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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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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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张宝这小鬼头精明一些,回过头来看着林秀道:“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啊!”林秀的反应也不慢。

“那咱们来这里作甚?”张宝问道。

林秀立即一拍大腿,做出恍然大悟状:“哎呀,看我这记性,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出去逛的吗?怎么反倒往里面走了呢?来来来,咱们出去好好逛逛!”说着,便拉起林秀往外行去。

张易之早已听见了那边两个人装疯卖傻的声音,他却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赶快把眼前这个麻烦的小娘子搞定。

小月一看张易之一脚踢开房门,将自己抱了进去,越发的大骇。她已经顾不得继续谩骂,而是改而哀告:“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看在姐姐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张易之充耳不闻,此刻他的面孔之上,罩着一层近乎杀气的寒霜,让他整个人一眼看上去,显得杀气腾腾。将小娘子抱进房里,一把扔在那张大床之上,他立即又回过头去,将房门闩上,才一步一步的向小月走了过来。

小月的心一阵揪紧,就像无数面对这样情景的女孩子一样,她只能缓缓的向床角爬去,面上那恐惧之色,难以言表。

张易之来到床边,看着小月那惊怖的神情,却并没有立即猛扑上去。忽然,他回过头来,掏出钥匙,打开放在地上的一个金匮,从里面取出一张纸状的东西来,在小月眼前一晃,道:“这是什么?”

小月此时害怕已极,哪里还有心看张易之手里拿的是什么,她只是神经兮兮的摇头,道:“不要,不要!”

“他娘的,给我说,不说我马上就上床来!”张易之声色俱厉的骂道。

小月只好把目光望张易之摆到他面前的那张东西,只看了一眼,她便怯怯的应道:“这是一百亩上田的田契。”

“不错,算你的眼睛还没有瞎!”张易之点点头,又问道:“现在市场上的有姿色的女婢多少钱一个?”

“姿色好的,应该是二十贯以上!”小月不知道张易之问话的含义,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轻轻的应道。

张易之点点头,说道:“不错!就算姿色再好一些,一百贯总是顶天了吧?我这田契既然是上田,一亩卖五贯总不过分吧?”

“不过分!”小月轻轻的应道。

张易之狰狞地一笑,两手一张,立即把那张田契撕成两半。随即,他像是还有些不解气一般,又将它撕了又撕,直到它完全变成无数的碎纸屑,才双手猛然一扬,让它化作了无数白色的花瓣,漫天而下。

第二百三十三章:冰消

小月呆呆的看着这情景,惊讶不已,心中那极度的惊骇顿时散去了不少:“你,这是……”

“我刚才撕掉了至少五个和你差不多姿色的、完全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用来送人的婢女,可是,你还在我的房里,我并没有拿你去送人,对不对?”张易之冷笑一声,问道。

小月终于明白了过来。张易之的意思是,他连可以买五个她的金钱,都可以随意舍弃,却不会舍弃她!他这是在用一百亩上田的代价,来向自己表明心迹。

一时间,小月既感动又惭愧。她那小小的心灵之中,一时间挤进了太多的幽思,反倒让她自己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连神色也变得麻木了。

小月的反应落在张易之的眼中,便成了无动于衷。于是,他越发怒了,回身再次抓起一张田契,在小月的面前一晃,道:“你看见了,这又是至少五个!”说着,手上再次一扬,一张价值几百贯的田契再次在他的手上化为齑粉。

小月身子一颤,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张易之此时已经气得昏了头脑,也没有看小月的表情,再次撕完一张田契,他还觉得不过瘾,回身又取出一张来,在小月面前一晃,正要再次挥动罪恶之手。

小月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不要!”猛的扑上去,一把抓住了张易之的手臂。

张易之那虬结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怎么,现在不怀疑我了?”

小月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要将他刻进自己的内中一般:“不怀疑了,从此以后,即使你真的把我送人,我也相信你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你是真的为我好!”

“这么说来……”张易之顿时笑了:“我这两张田契花得值得啊。只是这事若是被我老娘知道了,真不知会怎样消遣我这个不肖子!”

“对不起,对不起嘛!”小月的睫毛之上,兀自闪着泪珠的亮光,一双黑色的大眸子也是一样光芒闪闪,脸上那刻意讨好的笑容在这双眼睛的映衬之下,也愈发的显得可爱。

张易之本来是打算板起脸来吓一吓这个小娘子的。见了她这惹人怜爱的样子,发觉自己的心肠竟是异常的软,居然板不起脸来。当下,他只好苦笑一声,道:“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只要你以后不再疑神疑鬼的,嘿嘿,我还真就要一狠心把你送出去了!”

“你不舍得的!”小月谄笑道。随即,她的脸色忽然一正,似乎想起什么来一般,道:“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说!”

“哦,你说吧!”

“那个怙恃酒楼……”

“什么?”张易之对这个名字已经是敏感得有些神经质了,一听见它,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你又去那怙恃酒楼了?”

