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的晕乎乎了,哈大全摒去左右开始说正事。
哈大全拿出本账目交给尚可喜说:“这是一季度的账目,你先看一看,我把份子钱带来了,你走的时候可以带上。”
“这账就不必看了,哈大人的信誉,我们还是放心的。”
“还是看看吧。”
尚可喜说是说,还是仔细的看了一遍。哈大全和毛文龙之间的关系,是用利益连接在一起的,亲兄弟明算账,为了更长远的合作关系,更深入的合作,得到更多的利益,账目一定要清楚准确,一定要尊重你的合作伙伴。
“哈大人真是信义之士。”尚可喜看完帐赞叹不已。
跟讲信誉的人合作,做事就是顺当。
第102章 台前幕后。生意。
正文 第102章 台前幕后。生意。
“世间万物都可以明码标价。”——哈大全d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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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观点在应用的时候,需要掂量一下的。给万物标价,并不代表什么都可以卖,钱是好东西,可一旦为了钱,失去原有的目标,人们很快就会觉得得不偿失。
钱,可以是一个秤砣,她能评量人的心。
比如毛文龙。这个人混混出身,后来从事一个服务产业“算命”,没读过多少正经八百的书,杂学术数到看了不少,本人是个很能忽悠的人。后来到辽东混了个都司的军职,还是走后门搞到的关系户。
按理说,这么一个人,怎么看都不想拥有坚定的意志。
可就是毛文龙,在所有逃跑的时候,他举起大旗高喊进攻。
看过这位仁兄的简历,哈大全树起拇指说:“了不起。”
毛文龙看过哈大全的简历后说:“他和我是一路人。”
好眼力啊。毛文龙是混出来的,一眼就看出哈大全也是混的,两混混,自然是一路货色。
毛文龙也希望能够与哈大全展开更多的合作,因为哈大全是个实在人,所有买卖提前签合同,一切按合同执行,不多贪一分,也不会少拿一分。而且哈大全在自己挣钱的同时,也会考虑到合作伙伴的利益。
做人真厚道啊。真讲义气。
该算的帐,算完,大家皆大欢喜。
哈大全这时又拿出一本账册,打开第一页,推到尚可喜面前。在这本账册上,只有一项纪录,白银二十万两。
“哈大人。您这是?”尚可喜敏锐的感觉,有笔大生意要上门。
“这是二十万两白银,我想拖毛总兵帮我购买几艘可以跑商的武装商船。”哈大全强调,“属于我的武装商船。”意识很明确,我要控制自己的船队,不能总把主动权放在毛文龙手里。该是扩大经营的时候了。
尚可喜没有马上答应,他犹豫着。
扩大经营不一定是好事,得先看看市场情况,盲目的扩大,会造成货品的降价,和无序的竞争。现在辽东的生意,以哈大全和毛文龙联合独大,哈大全要扩大经营,难道要抢毛总兵的份额。
朋友归朋友,关系钱的事情,可不能马虎了。
说到底,哈大全和毛文龙是利益共同体,不是真的生死兄弟,就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是他们。
哈大全看出尚可喜的犹豫,他说:“我岳父余芥刚刚调任福建福州知府,这么好的条件不用可惜。我想用这个机会跑跑货,毛总兵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干。现在海上乱,船多一起走安全。”
尚可喜一听精神来了,毛文龙走私都是用军船夹带,购货都是在登州附近置办的,价格高不说,质量和良伪不齐。如果能够到福建的富饶之地进货,成本会节省很多,钱自然也会挣更多。以前毛文龙怕被人弹劾,不敢参与大规模走私,也就呆在皮岛,用军舰夹带点货物,向路过的走私贩和外国商人收点保护费。
现在机会来了。
如果有福州知府护航。做点走私生意,不想赚翻都难。
哈大全笑哈哈的说:“细节。我们可以慢慢谈。”
尚可喜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尚可喜是个聪明人,清开国三大藩王的职务,可不是混出来的,他是真有本事。
眼前商机难得,回去报告毛总兵,就又是一件大功。尚可喜马上表示说:“何必如此。不就是几条破船吗?用得着这么多银子,我和毛总兵说说,去朝鲜那边要上几十艘都不是问题。”说着把账本往哈大全面前一推。
要是以前,哈大全会把二十万两银子收回去,能省就省啊。
可到了义州之后,哈大全看着一片片废墟,看着落魄的王五爷,看着王老虎的墓地,看着市井中的一切的一切。
哈大全感悟了某些说不明,道不白的东西,这是一种感觉,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
这种感觉告诉哈大全,如果他收回二十万两银子,买船的事情就别指望了。
