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很是美丽,但是不同于汉家女子,她有着类似于异域胡女的鼻梁和眼窝。她双手有些无聊的在木桶里荡水,丰腴的身材颇为诱人。
她要走了,终于要回到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在这异域寄人篱下。这大汉虽然比起故国繁华无数,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故乡啊。
狐死首丘,这世上并非只有汉人才有乡土情结。
“不过,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啊……”那女子趴在木桶边缘,缓缓地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和低沉。
一位儒雅伟美的翩翩青年闪入了她的脑海中,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缕清香,那清香极淡,但是又沁人肺腑,让人着迷。
似乎,匈奴人身上的野蛮和杀伐,在这缕清香之下也能消于无形。让她心生羞愧、又让她为之痴迷和疯狂。
“荀,文若大人……”
她的脸上泛起了潮红,双手没入水中,滑进了隐私之处。她缓缓地闭上眼,水面之下的手在不停地抖动着,木桶内水面荡漾,口中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文若,文若……”
连表字都这么好听的让人着迷,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一只手又忍不住按在胸口上揉捏,身体有些扭曲,口中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突然,她身子一绷,随着身体的轻微抽搐,她软绵绵地瘫软在木桶里,双目微微睁开,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红晕,轻微的喘着气。
“……我怎么又这样了,明明上次已经发誓不会再这样了……”但是满足过后,她的又陷入了懊悔之中。但是想起荀彧那君子倾城的微微一笑,她身体却又情不自禁地有些燥热。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轰雷的暴鸣,接着又是数道雷声。
帐外有人紧张地禀报道:“启禀撑犁孤涂,使者大人到了。”
她声音低沉地道:“知道了,待本单于更衣。”
她叹了口气,从木桶里走出,赤裸的双足在地上踩了几个小小的印记。
她用布条将胸部束起,穿上了有些厚重的衣服,然后又用特殊的泥灰,在脸上涂抹,很快脸上就“长”慢了黑色的疙瘩,丑陋地就算是匈奴同族都不想在多看一眼。
此刻的“她”是“他”,是匈奴的流亡单于。栾提羌渠之子,栾提于夫罗。
此时正是晚上,一道道的天雷极是耀眼,划亮了黑夜。
有一人在踏空而立,狂雷此起彼伏却不能伤他一分,恍若天神下凡,这人便是楚驿,长生天的使者。
这营帐中四千多的匈奴人畏惧地匍匐在地上,不敢直视对方的“神威”。
于夫罗虽然知道这只是对方的手段,没有什么长生天的使者一说,但还是惊叹于楚驿这近乎神迹般的伟力。
于夫罗用几乎夸张的语气问道:“使者大人,不知道您这次来,是长生天有什么旨意想告诉他的子民的吗?”
“我奉长生天的旨意前来告诉你们,回归的时候到了!”楚驿撑开双臂,用匈奴语放声道,“汉家天子旨意即是长生天的旨意,你们可以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了!那里有人会帮助你们回到故乡立足!虽然过程坎坷,但你们要誓死效命于你们的单于!栾提于夫罗是长生天所任命的,他会带领你们在故乡活的更好!”
这一次的楚驿踏空而立,比起当初更加神棍。唬的那群匈奴人连连磕头:“尊长生天之命!尊长生天之命!”
“嗯,那我走了!”楚驿缓缓点头,雷霆顿消,乌云笼聚,夜空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没过多久,乌云又散开,漫天星辰。楚驿却消失了踪影。
匈奴人又纷纷向楚驿消失的方向磕头,于夫罗冷淡地道:“都起来吧,使者已经走了。”
两匹快马在星光下,在回城的路上奔跑,其中一人正是楚驿。
楚驿笑道:“关二爷,真是多谢了!”
另一人高大威猛,长须美髯,正是前几天才护送万年公主和伏贵人来的临淄的关羽。
楚驿自然是不能做到踏空而立的,所以他请来了关羽,让其用真气帮忙托举,为此他们之前还特地演练了一番。
见识到刚才那一幕,纵使是一向高傲的关羽也不禁动容:“楚侍中的灵力,居然这么这么强大!”
楚驿笑道:“在下只是对于‘震’特别熟练,其余倒是没有太过特殊的地方了。”
关羽微微笑了笑:“纵使如此,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了。恐怕现在也就只有荀令君能比你强一些吧。”
关羽为人外冷内热,虽然外表看上去和吕布一样高冷,难以亲近。但是真的相处起来就知道,他虽然有些傲气,但是性格温和,还是很好说话的。
“文若现在的灵力的确比我强些。”楚驿笑了笑,但他才十七岁,灵力还有三年的时间成长,“对了,再过些日子,在下便要举行婚礼了,关二爷若是有时间的话,请务必赏脸来参加宴席。”
第十六章 袁绍的决意()
冀州,邺城。
韩馥将一道圣旨拿给袁绍:“本初啊,这个,你怎么看。”
袁绍接过草草地看了一眼,和他猜的差不多,信中无非是通知韩馥,天子东巡,让他派人去拜见圣驾。
袁绍也有这玩意,刘协最近这些日子给天下各州郡几乎都发了一份,冀州离青州最近,袁绍一接到这份诏书就急忙赶来邺城了。
袁绍淡淡地道:“文节兄,你又怎么想呢?”
