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了笑,摇头说到,“是你带我回来的,要想让我离开,除非你亲自送我走。”
又是这招!跟白猫耍的一样的伎俩。
君言听了火气更加上涌了,“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带你回来的!别什么都赖我!都当我是白痴吗!”
女孩甜美的脸上,顿时皱成一团,她瘪着嘴,十分委屈,“难道,你真打算这么狠心吗?我要是离开的话,说不定就魂飞魄散了。”
麻蛋!这算是道德绑架吗!君言才不会相信这些鬼话,“我不管!总之别跟着我就行了!”
她鼓起勇气,指着那个一脸委屈,祈求的看着她的女孩,“你!马上滚!”
女孩犹豫了一下,虽不情愿,但还是从床上下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动身离开,“我以为,你不讨厌我。”
君言一征,那个眼神,似曾相识,“你是鬼!”
女孩微微一笑,脸上尽是忧伤,“对啊,我是鬼!三年多了吧,我还是没有习惯,总会忘记,自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
君言挪到窗户前,伸手准备开窗,想起白猫的话,她多嘴了一句,手上就迟疑了,“死了就是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投胎?”
女孩撇了一眼窗户上那只手,笑道,“你这是打算把我从窗户上扔下去吗?”
被识穿,君言反射性的收回了手,支支吾吾起来,“鬼不是会飞吗,难道还要走正门啊。”
她看着那张脸,不光是眼神,渐渐的连容貌,是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静不下心去回忆。
“这倒也是,从这里下去,方便快捷,确实省事。”
女孩说完,慢慢的飘到窗前,伸长脖子,往外看了又看,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君言缩着身子,尽量与旁边的女孩保持最大的距离,“那你还不赶紧走!”
女孩摇头,“天还没黑呢,我现在走,可是要化成灰了。”
君言马上接话,“那就等天黑!”
女孩又摇了摇头,“我说过了,除非你亲自送我离开。”
第19章 原来是你()
君言皱了皱眉,“请你不要老是说这样话,搞得你发生什么意外,都跟我有关似的,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完,她推开了窗户,不过手上拽着窗帘,没有拉开,“你之前待在哪里,就回哪里去,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女孩盯着她的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君言咽了咽口水,没有犹豫,很认真的点了一下头。说实话,眼前的人,面熟是面熟,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好吧,一面之缘,又过了这么久,你不记得也很正常。”女孩无奈的笑了笑,身体往窗口飘了过去,“那我走了,再见。”
此时,女孩的身体,已经“嵌入”了窗帘。君言没有阻拦,她犹豫了一下,松开窗帘,并且往另外一个方向移动。正巧,窗帘飘动,一缕夕阳洒了进来,落在她的脸上。
“等等!谁让你现在就走的!不是说好了等天黑吗!你想化成灰啊!”君言咬了咬牙,丢下这一句话后,就跑下了楼。
坐在餐桌前,奶奶看她还是满头大汗,又关心的唠叨了几句,她都是敷衍的点头。老人吃的少,她刚下来不到十分钟,奶奶就拎着小包出门了。
之后整顿饭,她都吃得很慢、很慢,且一边吃还一边看墙上的挂钟,又时不时的看了看门口。
身上的汗臭味,熏得她难受,可无论做什么,她都是慢动作。快八点了,她才放下碗筷,收拾的时候,还险些打烂了一个碗。
到了八点半,她才慢慢悠悠的上楼,站在虚掩的房门口,她足足待上了五分钟,才推门而进。
“你怎么还在这里?天不是都已经黑了吗!”
进门前,她做了猜测,无论是哪种结果,她都不想再说些难听的话。可是,一看到女孩又坐在她的床上,还抱着她的二哈,她就上火了。
她虽不是很小气,但也不是大方。自小以来,她自己的东西,从不喜欢别人乱碰,除非是她愿意主动分享的。
她抢过二哈,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不悦的盯着仍旧坐在床上的那个女孩。
女孩微微一笑,起身后并未往窗户走去,而是往门口的方向,“我怕高,还是走正门吧。”
她抱着二哈,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背影出了房间。当女孩的背影离开她的视线范围时,窗外突然窜进来一股凉风,她打了一个喷嚏。
“你等等!”手上的二哈,丢到床上,她跑到走廊时,女孩已经到了一楼。
女孩抬头,笑容较之前,憔悴了一些,“怎么了?你不会是打算,真的让我从窗户上跳下去吧?”
她跑下楼,边说到,“就算从窗户跳下去,你也不会有事的!”
站到女孩的面前,她喘了两口气,咬着唇,“对不起!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你你就是那个姐姐!”