哈大全把账本推了回去说:“这怎么好,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尚可喜怕哈大全反悔,立马把账本揣进了怀里,露出很缺德的笑容,坏坏的说:“其实要弄船一点都不难。”
经过尚可喜的解释,哈大全才明白,原来搞到船还真不难啊。
明朝政府是禁海的,这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其中官方开海,只有朱棣的时候开过几十年,后来提出开海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很多年过去了,民间走私,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官府也懒得管,只要不反抗朝廷,不去当海盗就行。
现在登州的水师,是因为辽东战事紧急,迫不及待组建的。
要在大明弄条船是不容易的,民间的船不归朝廷管,朝廷也管不了,朝廷的算就哪么几艘,户主都是天启皇帝,谁都不敢动皇帝的财产。
但有个地方船很多,那就是朝鲜。
朝鲜是明朝的属国,朝鲜的水师船直还是很先进的,可惜朝鲜军的战斗力太次。不管6军还是海军,都一如既往的不禁打。毛文龙去年从镇江撤退的时候,就是先退到了朝鲜境内,朝鲜官方屁都没敢放一个,还热情的招待了毛总兵。
可惜毛总兵不厚道,他离开时征调了朝鲜水师三十余艘舰船,说好了,很快就还。可一年过去了,毛文龙也没有送还,朝鲜人知道,毛总兵是不打算换了,也不敢派人讨要。
因为毛总兵离的太近,万一把毛总兵惹毛了,带人到朝廷抢一把,朝鲜可受不了。
尚可喜说完,补充道:“只要哈将军想要船,去朝鲜在抢个几十艘舰船,还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哈大全笑了,笑的无比灿烂,抢劫可是哈大全的老本行。
“干得。干得。”
“如果哈将军不嫌弃,我愿意给哈将军引路。”
省钱了,不过拿出去的钱,哈大全不准备往回拿。就算是抢,也是有成本的,让毛总兵出人出兵,二十万两白银,还是不可或缺的。
合作很快就敲定了。
第103章 台前幕后。义州密谈。
正文 第103章 台前幕后。义州密谈。
在后世的历史上,对这个在酒桌上达成的协议称为“义州密谈”。
这是一个让无辜的朝鲜人民流血流泪的协议,在后来朝鲜人的史书中如此述说:“两个强盗坐在酒桌边,密谋着,无比卑鄙无耻的恶行。”
这个评价,还是相对公正的。
哈大全和尚可喜的确不厚道,谈工作就谈工作呗,还要惦记邻居家的财产,貌似还要白拿,真是不厚道,太不厚道了。
从哈大全的角度来讲,他一开始是想用钱买的,是尚可喜太积极,非要去抢一把,然后免费赠送给哈大全。
作为一个混混,白给东西不要,那就是傻。
哈大全后来跟身边的人如此解释:“我当时啊。真的是想花钱买船的,我没想去抢,都是尚可喜这厮唆使我的。”
尚可喜则说:“是哈大全这厮暗示我的。”
这两玩意都不是好人。
工作谈完了,就开始娱乐吧。
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在酒桌上谈工作,谈完工作,一起娱乐娱乐,可以增进合作关系。
这种行为模式已经延续了几千年了。
所谓“食不言。”的圣人教诲,能遵守的人实在很少。
哈大全带着尚可喜离开小厅,到了酒馆最大的厅房“听音厅”,义州上下文武官员都到齐了,闹闹哄哄的几十人。
很快一队乐师和舞女就被带了进来,义州刚刚经历过战火,要找卖艺的实在很难,徐士安也不知道在那里找到的人,换了别人,恐怕还找不来。
乐师四名,舞女六名。
六名舞女都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都十分的俏丽,虽算不上角色,站在一起也是一道风景。其中五人穿着粉红色的衣裙,只有一个女孩子穿了一套蓝色的衣裙。
穿蓝衣服的女孩走上前恭敬的说:“两位大人,这是歌单。”
哈大全仔细打量这个姑娘,圆圆的小脸,有些微红,十分的可爱。哈大全接过歌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人。陈铃儿。”
好土的名字,一听就是花名。等到她人老珠黄的时候,这个名字大概会属于其他姓陈的女孩了。
“陈铃儿。不好听,太土了。我给你取个名字,以后你就叫流苏吧。”
“谢将军赐名。”
哈大全翻开歌单看了半天,没有一个认识的,这里都是明朝流行的小调和词牌,与kTV的歌单完全不一样,不是触屏,更不够新潮。
哈大全是主人,按理是要第一个点歌的,他不点,别人也不好点。
哈大全又翻了几页,终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满江红》岳飞的词牌。
不用换了,就这个。“就这一满江红吧。会唱吗?”
