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还是好端端的,连这小尼姑的面也没见到,只不过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就给你在身上砍了三刀,险些儿丧了性命。这不算倒霉,甚么才是倒霉?’田伯光哈哈大笑,道:‘这倒说得是。’
“令狐大哥道:‘田兄,我不跟尼姑说话,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喝酒便喝个痛快,你叫这小尼姑滚蛋罢!我良言劝你,你只消碰她一碰,你就交上了华盖运,以后在江湖上到处都碰钉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这“天下三毒”,你怎么不远而避之?’
“田伯光问道:‘甚么是“天下三毒”?’
令狐大哥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说道:‘田兄多在江湖上行走,见识广博,怎么连天下三毒都不知道?常言道得好:“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金线蛇又是一毒。天下三毒之中,又以尼姑居首。咱们五岳剑派中的男弟子们,那是常常挂在口上说的。’”
令狐冲又说:‘田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华盖运,轻功再高,也逃不了。’
田伯光一时好似拿不定主意,向尼姑瞧了两眼,摇摇头说道:‘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
第76章回雁楼()
就在这时,邻桌上有个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长剑,抢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淫贼田伯光?’
田伯光道:‘怎么’
那年轻人道:‘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话落,人便挺剑向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笑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将单刀还入刀鞘。【 】
而那位青年,却不知如何胸口已中了他一刀,鲜血直冒,他眼睛瞪着田伯光,身子摇晃了几下,倒向楼板。
楼上的几个酒客见此,连忙跑下楼去。一边跑一边叫到;‘杀人了啊。’一时间,二楼之上只剩下一对靠卖艺为生的祖孙。以及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外加那青年的的同伴
而那青年的同伴,纵身抢到田伯光面前,连声猛喝,出剑疾攻,看一看出这人的剑招自是十分了得,但田伯光仍不站起身,坐在椅中,拔刀招架。这人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挡了二三十招,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
见到这种情况,令狐冲当即便拔剑向田伯光疾刺。田伯光回刀挡开,站起身来。
田伯光道:‘令狐兄,我当你是朋友,你出兵刃攻我,我如仍然坐着不动,那就是瞧你不起。我武功虽比你高,心中却敬你为人,因此不论胜败,都须起身招架。对付这牛……牛鼻……却又不同。’
令狐冲哼了一声,道:‘承你青眼。‘显然,这是令狐冲脸上贴金。’
嗤嗤嗤
令狐冲向田伯光连攻三剑。这三剑去势凌厉得很,剑光将田伯光的上盘尽数笼罩住了……”
田伯光接一招,退一步,连退三步,喝彩道:‘好剑法!’转头向道人道:‘牛鼻子,你为甚么不上来夹攻?’
令狐冲一出剑,那中年道人便即退开,站在一旁。道人冷冷的道:‘天松乃泰山派的正人君子,岂肯与淫邪之人联手?’
旁边的小尼姑忍不住了,说道:‘你莫冤枉了这位令狐师兄,他是好人!’
天松冷笑道:‘他是好人?嘿嘿,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的大大好人!’
突然之间,天松道人‘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按住了胸口,脸上神色十分古怪。田伯光还刀入鞘,说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
“见天松双手指缝中不绝的渗出鲜血。不知田伯光使了甚么奇妙的刀法,我全没见到他伸臂挥手,天松师伯胸口已然中刀,这一刀当真快极。
只见,田伯光好似意犹未竟般,手中的刀再次砍向天松道人。令狐冲想上前去阻挡,但因为身上的伤口发作导致动作变慢。
荡
依琳闭紧双眼,当听到这声音睁开一看。发现田伯光的刀居然被一个小酒杯给撞偏了。
天松道人见到有逃命机会,哪还管什么高手的气节。连忙按住胸口,冲下了楼梯。
田伯光环视四周道;’是何人敢打绕爷爷的雅兴。‘
’呵呵,就你一个鸡鸣狗盗这徒也敢自称爷爷。听说,你手上的功夫不错。那就让本座领教一番,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靠着窗户的一个青年右手拿着酒壶道。
第77章回雁楼()
田伯光一愣,因为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凌云,这般不把他的当一回事。顿时大怒,身形晃动,两人之间,隐隐有寒光一闪,一柄单刀,一柄长剑,已然架在了一起。在边上的令狐冲两人,根本都没看清这两人是何时出的刀剑。
