鱼。”说着他伸手解开袋子,想从里面掏出一条鳄鲶来。
西蒙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瘦猴,你饿坏了吧?这种鱼你也敢吃?”
李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手继续往袋子里掏啊掏:“嘿,怕啥?老子就是吃它!哟,找到了。”他提溜着鱼尾拖了出来,那鳄鲶全身还在抽搐,还没有死绝。
安素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这家伙还真的什么都敢往袋子里面装。
“来来来,一人一块。”李凯盘腿坐着,折了一些树叶垫在两腿之间,拿出刀里利落地将鳄鲶分尸。鳄鲶的表皮虽然是青绿色的,但是它的肉却如雪一样白,而且没有细小的骨头。
李凯先片了一块肉下来送进嘴巴嚼了嚼,眯起了眼睛,吃起来的味道竟然意外鲜嫩。
“你们要吃吗?”。
。。。
第五章 废墟()
三人将一条鳄鲶都分食完毕,李凯将吃剩的鱼骨抛进水中,看到了水底下一闪而过的黑影,他扬了扬眉,幸好他们离开水面了。
不过,在树上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无处不在的吸血蚊子和乱飞的苍蝇不断骚扰者他们。在沼泽地区,最可怕的不是凶猛的怪兽而是肉眼不可见的各种的病菌。蚊子能够传播疟疾而苍蝇能使伤口感染。两种都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在蚊蝇的狂轰滥炸下,要想好好休息几乎不可能。
“所以我最讨厌沼泽!”李凯一边赶着蚊子一边嘟囔道,“不但布满陷阱,还要被各种虫子骚扰。妈的,一直没完!”
“要是孙仵在就好了,他的驱虫剂不好闻,但功效确是好的。”西蒙挠着身上的瘙痒处说。
安素是三个人中被蚊子和苍蝇攻击得最少的,她淡然地坐在树枝上,仔细地打量着这片树林。这片树林一直向前延伸而去,看不到尽头。他们就先决定在这里歇一歇,再启程。阳光挤过浓密的树冠层照射下来,星星点点,平静而安逸。如果忽略那些蚊蝇的话。
李凯最终还是忍无可忍跳下了水,挖水底的淤泥抹到裸露的皮肤上,西蒙也跟着跳了下去。等到两人再次上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两个湿哒哒的泥人了。淤泥散发出**的气息,为了不继续给蚊虫叮咬,他们只能咬牙忍了。
“舰长,你不去弄弄吗?蚊子太多了。”李凯说道,脸上的淤泥同时往下滑,他连忙伸手托住了往上一抹。
“不用,我不招蚊子。”安素淡然说。
“”舰长的凶名已经传到昆虫界了?
淤泥干了之后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个褐色的泥壳,确实起到了一定阻挡蚊子叮咬的作用。西蒙和李凯终于可以小眯了一会儿。
树林似是无穷无尽,况且在树上走比在地上走艰难得多,不过比在水里走安全了一些。一进入树林的深处,到处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安素在前面引路,西蒙和李凯跟在后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折断一些树枝或者做个标记,防止迷路。这一路走来,地上也不全是水,偶尔也会露出一些堆满了枯枝败叶的小片地方。
从上次休息结束开始,他们已经走了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了,还是没有看见树林的尽头。
