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正常点?”
庄建国不说话,扭头和李淑华交换了目光,然后竖起大拇指,郑重地对庄言说:“那可真是太好了。儿子,加油。”然后扭头对李淑华说:“把我封了十八年的花雕酒拿出来!”
李淑华点头说:“好,花雕好喝。”擦干手走出去了,庄言耳朵一竖,都能听见客厅里魏东娴在拍手笑:“花雕啊?小意思,连二锅头我都不怕呢,快拿出来!”
庄言问庄建国:“你要干嘛?”
庄建国拍着庄言的肩膀,语重心长:“爸爸只能帮你到这了。”
“帮啥啊!!”庄言看见父亲一脸严肃地说着恬不知耻的话,他的耐心濒临崩溃。
“谁都别放过,一个都不能少。”庄建国义正词严地说。
“你疯了吧?重婚罪触犯的是刑法啊!”庄言崩溃的拿十指挠脸。
“你是死亡人口,连户口都没了,黑户一个,压根就不能结婚,重婚个屁啊。”庄建国有恃无恐,“我已经合计明白了,婚姻法已经管不着你啦。老天可怜,终于能够得偿夙愿,我绝对能含笑九泉。”
“什么夙愿?”庄言睁大眼睛。
“建国以后还能继续三妻四妾。”庄建国眉飞色舞,“古时候把这叫做齐人之福!我遭逢下岗潮,不能像心愿未了,人生总有遗憾……”
“什么遗憾?”李淑华抱着一坛花雕,路过厨房门口,扭头问时,吓得庄建国一口咬住牙,目光乱飘地不说话了。(。)
412 庄建国的夙愿()
“爸爸的夙愿是三妻四妾。”庄言告状,“他说没有多找几个老婆是人生遗憾。”
李淑华抱着酒坛子走到庄建国面前,温柔地问:“你真的这么觉得呀?”
庄建国讪笑:“我在拿这话劝庄言。小娴多好啊,他愣不开窍。”
李淑华问:“庄建国,你本来想要几个老婆啊?”
庄建国慌乱地讪笑一阵,突然神情严肃地凑在李淑华耳边窃窃私语:“我听说血缘关系越远,生下的孩子基因越优秀,聪明,反应快,身体还好。那个外国姑娘又高挑又漂亮,还凛然正气,还修养非凡,让她给你生个漂亮的混血儿,多好!小孙子鼻梁高高的,眼睛深邃,褐色的头发,加上这样有教养的妈妈,简直太棒了,广场上的王阿姨会羡慕死你。”
庄言摇着头往外走,斩钉截铁地摆手:“不。你想多了。绝不。休想。”
庄建国追着庄言咬耳朵:“你不是要仰仗她们吗,变成一家人就太好说话了。”
庄言不理他,回客厅时看见黎塞留在喋喋不休地拷问魏东娴:“庄言有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情?你快告诉我!”
“什么过分的事情啊,你差不多收住想象力啊!”庄言开始往餐桌上摆碗筷。魏东娴本来就不搭理黎塞留,瞧见有活儿干,早就活泼地跑过来摆杯子,歪头调皮地问庄言:“你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呢?我要不要告诉她?”
庄言拿手指戳着小娴额头:“你别起劲啊,我一会跟她解释不清了。”
“你的解释全是狡辩。你这个坏人。”黎塞留妒火中烧地恨上了庄言,坐在沙发上远远地插嘴。
魏东娴大获全胜,捧着唇望着庄言吃吃笑道:“你这么可怜,我不玩你啦。”她跳到沙发边,弯腰凑到黎塞留面前说:“维内托是拯救栖凤基地的战斗英雄,我怎么会给她添乱呢?你别疑神疑鬼啦,我不过来蹭顿饭而已,今天晚上就要登机飞走了,我才不管他跟谁睡呢。快来吃饭,伯母的手艺好得叫你吃惊。”
黎塞留将信将疑地站起来,嘟囔着跟她去吃饭:“你们可说好了哦,可不要拿喝醉做借口,任性乱来哦。”
庄言义正词严地说:“那是当然。我可以不喝酒,谁说喝酒了?谁喝酒我揍谁。”
然后李淑华抱着珍藏的陈年花雕微笑迎上,不由分说地斟满5个碗,顿时飘香四溢。
李淑华笑眯眯道:“你伯父封了十八年没舍得开封,你闻闻这香味,都是年份呐。”
魏东娴的鼻子被酒香挑逗得悄悄耸动,心痒得拿指甲抠桌布,走神答道:“阿姨别心疼,我们不会浪费的。一杯都不糟蹋。”
黎塞留拿目光剜小娴,魏东娴假装没看见,礼貌地去帮李淑华斟酒,和庄言擦肩而过的时候,调皮地轻飘飘呢喃一句:“你揍啊?”
