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警告很是见效,此后黑衣人便老老实实的呆在了一旁。
盛浅予忙了许久才帮盛疏狂两人包扎好了伤口,盛疏狂失血过多,这段时间也一直奔波,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只是黑衣人就在一旁,他很不放心,只能强撑着。
盛浅予知道她哥哥的顾虑,也没想一直带着他们,天亮之后,带着他们就太危险了。
毕竟追杀他们的人太多了,找了个地方,将他们打晕,便扔下了车。
……
三个月后,洛水镇。
盛疏狂看着哪紧闭的房门,心中疼痛难忍。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吗?万一有一天,你不怕她恨你吗?”
楼廷舟怕他后悔,忍不住提醒盛疏狂,他孙女的性子,哪么要强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摆布她的命远。
万一真有哪么一天,他们兄妹该如何自处?
“决定了,真有哪么一天我也认了,我情愿她恨我,我也不要看着她折磨自己。”
沉默了半响,盛疏狂又道了一句:“外公,她才九岁。”语气悲凉充满了心酸和无奈。
楼廷舟何尝不知道她才九岁,别的小朋友这个年纪还在父母的跟前撒娇,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而她的孙女却已经背负着沉重的灭门之恨,杀父母之仇。
这三个月以来,盛浅予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断的练功,急于求成又心神不稳,几次都险些走火入魔。
幸亏他们及时发现,才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
芦溪河上天机子的话就像一个魔鬼一样,住进了盛浅予的心里。
她固执的相信着哪些鬼话,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害得潇遥门覆灭。
无论他们怎么劝,她就是不听,白天一意孤行的练功,晚上我行我素的去外面斩杀哪些当时参与屠杀的人员练手。
她恨不得自己的实力能以光的速度一样飙升,恨不得明天就能报仇雪恨。
她不断得逼自己。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带了七个人回来,有男有女,她说她要创建自己的势力。
盛疏狂很高兴,这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他没有时间去行动,他每天都得守着盛浅予。
白天练功怕她走火入魔,晚上去杀人怕她受伤。
而且训练这些人她就没有哪么多时间去练功或者去杀人,说不定能转移一下盛浅予的注意力。
然而,事情并没有往盛疏狂的预想的发展。
盛浅予的戾气反而越来越浓,心魔越来越重,每晚夜不能寐,身体快速的消瘦了下去。
“外公,你知道潇遥门被覆灭,除了浅予祸乱天下与主宰天下的命数,还跟明月心法有关吗?”
“明月心法?”楼廷舟惊呼出声,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担忧。
当时在马车上楼廷舟正在晕迷之中,自然不知道黑衣人说了什么。
如今听到这明月心法,也难怪楼廷舟反应这么大,这明月心法是个宝,却同时也是灾难的代言人。
五百年前,东方一族的东方岩携一部明月心法横空出世。
以绝对的武力、铁血的手腕以及强悍的势力一统整个江湖。
东方岩是第一任武林盟主,自此东方一族手握大权近三百年。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百年后,属于东方一族的统治结束,东方一族之人不知所踪。
而明月心法也随着这个家族的消失而失传。
江湖之人无不想得到此心法重新统治武林,两百年来,因明月心法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所有跟明月心法扯上关系的人,都不得善终。
楼廷舟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盛疏狂抬脚向屋里走去,推开房门,只见盛浅予正在床上盘腿而坐,运转内力,调理内伤。
前几天晚上她外出的时候,受了很重的内伤。
也正是因为这个,盛疏狂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盛疏狂将端来的饭菜放在桌子旁,抬手搭在她的肩上,往她身上输送内力。
半响过后,两人收回内力。
“哥哥、外公你们怎么来了?”
盛疏狂伸手就去扶盛浅予,很是宠溺的说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啊,你自己说说,你多久没跟我们吃过饭了?”
“是啊,浅予,今天我们爷孙三人就坐下来好好吃饭,说会话。”
楼廷舟将碗筷摆好,盛了一碗鸡汤给盛浅予,“来来来,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盛浅予接过鸡汤,听到他们的话,鼻子一酸,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不知不觉夺眶而出。
楼廷舟见此戏谑出声:“浅予,是不是嫌弃外公炖得汤不够味,自己加点调料啊?”
