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城羊家某处。
蔡琳一蹦一跳的跑到蔡琰的房间:“阿姊,师兄的回信,你托人送去出去了?”
蔡琰正在写字,见蔡琳过来了,把笔放下,微笑道:“早已送出了,想必这会他已经收到了吧。”
蔡琳手托着脑袋:“你说他的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了吗?”
蔡琰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忧色,随即又笑道:“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我八百遍了,他既然能说出此事,想必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蔡琳也是如此想法,但总是忍不住担心,随即又面露愤愤不平,“说起来,他还在信中提到将来还要纳一个妾室。真是的,就知道他是个花心的家伙,这才分开没两年呢……”
蔡琰淡然地道:“子璋信上不是说正是那个姑娘救了他一命吗?那姑娘用了某种法术救人,可能救人的时候要两人赤裸相对,所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蔡琳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琼鼻:“我的好阿姊,你怎么尽是向着他说话啊,他可是还没娶你就要找小的了!”
蔡琰微一皱眉:“就算不高兴又能如何?子璋不会骗我,当时他危在旦夕,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
说着,蔡琰又微微一笑,调侃道:“而且子璋是我未来的夫君,他纳妾我都不在意,你又为何如此激动?莫非……”
蔡琳脸一红,急忙摇头:“不不不,我才不喜欢他呢,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又没见过几个同年人……现在我早就忘了他了!”
蔡琰见蔡琳言不由衷的这番话,觉得好笑,刚要揶揄两句,却听羊家的家仆来禀报:“门外有位公子,自称是蔡老大人弟子,请求见蔡琰小姐。”
“什么?”蔡琳霍的站起,急忙追问道,“那位公子可曾说姓甚名谁?”
“他自称姓楚名驿,表字子璋。”
“阿姊,是师兄,是师兄啊!”蔡琳激动地抓住蔡琰的手,“师兄来看我们了!”
蔡琰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你真的忘记了他才怪……
蔡琳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在蔡琰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羞得满脸通红。
蔡琰不再逗她,拉着蔡琳的手:“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说起来吕布阿姊有一匹宝马,能日行千里,往来颍阴和南城想必也比较方便。”
蔡琰姊妹和羊家的家仆一起来到门口,门外站的不是她们朝思暮想的楚驿又会是何人?
楚驿一见到对方,立刻笑吟吟地行礼道:“师姊,师妹。”
蔡琰蔡琳强掩激动的心情还礼。
“子璋。”
“见过师兄。”
第二十九章 那……琰儿?()
三人许久未见,甫一见面,自是有万语千言。
蔡琰年纪稍长,此刻已是出落的花容月貌,双瞳剪水,肌白如雪,恬淡而又美好。
“子璋身体安康否?”
蔡琰嫣然一笑,就像化开一池的春水。
楚驿像被猫爪子挠似的,心存亲热之意想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可惜无论楚驿怎么暗示,蔡琳这个小萝莉就像一个一千瓦的灯泡似的夹在两人中间亮个不停。
楚驿和吕布来到蔡琰房中正坐,楚驿问道:“师姊,蔡子今日不在羊府,又在何处?”
蔡琰微奇:“子璋是如何得知?”
楚驿有些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蔡琰瞬间醒悟过来,羞得脸红。
蔡琳揶揄:“嘿嘿,阿姊大概是以为师兄是专门来见她的吧。”
楚驿是蔡邕弟子,按照礼仪应该是先拜访蔡邕才是。但羊家的家仆前来通禀蔡氏姊妹,可见楚驿之前是求见过蔡邕且被告知他不在羊府了。
蔡琰虽然看上去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内心对于楚驿的到来却是非常欢喜,几乎失去了以往敏锐的判断。
蔡琰脸上一阵红晕,抿了抿嘴:“泰山的郡丞仰慕父亲的才学,前些日子已经邀请他去府上做客了。”
楚驿一听“郡丞”二字,眼睛一亮:“师姊可知泰山郡的郡丞姓甚名谁?”
