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imon心花怒放,回复的措辞都兴高采烈起来:“以美丽的路西菲尔之名发誓,永生契约一旦满足触发条件,就牢不可破。对于有价值的盟友,撒旦们会维持可贵的诚实,你可以相信我!在与撒旦签约前,你已经略有耳闻:内森活了两百三十五年,梅耶活了两百六十四年,至今享受着无尽的青春和泛滥的财富,并且将永远高贵地享乐下去。他们是你的模范和目标,而你的功绩与他们不相上下,我们将恪守契约,赐予你与其平等的生命和荣耀。”
尉栩冷笑,他太清楚Amaimon了。这个恶魔是撒旦中的外交官,取叙利亚语中“财富”为名字,擅长以美丽的诱饵蛊惑凡人。千百年来,Amaimon的诱骗术百试不爽,而它诱惑的筹码在十九世纪初到达巅峰,因为永生技术已经初具雏形,没有任何人能抵御永生和享乐的诱惑,没有人。所以Amaimon在短短50年内,就让一败涂地的光明隐修会产生了爆炸式发展:从被天主教廷打压了一千二百年的残兵败将,变成了横跨北美、西欧、南亚的金钱帝国。而它的胜利,恰恰是它最致命的弱点:
Amaimon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当它花言巧语的时候,就是它最脆弱的时候——因为它相信猎物一定会屈服。这不仅是经验主义作祟,更是顺理成章的事实。
所以Amaimon越说得天花乱坠,它越容易放松警惕。在这个恶魔的认识里,人类不过是向欲念屈服的愚昧生灵,低阶又软弱,像飞入陷阱的鸟儿。
尉栩和Amaimon接触这几年,已经无师自通地发现了玩弄恶魔的诀窍:他会不断强调永生契约的报酬,来诱使Amaimon进入最擅长的领域:诱骗和蛊惑。在恶魔花言巧语的时候,它会忘记与尉栩相处了解的点点滴滴,而是把尉栩当作玩弄的对象,这片刻的入戏会让它混淆一个概念。
他会分不清楚,到底谁是猎物,谁才是猎人。
武安君白起率大秦雄师举国伐楚时,秦王问他要何报酬,白起大肆开价,贪婪地索要良田和封地。这个举动让他大大延寿,因为他成功消除了秦王的疑虑:武安君原来志在富贵,而非篡国。(。)
PS: 快考试了,昨天看讲义看困了就睡了……今天有感觉就赶紧写一点!写了两章一起发出来。因为剧情有点紧张,所以不敢分开发,你们要相信我,后面维内托不会有事的,我可没虐你们啊,我只是吓吓你们。
330 维内托故地重游()
尉栩饱读史册,故技重施地忽悠恶魔:“我不是相信你的花言巧语,而是相信路西菲尔的高贵。以空之主君的圣明,它绝不会欺骗盟友。那么Amaimon,你有10个小时的时间除掉维内托,取下她的虹膜、指纹和体内的验证磁条,然后植入维内托克隆体的身体里。然后把维内托的残骸毁去,战姬在拥有纳米舰装的时候能抵抗一个步兵师,不能冒风险留活口。”
“那么黎塞留呢?”
“这个女人已经产生警惕,我无法对她植入纳米蠕虫,就无法杀死她。黎塞留非常单纯,她有点笨,你现在需要降低风险,所以对她采取情报隔离就够了。米迦勒已被封印,黎塞留只不过是丧家之犬。只等到栖凤基地的旧人死净,14个克隆体渗入高层,只需半年,我们就可以孤立黎塞留,那个时候可以零风险地对付她。”尉栩悉心指导。
“但是魏东娴必须死在基地里,是吗?基地的监控瘫痪还会持续一天,我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死她,令克隆体取代她的身份。还是……”
Amaimon突然想起尉栩的口吻,忽然善解人意地取悦尉栩起来:“但是人类孱弱,我可以将魏东娴活捉监禁,送给你做宠物。有克隆体取代了她的社会身份,你可以将魏东娴饲养起来,随意处置。”
恶魔非常清楚人类的欲求。曾经高高在上的魏部长;对尉栩横眉冷对的魏东娴;曾经以雷霆之势将尉栩拽下马来、投入监狱的魏东娴,如果被拴上狗链,换上束缚装,填入口球,铐住双腕,惊慌无措地被牵到尉栩豪宅中,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奴隶,永无天日地饲养到青春凋谢的那天——这种享受对尉栩来说,必然有无法抵御的魅力。
恶魔的提议触动了尉栩的心,他沉默了一会。默许了撒旦的建议。然后他继续问最关键的事情,他必须确认,在关键时刻不会出岔子:“你能单独完成销毁维内托的任务吗?”