“舰长,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李凯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手臂又重重地垂下来,攀爬的树枝太多,他现在的是手臂又酸又软,几乎抬不起来了。西蒙靠在一根比较长的树枝上,胸膛起伏着,也在喘气。
“没有。”安素环视四周,沉静地回答。她看了一下西蒙和李凯疲惫的面容,沉默了一下,忽然问:“你们后不后悔跟着我?如果留在大雪山的基地里,你们会生活得更好。”
“舰长你都不怕苦,我们怕个鸟?”|李凯向后靠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仰起头望着树冠层漏下来的细碎阳光,眯起了眼,“况且,找到他们也是我的愿望。”
西蒙在一旁也点了点头,也许他们一生都会耗在寻找他们的路途上,但是有些羁绊是永远都割舍不下的。
安素坚定地望向前方,她不会抛弃他们当中任何一个。
黑夜的尽头是白天,生命的尽头是死亡,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是无穷尽的。沿着正确的方向走了大概一天后,他们终于看见了不同的景色,一座半浸泡在水里的废墟。巨大的条石和柱子凌乱地散落一地,依稀可以看出当年恢弘的景象。有的石块露出水面的部分常年被雨水冲刷而露出苍白的颜色,有的完全被绿色的植物所覆盖,只能辨出个大概的形状。各种石像也是残破不堪,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李凯轻盈地跳上了一块翘起来的条石,脚掌蹭了蹭一直在阳光照射下而微微发烫的石头表面。
“这个星球看起来不简单呢。”在大雪山有不输于联邦的科技,这里又出现另外一种文明。高科技和原始的技艺如此突兀而和谐地共存,他们对异星的过去更加感兴趣。
西蒙也跳上了一块石头,摸了摸柱子上已经看不太出形状的花纹,“也许考古所的那帮老家伙会更喜欢。”
安素凝视着一尊破碎的雕像,底部是巨大的方形基座,几乎被水淹没,上部雕像损坏得比较严重,只剩下与底座接触的一部分,扭曲得就像他们经过的那些树的树干。这里的水很清澈,阳光可以直射水底,将水底的大部分东西都展现了出来,除了一些枯枝败叶还有从雕像下落下来的石块,虽然看不太完整,但大部分都呈现出圆柱形,上面还有一些纹理。安素的脑袋飞快转动着,在脑海中将这尊石像拼凑起来,得到了一尊扭曲盘旋的石像,可惜没有看见石像的头部。
这里已经重新回归了大自然。
“舰长,过来这边!”李凯朝安素招手道。
安素到达之时,李凯已经呈大字型摊开在地面上了。那是一个废弃的圆形大理石台子,由一圈圆形的柱子围着,那些柱子已经破损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两根完整的还矗立着。难得这个台子没有被水淹没。
安素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个大理石平台上,而是被平台旁边的植物所吸引。她跳上平台,俯身观察这种具有狭长叶子的水生植物。它的狭长叶子呈现剑形,笔直地指向天空,在叶子的中间,还有一些呈圆柱形的褐色的花。安素撕下一片叶子闻了闻,清冽的香气扑入鼻子。
“这是菖蒲。”安素说,具有驱蚊虫功效的一种水生植物。
“真的?”李凯一下从地上诈尸起来,冲到安素身边,摘下了一片叶子反复翻看。然后抬起头,眉头纠结在一起。“舰长,这看起来虽然很像,但是”他将叶片翻过来,举到安素的面前,“叶片的背面是红色的。”
“嗯,因为它生长在不同的星球。”安素转着手中的叶片,睨了李凯一眼,“要不试试会不会有同样的功用?”
