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之裂痕了,这就是神的力量了,好强大啊。”处在这条用“神”力开发出来的道路上,我也不禁对神的力量发出了感叹∈直的栈道从我身下向北方一直延伸着,足足有二十多里长。这条回家的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神用手硬生生地劈开的。
天之裂痕很窄,从入口处望去,最狭窄的地方只能容纳十多个人并肩而行,几万人从这里通过需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由于通道内的石头坚硬异常,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将道路拓宽。
天之裂痕是在四千六百年前的神魔大战后产生的,当年堕落天使路西法在这里与他的宿敌米伽勒在这儿交手七天七夜不分胜负。最后两人以自己最强的绝招在这里互相攻击,路西法的“末日审判”对米伽勒的“诸神的判罚”,两记惊世绝招在这儿相遇,产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双方交手的结果使得日不落山一分为二,方圆十里内的一切生物生机全灭,而原先享有空中花园美誉的日不落山也在这一招之下成了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天色开始发白,黎明终于来临,白昼驱走了黑夜。
清新的空气里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瓦伦关内的战斗仍然在持续,关卡内仍有一部分地区被魔族掌握着。我们一整夜的猛攻其实只是在魔族的防线上开出一条道路,现在他们还在拼死地向我们发动反冲锋,妄图截断我们回家的路。
先头部队已开始通过天之裂痕走向北方,波尔多派人骑上快马先行,他的母亲碧姬就驻扎在裂痕北端的风鸣关,波尔多要通知她接应我们。
“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那些通过裂痕回家的士兵在入口处歇斯底里般地大叫着,有些人甚至拥抱着哭泣。一个月我们被魔兽联军包围的时候,大家都充满了绝望,谁会想到我们竟然也有回家的一天。
“叔叔,答应过你的事情我终于做到了,你看大家现在都能回家了。”看着痛哭的士兵,我的心中充满了欣慰和喜悦,我总算完成了对叔叔的承诺。回到帝国后我立刻会抛开眼前的一切,和安达她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终于可以回家了。”负责压阵的奥维马斯来到我的身边,他的脸上也挂满了回家的喜悦。
“回到帝国后,你又可以和你的孩子在一起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在这一个月战斗中,我和这只壁虎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彼此间能够相互理解,信任,没有他我们绝对走不了这么远。
“一切都结束了!”奥维马斯微笑着说道。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我也笑着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一声凄厉无比的鸣叫从天空中传来,刺耳的声音撕破了所有人的美梦。
我抬头望去,南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金色的云层,这是兽人的空中王牌——雷鸟。
“这是怎么回事?”
“秀耐达将军,不好了,魔族和兽人的援军赶到了!”胡安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向我们通报了这个最坏的消息。
四周一片惊慌。
“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罗兰德还算镇静,他问胡安道。
“十里之外。”
“十里?十里?”罗兰德把十里这两字放在嘴里念了几遍,最后将目光投到了我身上。
“真他妈的见鬼了,就差几个小时啊!”波尔多气得大骂道。
“几个小时?”我的心头一震,“多节省两个小时的时间也是好的”,这是那天奥维马斯对我说过的话,如果那天我听从他的建议,不理会那些掉队士兵的死活,我们现在就多出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撤退时间。
“两个小时!”我苦涩地笑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我愧疚地望向奥维马斯,他也在看着我。
“这不是你的错,大人,我当时也心软了。”壁虎安慰我道。
第十一章 错误
“我们的部队先撤!”
当得知魔兽联军杀到时,法洛德亲王带着他手下的一大票贵族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了这个命令。
没有人理会这些贵族,包括罗兰德和拉法在内,所有的人眼中都流露出蔑视与不屑。打仗的时候这些家伙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逃命的时候他们却比谁都跑得快。
“你们可以先走,不过部队却必须留下来。”这个时候我再也无须给他留情面,我说话的口气很生硬,脸色更不好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傻瓜也看得出我的意思,法洛德侯爵脸色一变。
“我们没有时间和你闲聊,要走就快走,别在这儿烦我。”我冷冷地说道。
看到大家鄙视的目光,法洛德侯爵厚着脸皮,带着一干贵族悻悻地离去。
“滚!”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士兵们一齐发出了怒吼。在众人的唾弃下,法洛德侯爵带着一众贵族连滚带爬地进入了天之裂痕。
“我们以抽签决定谁留下来断后。”我从地上拾起一支箭,折成长短不一的六截,然后背对着众人将它们一一插回地上。
“你们每人各挑一支,长的人先走,抽到最短的人带着他的部队留下来。”天之裂痕太狭窄了,几万人只走了一半,剩下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魔兽联军赶到之前全部撤走,必须有人留下来断后。
没有人对此发出争议,大家全都点头同意了。
抽签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罗兰德的签最长,其次是隼人、拉法、奥维马斯、而娜依秀则抽到了最短的一支。
“好,就由我来吧!”抽到了“死签”,娜依秀一脸平静。
“你的部队可以留下来,但你不必留下来。”我对娜依秀说道。
“什么?”娜依秀一脸愕然。
“因为这都是我的错。”我说着一拳轰在娜依秀的小腹处,将她击得软倒在地。
“如果那天在尼尔斯城我听从奥维马斯的劝告,不理会那些掉队的士兵,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弄得这么危急,是我的愚蠢害了大家!”我向众人道歉道。
“我必须为我的愚蠢付出代价!”
