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道:“师父,我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就跟你们一起走吧。”
兰朵儿道:“算了。你如今虽然不是宫里的娘娘了,却也是北静王爷的女人。便是为师答应你跟我们走,只怕王爷也不会答应的。你的功力还很低,跟着我们也帮不上忙,反倒拖后腿。所以你还是按你自己先前的打算去做吧。”
元春见兰朵儿如此说,想一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兰朵儿说得有理,也便不再坚持跟着走,只问:“你们到紫阳州府去,有没有人接应啊。若是只你们两个人,只怕也难有作为。便是真把特使杀了,只怕你们也走不掉。”
红绣笑道:“师妹,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师父这几年都在紫阳州府生活,也结识了不少的人,他们也都肯为我们做事。紫阳州府里的事,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便是真有什么事,我们也能顺利脱身的。”
兰朵儿也道:“你不用担心。师父和你师姐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便是敌不过,全身而退还是办得到的。咱们这步云门的轻身功夫可也不是吹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练出来的。”
元春道:“师父,元春没用,不能陪师父和师姐一起痛快行事,心里真的很惭愧。”
兰朵儿拉了她的手,拍了拍,道:“你不用这样想。师父和师姐也不过是用这一身本事,做一些有用的事。你的脑子好,肚里也有才学,是能做大事的。虽然身为女儿身,不能像男子一样扬名立万,建功立业,却也可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做一些为国为民造福一方的事。更何况你有北静王爷这个后台,更能干一番大事了。不一定要像我们这样,打打杀杀才算做事。”
元春垂首聆听,兰朵儿这番话竟也正中她的心臆。
兰朵儿又贴着元春的耳朵道:“元春,好歹你是北静王爷的女人,可也不能事事占先,自己抛头露面,这样有**份,另外也会让王爷脸上不好看。虽然王爷爱你,对你也是百依百顺,但你们两人是要守一辈子的,你可不能让王爷觉得你太能干了。有时你得让他出头,让他比你行……”
红绣在旁却也隐隐约约听见了,笑道:“师父,你这辈子可没嫁人,怎么对男人却这么了解啊?”
兰朵儿红了脸,嗔道:“死丫头,这话也敢跟师父说。师父便是没嫁过人,以前可是侍候皇上的啊。皇上的心思,男人的心思,那不都一样吗?每个男人的心里,都希望自己是天底下最强大的。”
元春听得心悦诚服,道:“师父,元春知道了。”
兰朵儿笑道:“好了,不知不觉就唠唠叨叨说了这么些话。时候也不早了,我和红绣得往前边去了。”
元春心里有些不舍,道:“元春好久没跟师父和师姐在一起说说话了。这刚一见面,又要分开……”
兰朵儿笑道:“好了,你也不是那忸忸捏捏之人,也就不用做出这离别不舍的样子。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到了紫阳州府,我们再会吧。”说完便起身掀起车帘,钻出身去。
元春笑一笑,也便把那离别的伤感丢在一旁。
水溶在前面早听见兰朵儿要走的话,早把马车靠边停下了。后面韩福把兰朵儿和红绣的马带过来。
兰朵儿和红绣出了马车,上了马。元春和水溶并肩坐在车前,向她们挥手作别。兰朵儿和红绣向元春和水溶道一声珍重,便挥鞭打马绝尘而去。
这里水溶问元春道:“妹妹,刚刚你师父和你说了什么话?”
元春一笑:“你就坐在前面,不是全都听见了嘛。”
“不是。是你师父悄悄跟你说的话。说男人的心思什么的那个话。”
元春不禁一乐,抿嘴一笑,道:“你这个男人的心思是怎么样的,你自己还不知道吗?还用问我啊。”
水溶张口结舌:“这个……哎,妹妹,我怎么就说不过你呢?”