李淑华抱着瓷坛子问:“揍谁?”
庄言哑口无言。
黎塞留看得咬牙切齿,冰凉的手指偷偷拽庄言袖子,牵着他衣袖摇两下,庄言才反应过来,被黎塞留牵到阳台上。月光撒下来,凉风把黎塞留的金发扬到了落地窗上,黎塞留任发丝飞扬,伸食指戳着庄言下巴问:“你都策划好了是不是?邀她吃饭,黄酒一灌,然后锁上门睡觉,以后你就能青云直上了!”
“我,我,咳咳,”庄言支支吾吾地挠了会脑袋,忽然哭丧着脸交代:“我最多策划了一半!好比我虽然张罗了一场家长会,却想不到班上的孩子们会撮合他们的单亲爸妈,后面的剧情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呸,借口。”黎塞留仰头瞪他,满脸不忿。
“明天你就知道了。”秋风送来黎塞留身上的百合花香,让庄言逻辑清晰了些,他摇头耸肩:“再说了,你这么着急干嘛?维内托和你还整天吵架呢,她都不管。皇帝都不急,急死你了。”
“你!”黎塞留有一万句话要反驳,却拥堵得一句话都出不来,睁大眼睛瞪他一会,反而飘开目光才能说出话来,声音还特细:“我很讨厌傍大树的人,所以不想看到你变成我讨厌的人。”
“谁特么傍大树了!你给我说清楚!”庄言恼火地攥住她的白手套。黎塞留奋力一挣扎,竟然挣扎不开,惊讶庄言力量巨大,吐息互闻的两个人拉扯不断,都能闻到对方温暖的鼻息。黎塞留的手折在胸前挣了半天没挣脱,只好抬头瞧他,怨恨道:“她又没有我好看,你不是傍大树,怎么净偷偷摸摸的去找她,半个月都不曾联系我呢?”
庄言下定决心驳倒她:“你不大?”
“我只是中校。她已经是副部级了,父亲还是总理。你要飞黄腾达,当然选她了。”黎塞留扭脸看夜空,凉风撩得鬓发起落不断。
“你代表的是天堂文明。就连凡间的权力都在拼命挽留你背后的神权,你凭什么说她比你大?”庄言字字珠玑。
“那你怎么不理我?”
“我理别人了?”
“你都留她睡觉!”
“那是因为!”庄言突然闭嘴,叉腰望夜空,凝望悬停的直升机上的若隐若现的导航灯。
“你这条没品位的色狼。”黎塞留轻轻打了他一拳,拉开落地窗走回客厅去了。
小娴咬着勺子蹦过来,拿勺子指着庄言,眯眼顽皮问:“你们偷偷嘀咕什么?快告诉我!”
庄言歪头瞧她,看见她脱了套装,裹着洁白的花领衬衫和宝蓝色职业套裙,叉腰独裁的样子竟然调皮无比,和平时的高冷范儿大相径庭,脱口问道:“你怎么跟撒了绳子的哈士奇似的,难道已经喝上了?”