君言口中的那个姐姐,是她在初一开学的第一天早上遇到的。
那天,因为前两天发烧的缘故,所以她起床晚了。因为担心搭公交车遇上堵车会迟到,所以她就拖鞋沉重的身体,骑自行车去上学了。
谁知道,人倒霉起来,真是祸不单行。路还没有走到一半,在一个拐角处,行进中的自行车突然打了一个滑,不仅人摔倒了,轮胎还被钉子扎破了!
当时那一摔,疼得她眼泪直飙,可是路过的行人,都只是撇了她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正是这个女孩,在她红着眼眶,一瘸一拐的推着自行车时,与她迎面擦肩而过。当时,女孩骑着电动车,本来已经开过去了,不过才过了几米远,又折返了回来。
简单问了几句话后,女孩就将她的自行车推到人行道的树下锁好,然后载着她去学校,途中经过药店的时候,还给她买了创可贴和药油。
“对不起!当时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却忘了你的样子,刚才还对你这么凶!我我真是太可恶了!”
她低着头,拉过女孩的手,“你别走,我错了!我真的没忘记你,只是只是,不记得你的样子了。”
女孩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我知道你没忘记,我在面庄,就时常听到你说起这件事。”
她抬头,想起白猫告诉她的面庄的事情,“原来你的名字,就叫凌花!我常到面庄吃面,怎么会一次也遇不上你呢?”
凌花告诉她,就在她们遇见的那一天之后,不到半个月的一天夜里,自己就死了,至于为什么会死,她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坐在楼梯上,君言握着凌花没有温度的手,脑中一直都是当年那天,她温暖的一举一动,“那你为什么不去投胎呢?”
凌花笑了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一直恍恍惚惚,当时每天跟着哥哥,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就是舍不得离开他。等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就哪也去不了,还是每天跟着哥哥,从家里到面庄,从面庄回家里。”
其实,凌家兄妹,已经相依为命好多年了,早在凌花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异了,而且都撇下他们兄妹二人,撒手不管。
当时她的哥哥刚刚高中毕业,本来已经考上期望的大学,无奈只能放弃,并且为了养活自己和妹妹,他拼命的打工。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吃面,所以哥哥就经常跟我说,等他有钱了,我们就开间面馆,这样的话,只要我想吃,他就能随时给我做了。”
凌花说到这里,已十分哽咽,但她还是强颜微笑,“抱歉,因为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我一时收不住就说了这么多,你别介意。”
君言摇头,鼻子酸溜溜的,眼眶很涩,很疼,“怎么会呢,以后有我呢,我陪你说话。”
两人相视,破涕为笑,却又有莫名的生出几分尴尬。
君言内心叹了口长气,没想到再见到那个好心的姐姐时,会是这样的场面。更没有想到是,自己竟然会跟一个鬼坐在一起聊天。
等等!这件事,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啊!
第20章 纠结()
她总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可是,是什么呢?她一脸拧巴的站起来。
凌花一脸的不知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并随着她四处张望,“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她哼了一声,尽量语气轻柔,“凌花,你今天跟了我一天了吗?你说是我把你带回来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昨天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嗯,是昨天,就是在面庄,你看见我的时候。”凌花的笑,有些尴尬,“对不起,我只是很怀念上学的日子,所以就没想到,反而吓到了你,你不会介意吧?”
她咬着唇,喃喃的说着,“我要是说介意,是不是就算把你敢走了呀?”说完,她抬了一下眼眸,又垂下,将脸埋入双臂。
说实话,被一只鬼整天跟着,换做是谁,试问有哪一个会不介意?再者,不都说被鬼附身了之后,会被其吸食阳气,早晚有一天会暴毙身亡么。
可是,凌花毕竟帮过她,开口赶人不,开口赶鬼这件事,而且还要她亲自送走,弄不好还会害得凌花再“死”一次。
这件事,无论她怎么做,似乎都不对!可是,她真的不想暴毙身亡啊!
她烦躁的用头撞着自己的手臂,口中碎语,含糊不清的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我才十五岁,我不想死啊”
凌花站了起来,稍作叹息,“对不起,要是你真的觉得不舒服,我还是走吧。”
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赶忙拉住凌花,“别!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说出这话时,她有些后悔,真想松手。
随之,她的眉头,忽而皱的很深,咬着牙说到,“是那只猫对不对?”
凌花闻言,面色一怔,看着她,不语。
她继续说到,“其实,是它把你带回来的,是不是?一定是这样!你能告诉我,那只猫到底是什么东西吗?你们是不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凌花就摇了摇头,随后留一下一个微笑,就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她楞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后,她才回过神来,“凌花!你去哪儿了?你误会了!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快出来啊!”
她跑进厨房,又推开卫生间的门,又跑到屋外左右瞧了一眼,一个人影也没有。折回屋子,上了二楼,她上下又翻了一个遍,结果还是一个鬼影也看不到。
虚脱!