韩馥道:“为兄愚见,天子既然东巡,那我们自然是应该是侍奉天子了,然后奉旨讨贼才是正理。”
“哈哈哈哈!”袁绍突然大笑。
韩馥有些不悦地问道:“本初何故发笑?”
袁绍笑道:“天子今在长安,这青州又何来的天子?”
“这不是被楚子璋带出来了吗?”
“你怎知这楚子璋带出来的就是初平天子呢?”
韩馥微微犹豫:“这……印玺在此,还能有假?”
袁绍朗声一笑:“哈哈哈,印玺而已,我也会造!更何况,即使天子是真的,那又如何?”
韩馥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袁绍神色一正:“初平天子是何人所立?”
“……董卓。”
“这就对了,原本的天子并不是他,而是先帝的嫡子辩!是董卓篡权弄位,擅自立的刘协!如今天子辩重登大位,此乃顺天之举!为何要拜这陈留王刘协呢?”
“可是他毕竟是拜了汉室宗庙的,也应该是……”
“哼,伪帝就是伪帝!拜了宗庙又如何?难不成那董贼拜了宗庙,我们就要奉他为天子不成?”
“……这当然不行!”韩馥果断地道,但是神情又有些犹豫,“可是那长安的天子毕竟太远了,又在董卓的掌控之中,而这初平天子就在青州,若是我们尊奉他,正好师出有名,可以奉天子命而讨董啊。”
“讨董之事,何必非要天子之命?当年各地勤王讨董,我们不是一样没有天子之命吗?”袁绍轻哼一声,“而且民无二主,天无二日,天子辩是先帝与何皇后之嫡子,他才是众望所归的天子啊!”
“可是……”韩馥还在犹豫,袁绍却突然近身,小声道,“文节兄,你可知道,青州就在冀州之南,两州毗邻。”
韩馥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你要是奉了那刘协,那你将身处何地?”
“本初请明言。”
“那楚子璋可不是个蠢材,你一旦奉了刘协,那么楚子璋一定会给你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职,把你召你进青州,然后他们就能乘机接受冀州了!”袁绍冷笑道,“到时候,这冀州还能是文节兄你的冀州吗?那时你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而且!”袁绍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语气逼人地道,“你还没有丝毫抗拒的理由,因为你一旦反抗,那么就是形同谋逆,会遭天下人的鄙视和唾弃!还望文节兄三思!”
“而你要是奉长安的天子,那么董卓自然是管不到你,你就算不理睬长安的诏令,也是因为他是董贼,篡权的董贼!而你,还会是你,这个冀州的主宰,唯一的主宰,生杀予夺。”
袁绍的话就像恶魔的呢喃,一句又一句重锤在韩馥的心口,他知道袁绍此言已经算是大不敬了,他应该立马叱喝这个袁本初!
但是韩馥却没有那么做,他沉默了。
从张角兄弟在巨鹿城上那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开始,忠诚和道义就已经开始在大汉崩坏。
韩馥也是经历过大乱的人,而在乱世之中,什么忠贞?什么信仰?拳头才是立身之本。
他做的这个冀州牧已经有一年多了,已经深深感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在这冀州,他就是皇帝般的存在。
但是袁绍说的没有错,一旦他承认了天子,那么数日之内,这冀州就有可能不再是他的了。
虽然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的,甚至说是罔为人臣,但是这种对于权力的难以割舍的欲望却在韩馥心中像野草般疯长。
韩馥挣扎着,犹豫着,脸上神色不断地变幻。他额头上的汗水滴在草席上,终于,韩馥咬着牙,道:“天子只有一个,那自然是先帝的嫡子辩!陈留王本就得位不正,如今应该自行退位才是!怎可僭越再行称帝?”
袁绍仰天长舒了口气,笑了:“文节兄说的正是。”
贪婪呐,让人变得难以满足。
韩馥一抹额头上的汗水,他这时发现,原本那对于汉室的忠贞居然如此的脆弱。要背叛自己原有的信仰竟然这么轻而易举!
原本苦读了十数年的道德礼仪,此刻还是成为了摆设,终究是敌不过人内心的私欲!
袁绍起身笑道:“文节兄既然能这么想,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我就先行告辞了,文节兄就不用送了。”
“……嗯。”韩馥缓缓地点头,一旦下定决心,他心中居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袁绍走出州牧府,一男一女已经在备好马车等他了。
那两人一见袁绍出来,立刻抱拳拜道:“见过主公!”
这两人真气无比的强横,居然都已经到了地级后期的境界!
