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他脸色一沉,宛如一尊凶神恶煞的雕像,右手指着架子上吊的那焦烂的人肉,摧心沥血的厉吼道:〃这就是临阵退逃,贪生怕死的下场的,大家可要引以为戒,如若不然,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在场的上千弟子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颗颗赤诚的心,一副副忠厚的肝肠在剧烈的震荡着,在这悚目惊心的震撼教育中逐渐颓靡下来,善良纯真的灵魂开始朝着丑恶肮脏的方向沦丧,堕落。
不错,每逢有新的弟子进帮,秃鹰帮都会适时的把他们集合在一起,当众以酷刑惩罚囚犯,据此来杀鸡骇猴,以儆效尤。并且这种残酷寡绝的手法收效颇丰,屡试不爽。血魔帮旗下所有的分帮皆是如此,无一例外。
白霜鹰这才设身处地的领悟到血魔帮所属的弟子在交战中宁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不苟且偷生,摇尾乞命的真正原原因了。心里不由得暗自折服血魔帮旗下帮会对弟子的思想改造,灵魂冲冼的极端手段。
一场戏方兴未艾,另一场更加震撼人心的戏又接踵而至。
卢志民一脸狰恶的瞅了瞅架子上悬吊那些还在冒黑烟的焦肉,又望了在场众人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弟兄们,别那么胆小心怯,像个娘们似的,我保证你们很快就会适应和热爱这种游戏的。〃
挫了挫牙,撇了撇嘴,又道:〃弟兄们,我特别为你们准备了一个比这更加刺激,更加有趣,更加好玩的节目,这个节目由你们来表演,我来当观众。〃
他嘿嘿笑了两声,扭头对身旁静立候命的于头目下令道:〃把那些个臭虫,蟑螂给老子带上来。〃
〃遵命。〃于头目拱手行礼后,就朝另外的二十四个头目身份的蓝衣大汉使了个眼色。二十四个蓝衣大汉轰诺一声,疾步奔离而去。
白霜鹰咬了咬嘴唇,心里在琢磨着卢志民这帮肆虐狂,人面禽兽卖了一个关子,又准备当众施展何种惨绝人寰,丧尽天良的技俩来冲击,泯灭那些新进弟子的理性和良知。白霜鹰正凝神忖思之际,忽听……
〃啪…啪…啦…〃
〃嗵…嗵…嗵…〃
皮鞭扭打**,木棍敲击骨骼的恐怖响声破风传来。
〃你们这些该死的臭猪,人渣,蝗虫,今天让你们尝尝给我们秃鹰帮叫阵的苦果。〃〃哈哈哈……还不知那些个菜鸟会不会玩这些人渣呢?〃
一片嬉笑怒骂声中,二十四个蓝衣大汉去而复返,他们个个手持木棍,挥舞皮鞭,就像赶一群耕牛似的驱赶着三十名绳索捆绑,衣衫褴褛的犯人自教练场右侧缓慢的过来了。
白霜鹰急敛心神,一眼瞥去,见这三十名犯人也是清一色的光头,脸色灰败如死,染着土泥血污。脚跛手拐的,极其艰辛的,蹒跚的挪动着光脚板,还不时的被鞭子抽,棍子敲。其中三个被剥得全身****,一丝不挂,露出遍体鳞伤,血迹疤痕。
白霜鹰蓦然看到那些没被剥光衣服的,上身穿着绿色短袖,下身套着绿色长裤,腿部还打着绑腿,衣服脏秽且染着血渍汗迹。哦!原来这些人是在交战中被俘的影子军队的兵娃子。白霜鹰的心弦紧了紧,默然的等候着这些俘虏那悲惨,凄怖,厄难命运的驾临。
俘虏被带到场中后,蓝衣大汉们照方抓药的将他按跪在地上,有两个傲骨硬的朋友不肯屈膝,被一阵凶猛的棍棒敲打得腿骨碎裂,皮肉乌肿。哎!在这个时刻骨头再硬,气节再高,抗争精神再强烈,意志再坚定,那都是徒劳无益的。
别提卢志民这厮笑得有多开心了,几乎疯癫起来。
白霜鹰虽有怜悯之心却又无能为力,不占天时,地利,人和。
卢志民笑够了后,右手指着这些俘虏,瞋目咧嘴的冲着那些弟子嚷道:〃你们看,就是这些蟑螂在和我们为敌,在残害我们弟兄,在摧毁我们的基业,我血魔帮唯天唯地,如日方中,岂是这些臭哄哄的蟑螂所能玷污,侵蚀的。〃
〃今天就要让这些不自量力的臭虫尝尝他们栽种的恶果。〃一旁的于头目也凶神恶煞的插了一句。
卢志民张牙舞爪的咆哮:〃〃敢跟血魔帮为敌,必定天诛地灭,天打雷劈。〃
