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石子握手里很不舒服,李敬州笑道:“看来还真是片砂砾地。”
“是啊是啊。”邹一民赔笑道。
一行人继续走,不知道是云腾钢铁还没有完全将土地平整出来,还是他们实际占地面积没有肖木报告那般大,反正他们看到只是一个小型烧结厂规模。
“云腾钢铁报批项目是什么?”李敬州边走边不时地弯腰,偶尔还用脚地上戳戳,等戳出一个坑后,再拈起一撮土来看。
“是沿着吴河建一个码头,用来运矿石,然后将矿石运到这里进行选矿烧结。”邹一民解释道。
“这里离吴河有多远?”李敬州问道。
“不到十公里。”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带我们到码头去看看。”
一行人完成了对烧结厂选址考察,乘车去看矿石码头。
路上,李敬州又问邹一民,“建这个烧结厂云腾钢铁是多少预算?”
“大约是五个亿。”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包括征地费用吗?”
邹一民顿了顿,才道:“不包括。”
李敬州又问:“这些钱是云腾钢铁自筹?”
“有一部分是自筹,还有一部分是贷款。”
“有民间资金介入吗?”
“没有。”
李敬州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贺朝阳听到这里,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别说老狐狸还有没有暗招了,面对贺朝阳笑容,林易提不出拒绝要求。
只是云腾钢铁事没这么简单,他突然有种不妙错觉。
两个人这次走访了工行,他们提出要查阅云腾钢铁借贷资料时,工作人员以经理不无权查阅为由,拒绝了他们。
“这可真有意思。”贺朝阳道:“你们经理什么时候回来?”
工作人员尴尬地笑笑,道:“经理去省行学习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看来我们工作证也不太好使。”
“不是,不是。”
见他推脱样子,贺朝阳也不多说,他对着林易说道:“林主任,咱们换一家?”
“好吧。”
有了工行这个例子,林易偷偷松了口气。
看来已经有人出手了,贺朝阳这一次可没有讨到便宜。
两人又换了两家银行,都得出了内部资料不能查阅答复。贺朝阳被人拒绝,也不着恼,不仅不恼,笑容还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林易摸不透他心思,也不吭声。
“看来吴州这边准备工作做得不错。”贺朝阳点了点头。
“贺处说什么?”林易假装不懂。
“我是说云峰钢铁很守规矩,银行贷款也没有什么纰漏。”
“或许吧。”林易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越和贺朝阳接触,他防备心理就越重,换任何一个和贺朝阳同岁巡查员到银行去,被人家毫不留情面拒绝,不暴跳如雷就不错了,结果贺朝阳一直都保持着淡淡笑容。
这份定力,可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有。
“你们说银行那边不配合?”李敬州听到两人汇报,皱了皱眉。
“我们去了建行,查阅了云腾钢铁贷款资料,手续齐备,没有违规现象。”贺朝阳沉稳道。
“只去了一家?”
“不只,我们还去了工行农行还有当地商业银行,但是这些银行不是负责人不,就是不能将贷款资料提供出来,尤其是吴州商业银行,他们说云腾钢铁他们行没有贷款。”
“有点意思。”李敬州笑了。
吴州事都惊动了梁副总理,如果说没有问题话,那他们是吃饱了撑来找茬?有问题是正常,像现这样对方防备滴水不漏情况,才说明是有大大问题里面。
“你们没去人行?”李敬州提醒道。
“去了。”贺朝阳看了林易一眼,淡定道:“人行那边除了建行贷款记录外,唯一登记案就是工行一笔数额比较小贷款。”
李敬州点了点头,看来是有心人要抹平这件事。
只是这么大摊子铺开来,就算有心堵窟窿,那是能堵得住吗?建一个钢厂涉及到方方面面事,他就不信对方狐狸尾巴露不出来。
结束了与李敬州谈话,贺朝阳和林易回了房。
调查组一行被安排了吴州市政府招待处,为了不被打扰,这一层楼几乎没再安排别客人。一开始贺朝阳对李敬州安排有些想不通,市招办是什么地方?如果被有心人阻挡,他们根本就接触不到当地群众,遑论市招办本身就让人畏惧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但是有一点贺朝阳是可以肯定,李敬州作为一个老巡查,他不可能做出这么没脑子事来,唯一能解释,就是这里面有内情。
想到李敬州说他对巡查组工作不太了解,贺朝阳猛然一惊,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贺朝阳回房后,用房间座机给凌未打了电话。
为了纪律,他们手机都已经交了上去,用是巡查组发下来电话,这电话自然没有什么保密性,不过既然敢用座机打电话,自然是不怕人听。
“咦?怎么是你?”凌未声音有点惊疑,贺朝阳工作性质他知道,怎么他会想到给自己打电话了。
“老领导,我找你是有点事。”贺朝阳声音非常正经。
“什么事?”凌未眉头皱了起来,贺朝阳上次千里夜奔事是瞒不过人,不过因为他是到桂安,暂时不会有人想到自己身上。不过执行任务时候还跟自己联络,凌未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你上次不是想找乐生堂药丸吗?我走前那位老国手还没回来,今天小谭给我打电话说东西到了,我让他给你寄过去吧。”
“好啊。”贺朝阳专门京城订养生药丸,凌未吃着还不错,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贺朝阳打电话重点。“那药丸子我吃着不错,麻烦你下次再找老国手订一些。”凌未说完了这些,又状似无意地说道:“前几天我到桂安去见了李书记和陶书记,陶书记还说以前见过你呢,你有印象没?”