李凯更加纠结了,万一有毒呢?(。)
。。。
第六章 生病()
“不是让你尝,不用那么视死如归。”安素扬了扬眉,眼里隐隐带了点笑意。
安素拔出刀子割了一大丛,清冽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精神一震。安素将它们捆成三扎,一扎自己绑在腰间,另外两扎递给李凯和西蒙。李凯犹豫了一下也接下了,反正它的香气不难闻。
“西蒙,这个给你。”李凯将一扎抛给正在靠在一根柱子上假寐的西蒙。奇怪,最近西蒙的脸色好像并不好?脸色比他还憔悴。
草扎落在西蒙的身上又弹到地上,他睁开双眼:“要走了?”说着,撑着身体要起来,却有无力地跌了下去,他苦笑一下,无奈地说:“也许我得要多休息一下。”
安素走过来蹲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检查了一下他之前的伤口,这几天伤口根本没有愈合,虽然不流血了,但是红肿生脓,伤口的四周都是一圈黄白的脓液。
“伤口发炎了。”安素皱着眉说。伤口发炎可能是蚊蝇传播病菌也可能是污水导致的。在这种没有药物的情况下,西蒙的情况不容乐观。
“你的伤口也给我看看。”安素对李凯说。李凯乖乖地伸出脚,和西蒙的不同,李凯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红褐色的痂。
“是我拖累你们了。”西蒙有气无力地说,他感觉全身像是被一把火烧过,让他想起了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当初他被太空舰爆炸时的火烧伤,靠源力辐射变异而修复,但是身体的根本到底是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在加上变身对身体的伤害,他现在更像一个纸糊的巨人。
“舰长,怎么办?”李凯有点焦急地望着安素。他们没医没药的,该怎么稳定西蒙的情况?若是他们能够早点找到孙仵就好了。
“我们现在这里安顿下来,等西蒙的情况稳定一点再说。”安素冷静地说,“找个阴凉干净的地方,不能让他一直被太阳晒着。”
两人分头去找,说实话,在这片已经被植物侵占的废墟里要找这样的一块地儿可不容易。最后他们选定了一座废弃的建筑,它一半坍塌了,一半还结实,石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打扫一下满是灰尘和落叶的地面还是可以睡人的。
李凯砍了一些树枝把地上的灰尘和枯叶扫去,还清理了一下碎石。安素去割了一大捆的异星菖蒲叶,铺在地面上,然后再把西蒙挪到上面。病来如山倒,这话一点儿都没错,西蒙一直憋着的那气松缓了以后,他就病倒了,浑身发烫,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安顿好西蒙好,安素对李凯说:“你在这看着他,我去找一些柴火回来。”生病的人最好不要吃生食,而且安素担心西蒙发热完了会会发冷。
“我会的。”李凯郑重地点点头。
在这种地面上差不多全是水的地区要寻找干枯的树枝是不容易的,枯枝都沉进了水里。安素拖出了一些在石头上晒,反正现在一整天都有太阳,晒那么一两天应该干了。她又回到来这里之前的那片树林,寻找那些还没有坠入水中的枯枝。
“唉,瘦猴,想不到我也有今天。”西蒙虚弱地笑了一下。
“切,不就生个病嘛。”李凯扯下墙上的一片藤蔓叶子,装作不以为然地说。
“嗯,如果被这小小病菌打倒,我真是没脸见他们了。”西蒙将手无力地覆盖在脸上。
“是啊,到时我一定会第一个嘲笑你的。”李凯把叶子扔在地上,笑嘻嘻地说,只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安素将一大捆的干树枝放到地上,再去看了看西蒙的情况,问李凯:“他怎么样?”
“好像越来越烫了。”
“你用兽皮沾水给他降降温,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草药。”安素站起来说。以前野外生存的时候,他们也认识一些草药,只是在这陌生的星球,没有食物中毒就已经很不错了。
安素走出庇护所,热烈的阳光照射下来,眼前忽然浮现过菖蒲绿色的身影还有那蜡烛般圆柱形的果穗,她不禁眯了眯眼睛,脑海中掠过一种可能,那种植物到底是菖蒲还是香蒲?菖蒲和香蒲非常相似,只是菖蒲有毒不可食用而香蒲的根茎可吃。不过也有可能两种都不是,因为它的叶子是双色的。
安素连根拔起一株,底部是白色的根茎,生长在上部的蒲棒毛茸茸的像猫的尾巴。她伸手捋了一下,手掌中留下了黄褐色的花粉。如果是香蒲,它的花粉就具有止血镇痛、抗炎的作用,它的根茎不但可以食用还可以去热毒,细长的叶子还可以用来编织器物。
轻轻抚过那狭长的半绿半红的叶子,安素掐下一段根茎放进口中咀嚼,没毒的就是香蒲,如果有毒,她就会出现幻觉。靠着西蒙曾经依靠过的柱子坐下,安素抬头望向辽阔的天空,静静等待着幻觉的出现,也许出现幻觉也是好的,可能将她带回过去欢乐的时光。安素用力闭了闭眼睛赶走心中的一丝脆弱,比起过去,她更看重未来。西蒙不会有事,大家终究也会重聚。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安素眼中依然清明,她的嘴角弯起,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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