Amaimon豪情万丈地保证:“纳米蠕虫入血后,会通过循环系统进入她的人造人核心。从内部干扰她的量子运算中枢,至少十分钟内,她会任我摆布,移动到指定地点,配合我挖取虹膜、指纹和其他必备的组织。事实上。我已经启动了纳米蠕虫的干扰程序,维内托已经在接近我的路上了——一切都会完成得天衣无缝,在路人眼里,维内托只不过独自散了会步,然后虚弱地回到房间了而已。”
尉栩字字叮嘱:“你做的很好,地点要仔细挑选,现场要清理干净,要做得隐蔽,绝不能有目击者。天庭计划很快要升空了,用克隆体替换维内托。战略意义比替换其他13个人物更加重大。不能有目击者。”
恶魔阴险地回答:“绝不会有目击者。我选择了庄言落魄时使用过的工作舱,那里已经荒废封闭了很久,庄言被驱逐后更加无人问津了。并且维内托来这里散步也非常合情理,这里是她初识庄言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工作舱的摄像头被维内托击碎,属于绝对的监控死角,绝不会留下任何形式的可查档案。”
尉栩咬着嘴唇,终于放下心来,点头认可:“可行。那么祝你成功。”
“Adois。”Amaimon切断了通讯。
尉栩站起来,开始舒展麻木的四肢。心情激荡地回顾整个计划,思考疏漏之处。
隔壁囚室里,技术员按着仪器回头报告:“通讯被切断了。”
“有能够破译出信息的蛛丝马迹吗?”组长有期待。
“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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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内托恍惚得像在梦游,仿佛灵魂飘在半空注视**走路。七拐八绕。四周越来越眼熟,连走廊的曲折都熟悉得勾人心弦。而前面的舱门,更让她心绪翻涌。
基础物理附属工作舱。
那是庄言和她初识的地方。她又记起来,那时候的庄言落魄无比,头发乱糟糟,眼眶深陷。胡茬扎人,耳上常夹着一支铅笔,拿无所谓的目光扫视别人。
那时候,维内托也只是一个刚刚接受训练的驾驶员,还不是什么空天部队中校指挥官。庄言也只是个驾驶员专属技师。两个人见面就吵架,偏偏吵完架还惦记着和好。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藕断丝连让维内托无比留恋。
陈年回忆让维内托心潮澎湃,人立在舱门口纹丝不动,连潜意识里那个坚定的命令都模糊起来:“推……推开门。进去。进。进去。推门。”
她的手轻轻扶在舱门上,漆皮将冰凉滑腻的触感递给指尖,维内托生出无限依恋,很想看看这个老旧的舱室现在是什么样,落灰了没有,结网了没有,他当时坐的那张办公桌,是不是还保持着旧日的模样?
