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维拉楞了一下,表情古怪地摇摇头:“假如这是真的,那奥卡姆真是个可怜人。”
当然说是这么说,我们都知道这种事儿只能当个玩笑,奥卡姆不会真的这么倒霉,他这么做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什么他始终没有表现出在维斯卡进入堕落使徒阵营之前就认识后者的样子那真的只能作为未解之谜了。
“也或许还有一个可能,”珊多拉想了想,“维斯卡进入堕落使徒阵营之后有自己的军团吗?”
贝拉维拉立刻摇头:“当然没有,所有高阶的堕落使徒都只把她当成强力兵器看待,一个兵器不需要军队,而且她危险的精神状态也不允许她拥有军队,即使是对堕落使徒而言,当年那个疯疯癫癫的维斯卡也是个隐患,毕竟虽然堕落使徒都很扭曲,却还不是疯子,而维斯卡那时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贝拉维拉提到当年维斯卡的时候总是习惯在嘴挂着疯子两字,当然,她即使在身为堕落使徒的时候也是关心维斯卡的,所以她这么说并没恶意,只是让我更加容易想象到当年的维斯卡有多么疯狂了。
“维斯卡在堕落使徒阵营里没有军队,而且她从来都被一个人派到前线去独自杀敌,那奥卡姆也没机会看到她的军团徽记,”珊多拉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至于当年开战的时候,其实维斯卡本人并不在场——她当时正忙于摧毁亚特兰蒂斯文明,直到废墟世界的战斗快结束她才返回去,那时候战斗或许已经结束了,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没有亲自参加战斗才导致自己的毁灭军团被完全打垮。有这个时间差的话,奥卡姆恐怕根本不知道和自己战斗的敌军主将是谁,而在那之后他也再没机会见到当日敌军的徽记,这样不就解释通了?”
尽管珊多拉说的都是猜测,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假如非要有一个真相的话,说不定这就是最接近事实的:由于一个时间差,奥卡姆和维斯卡从始至终都没能知道对方的另一个身份,于是这俩当日差点火拼致死的死敌就当了好多万年的同僚,尽管同事关系不怎么样,但这事儿还是太戏剧化了。
“唉,生活就是一场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狗血起来了啊”贝拉维拉喝着原本应该属于我和珊多拉的橙汁和咖啡她是怎么把这两样东西混合在一块灌下去的?,一边悠悠然地感叹起来。
平日里已经习惯了那个慢悠悠傻乎乎的希尔维亚,突然面对贝拉维拉这个里人格,我觉得特别不习惯,尤其是她还神奇地把橙汁和咖啡搅合在一块着奶油蛋糕喝——这尼玛随便找个味觉正常的都应该习惯不了!
但神奇的是珊多拉对此竟然毫无反应,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和贝拉维拉分享这样一杯奇葩的饮料,这就必须承认生命形式的多样性了:好像所有希灵使徒的味觉都挺奇怪的,想当年我第一次给潘多拉买冰激凌的时候那丫头还连着包装纸一块吃来着。
“关于奥卡姆的事情先到这里,现在谈谈那个战舰残骸的事,”我起身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这次看的紧紧的,绝对不能让贝拉维拉给糟蹋掉,“用于探测深渊之门内部的科考船,这种东西你听说过吗?”
“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贝拉维拉耸了耸肩,“在旧帝国最后的时代里,冒出来的疯狂项目根本数不胜数,当我们连虚空都打算自己制造的时候,去研究深渊之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尤其是奥卡姆那样的科学狂人——他曾经是旧帝国最顶尖的首席科学家,他会研究这样危险的东西也不奇怪。不过那家伙竟然为此制造了一艘可以在深渊之门里面航行的科考船,这个倒确实惊悚了。”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这艘船当年都得到过什么成果吗?或者它有什么重大的价值之类?”
