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国际机场到新大谷酒店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很长,一路上都是钻鹰的连锁超市连机场的自动售货机大多也是,果然如北野菁所说的那样钻鹰集团在东京遍地开花,可见钻鹰的实力之强。
到达新大谷酒店,我询问一下总服务台,立刻就被带到了北野菁的房间。
“你来了,速度倒是挺快的。”北野菁临窗远眺,望着远处的美丽景色,许久才转过身子面向我,微微的笑了笑。
“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有几条街道我还是能摸清楚的,也不怕出租车司机带我转。”我扔下皮箱,舒服的靠在了沙发上,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另外一个人,不由惊奇的问,“老雷呢?”
“什么老雷,没大没小的。雷叔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北野菁倒了一杯咖啡给我。
“他比我老,喊老雷绝对没错,他也不会在意的。不过我就奇怪了,他这么厉害的角色,去当武术教练别人都是要跪着求他,他又怎么会甘心给你们当保镖?”心中一直有这样的疑问,就算他年纪四十多,去参加全国武术格斗比赛拿冠军还是没有太大的难度,易筋经有一种特殊的功能就是延缓人的衰老。
“哦,这说来就话长了。还别说,雷叔以前真是全国的武术冠军,雷叔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从小就喜欢武术,不过家庭状况却不好,他父亲下雨天去山上挖猪草的时候,因为泥泞路滑,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摔成重伤,没两年就挺不过去世了。而当时有一个武术教练经过他家的时候,发现了雷叔,觉得是好苗子,就带他去了市武术队。雷叔在十五岁就获得了全国武术冠军,后来连续得了五年。”北野菁在谈到雷诺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骄傲,仿佛她就是冠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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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更不可能给你们当保镖了,全国冠军,光听名头就够让人羡慕的了。”我笑着说。
“闭嘴,听我说完。”北野菁显然非常恼怒我的调侃,继续说道,“后来在二十二岁时,雷叔随国家代表团来日本,同日本武术界进行交流表演,还参加了一些比赛,雷叔当然也是一直的获胜。一天,雷叔闲得无聊就偷偷的从代表团驻地溜出去玩,在一家酒吧喝醉了还露宿街头,第二天醒来早已错过了回国的班机,这还不算,由于语言不通连回代表团的路也不认识,尽管最终找到了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代表团已经把私自离开的雷叔除名。专门为等他而留下的教练,狠狠的臭骂了他,说他是没人管教混混。自尊心极强的雷叔一怒之下就打了那个教练,愤然离开了大使馆,他认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北野菁稍稍的喘了一口气,喝了一口咖啡。
“还挺有个性的。”我摸了摸下巴琢磨着雷诺。
“由于语言不通、身无分文,雷叔除了武术,其余的生存技能学的也不多,最后不得不跟人打黑拳,以此来挣钱养活自己。虽然雷叔赢的次数很多,可是也同时得罪了黑道上以黑拳胜负赌博的人,终于有一次遭到上百人的围攻,最后寡不敌众身受重伤倒在街头,整整三天无人过问,一天我妈正好路过,她好心的问了问雷叔,而雷叔则用国语回答,我妈就知道遇到了自己的国人,于是把雷叔送到了医院,还把自己的午饭给了雷叔。雷叔伤好之后消失了一阵子,后来再次出现找到了我妈,雷叔为了报答我妈的救命之恩,就一直呆在我妈身边当保镖,就算我妈拒绝,雷叔还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就这样保护了我妈二十多年一直没有离开。”北野菁将咖啡一饮而尽,结束了雷诺的故事。
难道雷诺离开的那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奇遇?照北野菁所说的,参加全国比赛时候的雷诺应该不会易筋经的武功,否则面对百人围攻就算不能将对手全部打败,但是逃离还是应该可以的。
难道失踪几百年的易筋经流落到了日本?如果真是这样,真可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从雷诺神光内敛的气势看,他易筋经已经练就到了七八层,如果到反朴归真的境界就是易筋经大成之日。
“喂,想什么呢?”一只白嫩的小手在我眼前不停的摇晃着,北野菁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喊你这么多声也不答应,你到底要不要新的咖啡。”
只见北野菁端着一个精致的玻璃咖啡壶站在那里,我赶忙接过来倒了一小杯,北野菁则紧抓着自己耳朵,让被烫着的手降温。
“我们下面做什么?”我放下咖啡杯问。
“我这次是偷偷来日本的,这里是我叔叔的地盘,我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一切都要秘密行事,以最快的速度查到我父亲现在的下落,然后找到他。只要让我找到父亲我就一定能说服他,然后联系他最信任的律师立吓嘱,不让钻鹰集团毁在那两个家伙的手上。”毕竟几百亿美圆的资产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诱惑。
我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并不感兴趣,反正他们你争我夺,和我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已经通过留在东京集团总部的人员,知道我的两个叔叔秘密的把我父亲送到北海道疗养去了,但是具体在那里只能靠我自己去查找,他们已经无法透露更确切的消息了。”北野菁无奈的说道。
“这样,看来我也不能给你多的帮助,毕竟我在日本呆的时间也不久,北海道岛也只是去了几天而已。”我实在想不通既然我的作用不大,为什么北野菁还要喊我一起来日本,如果仅仅从保护她这一方面来说,雷诺的实力绰绰有余了。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胜利完成这件事的精神动力,否则我根本看不到成功的希望。”北野菁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的身体猛得一震,难道北野菁也……
我已经不敢,同时也不愿往下想了……
到了北海道我才真正亲身体会到了从地理书上经常看到北海道寒流的威力,刺骨的寒风配合着漫天的大雪,将整个地区紧紧的包围着。
根据北野菁的介绍,日本海一侧为中心的大多数地区经常下大雪,尤其是北海道和日本的东北地区,积雪甚至可以达到两至三米深,而日本海另一侧的地区譬如说东京,则很少下雪。
对于北海道来说今天的雪已经是很普通的了,而北野菁所说的普通就是一米深的积雪,我几乎半条腿都陷在了雪里了。
奈丽的家也在北海道,估计她这个时候也往家走了,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受困于大雪?