“老大……”
“不必多说了,没有时间和你们废话,我决定了。我带着娜依秀的部队断后,你们先走。”我挥手拒绝了所有人的劝告。
“老大……”
“你也该长大了。”我抱着波尔多的肩膀说道。
“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波尔多含着眼泪说道。
“你帮我保护安达她们离开,这样我才放心。”我迅速地向波尔多交待完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情,然后我扶起了娜依秀。
这个精灵弓箭手自从那天被我“吃”了之后就一直给我好脸色地,现在她也是愤愤不平地瞪着我。
“谁叫你是我的女人呢?”我把嘴凑到她耳边,用低得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虽然好色,可是我有一个毛病,就是我不能容忍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以身犯险。”
说完这话,我把娜依秀从地上抱起交给了拉兹,我那一拳很重,娜依秀至今仍说不出话来,不过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已发生了变化。
“不要过来帮我,以我的武功,如果我想独自逃走话是没有人拦得住我的。我可不希望你们中有人成为拖累我的尾巴,到时候我自己逃走时还被你们拖累了。”
罗兰德等人还想劝诫我。却被我再次地拒绝了。
安顿好一切之后,我带着原属于娜依秀的部队来到瓦伦关最南面的城墙,经过一夜的战斗,城内守敌已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但零星的战斗仍在进行着。
站在城头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滚滚浓烟,那是千军万马奔跑时扬起的尘埃,魔兽联军正逐渐地向这里逼近。
“老爸,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时的想法了。”
我对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我常常觉得父亲很笨,很蠢。当年父亲的军队在巨石堡下被魔兽联军杀得大败,但以他的绝世身手完全可以在被敌人合围前轻易地逃生,可是父亲偏偏选择了留下来断后,以至于最后陷入死地。
“身为最高统帅,却让自己的部队陷入死地,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在战场上犯了错误就必须付出代价,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年的心态了,他是报着赎罪的想法留下来的。
滚滚的浓烟逐渐逼近,魔兽联军已杀到了城下,冲在魔兽联军最前头的是一位身着金甲,威风凛凛的年青骑士。
那位骑士的身影我很熟悉,他不是别人,正是魔族的皇帝,青牙龙的龙战士,路西法十三世。
第二部 神龙战争·青年篇 第九集第一章 巨兽
夏季的阳光非尘辣,太阳才刚升起没多久,炽热的光线就像黄蜂的尾巴一样蛰人。魔兽联军赶到瓦伦关下后,不作半点停歇,立刻就发动了攻击。
无数的兵马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黑云压城般地猛扑而来。刀剑的反光,士兵的杀声,野兽的吼叫,充满了天地之间。在这份压力的逼迫下,连城墙背后的日不落山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现在的感受,大概也就是昨天保卫瓦伦关的雅尔塔心中的感受吧。”与我一战之后雅尔塔就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出现过←受的伤和我一样重,但身体的自我回复能力却远不如我,估计现在一定是躲在哪个茅坑里偷偷地养伤。
魔兽联军的混合部队夹杂在一起向千疮百孔的城墙发动了猛烈的冲击。城墙下挤满了千军万马,陪我一起断后的部队仅数千人而已,而且都已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了,我们所能倚仗的也只是一段破了好几个大洞的城墙。
唯一的让我感到安慰的是魔兽联军仓促地赶到这里,亦是一支筋疲力尽的气,而且他们缺少攻城装备。我们攻城时遗弃在城外的装备在魔兽联军赶到战场之前就已被破坏,这方面我们还稍微占着一点地利优势。
“放箭!放箭!”