带着点淡淡的委屈,小月道:“哪有!自从你上次发怒之后,我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了,不过,怙恃酒楼的人方才送来了这个!”

说着,她便从袖兜里取出一张红色的东西来,递给张易之。

张易之打开一看,不由冷笑一声,原来,这居然是一份请柬,邀请小月去那边参加他们所谓的‘开业十三周年庆典’。

“他们还真是不死心啊!”张易之合上那请柬,随手往地上一扔,道:“你不出去,他们就正儿八经的给你送来请柬。看来,我倒是小觑了他们的决心!”

顿了顿,他忽然又换上一张笑脸,向小月道:“我说小月啊,看来他们对你可是势在必得哩,有可能你还真的远远不止值这点田契。为了弥补我的损失,要不,咱们就委屈一下你,你就从了他们?”

“我不!”明知道张易之是开玩笑的,小月还是摇头道:“赖上你了,别的地方我哪都不去!”

张易之正要说话,小月一眼看见满地的狼藉,顿时嗔怪的说道:“浪费了这么多钱不说,还把房子里弄得这么脏!”便要下床来打扫房间。

不想,她的左脚刚着地,顿时发生了一声低低的痛哼。

张易之这才想起,小月的脚崴掉了,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小月回了张易之一个勉强的笑容。

张易之立即说道:“你且在这里候着,我去找人请医师来!”

小月觉得脚崴了并不是很严重的毛病,稍加歇息自然会好,正要叫住张易之,却见张易之猛然打开房门,旋风一般的去了。看着那迅速消失的背影,她的嘴角忽然溢出一抹笑容。霎时间,脚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很多。

却说张易之出了房门,在宅子里四处乱闯,居然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当下,他放声大喊起来,总算是招来了一个人,却是高胖子。

本来,以高胖子的身材和年龄,张易之是不愿让他出门奔走的,但此时他也实在找不到人,便只好向高胖子道:“高叔,小月的脚崴了,我想麻烦你……”

“行,我这就去找医师。”高胖子立即往前而去。

张易之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身往自己的屋子行去。刚走出两步,他的眼神蓦然一动。回过头来,眼神湛湛地望着那假山之间的一个石洞。就在方才那惊鸿一瞥之间,他居然发现这石洞之中,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出来!”张易之厉声喝道。

静默了半晌之后,石洞之中缓缓的钻出两个人来。

“五郎!”‘五哥!”带着同样尴尬的笑容,两人向张易之唤道。

“你们两个躲在这里面作甚,搞基么?”张易之问道。

林秀和张宝自然不知道何谓‘搞基’,只是讪讪的点头。

方才他们两个撞破了张易之的‘好事’之后,都是紧张无比,张宝是张易之的小厮,命运全系在张易之的身上,自不必说,林秀现在也要靠张易之吃饭,自然对张易之也存着一份敬畏。

遇上方才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嘴上说出去逛逛,其实哪里还有心情出去逛!在同一个时间,他们的脑海里同时掠过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甚至泛起了这样的念头:“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有了这番恐惧,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找个的方躲起来商议对策。想不到,他们躲到了这样隐蔽的地方,居然还被张易之揪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白衣公相

“算了!”看着两个人怪模怪样的表情,张易之终于猜出了一点什么。虽然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张易之却并不十分在乎,他只是绕过话题,直入主题道:“你们方才来找我,有甚事吗?”

“我们……”张宝一语方出,却被林秀打断:“五哥或许是看错了吧,我们根本没有找过你啊!”张宝也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

“别给我装蒜,直接说正事吧,我现在没心情和你们玩这种装痴卖傻的游戏!”张易之不悦的说道。

林秀和张宝见张易之态度有些粗暴,不由心头暗凛:“难道方才小娘子反抗太过激烈,他竟然没有得逞?”他们同时想到,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就越发要小心了,因为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一旦做出点什么疯狂事,后果会很严重的。

略略暗自计较,林秀干脆一横心,直接说正事:“五哥,您让我们打探马县丞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张易之一听,来了精神,顿时把其他的心事全然放下。毕竟,按照刘思礼的分析,李静很有可能是个二世祖,自然不会暗中掌握着捕快们的调动权。而从马敏亲自下乡收税的事情来看,此人很有可能是辽山县衙里唯一一个干吏,这种人倒还真有可能掌握着点惊人的势力。

“快说,马县丞是怎么回事?”张易之立即问道。

林秀看见张易之似乎并没有就撞破他好事的事情进行追究的心思,顿觉轻松无比,遂笑道:“说到马县丞此人,据说是辽山县衙里面,唯一一个从来不会受到百姓诅咒的官员。此人不苟言笑,常年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却是外冷心热,据说他几乎所有的薪俸,都用来接济贫困百姓,而自己的生活却过得颇为朴素艰难。”

“好人么?”张易之听得一阵诧异:“辽山县衙这地方,就是一趟浑水。一个人只要心机不是特别深沉或者后台不够硬,就有可能被这浑水湮没。这种地方,岂能容得下好人?难道真是所谓的‘仁者无敌’?”