眼看天色已晚,我们一行三人找了一家温泉旅馆休息。
喝着一杯暖暖的热茶,我和北野菁面对面盘膝坐着,北野菁摊开北海道岛的地区地图,指着上面的几个城市说:“根据我的人说,不久前我叔叔秘密的定了来札幌和旭川的飞机,而后不久我父亲就突然称病去休养了。所以我估计十有八九,我叔叔把我父亲安排在札幌或者旭川两个城市其中之一。而我父亲的保姆说,我父亲确实生病了,而且病的也很严重,曾经一度昏倒,所以我得尽快找到他。接下来,我们先去旭川,然后从较大型的疗养院、医院查找,毕竟我父亲来头不小,去那里才会符合他的身份,我叔叔也不会不知道!”
北野菁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反正我只是一个死跑龙套的,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由于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只剩下两间空房,本来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困扰,可是北野菁却开口说:“雷叔不喜欢打扰,所以我们让出一间让他一个人休息,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在一起,正好你也可以保护我。”
我嘴张的很大,惊讶得下巴差点要脱臼,结结巴巴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你说什么?晚上……和我住一间房?”
“由于情况特殊,我都不在意了,你还有什么意见吗?”北野菁停下收拾地图的手,抬头看向我。
“这个,这个是不是有点……”算了,我也不准备发表反对意见了,大不了去温泉池子里泡一个晚上打发时间,跟北野菁睡一个屋,我不习惯也不可能习惯的。
“你干什么去?”北野菁看我拿着换洗衣服出门赶忙问道。
“去洗澡。”我随口答道。
“可是刚才我看到温泉浴池前挂了一个牌子说今天停开。”北野菁“好心”的提醒我,“你还是打点热水洗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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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看来今天晚上我不得不同北野菁挤在一间房里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将就一晚上估计也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好在北野菁不象雪晚上穿的那样“热辣”,雪每天晚上休息就只穿一件紧身小背心,如果北野菁也穿成那样估计今晚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绮丽的夜晚了,幸好北野菁穿得非常传统,一件厚厚的睡衣加身,将她玲珑凸透的身材完全的遮掩起来。
我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北野菁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不凡,睡了吗?”
“正要睡,有什么事?”我又睁开了眼睛。
“没什么,我一时睡不着,只是想和你聊聊,能不能睡到这头,说起话也方便点。”北野菁轻声说。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将枕头调了个头,变成和北野菁齐头并排躺着:“聊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北野菁趴在床铺上,用小手托着下巴看着我说。
“我总觉得老雷那老小子人老心不老,我发现每次我们谈到你妈的时候他眼睛就放光,嘿嘿。”既然说什么都行,那我就谈谈我男人的直觉,“我也觉得他特别照顾你。”
“这又有什么奇怪,雷叔本来就非常喜欢我妈,我早就看出来了,这还要你说。”北野菁笑着说,“别忘记了,雷叔刚认识我妈的时候不过二十三岁。而我妈当时也只是十九岁的大学生而已,正直青春年华同时处于人生最漂亮的时候,一见钟情本就再正常不过了,再加上我妈还帮助了正处于极端困难中的雷叔。”
“那当时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结婚?”虽然谈论北野菁母亲的事情,但是北野菁并不怎么气恼。