蔡琰微微摇头:“这……我倒是不知,子璋为何想知道这个?”
楚驿声音中有些急切,但又不敢说的太明白:“此人……嗯,对我将来……很重要!”
蔡琳笑道:“师兄既然如此急切,不如我带你去问问羊家的人吧。”
楚驿点点头:“麻烦了。”
蔡琳笑道:“这有什么的,师兄请随我来。”
蔡琳蹦蹦跳跳地领着楚驿在羊府中行走,途中忍不住问楚驿的近况:“师兄,你的身子既然好了,为何还要住在荀家?”
楚驿也不拿蔡琳当外人,也不隐瞒,叹气道:“原本我预见到黄巾之乱将至,便想凭借的奉孝的武功能在大乱中立下赫赫战功。可没曾想我居然一病就病了一年半,差点命归九泉,直接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没办法,我只好暂住荀府,坐等下一次机会。”
楚驿这说的是实话,他原本只是想结识二荀,之后便去认识皇甫嵩和董卓,若是在黄巾之乱中能卖个人情给董卓那便是更妙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场大病让他错失了这样的机会。
不过还好,对于楚驿而言,还没有完全他的计划。
“既然这样,你不如搬到我们这边来,这样我们又可以和从前一样在一起……”楚驿目光长远之处,就连蔡邕都颇为推崇,蔡琳对楚驿所说的“下一次机会”也没有过耳细思。
只是听楚驿说此时无事,眼睛一亮,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自己都感到有些不知羞了,又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解释:“不是……我是说,阿姊她……她也会高兴的……”
楚驿伸出手在蔡琳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你们至今还是借住羊府,我又怎能再搬过来?”
更况且楚驿在颍阴结识了四人,个个都是有安民济世之才,内藏万千沟壑的大牛。抱大腿还来不及呢!
蔡琳捂着小脑袋,心里对这稍稍亲密的举动有些小窃喜。
蔡琳带着楚驿来到一间屋子前,轻轻叩响了房门:“请问羊家大兄在吗?”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屋内走出了一个颇为美丽的少妇,少妇见到来人,露出温和的笑容:“原来是蔡琳妹妹,夫君他有事外出了,你有什么话……噫,这位是?”
“他是父亲的弟子,楚子璋。”蔡琳笑着介绍,“师兄,这位是之前阿姊跟你提过的羊衜大兄的夫人,孔融大儒之女。”
孔氏笑道:“原来你就是蔡琰妹妹未来的夫婿吗,曾听蔡子称赞你,如今一见果然仪表不凡。”
楚驿行了一礼,微笑道:“羊夫人过赞了,在下大病初愈前来拜访恩师,谁知恩师被郡丞大人请去了,不知羊夫人可知郡丞大人姓名?”
孔氏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郡丞大人出自琅琊诸葛氏,名珪,表字君贡。”
楚驿一拍手掌,大笑:“是了,是了!”
孔氏和蔡琳面面相觑,蔡琳小心翼翼地:“师兄你该不会得了脑疾……”
楚驿也不在意,对孔氏告辞,拉着蔡琳的小手转身便走,可走了几步,楚驿又停下脚步,转身对孔氏说道:“在下这两年久卧病榻,所谓久病成医,也学了些医理,我看羊夫人气色不是太好,最好找些名医诊断一二……嗯,扁鹊会蔡桓的故事还请夫人牢记。”
历史上,羊衜的妻子孔氏病逝之后,又娶了蔡琳为妻。婚姻还算美满,但是孔氏之前也为羊衜生过一子叫羊发。后来蔡琳的长子羊承和羊发同时病重,蔡琳知道不能两全,便全力照顾羊发,结果羊发痊愈,蔡琳的亲生儿子羊承却病死,后人每每读到此处,都不禁敬佩和惋惜。
楚驿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一句多嘴,可能会使历史有所改变,孔氏不会死,蔡琳嫁不了羊衜,一代名将羊祜无法出生,但是现在,自己只是在帮助眼前的一条生命而已。至于蔡琳的归宿,楚驿有自信能替她找到更好的人选——比如自己即将要找的那个人,能够成为连襟的话那就太美妙了!