他们是结义兄妹,义兄叫颜良,义妹叫文丑。在袁绍刚到冀州的时候就来投奔他了。
颜良身材高大魁梧。而文丑虽然名字里有个丑字,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身材苗条,穿一身淡绿色的裙子玲珑有致,长发飘飘,有闭月羞花之容。
只是她在看向义兄颜良时候,眼睛却掩藏着一丝爱慕。
“许子远呢?”袁绍淡淡地问道,他在问许攸。
颜良恭敬地道:“回禀主公,许先生他已经去拜访麴义去了。”
袁绍道:“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颜良文丑齐声道:“诺!”
“楚子璋,你那般辱我,我会让你后悔的!”车上,袁绍死死地咬着牙,想起那日在联军帐中楚驿对他的羞辱,他眼中丝毫不掩饰着恨意。
还有那董卓,他原本就是袁家一条狗,坏了他袁家的大事也就罢了。居然还逼死了自己的主子,谁给他的胆子?他也该死!
他们都该死!
第十七章 公瑾和伯符()
以袁绍的资质,是难以觉醒异能的。但是在二十年前,一个名叫南华的术士却突然出现,给了他这个异能。
这个异能的作用,是在和一个人说话的时候降低对方的智力,从而能被自己的语言所掌控。
袁绍不知道那个叫南华的术士为何要给他这个异能,但是这个异能真的很好用,当初能那么轻易地蛊惑何进和宦官集团死拼,就是靠着这个异能。而如今袁绍又用了这个异能来劝说韩馥。
当然,袁绍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在他看来,他不过借用了何进和韩馥的野心罢了。
若非何进不想大权独揽,不想他这个屠户名留青史,那么袁绍又如何能说得动他呢?
若非韩馥心中割舍不下权力,若非他产生了野心,那么袁绍又如何能蛊惑的了他?
只是,原本袁家谋划了这么久,拼命地蛊惑何进和宦官硬拼、借宦官之手杀了何进,又拉拢了吴匡趁乱杀了何苗。让外戚和宦官两大集团被一举歼灭!这可是大汉四百年都没有遇到的“盛世”,从此这天下将是士人的天下,而袁家也能凭借着这等泼天大功位居世家之首!没有任何一家可以与之比拟!
然而,这一切,却被董卓给破坏了!
这个羌胡贱种!
董卓本为袁家故吏,是袁隗一手栽培的他!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狼子野心,居然将长安的袁家屠戮满门!
袁绍如何能不恨?
所以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大意了。韩馥不是个做大事的人,而他袁本初,也是需要权柄加身的!
“辛仲治兄弟呢?”袁绍在车上淡淡地问道。
文丑巧笑嫣然:“他们去拜访韩文节手下的其他人了。”
袁绍点点头,不再说话。
冀州有数百万之众,怎能交于庸才之手?
……
扬州,舒县。
有些繁华的街道上,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并肩而行。他们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关系很是亲近,但是又不同于情侣。
但是无论是谁要是看到了这两人,一定会从心里想到“天作之合”这四个字。
这少年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看上去似乎喝了些酒,脸上有了些醉意的酡红,但是这样却显得他更加玉树临风,潇洒不凡。
而这少女清秀俊美,眉宇之间朝气勃勃,飒爽英姿虽然没有半点妩媚,但是却足以称得上是极为少见的美人。
这时,街旁的一间酒家中传了一阵悠扬地琴声。
少女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眼中含着笑意:“你听这个琴音是不是不错?”
少年只是微微一笑:“是还不错。”
两人缓缓的走过那间酒家,琴音不绝。
这时,少年却突然回头了,朝那酒家望了一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少女笑容中有些戏谑:“怎么了?”
少年轻轻摇了摇:“她刚刚弹错了一个音。”
少女哈哈一笑:“曲有误,周郎顾。公瑾,说不定人家就是故意弹错,正在等着你回头呢!”
少年失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她琴弹得不错,错了一个音,便坏了整首曲子。真有些可惜了。”
少女笑着道:“你呀,这么喜好音律,不如……”
这时,街角窜出两个玩闹的小孩,也不看路,直愣愣地撞在了那少年的身上,泥爪子在他洁净的衣服上按出了几个黑印。
少女一手提一个,瞪着他们:“你们哪家的小孩,在路上这么横冲直撞?还不给我道歉!”
两个小孩被少女提起,拼命挣扎但是始终摆脱不了少女的禁锢。
少年见两个小孩在少女的手上像咸鱼一样的挣扎,不由好笑,一拍少女的肩膀:“好了伯符,他们也不是诚心的,你还是放了他们吧。”
那两个小孩挣扎道:“就是就是,丑八怪,快点放了小爷我,不然,小爷要你好看。”
“嘿嘿,你们怎么要我好看?”少女嘻嘻一笑,将两个小孩一个接着一个抛向空中。
两个小孩在空中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但是他们并没有摔倒地上,而是被少女又接住了。
少女笑眯眯地道:“服不服?”
两个小孩不答话,只是大哭起来。眼见有越来越多的人停足围观,少女只好把那两个小孩放下,悻悻地道:“你们走吧!”
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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