“你们遇麻烦了?”贝拉维拉看了我一眼,语气悠然地说道,话说世界所有女王都是这种风格吗?她现在这副超然的样子真是跟珊多拉某些时候一模一样——这里的某些时候指的是珊多拉吃饱了的时候。
“残骸无法分解,我们拿不到里面的关键数据,”珊多拉一边往面前那杯都变成墨绿色的神奇液体中放番茄酱一边说道,“塔维尔在残骸里面发现了一套特殊的能量系统,那套能量系统专门给所有科研设施设备供能,即使战舰解体也仍然在工作,现在它所有的安全阀都已经离线了,我们没办法从外面给能量网泄压,而且因为没有最初的蓝图,塔维尔没办法确定哪一部分的能量网络可以安全卸载掉。”
我们把在拆解战舰残骸中遇的麻烦事一股脑告诉了贝拉维拉,对方听完之后想了一会,端起刚刚被珊多拉调和成紫红色的恐怖饮料一饮而尽:“其实我可能有那东西的设计图……”
我一口咖啡差点喝到支气管里:“啥?”
“设计图呗,”贝拉维拉一摊手,“你们忘了,我和奥卡姆多年同事——虽然不怎么喜欢那家伙,但一般的信息交流还是有的。当然,也别高兴的太早,我手中的蓝图并不完整,事实它应该只有一半。”
珊多拉和我对视一眼,我们同时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惊喜:原本以为会极大困扰自己的问题,现在竟然一不小心就能解决了,这种事情怎么说都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然而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贝拉维拉手中有那艘古代战舰的设计蓝图!
当然,那份蓝图并没有存储在某个东西里面,而是直接存在于贝拉维拉的记忆中,因此提取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毕竟贝拉维拉的灵魂直到现在还没恢复,她要依靠希尔维亚的精神力才能表现出自己的人格,在这种情况下,她很难把自己记忆中的东西精确提取出来——也幸好有希灵使徒特殊的种族天赋存在,每一个希灵使徒的记忆都是如同数据库一样被精确存储起来的,当有需要的时候他们的记忆核心就能如同硬盘一样读取和修复,现在贝拉维拉就有一块碎掉的硬盘,但她的磁头坏了……
幸好我们有一个夺灵者叫珊多拉,只要贝拉维拉放开权限,珊多拉就可以当磁头——话说我怎么感觉这种说法这么诡异呢?
“唉,假如我原先的随身空间还在就好了,”在珊多拉用自己的能力探入贝拉维拉的灵魂中读取数据的时候,后者摇头晃脑地感叹起来,“灵魂破裂之后,和原本的精神力连接在一起的随身空间就会脱离,一定时间之后就会失控蒸发……那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可惜希尔维亚却不会链接那个空间,哪怕重新激活一下也是好的啊。”
“你指望希尔维亚能给你看着东西?”
我看了贝拉维拉一眼,那张脸现在看着很精明,可平常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晕晕乎乎的。希尔维亚是个彻头彻尾的天然呆,走路都会忘记自己要去哪里的类型,当初她被我们接走的时候是以希尔维亚的人格为主导,那丫头直接孑然一身地了船,第二天连换洗内衣都要跟珊多拉借……这样一个笨蛋丫头,别说发现自己有个随身空间了,她连自家钥匙都经常忘带!
“数据已经提取出来了。”
珊多拉长出了一口气,发丝间的金色光芒慢慢暗淡下去,“基本结构和扫描图吻合,应该没错。不过我挺好奇,你怎么会得到这东西?”
“因为奥卡姆一直在想办法重建那艘深渊深潜船,”贝拉维拉回答道,然后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等等!我好想明白了!”
我和珊多拉第一次见到从来都云淡风轻的贝拉维拉露出如此严重的表情,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你想到什么了?!”
“那群家伙……我早该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的,和希尔维亚共用一个身体太久连自己的脑子都变迟钝了么……”贝拉维拉飞快地在空中点开一大堆全息投影,然后又飞快地关掉了其中几个乱七八糟的,最终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几艘战舰模型,“看这个!”