盛疏狂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盛浅予正瞪着他看,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
一张小脸因为忍笑,涨得满脸通红。
盛浅予见此没好气的说道:“哥哥你想笑就笑吧,我真怕你憋死了。”
欢声笑语里,盛浅予已经喝下了两碗鸡汤,心情好胃口也变得格外的好。
也只有在他们面前,她才能放下满身的戒备。
因为不防备,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哪些鸡汤她的哥哥她的外公一口都没有喝。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里度过,酒足饭饱之后,盛疏狂两人便离开了。
盛浅予本想再调理一下内伤,却发觉身体很是疲惫,越发的困。
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盛浅予抵不住困意,便沉沉睡去。
已经走了的盛疏狂此时却出现在了房间里,楼廷舟守在门外。
盛浅予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盛疏狂伸手抚摸着她紧蹙的眉头。
低低的说道:“浅予,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之后一切都过去了。”
盛疏狂的声音低哑宏厚,带着一丝磁性,很是好听,就像有魔力一样。
听着他的声音,盛浅予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很多年后,盛疏狂才明白,因果轮回所有的一切都已注定。
事情终归会按照命运的轨迹发展。
12。青痕刀现()
八年后。
近日江湖传言,青痕刀在望天涯出现,东方岩成名的武器。削铁如泥,出鞘必见血。
其珍贵程度在江湖榜上名列第三。
各势力均派出其门下精英弟子前往望天涯,青痕刀虽不及明月心法珍贵,但得到它也是一大助力。
青痕刀及明月心法都曾是东方岩之物,或许能通过青痕刀找到明月心法的线索。两者兼得,登上武林至尊指日可待。
一时间,整个江湖都蠢蠢欲动了,虽然时常都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最后都证实是假的。
可不管是青痕刀还是明月心法对江湖人来说诱惑都太大了,足以让江湖人为之奋不顾身。
……
洛水镇。
周韶宁看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想着哥哥和外公,不自不觉红了眼眶。女子一袭白衣,容貌俊美。
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七年了,哥哥和外公说我出去玩耍,摔到了头,整整昏迷一个月才醒,然后失忆。
对于以前的事闭口不谈,我知道事情没哪么简单,否则外公就不会常常独自落泪,哥哥也不会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然后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一晚。
你们不说我就不问,我知道这样是为我好。
可是,哥哥,外公,对不起了,我无法心安理得的在洛水镇呆下去了。
我们是一家人,我应该承担起我自己的责任。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我发誓!
想到哪封信,周韶宁扣紧双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今日的别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
洛水镇城墙上,两人静静的凝望着远走的背影。
“唉,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少年轻叹,眉毛紧皱,黑亮垂直的发,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韶野,算了,随她吧,这么多年你独自承担这么多,苦了你了。”
楼廷舟说完,停留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在权衡利弊,思虑再三。
楼廷舟又说:“当初你父母曾经说过,不让你们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还年轻,不能整天活在仇恨里。”
岁月真的在楼廷舟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满脸尽是沧桑。
那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头发很却很整齐。
“外公,我明知道是谁杀害了他们,要我不报仇,我做不到!他们生我养我。如若不能替他们报仇。将来九泉之下,我怎么面对他们?”
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少年双拳握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双眼微微垂下,不让旁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他永远也忘不了哪一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他认识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
而后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他的父母尸骨无存,叫他如何能忘?如何不恨?
他隐忍八年,在这洛水镇隐姓埋名蛰伏八年,为的就是能报仇雪恨!
周韶野嘴角上扬,笑容邪魅嗜血,潇遥门回来了。
“只是,韶宁这次离开会不会…”
“不会!”
楼廷舟还没说完,周韶野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给了她时间上的错觉,她不会查到的,她十岁哪年江湖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她怎么会想到我们会从时间的根本上误导了她。”
盛疏狂知道她的性格,她已经对父母的事起疑,如果硬是留她在洛水镇,不让她出去。
这只会让她更加好奇,更加千方百计的去查这事,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让她去。
等她什么都查不到的时候就会死心,到时自然就会回来。
只是让周韶野疑惑的是,多年以来周韶宁也只是不相信他们的托词,虽然有些怀疑,却从来没有说过要去查看。
这次为什么突然变得哪么坚决了?
周韶野心中惴惴不安,仿若有什么事脱离了他的掌控。
命运的龄轮,在这一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干年后,每每想起今日,韶宁总是问自己,如若知道真相是这样的,当初还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吗?
韶宁无解,如若不离开,怎么会知道真相。又怎么会知道哥哥背负了什么?