“就是因为我妈是雷叔的救命恩人,所以雷叔非常尊重我妈,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北野菁难得的叹了一口气,“我妈二十岁就嫁给了我父亲,而当时我父亲已经三十九岁接近四十岁了,两个年龄差距太大了几乎是我妈岁数的一倍。我父母的结合也许是利益的驱动吧。我妈是否幸福我是不清楚,不过听说当时和我妈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恋人不辞劳苦筹集资金来找我妈,最终在我妈大婚的前一天找到了我妈,希望我妈能跟他回去,我妈硬是狠下心拒绝了,劝说他忘记自己还要他回去,并且在第二天同我父亲正式举行了婚礼。我妈的恋人在伤心绝望之际只是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后来去海边散心,失足掉进大海意外的死亡了。我妈因此内疚了很长的时间,我倒希望雷叔可以和我妈在一起,毕竟我父亲年纪实在太大了身体也不好,既然已经离婚了双方都应该有寻求幸福的权力。而雷叔是真的对我妈好,可是他们两个偏偏都是那么死心眼,荒废了这么多年青春,他们两个谁都不开口那也只能干耗着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北野菁再次叹气说。
北野菁家里的故事还真不少,不过她也算是新人类了,思想观念还是非常新潮的,这也怪不得雷诺对北野菁会有超越雇主和雇员关系的那种喜爱,完全是爱屋及乌,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不分是非的溺爱了。
一夜静静的过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我却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因为北野菁不知什么时候和我挤在一块了,本来是一人一床被子的,她的被子早就被她踹到了一边,而嫌冷的她则钻进了我的被子,她的一只手还搭在我的胸口上,怪不得我总觉得呼吸不畅呢。
此时我真是动也不是呆着不动更加不是,我心中暗暗的懊悔:“早知道北野菁睡觉也和雪一样不老实,我就不该答应和她并排睡的。”
趁着北野菁还在闭着眼睛,我急忙拉开被子挪开她压着我的胳膊,接着一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也不管后面是否有动静赶紧跑进卫生间,果然听见身后北野菁“咯咯”的娇笑。
接连五天的大雪,把我们困在了旅店,我也乐得清闲,整天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可是北野菁却坐不住了,毕竟时间对她来说是非常宝贵的,我们动作越快就会减少被她叔叔发现的可能。
终于在第六天雪停放晴,我舒展着憋得快要生锈的身体,刚出门就发现街道已经被铲雪车清理过,我心中更是一喜,大声唱起了歌曲:“呵嘿呀呵嘿呀……
不夜的星晨开始了我旅程
风在我右肩月亮在另外一边
黑夜白天我不想被困在里面
一个人悠哉得很哪
管不住的心想到哪就去哪
感觉有自尊
好的坏的
有了爱就不怕陌生
呵嘿呀呵嘿呀
天再高我的快乐至上,
呵嘿呀呵嘿呀
只要开心就好呵嘿呀呵嘿呀
风多大声藏不住我的情深
经过的城都有温暖我冰冷的好人
天再高我的快乐至上呵嘿呀呵嘿呀
只要幸福就好呵嘿呀呵嘿呀
爱多大声有情人才懂分寸
翻山越岭只是为了寻找心中最想的人
也许聪明的人少了一点天份
再苦再烦我活得认真
至少我会承认爱需要等一等
哭着笑着不过就是一种过程。”
受我快乐的感染,北野菁也开心的跑到我的身边抓起一把雪砸在我的头上,笑着说:“看来你今天的心情非常的好呀!”
“哈哈,这么长时间不用听亲爱老婆的吵闹声,我的耳根总算清净了,我当然高兴了!”我也毫不客气抓起一大把雪塞进了北野菁的衣领,凉得她连声尖叫。
“言不由衷!”北野菁一边除着衣服里的雪,一边说,“我看你是想得紧,不说废话了,赶紧去火车站,我们快去旭川。”
“嗯!”我点了点头,看来我天生就不是闲得住的人,呆在屋里三天,差点把我憋疯了,总算可以出来透气顺道溜达溜达。
搭乘去旭川特快列车,在中午就到达,我们下了车就马不停蹄的到大型的疗养院和医院去查找北野菁父亲的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希望也渐渐的变成了失望,我们已经询问了旭川十多家大医院和疗养院,可依旧没有丝毫的信息。
已经到了晚上8点,我们还是饿着肚子在寻找。
北野菁难掩心中的失望,她指着地图上的标识说:“我们再去一家医院——旭川综合医院,如果还没有消息我们就回酒店休息,今天到此为止。也许我叔叔并没有把我父亲安排在大医院也说不定,或者只是在小型的私人诊所,有可能我一开始就分析错了,害大家找错了方向。”
“反正也快到了,去看看就是,说不定会有好消息也说不定。”我安慰她。
北野菁点了点头,早晨的那个兴奋劲早已被身体和精神的疲劳掩盖住。
“请问护士小姐这里有一个叫做北野康介的病人吗?”北野菁在服务台询问着。
“您是……”值班护士疑惑的问道。
“我是他女儿,拜托帮忙查一下看贵院有没有这个人?拜托!”北野菁哀求着护士。
护士点了点头,翻开登记记录,许久护士抬头说道:“实在抱歉北野小姐,我们医院现在并没有您所说的那个人。因为我刚才查找了今天需要治疗的所有病人的名单,只有一个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