“看去和咱们拖回来的那艘残骸非常像。”
珊多拉只是看了一眼就得出结论:“主体结构类似,都没有武器系统,吨位好像也是相同的。”
“没错,这些船就是那艘深渊深潜船的复制品!”贝拉维拉用力敲了两下桌子,“在我离开堕落使徒阵营之前他们就一直在尝试制造这种东西,奥卡姆是这个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那家伙个人的理由是为了复原他曾经损失掉的最强大的一艘科考舰,但我知道堕落使徒们复制这些深潜船的另一个理由和‘大业’有关……”
“大业?”
我和珊多拉对视一眼,又出现了,这个几乎主导着所有堕落使徒行动,但谁也说不清楚,甚至连堕落使徒自己都不甚明了的宏伟计划,那么说……我们现在终于触及了这个宏伟计划的一环!?
“掌控虚空,登顶点,让帝国成为绝对意义的终极者……大业从宏观就是这么个计划,为了这个宏伟目标,堕落使徒们同时进行着许多个行动,包括摧毁世界,收集某些东西,研究虚空,以及制造这些深渊深潜船,”贝拉维拉低沉地说道,“然而堕落使徒们并不是完全共享信息的,在旧帝国崩溃之后,我们之间的精神网络就落在一个幕后统治者手里,他掌握着精神网络,让堕落使徒们无法再跟以前一样百分之百地交换信息,因此很多计划被进行,对不属于自己的任务,我最多的只能做到耳闻。不过他们尝试复制深渊深潜船的事情我是很清楚的,这是奥卡姆透露的信息……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还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科研活动。但是现在看来,哈兰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也要抢夺深潜船的原型,他们制造深潜船复制品的动机可不那么简单了。”
“他们现在如此强势地来抢夺深潜船的原型,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制造出成功的复制品?”珊多拉敏锐地抓住了问题中的一个疑点,“奥卡姆到死也没能重建这艘船吗?”
“没错,”贝拉维拉点点头,“据我所知,深渊深潜船的原型舰并不是奥卡姆一个人建造的,还有一个顶尖的首席科学家和他合作完成了这艘极端特殊的星舰,然而那个科学家在当年关闭圣堂文献馆的时候战死了,所以奥卡姆手中始终只有原型舰一半的资料,堕落使徒们利用这一半的资料和奥卡姆自己的研究成果复制出来的舰船始终存在缺陷,所以他们才急切地想要得到原型舰,用来进行某个疯狂的尝试……或许就是直接进入深渊领域最核心的地方。”
“堕落使徒自身就有深渊力量,难道他们还要借助深潜船才能去同样充斥深渊力量的地方吗?”
我感觉有些不解,不由得问道。
贝拉维拉摊开手:“人类是需要喝水的?但把他们扔进海底不还是得死翘?我们只是深渊化,而不是变成了深渊本身,过于强烈的深渊感染仍然会毁灭我们,毕竟那东西疯狂到极限之后是连自己也要一并摧毁的,作为它的宿主,堕落使徒也不例外。所以他们需要深潜船。”
“那么他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动手?”我疑惑道,“假如需要原型舰才能复制这东西的话,奥卡姆早干嘛去了?废墟世界就在那摆着,圣库只有一群一无所知的土著看守和几百艘破破烂烂的旧帝国时代战舰,他们干嘛非要等着帝过去了才趁火打劫后还把命丢了。”
“因为他们找不到那个世界,甚至奥卡姆还不知道原型舰的残骸保留了下来,他以为残骸已经随着世界末日一并蒸发在虚空里了,”贝拉维拉打开了另一幅全息投影,投影画面竟然是当初我们在废墟世界外扫描到的连续雪花状薄膜结构,“我根据你们的描述重绘了这层‘世界屏障’,然后和当初奥卡姆展示给我的深渊深潜船资料对比了一下,最终确定这东西应该是后者的特殊护盾。当年维斯卡虽然疯狂,可不是傻子,她觉得自己暂时没有能力安全带走残骸,就给它准备了一个万全的隐匿点,废墟世界的圣库和废墟星球只是放置宝石的木头盒子,真正的保险柜是这层薄膜——她把残骸的护盾发生器放大到整整一个太阳系大小!”