可是,知道真相的代价太大了,哪是韶宁这一生都无法承受之重。
13新的朋友()
千喜客栈,离望天涯最近也是最好的客栈,自青痕刀的出现以后,千喜客栈人满为患,生意好得不行不行的。
往来的都是江湖人士,为免得罪他人,掌柜亲自站在门口迎客,看着东家眉开眼笑的样子,韶宁想如若东方岩还活着,他们一定会去谢谢这个财神爷的。
“掌柜,给我一间上房,准备一些热水,再准备几个招牌菜送上来。”赶了几天的路,她真的是有点累了。
掌柜笑盈盈的回答:“客官,你运气真好,这是我们客栈最后一间房,还是别的客官刚退的,但是需要稍等一会,我们还在打扫卫生,不如你先在这大厅吃饭。”
韶宁点点头,趁掌柜说话之际,韶宁已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客栈的情况,环视一圈找了个离门近又靠窗的位置坐下。
喝着茶,静静倾听着旁边人的议论。时下武林,大家的讨论除了青痕刀就是明月心法。
“师姐,你说这次青痕刀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旁边一桌的女子问自己的同伴,女子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
“我觉得不是,这么多年青痕刀的消息屡屡出现,结果都是假的,我真搞不懂掌门人,平时挺精明的,一遇这事人就变傻了,上了这么多当,这次还要去,浪费精力浪费金钱。”另一个女子很是无奈的回答道。
菜很快端了上来,不愧是最好的客栈,速度够快,样式也不错,韶宁顿时来了食欲。
赶了几天的路,她真的饿坏了。
吃了几口,可能真的饿急了,看见小二刚端上来的叫花鸡,直接用手把整个鸡提了起来,太烫的缘故,韶宁惊叫一声,本能反应的把整只叫花鸡扔了出去。
韶宁的一声惊叫,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客栈门口另一女子一手接住飞来了叫花鸡,速迅从怀里拿了把匕首出来,插在了叫花鸡身上,吹了吹刚刚烫得有点红的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淡定的撕下一边鸡腿。
边吃边走向韶宁,女子一脸阴沉,吃着鸡腿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
韶宁理亏在先,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女子率先说话,“谢谢这位姐姐的热情款待,我虽不喜与陌生人共食。
但看在姐姐如此漂亮的份上,本姑娘就不拒绝了。”
不等韶宁表态,女子已经拿过韶宁的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嘴里还嘟囔着:“饿死本姑娘了,”
女子这吃饭的架势比起刚刚韶宁吃饭的架势,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掌柜,再拿双筷子,这些菜统统再上一遍,再来两壶酒。”
女子的这些行为看得韶宁一愣一愣的,貌似她们不认识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韶宁心里所想,女子又道:“我叫沐川,很高兴认识你,”
女子伸手,反客为主。
韶宁看着不请自来的女子,竟没有一点反感。
伸手,两手相握,“我叫韶宁。”
两个女子各吃各的,没有任何交流,偶尔举杯喝上两口。
客栈的其他人早就看傻眼了,开始都以为会打起来,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神转折啊!
加上两个女子本就是绝色,一个清冷如莲,一个热情如火。
怪怪的组合,让本是看热闹的众人,眼里多了一分探究,一分欣赏,八分猥琐。
“她们两个各有各的美,我应该要哪个了?”隔壁桌的少年望向身后的随从,寻找答案。
少年身材还是挺标准的,只是那个面容不敢恭维,给人的感觉四个字,尖嘴猴腮。
其中一奴仆讨好性的说:“少爷,不如两个都带回去,您能看上她们,是她们的褔气。”
两人说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客栈之人都是江湖中人,武功稍微好点的,都能听到,韶宁跟沐川当然也听到了。
但是两人都非常默契的选择了无视。
奴仆说的话直接说到了少年心坎去,当下嘿嘿的笑了起来,心动当然要行动了。
那个奴仆随即起身,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我家少爷今日开心,你们可以尽情的吃尽情的喝,都算我家少爷的。”
得到此话,各路英雄好杰纷纷加菜加酒,他们出来可没带多少钱,现在有人请吃请喝,哪还不敞开了吃,敞开了喝,气氛一下活跃了。
所谓的少爷,则自我感觉良好的跑去邀请韶宁她们了,笑眯眯的道:“不知道两位姑娘可否赏脸过去和我喝一杯。”
不等韶宁两人有动作,刚刚在议论青痕刀的哪个小妹仔便生气了,她刚刚可是有听到他们的话。
一拍桌子怒声道:“这个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说着便要过来。
而她旁边的师姐连忙拉住她道:“紫檀,出门在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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