小娴笑道:“你才是哈士奇!”说完就过来抱他胳膊,拔河似的往餐厅拽:“菜都上齐了,就你磨蹭!快来吃喝,让我试试你的酒量。”
庄言巴不得她喝醉,拿话试她:“你这是作死,我的酒量深不见底。”
小娴蹙眉想了一下,口里嘟囔:“难道你还能喝两斤?我不信。”
黎塞留在旁边冷冷地说:“别不信邪,他力气比我还大,现在邪乎得不行。”
小娴不服输,挥手嚷道:“喝过才知道!来来来,战个痛快。”
上完菜的庄建国瞧见这一幕,搓着手眉开眼笑。(。)
413 望子成龙的庄建国()
庄建国给小娴殷勤夹菜,妹子开心得捧着瓷碗连连给庄建国敬酒,两个千杯不倒的人喝得比父女还欢快。黎塞留不习惯饭桌上的热情,庄建国不由分说给她夹满的美食,险些在饭碗上摞出山来,令黎塞留皱眉不悦,悄悄扯庄言的袖子:“需要这么热情吗?法餐都是各取所需,因为我吃不下这么多。”
庄言庆幸老爹没听见这娇憨的抱怨,连忙端碗扒走黎塞留碗里的菜,小声说:“我爹就爱主宰饭桌,连分配菜肴都恨不得实行计划经济。你就惯着他点儿。”
魏东娴这边陪庄建国喝得俏脸通红,眼角却瞥见庄言从黎塞留碗里扒菜,最气不过的是看见那两个人还低眉顺眼地窃窃私语,顿时难过得想吐,心里的爷们劲儿涌起来,单手端着酒碗胡闹道:“那两个人的酒怎么还是满的?干啥呢干啥呢,养鱼呐?”
庄言抬起眼皮,打击胡闹的魏东娴:“我不跟你争,我怕一缸酒不够我喝的。”
小娴把蕾丝白袖子往肘上一捋,一本正经地捧着荡漾醇香的黄酒,望着庄建国说:“伯父,没有他,就没有活蹦乱跳的我。没有他,就没有经济长城的计策。没有他,咱们可能就没条件来痛快大胆地喝酒啦!所以,”
小娴脸颊绯红,祝酒词说得摇摇晃晃,白蕾丝衬衫险些兜不住颤颤巍巍的胸脯,看得一桌人目瞪口呆。她目光朦胧,继续说完:“所以,我代表党政中央,代表全国人民,真心地敬这位烈士一杯,”
“谁特么是烈士。”庄言瞪她。
“你还别说,八宝山烈士公墓肯定要给你留一块地儿,”小娴轻轻拍他胸脯,嗔道:“你给我闭嘴。”然后看着黎塞留,红唇轻绽,在四目相对时,一字一句地郑重说:“所以,于公于私,我都要敬庄言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庄言和黎塞留全都傻眼地瞧小娴,看见她完全不理睬庄言,一双水汪汪的凤眼牢牢盯着黎塞留,长睫毛颤动时,已经微抬下巴,把一碗黄酒喝干净了。然后小娴的中指优雅地在唇下一掠,刮去水滴,望着庄言亲切微笑,无声地将碗一翻,表示喝干了。
黎塞留呆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我又不是维内托,你盯我干嘛?”
魏东娴抬着下巴,光明磊落:“你看上去有意见,所以瞅你。”
黎塞留莫名动气了,红着脸忿然道:“瞅什么?不许瞅!”
“瞅你咋地?”
共和国内部位高权重的两个人,开始了台词单调的街头骂战。
庄言捧着饭碗,筷子戳在嘴里忘了拔出来,束手无策,目光发直,瞧着桌子中间的烤鱼发呆。
庄建国完全不顾劝架,伸长脖子对着庄言不断重复:“维内托是谁?维内托是男的还是女的?官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李淑华心急如焚,暗想一桌子人就没有一个靠谱的,连忙站起来,吃力地抬起酒坛,给四个人挨个斟酒,口里说:“阿姨还没敬你们呢。”
李淑华的声音仿佛法官的锤子,有令人肃静的魔力。魏东娴和黎塞留展开的“你瞅啥”“瞅你咋滴”的舌战,顿时戛然而止,不约而同地直腰端坐,一起安静地瞧李淑华,听她讲话。小娴双手乖巧地放在桌边,黎塞留双臂矜持地握着膝盖,扑扇睫毛,认真瞧李淑华。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不打不相识。阿姨祝你们携手并进,事业丰收。”李淑华目的达到,喝酒亮碗,一席话说得跟没说一样。
魏东娴和黎塞留两个人互不理睬,却不约而同地捧碗喝了李淑华斟的酒。魏东娴仰头一饮而尽,豪迈大气地放了碗,就聪明地站起来去抢花雕酒坛子,活泼嚷道:“我来我来。”接过了苦差事,抢着替大家斟酒。黎塞留闻着花雕香醇,没料到入口微呛,顿时想放碗咳嗽,余光却瞥见李淑华一饮而尽了,她也不敢半途而废,细眉蹙紧,楚楚可怜地努力吞咽,小口啜吸着把一碗酒慢慢一口气喝完了,放碗的时候心里暖融融,而魏东娴已经给一桌人都斟过酒了。
小娴瞥了面红耳赤的黎塞留一眼,瞧见她低头拿手背遮嘴唇,就知道她是第一次喝酒,于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给黎塞留满上,不计前嫌地说:“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庄言扭头打量云淡风轻的李淑华,张着嘴巴想:“我的天,妈妈也没说什么至理名言啊,她俩为什么会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淑华瞧着庄言,蜻蜓点水似的温柔提点一句:“无论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这句话是李淑华的口头禅,但是庄言今天愣琢磨不明白这句话包含的思想感情。但是母子温馨对视,胜过万语千言。
然后庄建国沉默了会儿,开口继续说:“维内托是谁?男的女的?官有多大?”