顿了顿,缓解了一下情绪,这厮又嘿嘿的喊道:〃弟兄们,我现在就把这些肮脏可耻的蟑啷交给你们来处置,由你们来表演这个节目。〃
他扭过头,阴沉的冲于头目叮嘱道:〃于头目,你和各位头目,教头是督导,有心肠软的,胆子小的,不用心的就老子狠狠的教导教导。〃
〃遵命。〃于头目深深的鞠了一躬,喜极生狂的应了一声。
第十四章
卢志民双手往怀里一抱,面色狰狞,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那三十个阶下囚,俎上肉,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味,欣忭,怡然。似乎虐杀同类是他生平所好的乐事。
于头目满脸阴鸷,龇牙咧嘴的冲其余二十四个蓝色军装的头目喊道:〃弟兄们,可以开始了。〃
于是,那些蓝衣大汉轰诺一声,个个凶相毕露,人人狰猛恶煞的拽着俘虏的衣角,牵着捆在俘虏身上的绳索就像快马拉死狗似的拖扯到场子正中央。
俘虏都被粗实的麻绳缚住了双手,结实牢固得恐怕连白霜鹰这等高手都很难凭内力挣得断,反抗无力,想不做待宰羔羊都难。不错,他们只能坐等命运的裁决。于头目指手划脚的对场上作壁上观的弟子们叫道:〃弟兄们长了这么大,恐怕还没有尝试过宰人的滋味吧?〃
〃哈哈哈……这不就有机会了吗?〃一个高头大马的蓝衣大汉狞笑着插了一句。
又一个膘肥魁岸的家伙用脚踹了踹身前的一名俘虏,扭着狮鼻,咧着虎口,嘿嘿笑道:〃弟兄们,吃我们这碗饭就得要学会砍人,要就被别人砍,谁讲仁慈谁就会遭殃。〃
于头目神色严酷的道:〃说得好,干我们这个行当的生存法则就是争勇斗狠,现在就专门给大家弄三十个活靶子试试身手,舒活舒活筋骨,大家可得要好好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机不失,失不再来,大家可要好好把握。〃卢志民闲不住了,裂帛般的插话道:〃大家务必要牢记,这些蟑螂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虎狼,值不得大家去同情,去可怜。〃
第527章 让新兵们虐杀战俘(二)()
于头目更来劲了,张牙舞爪的道:〃喂!弟兄们,那些自告奋勇的出来,给你们手上的刀,手上的剑开开荤,见见血。〃
〃那些自告奋勇的赶快站出来。〃对虐杀乐此不疲的卢志民恶煞般的喊了一声。 上千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可怜巴巴的俘虏,上千张儿郎的脸面上浮动着惶悚,悒郁,惴栗的氤氲,上千副七尺躯体在颤栗着,抖索着,愕愣着。
一刹那,场面上的空气僵硬得像厚重铅块压住了似的,压得直让人喘不过气来,一颗颗紧绷的心在咚咚的加速跳动,死寂得连紧张万分的呼吸声也能清清楚楚的传入耳鼓。
白霜鹰也何尝不是如此,他是个动起手来就心狠手毒,赶尽杀绝的影子煞星,可也是个有血有肉,有头有脑的人,只要是个人就不免有情感,有了情感就免不了有良知,理性,热肠,怜恤。
姑且不论这些俘虏是不是同道中人,仅凭捆起手脚,伸着脑袋,敞开胸膛,听凭宰割这一点,白霜鹰就忍无可忍,但又必须忍,忍,再忍。务必要把忍耐力提高到极致,因为他有重担在肩,容不得个性张扬,更不能有感情用事,否则前功尽弃。
白霜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心里充盈着难以溢于言表的怅恨,怆痛和悻然。他只能抱着冷眼旁观,无所作为的态度了。