“确实不慢,但还不算快。”凌云身子轻轻一斜便躲开了田伯光一道,淡淡地道。
“哼,你再接我一刀。”田伯光哼了一声,挥刀快斩,说是一刀,却一瞬间便斩出了七八刀之多。
“一,二,三,四,五,六,七,”
凌云将右手的酒壶扔到较远处的桌面上,右手拔出腰间的憾岳刀,与他对砍,这路猛虎下山取的是猛虎在狩猎时动作迅猛的意境,要是一般人来施展这招猛虎下山,动作会慢上一些。因为这招较久的是力量,但是被他用施展起来,速度快得惊人,在旁人眼,原本沉稳的剑招,用得像风一样快。他一边挥刀格挡,一边口还报着数,田伯光每出一刀,他便报上一个数字。
田伯光脸e发青,忽然呼啸一声,刀势大盛,如狂风暴雨一般斩落,他本是仗着一路快刀横行江湖,并不是没遇上过高手,但还是第一次撞上比他还快的。两人同时挥舞刀剑互相劈砍,刀剑相击之声如雨打芭蕉一般。
凌云一边动手,一边看他出刀手法,与自己所学相印证,这田伯光一套狂风刀法,片刻间使了个遍,凌云待他一口真气消耗殆尽,忽然一剑挥砍,在他肋间开了条大口子,顿时血如泉涌。
“啊,你怎么回我的狂风刀法”田伯光吃疼,大叫一声道
见到田伯光这番样子,凌云冷笑着一刀一刀挥出,这时连令狐冲都看出来了,这位年轻人,此时用的是田伯光的狂风快刀。
田伯光咬牙苦斗,却见到对方长刀霍霍生风,自己只一动,对方就先将同样的招式使了出来,而且不多不少,正好比自己快了一分。转瞬之间,他已经被凌云劈了七八刀之多。
“田伯光,如果你还没有其他的手段,那么你就可以去死了。”凌云再劈对方一剑后道。
田伯光脸上肌搐了一下,不到一盏茶功夫,自己仗以行走江湖的一套狂风快刀,已经被对方学了过去,还被对方反过来对付自己,这么可怕的人物,他还是生平仅见。
“小子,今天算你狠,老子不奉陪了。”他连数剑,心胆已寒,身子一晃,飞快地向窗口跃去,他外号叫“万里独行”在轻功上确实是有几分功夫的。
但由于地方比较狭小,轻功再次施展不怎么开。这也是凌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跟田伯光斗。
岳峰听到后,不由灿灿一笑,又过了几招,突然挥刀而出,快速劈向田伯光的后背。
田伯光感到自己的后背似乎受到威胁,连忙用处最后的力气,挡了过去。只不过凌云这一刀,再也不像向前那般无力。
田伯光早已经累的气也喘不过来,再加上失血过多,虽然奋力举剑硬架,铮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手臂麻酸,长刀落在了地上。
凌云挥向刀尖指着田伯光的鼻子说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田伯光眼睛看着凌云喘着粗气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学到我的独门武功的。’
凌云一听莞尔一笑道;‘就在刚才,你自己叫我的啊。不然,还又谁会你这门功夫啊。’
田伯光眼睛一暗好似在回忆,道;‘我还以为是他教你的,没想到却是你从我这里学到。’
第78章金盆洗手()
衡山城
一座占地面积十分巨大的府邸,府邸的牌匾上写着‘刘府’三字。【 】在衡山有如此家产,有姓刘的。那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衡山派的掌权人刘正风。是以刘府倒是好找得很。
见门口有两个衡山弟子在迎客,凌云也不客气,抬脚就往前走。那两个弟子急忙上前迎接,说道:“是哪派的师兄前来了,请恕向大年有失远迎。”
凌云说道:“向师兄客气,在下姓林,叫林师弟就可以了,家师命弟子先来一步,他老人家或许要后日才能到达,至于家师是谁,师弟不敢自作主张,以免家师责罚。”
见向大年有些迟疑,虽说没有将客人往外挡的,但也要知道来处才好。
林寒继续说道:“也不叫师兄为难,家师到时,刘师伯自会知晓,师兄如此禀报就是。”
料想谁也不敢在刘府放肆,因此向大年也只好照做,将凌云迎入刘府,好生安置,至于向刘正风禀明情况,那是少不了的。【 】
凌云前脚刚走进去不就,后脚便跟着一个俏尼姑。
听到大厅的吵闹声,凌云变让那领路人离开。自己独自上前去查看是发生是么事。
凌云踏入正厅之时,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尼姑争辩,凌云看了看四周,赶紧走到一些独行侠旁边站定,那些人见此,也没有在意凌云站在自己声旁。凌云也乐得如此,没有人注意最好不过,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虽然凌云自问做不到不语,不过相对低调些还是可以的。
听到儒雅书生以令狐冲不在场为由死不狡辩的时候,凌云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一情景。好像就是发生在回雁楼后,定逸师太得知令狐冲拐走自己的徒弟。便扎来岳灵珊,岳不群与其争辩。
定逸师太那是火冒三丈,那还了得,师太发火,那是非同小可,只见师太眼睛一瞪,散发出前辈灭绝师太的气势,以无形之气压迫着岳不群,口中暴喝:“好一句令狐冲不在场,你就想把这件事推得一干二净了吗?”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一阵骚动,几名青衣汉子抬着两块门板,匆匆进来。门板上卧着两人,身上盖着白布,布上都是鲜血。
厅上众人一见,都抢近去看。听得有人说道:“是泰山派的!”“泰山派的天松道人受了重伤,还有一个是谁?”“是泰山掌门天门道人的弟子,姓迟的,死了吗?”“死了,你看这一刀从前胸砍到后背,那还不死?”