“卧x!”我顿时再次差点把咖啡喝到支气管里,“这太凶残了?护盾这么凶残还是维斯卡这么凶残?”
“所以那艘船是个几乎无法凭空复制的奇迹,”贝拉维拉看了我一眼,突然皱起眉头,“让我看看那个废墟世界的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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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突变物种,叫做熊孩子——御坂也不例外
第一卷 第923章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突变物种,叫做熊孩子——御坂也不例外
第九百二十三章这个世界有一个突变物种,叫做熊孩御坂也不例外
贝拉维拉突然提起要看看那个废墟世界的结构图,这当然没问题,很快珊多拉就找到了在撤离废墟世界之前舰载探针扫描到的最后一幅空间“全景”,这幅全景可不只是看得见的画面那么简单,它其实是一个极端复杂的数学模型,基本将整个世界所有关键性的宏观信息都描述了下来,要理解并阅读这个数学模型需要极其惊人的数据处理能力以及希灵使徒种族特有的“数据硬读写式思维方法”,反正我是看不懂这种“世界快照”的,只是听说通过这个数学模型,阅读者甚至可以凭空重现整个世界——当然,仅限于宏观层面,世界的细节需要近乎无穷无尽的数据来描述,对一个废墟世界这么做显然是没意义的,我们并没有留下那样精确的记录。
不过仅仅是一个快照也足够表述废墟世界的基本结构了,贝拉维拉沉默了一分多钟来慢慢分析那份数学模型,最终了解了整个世界的结构,不由得发出了赞叹的一声叹息。
“那孩子……虽然疯狂,但也是个疯狂的天才了。”
见我们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贝拉维拉这次也没卖关子,开始简单解释起来:“或许这很不可思议,但维斯卡用一个很巧妙的方法将那片恒星系大小的空间给整个做成了一台护盾放大器,其规模甚至巨大到以光年计。你们看看这个,在靠近世界屏障和内层稳定区之间的地方,有一层浓厚的幽能风暴区域不是吗?它被称作风暴海洋,但实质,这东西就是一层用来支撑护盾的能源系统,三颗废墟星球分别位于三个功放节点,存放深潜船废墟的“圣库”则位于三个功放节点的正中,这就形成了一个护盾转移系统,维斯卡留下的圣库系统将残骸的护盾发生器和三个废墟星球连接起来,不断释放那艘深潜船所独有的护盾频率,然后这个频率会和边缘地带的幽能风暴共鸣,假如我没猜错,这层幽能风暴其实也是有规律的,它把接收到的护盾频率等量放大,均匀地释放到外界,就这样,支撑起了一个七十万年都没有熄灭的人造世界屏障……”
“看来搞大手笔这种事情在所有希灵使徒中都是有传统的。”
对贝拉维拉描述的那种光年为单位的护盾发生好,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但除了护盾发生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套超级系统了——我表示除了惊悚还是惊悚,尽管它的规模可能比不天体系统舰队,但当年的维斯卡在惨败之后竟然还能用剩余的残骸搭建出这样一个规模巨大的屏障,将世界最后一块碎片保护长达七十万年,这简直已经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
“还是那句话,维斯卡是疯,但可不傻,”珊多拉也微笑着说起了这句话,“而且你别忘了,当年维斯卡是孤身叛逃帝国的,她能带多少东西?在近乎白手起家的状态下建立一个军团,天知道她要承担多少角色……看来咱们之前真了那丫头。不过现在她倒好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