元春省起兰朵儿的话,忙道:“溶哥哥,你也是读书之人,从前说话何等利落,怎么今儿个就不说了呢?”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3、山重水复难通上途 柳暗花明竟遇恩人1
3、山重水复难通上途 柳暗花明竟遇恩人1
水溶嘿嘿一笑:“妹妹文武双全,我就不敢献丑了嘛。”
元春把头靠在水溶的肩上,道:“溶哥哥,我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溶哥哥才是我的主心骨。没有溶哥哥给我拿主意,吃定心丸,我能做什么?溶哥哥,元春离不开你。元春还指着溶哥哥建功立业,干一番大事业,让我脸上增光贴金呢。”
水溶揽了元春的肩,深情款款地道:“妹妹,你才是我的贤内助。若我真能做出一番事业,博得显赫功名,我一定奏请皇上,让他给你正名。我也能风风光光、正大光明地把你带到我娘的面前,宣布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女人,你才是我真正的王妃。”
元春微眯着眼,幸福地道:“溶哥哥,名份什么的都是天上浮云,元春并不太在意。只要溶哥哥永远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并且我从今往后就是死了的人,正名什么的也没那必要。溶哥哥,那天边的彩霞可真漂亮,我们好好欣赏这眼前美丽的景色吧。”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路边野花烂漫。车和马,人和景,似乎都溶化在了一起。美景如画,人马都行进在图画中一般。
(三)山重水复难通上途 柳暗花明竟遇恩人
进入秦地,人情风俗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人们的装束和语言也都跟元春在京城所见截然不同。每个人在行进的同时,还感受着这地方差异所带来的新奇。
这日终于到了紫阳州府。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繁华。
水溶和欧阳逸飞安顿着把所有人住进了一个叫“悦来客栈”的小客栈。他们想着就是不能太张扬,不能招人眼目。
安顿下来了,大家都有些犯愁,这紫阳王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说不定人还没见着,就被他手下的人给抓起来了,那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白白把大事给耽搁了。
三个人坐在房里商量着。
水溶道:“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来了也无门可入,可愁死人了。”
欧阳逸飞也道:“看你们那笃定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都想好了主意,所以就屁颠屁颠地跟来了。谁知你们也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门道都没有。咳。”
元春笑道:“欧阳大哥,你后悔了?要不,你这就回去吧。我和溶哥哥留下来想办法。”
欧阳逸飞忙道;“元春妹子,别赶你大哥走啊。我就那么一说,要想办法也还得大家一起想办法嘛。”
水溶道;“你们别说了,我想想啊。早先我听说二姐夫南平王的兄弟马文忠也在紫阳州府任州府守备,我想,不如去找一找他,看他能不能给我们引见引见。”
元春道:“那太好了。幸好有这么一人,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现在功力还没恢复,也进不了紫阳王府。”
水溶道:“只能说先暂时有这么一个门路,究竟成不成还不知道呢。”
欧阳逸飞道:“有一个门路总比没门路强。走一步看一步吧。”
元春道:“不管成不成,先把这路子走一下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还得赶紧地办这事。今儿个早些睡,明天一早溶哥哥就去见一见那个马文忠吧。”
当夜无话,第二天水溶穿戴了,写了名刺,让元春在客栈等着,自己和欧阳逸飞带了韩福到了马文忠的守备府,投了名刺。门官进去了一阵,出来对水溶道:“守备大人说了,不便见你们。因为这些日子,紫阳王爷对下属管制很严,为了避嫌,还是不见为是。”
水溶和欧阳逸飞怏怏而回。元春一看他们脸色便知是怎么回事,想了想,道:“这条路子是没辙了。这样吧,我去见守备夫人,只说我是南平王的亲戚,受南平王妃的嘱托去看望夫人的。想来应该能见一见吧。”
水溶一听,大喜道;“妹妹就是女诸葛,点子就是多。这样吧,我和欧阳老弟马上去置办厚礼,好让你去带着去见守备夫人。”
元春微笑点头,道:“溶哥哥,你们先办事去。我先静一静,想一想见了守备夫人怎么说。”
水溶和欧阳逸飞带了人一起出去置办东西。
紫阳州府商铺兴旺,京城里有的物品,这里都有,所以水溶他们置办礼物很是顺利。买好了礼物,水溶让韩福和陈平捧着,回客栈去。
快到客栈时,迎面走过来两位姑娘。那穿白的姑娘大约二十多岁,一身白衣,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旁边穿红的姑娘大约十六七岁,眼睛黑黑的大大的,滴溜溜四下里看,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嘴里还一直咭咭咯咯跟那穿白的姑娘说话。
水溶一见那两位姑娘,脸现惊喜,上前招呼道:“两位小姐还认得在下么?”