楚驿和蔡琳回到蔡琰住处,吕布正在和蔡琰说起楚驿这两年的情况。
蔡琰见楚驿回来,脸上似嗔非嗔,神情莫名:“子璋,张姑娘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呢?”
以蔡琰的淡泊,话中都透着一股淡淡的酸意。楚驿嘴角一抽,想必吕布已经把张青儿那香艳的救人过程都说出去了。
楚驿尴尬的挠挠头,讪讪地道:“下次有机会的吧……”
蔡琰抿了抿嘴,她是真的不开心了,但是看见楚驿的窘态心里也有一点报复成功的快意。
楚驿顾左言他的转移话题:“对了,听说师姊觉醒了异能,不知能力是什么呢?”
蔡琰微微一笑,命人取出焦尾琴来,拨弦一弹,琴音如空谷幽泉,泠泠流淌,楚驿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夜里的海面,浩瀚而又孤独,彷徨而又异常幽宁。
海水汤汤,浩瀚幽宁,有半轮古月出于海面之上。而这世界却只剩他一人,似飘渺无根,心目寄于海天之间,极哀、极乐、极恐、极喜,似羽化飞仙,妙不可言。
一曲完毕,楚驿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惊叹:“师姊的异能是能借助声乐干涉他人的心神?”
蔡琰此时的琴艺自是胜不过蔡邕,能让楚驿心神受到如此动摇,想来只有异能才能做到了。
蔡琰嫣然一笑,伸出皓腕:“子璋要复制一下吗?”
楚驿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握了握对方柔弱无骨的柔荑。平日里楚驿和张青儿独处的时候可没少占小便宜,可如今一和蔡琰接触又瞬间变回了纯情少年。
楚驿复制了蔡琰的异能,对这项异能又有了更多的了解,蔡琰的异能是可以通过乐器催动灵力,干涉听音之人的情绪和精神,甚至还能控制他们的行为!不过,这也有个弊端,就是若是对方的灵力比己方强,那么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就能用灵力抵御住。
刚才楚驿就是出于对蔡琰的信任,并不设防,否则只需他催动灵力,就能抵御。
也就是说,这个异能只能对比自身灵力弱的人才能发挥作用。蔡琰的灵力惊人,而且还在成长期,但是楚驿估计,就算蔡琰到了二十岁,灵力到达巅峰之后,距离荀彧等顶级智者还是有一定差距。
但是不管怎么说,以蔡琰十三岁觉醒异能的天赋,也勉强可以说是在顶尖一层。
“不过,这种异能倒是非常适合我啊。”楚驿心里盘算着,此刻他的灵力比起已经到了巅峰的二荀和戏志才还是有些差距,就连只比他大了几岁的郭嘉也比他强。
但是这些也是强的有限,而且据荀彧说自己在楚驿这个年纪的时候灵力比起他还要逊色不少,楚驿估计自己将来的灵力到达巅峰之后应该能强过荀彧等人。
荀彧等人可以说是三国的顶级谋士,灵力应该也是最顶尖的一层,所以楚驿敢肯定,除了即将要去见得那个妖孽之外,自己的灵力绝对将会是最强的存在!
楚驿和蔡氏姊妹又闲谈了一会,蔡琳终于给楚驿和蔡琰留了二人空间,起身拉着吕布的手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然而两人独处,楚驿却不知如何开口了,沉默了片刻,楚驿轻声地道:“师姊……”
蔡琰抿嘴一笑:“你我既然有了白首之约,为何要再称我师姊?”
楚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琰儿?”