躺在沙发上,搂着抱枕,她懊恼的叹气,脑中闪过各种惨不忍睹的悲剧画面。一想到凌花离开之后,要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她就急得内疚,眼泪打转。
许久,她抹了一把泪,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对着空气喊到,“死猫!你给我滚出来!”
屋子不大,没有回音,她的声音一落下,反而显得整栋房子更加冷清。电视柜上,摆着一张全家福,照片是两年前照的了。
照片中,奶奶坐在中间,笑容和蔼,她站在奶奶的身后,搂着奶奶的脖子,笑得灿烂。站在她右侧的爸爸,则是一脸的严肃,站在右边的妈妈,显得有些拘谨。
看着照片,她哭得更凶了,眼泪如落雨,放肆的发泄。
“哎哟,胆小鬼,我一天不在家而已,你就害怕得哭鼻子了,真是可怜。”是白猫的声音,它从楼梯的护栏上滑了下来。
跳到茶几上,它歪着脑袋,语气充满戏谑,“啧啧啧,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乖了哈,哥哥一会给你买糖吃,哈哈哈!”
君言咬着唇,强行忍住哭泣,因此差点换不上气来。她没有抬头,而是将手上的抱枕,突然砸向白猫,“你混蛋!我又没欠你的!就知道欺负我!”
白猫避开了,跳到沙发的另一端,“哎呦!还想打我呐。现在的小孩,还真是暴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干架。”
君言怒发冲冠,正要挥动拳头时,眼前突然蹿出来一道黑影,吓得她立即向后退了一下。她慌乱的抓起抱枕,护在身前,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了。
白猫伸了一懒腰,窝在沙发上,“黑牙,干的不错。”它的话音一落,一条黑蛇,已经盘在了它的身后。
君言盯着黑蛇,生怕它将自己也卷成一团浮云。白猫也不说话,一副欲睡又醒着模样,还不时的摆动一下尾巴。
僵持,不到两分钟,她就投降了,祈求的看着白猫,“凌花走了,你去把她找回来吧,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白猫闪动幽蓝的眼睛,“哟,求我啊?哎哟,还真是受宠若惊啊,刚才有人不是还”
“别废话了,你到底去不去?”她一个抱枕甩了过去,白猫猝不及防,没有躲开,黑牙也楞了一下。
“唉!”推掉压在身上的抱枕,白猫起身,捋了一下胡须,“摊上你这么个脾气火爆的大笨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冷哼回应,“我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哼!”随之,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你还不快去,她可不能再死一次了!”
白猫跳下沙发,“知,道,了!”
这语气,听起来是相当的心不甘情不愿。不过,看着它带着黑牙一起离开了,君言总算是舒了口气。
好累!
不过,心安的感觉真是舒畅啊!躺在沙发上,她深深的呼了口气,结果,被自己的汗臭味,呛得连连咳嗽。
速度滚上二楼,洗漱换衣,躺着床上,她唯一的感受,就是全身散架了一般。瞄了一眼书桌上的闹钟,时间是21:19分。
“怎么还没有回来?”搂着二哈,她开始担心。
回想,这些天的奇遇,她的心,无法平静。她怕,怕死,怕得要命。
白猫,不明身份,她斗不过它,它要留下,她只能认命。可是,凌花不一样,她虽然是鬼,但她是好人。
“她,会害我吗?”她喃喃一句,合上了眼睛,未发现手上的银镯子,晕染出一层薄薄的银色光晕。
许久,楼下似乎有动静。
视线模糊中,她隐约看到书桌上的闹钟,显示的时间是23:08分。她想起身,但是动不了,眼睛似乎被什么蒙上了,睁不开。
第21章 不安()
第二天醒来,眼睛很疼,且肿得厉害,洗脸的时候,她用冷水敷了很久,才敢下楼。迎上老人时,她就把脸埋低,故意避开。
其实,老人昨夜打麻将回来,就听到她房间里的哭声。当老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为此,老人在她的床边守了很久,才下楼休息。
她憔悴的样子,老人都看在眼里,没有戳穿而已,只是问她了军训是否很辛苦。她摇头否定,还笑嘻嘻的说些在军训中发生的好玩趣事。
老人被逗乐了,在她出门前,仍十分担心的叮嘱她。无非就是天气炎热要多喝水,小心别中暑了;运动之后,不能冷水洗脸、不能喝冰冷的东西等云云。
她看似不耐烦的回应,心里却是幸福的一一记下了,尽管都已是老生常谈,烂熟于心的唠叨。
今天,她仍是搭乘公交车上学。从出门到车站,从车站到学校,几乎畅通无阻,所以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二十来分钟,才到军训的时间。
抱膝坐在树下,看着操场上各处扎推的人群,高声阔论,有说有笑,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独孤,想哭。
白猫,没有出现,凌花的下落不明,使得她十分烦躁不安。一抬头,阳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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