面对潮水般涌上的敌人,所有的守城士兵全都擎起大弓射箭。箭如雨下,魔兽联军象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昨天躺在这儿睡觉的人类士兵现在有了新床伴。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最差劲的弓箭手在此也成了百发百中的神箭手。
尽管如此,暴风雨般的箭矢也阻挡不住魔兽联军前进的势头。昨天攻城时被摧毁的几段城墙现在成了魔兽联军的唯一突破口,几个缺口从一开战就成了双方重兵争夺的焦点。
强壮的牛头怪,手持重兵器的熊人,身披重铠的科摩多龙人,这些擅打硬仗的兵种是强攻的主力←们红着眼睛,像恶狼一样地嚎叫着,拼命地向缺口里填▲人类方面也不是吃素的,缺口处的人类士兵也奋起余勇,用血肉之躯填补空隙。石块、檑木、弓箭,不断地从缺口两边的城墙上飞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就在缺口处展开了拉锯式的白刃战。在一片刀光血海中,缺口渐渐地为尸体所填满。城墙两边的尸体都堆得老高。不过数米宽的缺口成为一个个无底的黑洞,不停地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我再次体会到了被人围攻的滋味:一剑挥出,逆鳞才刚刚刺入牛头怪的咽喉,就必须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来去应付熊人的攻击,半点喘息的间隙都没有。由于我是龙战士,暗黑龙的变身形态实在太过与众不同,从牛头怪的巨斧到小型的魔法攻击,全都以我为中心向我飞来。
冲在最前面的我每时每刻都要费神费力去挡格来自四方八面的各种攻击。不一会儿,我全身上下就伤痕累累,大伤小伤加起来足有十数处之多,手臂更是酸痛得连郊差点举不起来。
身边的将士不断倒下,我的面前则是杀之不尽,不断涌上的敌人,我体力与精力急速地损耗着,出招的速度开始变慢,大脑也渐渐地失去了正臣考与判断的能力。我只是凭着自我的本能操纵着逆鳞和身体战斗。
在混战中我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有高手加入战斗了,是兽人的力量。
“在天上!”
我抬头望去,一道金影从天上掠过,那是一只巨大的雷鸟,鸟背上骑着一个人。
雷鸟来到我的正上方,俯冲而下。由于它俯冲的速度太快,守城的弓箭手尽管万箭齐发,却伤不到雷鸟的一根毫毛。
临近地面时,鸟背上的骑士一跃而下,有如如苍鹰扑兔般由天而降,带起呼呼作响的风声,从空中一脚蹬向我,威猛无匹。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不容我用硬碰硬的方法接这一招,唯有用躲闪的方法避其锋芒。
“轰!”
来人一脚踏空,击在地上,尘土飞扬,砸出一个硕大的土坑。
“又是比蒙兽人!”
来人形如铁塔,外貌凶悍,赤裸着上半身,胸口生着一丛浓密无比的黑毛←的右臂上纹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雷鸟刺青,而左臂则是一只比蒙巨兽的纹身。至于他的相貌,大概是创世之神创造这个种族时偷懒了吧,我总觉得他长得和我先前遇到过的两个比蒙兽人差不多。在人类的眼中,兽人的样子都是差不多的,毛脸毛嘴,一个德性。
但他与亚蒙祖宾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的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皇者的气息,他望着我时那种高傲的眼神和如月公主很相象。此外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要比先前的两个比蒙兽人要年轻得多,我是从他身上皮毛的色泽上看出来的,年青的野兽的皮毛总比年老的要有光泽,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你走不了了,暗黑龙!”
甫一落地,他立刻就赤手空拳地对我展开猛烈的攻击。
“蛇噬!”
“鹿撞!”
“熊抱!”
兽人长年与野兽为伍,在长年累月地与野兽的“同居生活”中,他们仿照野兽搏斗的动作创出适合自己的武艺。来人虽是个比蒙兽人,出招的速度却极快,无论是进攻或者防守,动作灵巧如雷鸟,招式凶猛似比蒙,一出手就压得我处于守势。
兽人特有的体质令他轻易地就把拳头练得象钢铁一样的坚硬,竟敢用拳头硬撼我手中的逆鳞←的招式凶猛异常,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王者之气。缺口处虽然人多脚杂,活动的空间很小,但他的身体却灵巧得像一个弹性十足的皮球,在我的身边东跳西跃;手脚像是两对有节鞭子,总是能从不同的地方,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我发动快攻。
“你是兽人的阿汗王子?”在激烈快速的打斗中我问道。
“正是本王!”说话过程中他出手丝毫不缓,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来人正是卡尤拉要我帮她杀的两个人之一,她的未婚夫汉斯·亚瑟。
“这家伙招式虽狠,不过对我却好象没有表露出深仇大恨啊。”
很显然阿汗王子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已被我给干了,否则的话出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了。尽管如此这也不是我所能招架得住的,我的体力透支得很厉害,现在最多只有平时一半的水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杀了你之后,我会拿你的脑袋作为这次魔兽联姻的聘礼!”汉斯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劲道,我招架得更加吃力了。
“他真是卡尤拉的未婚夫啊!我的天,卡尤拉那么漂亮,这家伙这么丑,要是卡尤拉真的嫁给他,岂不是成了美女配野兽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卡尤拉为什么要我帮她杀自己的未婚夫了,可是我现在别说是杀汉斯,连自己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汉斯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都快跟不上了。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要不是我已是强弩之末,力量大不如前,这家伙在我面前又岂能如此嚣张。
“老大,我来了!”
就在我手忙脚乱地应付汉斯的猛攻时,波尔多及时赶到,碧落枪化作一朵绿色的鲜花,一下子就将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