只见那天门道人喝道:“令狐冲你给我滚出来,令狐冲你这个畜生,我要你的狗命。”
凌云心里还正是挺佩服天门道人,完全不顾忌岳不群就在里面。凌云看了下岳不群,发现那脸色叫一个精彩,一会红、一会紫的,好在并没有多少人见到,否则那君子风度定要失色不少,就算极个别看到的也以为岳不群的紫霞神功已经修炼到无处不在的境界。
岳不群真是火冒三丈,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心说:定逸那个脾气暴躁的尼姑,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你个天门老道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此不给面子,真当自己只有君子没有剑了不成,要不是为你个破坏自己建立已久的声望,我今天就干翻你,让你知道君子,剑得厉害。
可惜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眼前的事还得解决,吞吞吐吐的“额”了一声,早有岳灵珊会意,站出来开炮:“天门师叔,你说天松师叔还有泰山派那位师兄都是遭田伯光那淫贼的毒手所害,关我大师哥什么事啊?”
这时天门说了一个相当给力的理由:他不杀伯仁,伯仁因他而死。这真是个非常强悍的理由,众人也没有对这个理由表示疑义,一个劲的赞同,只有刘正风对于令狐冲和田伯光结交有所怀疑,换句话说如果令狐冲真的是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眼看着田伯光杀害迟百城、重伤天松道人的话,没有做到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从而同仇敌忾的话,那是绝对要交出来被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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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金盆洗手()
便在此时,门外传进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回来啦!”定逸脸色斗变,喝道:“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门口,要瞧瞧这个公然与两个万恶淫贼在酒楼上饮酒的小尼姑,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门帘掀处,众人眼睛陡然一亮,一个小尼姑悄步走进花厅,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她走到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定逸沉着脸道:“你做……你做的好事?怎地回来了?”
仪琳哭道:“师父,弟子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你老人家了。”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白得犹如透明一般。人人心中不禁都想:“这样一个美女,怎么去做了尼姑?”
岳不群见到定逸师太成眼前的小尼姑‘仪琳’便问温和的道;‘仪琳师侄,不知我那不肖的徒儿现在在哪里。’
旁边的余沧海只向她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一直凝视着罗人杰尸体上的那柄利剑,见剑柄上飘着青色丝穗,近剑柄处的锋刃之上,刻着“华山令狐冲”五个小字。他目光转处,见劳德诺腰间佩剑一模一样,也是飘着青色丝穗。
突然间欺身近前,左手疾伸,向他双目插了过去,指风凌厉,刹那间指尖已触到他眼皮。劳德诺大惊,急使一招“举火撩天”,高举双手去格。余沧海一声冷笑,左手转了个极小的圈子,已将他双手抓在掌中,跟着右手伸出,刷的一声,拔出了他腰间长剑。劳德诺双手入于彼掌,一挣之下,对方屹然不动,长剑的剑尖却已对准了自己胸口,惊呼:“不……不关我事!”余沧海看那剑刃,见上面刻着“华山劳德诺”五字,字体大小,与另一柄剑上的全然相同。他手腕一沉,将剑尖指着劳德诺的小腹,阴森森的道:“这一剑斜刺而上,是贵派华山剑法的甚么招数?”
岳不群见到余沧海这番动作冷哼道:“我华山剑法并没有这一招。”
余沧海寻思:“致人杰于死这一招,长剑自小腹刺入,剑尖直至咽喉,难道令狐冲俯下身去,自下而上的反刺?他杀人之后,又为甚么不拔出长剑,故意留下证据?莫非有意向青城派挑衅?”
忽听得仪琳说道:“余师伯,令狐大哥这一招,多半不是华山剑法。”余沧海转过身来,脸上犹似罩了一层寒霜,向定逸师太道:“师太,你倒听听令高徒的说话,她叫这恶贼作甚么?”
定逸怒道:“我没耳朵么?要你提醒。”她听得仪琳叫令狐冲为“令狐大哥”,心头早已有气,余沧海只须迟得片刻说这句话,她已然开口大声申斥,但偏偏他抢先说了,言语又这等无礼,她便反而转过来回护徒儿,说道:“她顺口这么叫,又有甚么干系?我五岳剑派结义为盟,五派门下,都是师兄弟、师姊妹,有甚么希奇了?”
余沧海笑道:“好,好!”丹田中内息上涌,左手内力外吐,将劳德诺推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屋顶灰泥登时簌簌而落,喝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