维内托听从了心头的召唤,手腕移上,刷开舱门,推门走进去。
“关,关上门。”脑子里的低语在喋喋不休地下达新指令,“关上门。”
维内托半梦半醒,顺手关门。她发现一旦放任**去遵守潜意识里的命令,压力会陡然消除,一切变得无限轻松。
但是那不是她的想法。就算她不知道这些古怪的指令从何而来,她都本能地充满抗拒,不肯听从。这让脑里的指令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在这时候,维内托抬头看见了庄言。
“你还好吧?”庄言正在桌边抚摸工作台上的积灰,扭头看见维内托,便关切地问了声,目光充满惊喜:“你看上去有点虚弱——不过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你回来了?”维内托想。她说不出话,但是心头狂涌的依恋和满足让她什么都忘了,她开心得想哭。
“嗯,我刚回来,想见你。”庄言温柔地说,微笑望着维内托:“你过来,让我抱抱你。”
维内托恨不得扑过去,搂着他脖子把他按地上。身子顿时听使唤了,摇摇晃晃地向庄言移了过去,因为半梦半醒,身子绵软无力,反而显得扭扭捏捏。
庄言保持着固定的微笑,继续说:“来,你坐到桌子上去。”他朝令夕改。
维内托咬了下嘴唇,心想,讨厌。
(。)
PS: 维内托和魏东娴都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虐你们的,重要的事情强调好几遍~你说我写个铺垫都要事先声明不虐,我是多么照顾你们的玻璃心啊,快拿推荐票抽我!
331 悲愤的囚徒()
维内托咬了下嘴唇,心想,讨厌。
她欢喜地走过去,心脏狂跳,脸红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激动让纳米蠕虫压制不住她的意识,瞬间,视野里的这个“庄言”身子突然紊乱了一下,颜色像被水泼过的水彩画,一下溶化不少,淡成了幽蓝的半透明轮廓——这个失真的画面只发生了0。5秒,就迅速回归正常,在维内托的视野里,庄言还是那个温柔的庄言,正在一手按桌,一手邀她,站在那里,和煦地微笑。
维内托昏沉沉地低头揉了下额头,抬头再看一眼庄言,见他立在面前,完好如初。
“过来,坐到桌上来。”庄言春风细雨,“我想你了。”
维内托听见这话,心顿时软得没力气跳动,脸蛋热乎乎地靠过去,想安慰他:“我也想你呀。”
不料刚走近一米,维内托脑门一疼,双眸突然数字乱蹦,耳鸣不止,体内有个尖锐的信号在反复提示:“危险警告!侦测到强烈灵能物质衰变反应!危险警告!侦测到强烈灵能物质衰变反应!”
这种前所未有的自动警告机制吓了维内托一跳,仿佛酒醉的人被泼了一盆水,刹那清醒了些,抬头一看,面前的庄言轮廓紊乱得像出毛病的电视机画面,色彩淡得像半透明的鬼魂,还在假装关怀,拼命诱惑:“你来呀,我们好了这么久,你还没让我碰过呢——再也不离开你啦,让我亲亲你……”
维内托嗔道:“白眼狼,在KTV做了什么都忘干净了?”
“额?”那个“庄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庄言不仅进展神速,还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吃维内托,顿时懊悔露出马脚。眼看维内托的显意识已经逐步苏醒,“庄言”仿佛察觉到失策,他突然加大了纳米蠕虫的功率。
前所未有的一波强烈干扰彻底屏蔽了维内托悄然苏醒的显意识,维内托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双眸一黑,重新沉入半昏半醒的梦境,如同梦游般,听从纳米蠕虫的指令。扶桌踮脚,坐上桌面,然后顺从地躺了下去。
维内托一闭眼,纳米蠕虫构筑出来的“庄言”幻像骤然破灭消失。只见一团跳跃蠕动的透明薄膜漂浮在维内托身边,像一个漂浮在真空里的水珠。突然炸出无数条触手,触手尖端继续锋利变形,化作上百把形态各异、分工明确的手术器械,光是不同型号的刀刃就有大小十三柄,还有各种探针、手术钳、拉钩、骨锯、镊子、剪刀,琳琅满目,狰狞可怕。
这正是星际囚徒中最活跃的一位,封号撒旦,俗称恶魔,以Amaimon为名字。在这座陈旧的工作舱等待维内托的刽子手。
肖璇之所以能活着从农业畜牧培育中心逃出来,就是因为Amaimon此时正潜伏在基础物理附属工作舱,蓄谋着猎杀VV。否则肖璇绝不可能活着把消息带出来。囚徒宁可错杀一千无辜,不会放走一个活口。
囚徒为了压制维内托的显意识,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一百零三只锋利精巧的手术器械刀在半空微微颤抖,默契协作地伸向VV的眼睛、心脏、指尖和手腕。因为生效的纳米蠕虫已经触发了VV体内的免疫防火墙,很快就会被代谢、清除掉,也就是说,纳米蠕虫只能持续催眠VV十分钟左右。所以囚徒要争分夺秒。趁VV坠入梦境,先剖掉VV的动力核心,确认杀死她以后,再行虹膜剥离术。
维内托仿佛吃了安眠药。天旋地转地坠进黑漆漆、沉甸甸的梦乡里,古怪地恐惧着,却不能惊醒坐起;莫名地不安,却不能挣脱梦境。在无力的哀伤中,她朦朦胧胧地梦呓,呢喃:“庄言……庄言。你……”
“咔嚓”一声。工作舱的舱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进来。这个男人披着洗得发白的学术风衣,风尘仆仆的白衬衫领口已经发黄,高帮皮靴下还带着以色列的泥,一步一个黄脚印。他脸颊瘦削,眼眶略深,推开门时还心急如焚地板着脸,扭头看见躺在桌上的维内托时,突然惊讶挑眉,继而绽放狂喜,失声大叫:“维内托!”