“中校。”黎塞留咬着筷子说。
“有一张女人的脸。”魏东娴斟酌着说。
“喂!”庄言不满。
“哦,她还有女人的嫉妒,女人的脾气,女人的利爪,女人的挥霍。海纳百川,兼收并蓄。”魏东娴铁了心和庄言唱反调。她原本和维内托惺惺相惜,关系良好,这会儿却恨不得用伶牙俐齿来气死庄言。
“维内托好不好看?”庄建国直奔主题,咬紧不放。
魏东娴和黎塞留对视一眼。
小娴颓唐道:“好看啊,银色头发,红色瞳孔,腰很细,腿很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贵冷艳的女王范儿,连我看了都想……”
小娴忽然抬头掩住唇,眼睛忽闪地察言观色,咬住话头不往下说了。
“特别好看。”黎塞留实事求是。
“只不过身体发育停留在高中生的水准吧。”小娴拿食指卷了一绺头发,故意飘开目光,漫不经心地补充。
庄言确定,如果维内托在场,一定会和魏东娴势不两立。
“庄言,你和维内托很熟啊?”庄建国点名提问。
庄言放下碗筷,屁股坐正,双掌按在膝盖上说:“爸爸,维内托是我的女朋友,本来我想带她回来吃饭的,但是后来的事情不是按照我的意愿发展的,所以一直身不由己,没空回家。现在她出任务去了,是驾驶着宇宙战斗机在五千公里高的轨道上拦截敌人的军事打击,功勋卓著,您如果有天看到她,一定会很自豪的。”
魏东娴伏在桌上,瞧着面前的醋溜海带丝,皓齿咬着圆溜溜的筷子玩,一直不吱声。
庄建国严肃地说:“没想到是个战斗英雄,真是为国争光啊。没有关系,你什么时候有空都行,为人民服务是摆在第一位的,我非常体谅。”
庄言感动地看着宽宏大量的父亲,暗想老爹严肃的时候真是深明大义啊。
然后庄建国飞快地给落寞的小娴斟满酒,满面红光地嚷道:“今天难得心情这么好,趁机舒缓一下工作压力吧!唯有良辰美景和佳酿不可辜负,今天喝个痛快吧!不醉!不归!”
庄言惊呆了。
黎塞留莫名迷恋黄酒的后劲儿,看着小娴和庄建国豪迈碰碗,胃酸仿佛流到了心尖上,有些酸辣辣的难受,恨不得一醉了之。她忍不住也捧起碗,尝试着喝起来,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竟然品尝到了花雕的醇香,美滋滋地把一碗酒任性喝完了。
一桌人大快朵颐,欢笑吃喝,享尽人间乐事。在小娴仰头饮酒的时候,庄言看见老爹眯眼望着自己,笑得无比幸福。(。)
414 峰会()
一晚上过去,一桌美食变成了残羹冷炙,魏东娴挂在庄言身上,半眯着睡眼,吵吵着求他接着喝。黎塞留早不胜酒力,歪在李淑华肩膀上沉沉睡去。庄建国醉眼惺忪地咕哝着听不懂的话。庄言低头捏着小娴的下巴说:“你别喝了,再喝就吐我一身啦。”
小娴竟然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