“会。”流苏托着歌单退了回去。
很快古朴的音乐声响起,流苏站在下边用清丽悠扬的女声唱起来。
“怒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曲终了,在场的人无比血热沸腾。能在这里的人,都是不怕死的,怕死的都跑到关内去了,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砍死努尔哈赤报销朝廷,全都是不怕死的爷们。其中徐士安除外,他是被哈大全扣留下来的。
徐士安站起身举着酒杯说:“哈将军一心为国,天地可鉴,属下敬哈将军一杯。”
“士安。你真会说话。”
谁都喜欢听好听的,哈大全也不例外,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就是被肯定。
捧臭脚的人很多,马上有人提议。“我等今日能够再次相聚,都是哈将军的功劳,有哈将军在,剿灭达虏指日可待。”
“对。对。对。”
“我等在敬哈将军一杯。”
哈大全很满意,很自豪,喝的很高兴,男人啊。特别是一大群男人,如果喝醉了,会干出很多不正经的事情。比如调戏民女,咏唱一些*词小调。
“二八娇娆冰月精,道旁不吝好风情。*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蝶锁几纵横。倚缘天借人方便,玉露为凉六七更。”
徐士安够缺德,哈大全听了好一阵才听明白,这古人真是了不得,讲黄色故事还这么文绉绉的。
在众人的吹捧和叫好声中,徐士安一时兴起又来了一手诗。
“来时正是浅黄昏,吃郎君做到二更深。芙蓉脂肉,贴体伴君;翻来覆去,任郎了情。姐道情哥郎弄个急水里撑篙真手段,小阿奴做个野渡无人舟自横。”
这就有点不自觉了,也更加的露骨。
就连出来卖唱卖舞的六名舞女也一起羞红了脸。她们是出来卖的。如果宴会结束,那位大人高兴,必定要侍寝。在辽东的官员武将都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看破了生死的爷们们,想喝酒的时候喝酒,想玩女人的时候,也不会犹豫。
气氛如此的活泛,哈大全也喝的有点高了,他搭着尚可喜的肩膀说:“可喜。你现在有妻室吗?”
“还没有。”
“这么说,兄弟你还是处男啊,这可要不得啊。”
尚可喜脸一下子憋的通红,哈大全的声音大了些,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尚可喜。哈大全很不自觉,声音依然很大。“要不得。要不得。兄弟你看流苏怎么样,让侍候侍候你,把你的童子鸡宰了吧。”
尚可喜真想拿桌上的鸡腿把哈大全的嘴巴堵上。
下面的流苏脸更红了,虽然不是良家妇女,如此当众被人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我……”尚可喜真的无语了。
“去吧。去吧。”哈大全点收唤道:“流苏。尚兄弟醉了,你扶尚兄弟下去休息。”
“是。”流苏羞羞答答的走过来。“去吧。去吧。”在哈大全的催促下,又一个处男从世界上消失了。
尚可喜刚走出大厅,背后传来哈大全的歌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第104章 台前幕后。祸国殃民。
正文 第104章 台前幕后。祸国殃民。
哈大全喝醉了,这一夜他梦到了父母,还有高中里的同学。
当他醒来时,躺在自己家里,婉儿睡在旁边,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放亮了。
一缕清香飘过,是婉儿身上的幽香。忍了几个月,这香气让哈大全的下半身一下子顶了起来,老婆终于回来了,不用再忍了。
要去征求婉儿的同意,哈大全是不指望了。
一直以来,哈大全都是直接上的。哈大全伸手摸着一把的温柔,那软软的感觉,真是叫人无比的兴奋与怀念。
所以哈大全直接上了,一大清早就这么精神,哈大全还是第一次。
婉儿迷迷糊糊的被弄醒,看着压在身上的哈大全,突然使出一招两腿一勾,把哈大全夹住,这可是出来没有过的,就这么一下就把哈大全解决了。
“我靠。”哈大全只好垂头丧气的爬起来。
婉儿也不说话,下了床到里间去了,做完了洗一洗,比较卫生。
哈大全郁闷啊。郁闷啊。大概是憋久了,怎么就这么快呢?唉。憋了这么,虽然不是小伙,也跟小伙差不多了。
哈大全很郁闷的走了。
香草从侧房钻出来,蹑手蹑脚的进了正房。“夫人。夫人。你们做了吗?”迎接香草的是一击拳头。
“疯丫头,你胡说什么。”
“别打。别打。我不是怕老爷冷落您吗?我们这都离开几个月了,看老爷这度,肯定没找过其他的女人,夫人可以放心了。”要是哈大全听到,绝对会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婉儿淬道:“好你个疯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偷听,你不怕长针眼啊。”
“我才不怕呢。”
哈大全过的很郁闷。
尚可喜却过得很爽,能遇到流苏这般的女人,尚可喜可就有福了。不会的妹妹教你,花样翻新着玩,离开客房的时候,尚可喜脚都软了。连呼:“温柔乡,真是英雄冢啊。”
哈大全笑眯眯的说:“喜欢就带回去吧。对她来说,也是个好归宿。”
“是。”
对哈大全的建议,尚可喜欣然的答应了。没想到的是流苏竟然不同意。“将军好意。流苏心领了,像我这般卑贱的女人,实在佩不上将军。”
流苏说着,眼神中满是悲凉。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后院跑出来,抱住流苏的腿,轻声的唤道:“姐姐。姐姐。”这小姑娘和流苏有几分相似,十分的可爱,一看就是美人坯子。
哈大全蹲下身,笑哈哈的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怯生生的躲在流苏身后,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哈大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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