那穿白的姑娘打量了水溶一下,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
“在下承蒙两位姑娘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只是两位姑娘救人后却悄然离去,让在下感激莫名,无以为报。两位的大恩还没当面道谢,若是方便,可否请两位恩人到在下所住客栈一叙,在下的内人也在客栈。也好让在下聊表心意吧。”
那穿白的姑娘淡淡地道:“那就不必了。江湖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也是习武之人的本分。公子不用挂怀。我和师妹还有事,就不陪公子卿了。”
水溶忙道:“若是两位恩人此时不方便,就请两位恩人告知在下住所,在下好登门道谢。”
那穿红的姑娘道:“我们的住处寻常人只怕也进不去,告诉你们也是白告诉。所以呀,不说也罢。”
欧阳逸飞见那小姑娘机灵可爱,便笑道:“看来姑娘是很有些来头的人物呢。若真是寻常人也去不了的地方,你便是告诉我们一下也无妨的,看能不能把我们吓一跳。再者,你们救了我的兄长,若是连姓名也不知,岂不是让江湖上人嗤笑我们不知好歹,说我们是忘恩负义之徒。姑娘,你救了人,却陷人于不义,还不如不救呢。”
那穿红的姑娘忍不住便道:“我们就住在紫阳王府里。你敢不敢去呢?你便是敢,只怕也进不去。”
欧阳逸飞笑道:“恩人果然是爽快之人。原来恩人是紫阳王的人,看来我们这些草民也高攀不上了。这救命之恩还真不难报了。等闲之物恩人也看不上。”
穿红的姑娘皱眉嗔道:“什么恩人恩人的,真是难听死了。我叫唐秋宛,我师姐叫白凝霜。”
那穿白的姑娘拉了穿红的姑娘的手,道:“我们走吧。你在外面乱说话,只怕师兄又要骂你了。”
那穿红的姑娘道:“师姐,我看他们也不像坏人,当初这位公子被人剿杀,自己受伤了还想着要救手下的人,这样讲义气的人绝不会是坏人。所以呀,便是告诉他们名字也没什么。”说完转过头,对欧阳逸飞道:“我把我们的名字告诉了你们,那你叫什么?”