蝼蚁还有偷生的时候,人就更不例外了。到了这步田地,那些俘虏已然心知肚明,他们将要面临何种待遇了,那是可以肆意宰杀的野物,是试刀剑的草靶,是实战演习的刺杀工具,其惨厉,痛楚的死法不言而喻。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个个脸色惨然颓丧,浑身肌肉痉挛,磕着牙巴,流着豆大汗珠,骨头都要酥软散架了。骨头硬的是强挺胸膛,硬撑腰杆,横眉怒目,摆出一副夷然不惧,慷慨赴死的架势。当然这毕竟只有少数的几个。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看,那些骨头软的,胆怯惧死的俘虏也不能单纯的说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只是不甘心,不服气,不情愿这样窝囊,狼狈,委靡的被人当羔羊宰割,连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都被剥夺一空。
卢志民一连嘶吼了五声,几乎嗓子都出血生疮了,可就是无人应承,无人搭理。他气得满脸愠色,脖子涨得水桶粗,狠狠的朝于头使了个眼色。
于头目点头应了声:〃明白〃接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朝弟子们叱道:〃一群只会造粪的窝囊废,胆子叫毛狗给吃了,再问你们一遍有没有人自愿出列。〃
瞪了瞪眼,又嘶声道:〃若是再没人自动出列,那我就只好点到谁就是谁了。〃 〃我来。〃
〃算我一个。〃
〃我也不怕,不就杀人嘛,给杀只鸡也差不了多少。〃
于头目最后示警,总算有人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响应了号召。只见三个皮肤黝黑,矮个子,肌肉结实的伙计毛遂自荐的越众而出。
队伍里立即出现了一点儿骚动,就像平静如镜的湖面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僵寂的场面立即被打破,变得热闹了起来。
白霜鹰愣怔了一下,随视线投射过去,咦!这三个抢先出风头的伙计中有一个生着一双画眉眼的朋友,这不是那天以强欺弱,以众凌寡,在自己手里栽过跟头的那个名唤冬哥的痞子吗?另外两个就肯定是他的帮凶,膀臂,搭档麻狗子和伍林子。
白霜鹰气极的用鄙夷,痛斥,谴责,憎恶的目光盯着这三个流氓地痞出身的老兄,看看他们究竟怎样用自己的表现来向上司邀功请赏,这可是嗜血残命的活儿,一刀百了,万事皆空。
看,这三个老兄在于头目前一齐躬身,相当规范的施了一个军礼。
于头心里乐不开怀,表情严肃的道:〃很好,不愧是我秃鹰帮的儿郎。〃
受到了夸奖,三个老兄心里乐兹兹的,别提有多惬意了。领头的画眉眼,也就是叫冬哥的老兄带一脸阿谀,奉承,献媚,巴结的表情,唯诺的道:〃禀报于头目,我弟兄仨乐意给大家带个头,做个示范,请您指示。〃
于头目满意的点了点头,肃重的道:〃好,你们就亮两手给弟兄们瞧瞧。〃 〃遵命。〃三个老兄齐声应命。
〃吱…吱…吱〃
他们从背上的刀鞘中拔出朴刀,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朝那些俘虏欺了过去,雪亮的刀刃熠熠生寒,映衬着三张丑恶,悍厉,暴戾,酷森的面孔,看上去格外的悚目,怔松,慑魄。
卢志民手捋着髯须,嘴唇轻轻的抽扭着,脸颊上的横肉微微的蠕动,两只黄牛眼睛眯成一条缝,蕴含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轻蔑,鄙视,恶毒,残忍。嗯!他倒要看看由他一身调教出来的这些马前卒究竟有多大的胆量,有多狠毒的心肠,有多残暴的手段。这是衡量他一个总教头带兵是否有方的硬性指标。
随着冬哥,麻狗子,伍林子那越凑越近的沉重脚步声,俘虏们的心弦也愈绷愈紧,不少人的那黯暗无光的眼眸中折射出一丝无限悲凄的光芒,那是对生的渴求,对死的畏惧。
三个沾名钓誉的家伙杀气腾腾的欺到俘虏们的跟前,相互一面觑,各自挑了一个目标准备用来血祭手里的朴刀。
麻狗子和伍林子各挑了一个捆得结实而又生得瘦弱的俘虏,冬哥这厮则颇有品味,选了一个身强力壮,形色悍勇的朋友试刀。