Amaimon在电光火石间启动光学欺骗程序,大水球似的身体和张牙舞爪的103只“手术触手”刹那透明、隐形,像从未存在过。
然后,囚徒Amaimon暴怒地扑向门口的庄言,手术刀在半空闪电飞舞,它能够在一秒钟内把庄言剔得只剩骨架。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庄言居然出现在基地里?
尉栩砸了两千万人民币,一千万美金,雇了不计其数的赏金杀手去料理庄言,怎么可能没杀掉他?那些无能的杀手让庄言活下来了还是其次,此时此刻,庄言怎么可能出现在基地里?!
基地不是开启三大封锁令了吗?不是与世隔绝了吗?
庄言不是勒令停职了吗?他的精神病处理决定上写明了“带薪停职一个月”,这特么才过了几天,他怎么又跑回来了?
尉栩拼着身败名裂、往身上揽了至少4项罪名,才顺理成章、无可指摘地让庄言从基地滚粗。他突然又从天而降是几个意思?
尉栩白忙活了?
能尊重点儿尉栩的劳动成果吗?
带着打喷嚏吃进苍蝇的悲愤,囚徒宛如一道肥胖的闪电,飞舞着周身利刃,冲向庄言。
他决定杀掉庄言,然后再去和尉栩讨论善后事宜。总之,谋杀维内托的良好机会,Amaimon绝不甘心就此收手。
然后Amaimon看见了门外侍立的两排制服笔挺的宪兵。
囚徒险些把体内的灵能物质呕吐喷薄出来,它悲愤地惊呆在半空中,咬牙切齿地撕扯头皮,踟躇着恼怒着。它不敢当着一个宪兵中队的面屠杀庄言。
宪兵啊!一个中队的宪兵啊!庄言算个屁啊,他不过是一个少尉研究员啊,他何德何能,能使唤一个中队的宪兵啊!为什么有这么多宪兵跟着庄言跑啊!混蛋!
囚徒悲愤欲绝。
但是他咬紧牙关,拼命鼓励自己:不抛弃,不放弃,Amaimon,你能行!你能行的!
放弃了这次机会,下次暗杀维内托,难度就更大了啊!这次行动失败,尉栩也会瞧不起你的吧!怎么能让凡人瞧不起你啊,拿出撒旦的骄傲来啊,不就是一队宪兵吗,悄无声息地杀光,然后再和尉栩讨论善后事宜吧……
咬牙切齿的囚徒已经脑袋发热,丧心病狂地鼓励自己,悲愤地举起了屠刀。他要迎难而上,顶风作案,干一票大的。
一队宪兵算什么,谁都不能阻止我偷天换日的大业,谁都不能阻止我!
Amaimon壮志凌云地在心中呐喊。
然后,囚徒看见一个大汗淋漓的男人跑进视野。这个男人歪戴着镶嵌国徽的软皮小斜帽,一身漆黑描金的笔挺特勤军用制服,跑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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