欧阳逸飞赞道:“在下欧阳逸飞,这位是我的兄长,叫水溶。”
白凝霜再打量了了水溶和欧阳逸飞一番,才道:“我看二位也不是等闲之辈,不知两位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欧阳逸飞道:“白小姐,在下和兄长到这里来做点生意。早听说这紫阳州府经济往来繁荣,我和兄长慕名而来,也想赚一些银子,好养家糊口。”
白凝霜斜睨欧阳逸飞一眼,道:“公子怎么不说实话?你兄长若是做生意的,打死我也不信。前些日子他被人追杀,交手双方都有军士。我想,你兄长不是带兵的将军,也是行伍中人。算了,你们这样藏头露尾的,也没把我们当所谓的恩人看。师妹,我们走。”说完便拉了唐秋宛就走。
欧阳逸飞尴尬一笑,正要说话。水溶却忙上前躬身一礼,道:“两位姑娘请留步。我兄弟说话不留心,让两位姑娘见笑了。两位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不妨跟两位姑娘说实话。我们到这紫阳州府来,是想阻止即将发生的大乱……”
白凝霜一听,忙道:“公子别说了。此处说话不便,还是另找地方说话吧。”
水溶自然高兴,忙领了白凝霜和唐秋宛进了“悦来客栈”,把元春也请出来与两位姑娘相见。
元春见了白凝霜,不禁一怔,只觉在哪里见过一般,但又的确没见过。
五人分宾主坐了,素菊上了茶,便退下。
水溶说起白凝霜和唐秋宛救他的事。元春自然又是一番感谢之词,大家一起客套了一番。
白凝霜便道:“公子刚才说阻止什么大乱,可否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元春因为不知道两位姑娘的底细,也不敢贸然开口。欧阳逸飞知道两位姑娘是紫阳王的人,也不敢多说。只有水溶因为两位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能不说实话,便道:“在下实为北静王爷水溶。上次蒙两位姑娘相救,便是在下被端木将军的手下追杀。端木靖也早有不轨之心,只是因为他的儿子端木峻在皇上的手上,才投鼠忌器,没有发难。这次不小心走了端木峻,在下知道事关重大,拼了命去追。不料实力悬殊,人未追回来,自己却反遭劫杀。在下蒙两位救回性命,回京养伤,却也日思夜想着要将功补过,把这端木靖的谋逆大事给消除。还是内人出了个主意,说端木靖自己师出无名,一定会鼓动紫阳王出兵造反,这样他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如果我们直接来劝说紫阳王不要出兵,那这场战争就打不起来,也就免了天下百姓之苦。”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3、山重水复难通上途 柳暗花明竟遇恩人2
3、山重水复难通上途 柳暗花明竟遇恩人2
唐秋宛笑道:“哈,原来我们竟救了一个王爷。好大的面子”
欧阳逸飞道:“你们是紫阳王的人,面子更大。我兄长这点面子算什么?”
唐秋宛撇撇嘴道:“我们也只是客居紫阳王府而已。我们师兄是小世子的师父,父亲让我们来这里帮着师兄做事,我们就来了。”
欧阳逸飞奇道;“你父亲想来也是很有些韬略的人呢。你师兄也很有本事。不知如何称呼他们。”
“我父亲是武林盟主,叫唐元龙。我师兄叫唐中岳,是我父亲收的义子。”
欧阳逸飞惊异道:“失敬失敬,原来两位是武林盟主的高足和千金。在下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白凝霜笑道:“那倒罢了,公子不用客气了。师妹,临走前师父是怎么吩咐我们的?要我们少说话,多做事,多听多看,你倒好,别人还都没说什么,你倒什么都说了。这样可是不好呢,以后会吃大亏的。”
水溶道:“唐姑娘天真率直,是性情中人,让人不由不生敬爱之心。这样很好,白姑娘也不用苛责于她。”
元春笑道:“白姑娘,我们王爷正想跟紫阳王爷见一见,想进一进言,只是没人引见。不知姑娘可否帮着引见引见?”
白凝霜沉吟道:“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不希望有战事的发生。只是……紫阳王爷和他手下各臣子,都说当今皇上无能,不能让百姓过好日子,有心取而代之。只是因为前些日子芸妃姐姐死了,紫阳王伤心过度,才没心思理会这些,才拖了好些日子。”
元春道;“紫阳州府离京城太远,对当今皇上的为人根本不大了解。只怕也是听住了端木靖那老匹夫的一面之词吧。其实当今皇上虽然不是十分英明的有为明君,但也算不上是无能之辈,最起码这前人打下来的江山,他还是能守得住的。还算得上是一个守成之君吧。若是被紫阳王误会,兴起战事,只怕不是百姓之福,而是百姓之祸啊。”
“谁说不是呢。”白凝霜也不禁点头。
元春又道:“白姑娘,既然你师兄是小世子的师父,想来在紫阳王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不如你劝一劝你师兄,让他向紫阳王进言,打消了这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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