麻狗子和伍林子两个家伙挑的对象显然有些怕死,他们的身子剧烈的哆嗦着,额头上滴着豆大的汗珠,脑袋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灰溜灰溜的垂打着,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但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对死亡的恐惧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下手,剁了这该死的臭蟑螂。〃
麻狗子和伍林子也许天生胆怯是受了冬哥的鼓舞,怂恿,唆使才变得胆大妄为。他们竟然愕怔的看着面前的俎上肉,拿刀的右手簌簌的抖索个不停,似乎缺乏举起来的那股暴烈的勇气。
一旁,督阵的一个蓝衣大汉鄙薄的冲他俩连瞪三眼,扯大嗓门催逼了三声,他俩你瞅瞅我,我望望你,跺了跺脚,使劲的张嘴吆喝了一声,半闭着眼,一个猛子把刀高高举过头顶,但马上又像突然着了定根法似的停滞住了,举着就举着,砍不下去。
第528章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没用的东西,看老子是怎么办事的。〃冬哥无比羞愤的骂了一句。
他面前的这个朋友可是个地地道道的血性汉子,有种视死如归,慷慨赴死的忠勇之气,他咬牙切齿,无比艰辛的挣扎着,支撑着把身子站直起来。
这位大义凛然的朋友赤着上身,清楚的看得见他那黝黑而健实的肌肉乌紫瘀肿,鞭痕棍迹宛如纵横交织的蜘蛛网,干涸的紫褐血迹斑斑驳驳,可以想象他该挨过多么残暴的毒刑拷打。
这位硬骨头朋友以一种惊人的毅力和刚烈的勇气,硬生生挺起胸膛,撑直腰板。他高昂着脑袋,虎目圆睁,目芒犹似两把锋利的匕刺死死的迫注着那个欲取他性命,染他热血的冬哥。
心黑手辣的冬哥那阴毒的眼眸刚一接触对方的锋利目芒,顿时被震慑得打了一个倒退,心头冉冉浮起一股寒凛之气。
硬骨头朋友鄙夷的,森酷的笑了笑,声如裂帛的吼道:〃秃鹰帮的畜牲,你们这些恶魔,杂种,黑心肺,有种就冲老子的胸膛来上一刀,老子的血正热着,倒想淌出来凉快凉快。〃顿了顿,他长啸仰天,摧肝裂胆的呼喊道:〃弟兄们,咱们影子军队的兵不是孬种,胆小鬼,懦夫,脑袋掉了也只是碗口大的一块疤,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不要给咱们影子军队丢人现眼……〃
心黑手毒的冬哥憋足一股恶气,两只画眉眼骤然暴睁,笼罩着极端冷凛的凶光,〃呀〃的一声嘶吼宛如夜枭狼嚎。
一把狭长的刀片一举一落,如同一抹拖着灿然银光的流星光尾电掣的擦过苍穹,转瞬就杳无影踪,随着就是〃咔〃的一声沉闷的脆响,一颗光秃秃的,血淋淋的,突目切齿的大脑袋骨碌碌的翻滚出两三米远,一大蓬猩红的血雨自颈项断口中疾喷而出,就像骤然涨爆的水管似的泼得满地都是,无头躯体摇晃着,索抖着,震荡着,缓缓的仆在了血泊里。四下队伍里,有人惊叫出声。
这位朋友不愧为影子军队的忠勇战士,不愧是堂堂正正的铁血男儿,死得其所,死得壮烈,也死得惨烈。用一腔热血彰显了自己的赤胆忠心,实践了威武不屈的硬骨头精神。诚然,代价也是极其昂贵的,惨重的,甚至是残酷的。
队列里,白霜鹰看到这位朋友英勇就义的场面也不由得肃然起敬,禁不住黯然伤神。 屠场上,麻狗子和伍林子在冬哥的言传身教下骨子里残存的最后一点儿善良逐渐被冲刷殆尽,邪恶歹毒的急念正如恶鬼似的吞噬着他们原本温存的心灵,狂风扫叶般的侵蚀着他们的大脑。
〃赶紧动手啊!杀了这些该死的蟑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头目们乘热打铁,推波助澜。
浑身溅血的冬哥用左手抹了抹脸面上的血渍,脸上挂满了春风得意的笑容,右手将染满鲜血的朴刀朝两个伙伴晃了两晃,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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