“继续说!”张易之道。

林秀立即说道:“不过,马县丞之所以如此受百姓爱戴,并不止因为他是一个好人,更因为他是一个好官。五哥你也知道,辽山县衙在民事方面,已经完全没有权力了,百姓们遇上什么纠纷,不拘事情大小,都要直接前往州衙解决。而处理辽山县民事的鲁司马据说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主,断事往往失之偏颇。马县丞作为下属,却直言敢辩,经常会冲到州衙去和鲁司马据理力争。最后,往往鲁司马都会因他的大公无私的无畏态度而妥协。”

“这么说来,这个马县丞倒是辽山县百姓头顶上的一片青天了!”张易之暗笑一声,心头却不甚相信。在箕州如此和谐的政局之下,怎么可能容得下这样一个丝毫不给上级面子的官员在呢?

于是,张易之笑了笑,道:“可惜这位马县丞现在还身在外地没有回来,否则我倒是真想去拜会拜会他了!”

“五哥若是真想拜会这位马县丞,倒也不必急。”林秀笑道:“据说,这位马县丞最近几天就要完成收税的任务,回到县城了。辽山县城里面一些百姓都在准备着等马县丞回来,向他求告箕州州衙的处断不公之事哩!”

“哦!”张易之点点头,道:“那也好,我正好趁着这两天功夫,先把其他该见的人都见了,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再说!哦,马敏这个人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他个人有什么爱好吗?”

林秀道:“奇怪就奇怪在,马敏此人年纪虽然不小,却并没有任何眷属,他至今单身,来箕州这么多年,也曾有许多的人主动为他作伐,但不论是如何美丽或者贤惠的女子,他都无动于衷,所以,大家都猜测马县丞或许在那方面有些问题,或者有断袖分桃之癖,对于女人没有兴趣!”

“哦……”张易之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虽然他并非一个特别八卦的人,但听得这样的八卦,他也难免有了一丝兴趣,对于马敏此人越发的期待了。

“还有……”林秀看见张易之的笑容,也是精神大振,表演欲更强了:“听说马县丞此人平生只着白衣,除非在极为重要的场合,必须要着公服,他到任何地方,都是一身素白。所以,坊间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白衣公相’,意思是只要保持如今白衣的光洁,日后他定能成为公相。而对于白衣,马县丞本人也有解释:白衣代表着一个人的志向,一个志存高远的人,心灵一定要洁白无暇。有些人能够凭着无耻的鬼蜮伎俩获得暂时的成功,却总有一天,要从那高台之上摔下来。因此,还是脚踏实地,一心向善的人,才能最终成功!”

“哦,有意思!”对于这样一番话,是不是正确,张易之不愿置喙。因为这是一个足够让人争辩许久的课题。张易之所感兴趣的是,这样一番本应该是自励或者私下里攀谈留下来的话,居然会流传到市井里面,让人通过街头打听就取得,这似乎太过巧合了点。

看见林秀终于住口不言了,张易之问道:“这就是你打听到的全部吗?”

林秀以为张易之并不满意,只好苦笑着点点头。

“哦,这也不错了!”张易之说着,眉毛一挑,忽然又问道:“刘符度呢?我让他打听剿匪遇难者的情况,他怎么这几天都似乎没有露面了?”

“五郎不说,小人还不觉得,五郎一说,小人也纳罕呢!”张宝连忙说道:“这几日刘大一直都是早出晚归的,似乎忙得很,而且中午饭都从来不回来吃的!”

“哼!”林秀冷笑一声:“他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肯定是籍着打探消息的名义,跑出去风流快活了……唔,不对,箕州这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这里的勾栏院不可能给他赊账。他这么吝啬,又不愿自己花钱……真是奇怪了,明明家里有免费的午餐,他总不可能自己花钱在外面吃吧!”

张易之有些不耐起来,挥挥手道:“你们也别猜了,出去找找他!”

第二百三十五章:刘符度的异状

得了张易之的吩咐,张宝和林秀便出去寻找刘符度。也许是刘符度藏得太过隐秘的缘故,他们找遍了箕州城内几乎所有的妓馆、餐厅,却愣是没有找到刘符度,甚至连一点有关他这个人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要知道,以刘符度的形貌,若是去过这些地方,总有一些人会记得他的样子的。

最后,他们只好悻悻的回到了宅子里,刚到门外,无精打采的张宝往前一看,眼中蓦然射出异样的光华,他忽然指着前面一个身影向林秀道:“你看,那不是你表兄吗?”

林秀也抬眼向前望去,却看见前面一个人影,正一蹦一跳的向前走着。从背影上,林秀一眼就认出他的确是自己的表兄刘符度。只是,刘符度此时走路的姿势,让他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些许疑问。

原来,刘符度不但步伐上是一蹦一跳的,还带着点手舞足蹈。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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