第三十章 吾欲与君相知()
蔡琰低下头,脸上染上一层娇羞的绯红,小声道:“嗯,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感觉怪怪的,那还是喊师……”楚驿话还没说完,却见蔡琰鼓着脸瞪他。
楚驿干咳一声:“嗯,突然感觉还是琰儿好听,亲切!”
蔡琰别开脸,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的笑容:“嗯,随你喜欢吧……”
“……”
楚驿开始给蔡琰讲这两年离开蔡府以后的事,不过楚驿这两年基本上都是缠绵病榻,所以讲的大多都是荀彧等人的事情。
当提到****的郭奉孝的时候,蔡琰也笑道:“我原以为龙阳之癖只存在于故事中,没想到子璋你竟然真的遇到了。”
楚驿笑道:“这倒也好,郭奉孝有陈平之谋,既然知其所好,以后拉拢她就简单的多了。”
接着,楚驿又简单地说了后面的一些事,一直到他濒死昏迷。然后楚驿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用了一句“后来张青儿姑娘路过,救了我一命”一句带过。
但是蔡琰却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微微一笑,一贯平淡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戏弄:“子璋,这位张姑娘是用什么法子救你的呀?”
“呃,这个……”楚驿尴尬了,讷讷无言,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蔡琰见状一笑,心里这口怨气总算消了点,她性格温顺,不擅与人争,但不代表她真的逆来顺受。前些日子她看到楚驿寄来的信,心里就很不开心。
这不仅仅是因为楚驿在信中说要纳妾一事,更重要的是,对方卧病一年半,差点命丧黄泉,居然一直没有跟自己提起!虽说蔡琰知道楚驿是不想让她担心,但心里仍有些埋怨。
虽说两人还没正式成婚,但是蔡琰看来他们两人已经算是夫妻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做妻子的居然事后才知道,这让她不禁有些失落。
支支吾吾了半天,楚驿擦了擦汗,干笑:“对了,嗯,她是用《太平经》救得我。”
蔡琰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太平经?就是去岁黄巾之乱时,张氏兄弟所用的?”
楚驿转移话题成功,点头道:“嗯,就是那个。实不相瞒,张青儿正是天公将军张角的女儿。”
蔡琰大惊:“她是反贼之女,那你怎可纳她?”
楚驿笑了笑:“她救了我一命,就算是张角之女又如何?”
“可是,将来此事一旦暴露,那你……”蔡琰微微皱眉,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楚驿摇摇头:“无妨,将来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天子去岁大赦天下,唯张角一人不赦,青儿虽为张角之女,但理应在大赦之内。当然,为了保守起见,等他日我便想个办法,请天子专程下旨赦免。”
蔡琰奇道:“子璋如何请动天子?”
楚驿摇了摇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我自有方法。”
蔡琰轻笑道:“子璋待她可真好,”
楚驿苦笑:“青儿出身寒微,全家又自绝于天下,一路颠沛流离,又不得不分了一半命给我,师……琰儿,你以后……”
蔡琰打断楚驿的话,有些不开心:“子璋莫非是认为我是那种善妒之人吗?张姑娘救了你,我们夫妻二人才不至于阴阳两隔,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说到夫妻二字,蔡琰小脸一红,但随即又恢复正常。
楚驿自觉失言,连连赔罪,干笑道:“是我小心眼了,我们家琰儿心胸宽广……”
蔡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奉承我啦,我所认识的楚子璋可不是阿谀奉承之徒。”
楚驿腆着脸:“夫妻之间的事能叫阿谀奉承吗?”
说罢,楚驿起身就在蔡琰清丽绝俗的脸蛋上吻了一吻,一本正经:“你看,难道我这样是轻薄你吗?”
“你!”蔡琰脸红的都快滴出血,大为羞恼,“登徒子!”
楚驿脸也不红,点点头:“登徒子不嫌自己的妻子丑陋粗鄙,乃是千古少有的爱妻之人,这个比喻倒是很贴合我。”
蔡琰轻啐了一声:“呸,真不要脸,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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