“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那行,你慢慢想,横竖贺处长你京城也不会到南平来。”
贺朝阳哈哈一笑,没有应凌未话。
但是他意思凌未却听懂了,如果他不来,肯定要多说几句话,如果他要来,才会不答话。
看来,贺朝阳是给他递消息,或许他该把这事透露给张扬一些,赚个人情。
银行没查出什么纰漏,贺朝阳也不急,而且他冷眼看来,李敬州似乎也不急。
这事有点意思了,李敬州一定藏了他不知道暗招,看来这些老巡查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灯。
只是李敬州法宝又哪里呢?肖木手里材料能不能转交到他手上?
贺朝阳一边思量着,一边满含笑意地跟着众人上了车,这次他们要到云腾钢铁吴州边界建工程上去看看。
“这就是云腾钢铁吴州分公司选址?”李敬州看着被推土机推平土地,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对,以前这里是荒地,是云腾钢铁决定来这里投资后才重进行了整理。”邹一民介绍道。
“以前是荒地……”李敬州点了点头,走进了占地广阔“荒地”里。
“您看这砂砾,还没清除干净呢!”邹一民捡起了地上小石子,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李敬州想要接过他手中石子,但是没想到邹市长手张得太,石子从他指缝中漏了出去。
李敬州见状,弯腰将石子捡了起来。
尖锐石子握手里很不舒服,李敬州笑道:“看来还真是片砂砾地。”
“是啊是啊。”邹一民赔笑道。
一行人继续走,不知道是云腾钢铁还没有完全将土地平整出来,还是他们实际占地面积没有肖木报告那般大,反正他们看到只是一个小型烧结厂规模。
“云腾钢铁报批项目是什么?”李敬州边走边不时地弯腰,偶尔还用脚地上戳戳,等戳出一个坑后,再拈起一撮土来看。
“是沿着吴河建一个码头,用来运矿石,然后将矿石运到这里进行选矿烧结。”邹一民解释道。
“这里离吴河有多远?”李敬州问道。
“不到十公里。”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带我们到码头去看看。”
一行人完成了对烧结厂选址考察,乘车去看矿石码头。
路上,李敬州又问邹一民,“建这个烧结厂云腾钢铁是多少预算?”
“大约是五个亿。”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包括征地费用吗?”
邹一民顿了顿,才道:“不包括。”
李敬州又问:“这些钱是云腾钢铁自筹?”
“有一部分是自筹,还有一部分是贷款。”
“有民间资金介入吗?”
“没有。”
李敬州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贺朝阳听到这里,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别说老狐狸还有没有暗招了,就这简单几句话中,云腾那边就已经露出了马脚。l*_*l
97闹剧()
房门没有关好;刻意留了一条缝。
贺朝阳睡着了;并没有听到有人溜进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窗帘拉得实实,并没有光线透过来;来人贺朝阳床前踟蹰了好久;才慢慢地解开了衣服扣子。
脱下了外衣后,来人轻轻地爬上了床;小心地躺了贺朝阳身边。
女人香气飘进了鼻腔,男人似乎清醒了些,颤抖手顺着女人柔软曲线摸了过去。
身体被侵犯,女人并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地忍受着。
她这样举动无疑鼓励了男方;只见他呼吸骤然粗重;掀开被子,一个翻身就骑到了女人身上。
像是没有尝过女人滋味雏,男人动作非常粗鲁,扯开女人内衣肩带那一刻,柔顺地女人突然尖叫出声!
“救命啊!啊!!!”
这声尖利叫声瞬间响彻了楼层,有个还没有睡觉巡视组工作人员马上就奔了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走出房门,正好看到了贺朝阳房门中乍然泄露灯光。
“贺处?”
灯光亮起,尖叫女人和已经脱光了上衣男人都楞了。
“你……”
“你?”
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那名巡视组工作人员来到了贺朝阳房门前。
“贺处,出什么事了?”
随着他动作,工作组其他人也醒了过来,李敬州一向浅眠,此刻也来到了贺朝阳房门前。
“这是怎么回事?”他缜着脸问道。
女人抱着被子躲床上,一脸惊慌。
男人看着围堵门口众人,也傻了眼。
“他要□我!”女人率先指控道。
“你放屁!”男人也怒了,“我吃饱了撑得□你?也不看看是谁脱了衣服爬上我床!”
“是你叫客房服务!”
“李兰花,说话要凭良心!”男人指着她鼻子骂道:“宾馆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拿钱就张腿贱货,我这床上睡得好好,你脱了衣服摸上来算怎么回事?”想到此,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其实你是冲着这屋客人来吧?怪不得那客人要换房间睡呢!”
两个人还那里争执,冷眼旁观李敬州早就听明白了这里官司。看着李兰花露出雪白膀子,李敬州冷声道:“别吵了,穿上衣服到我房间说话。”
“你是什么人?”李敬州坐沙发上,看着匆忙套上衣服男人。
“我是楼下保安,我叫王小保。”男人看到李敬州威严样子,半弯着腰道。
“为什么你会那个房间睡觉?那屋客人呢?”
“是这样,我下了晚班正想回去睡觉,就看到那屋客人从楼上下来了,他好像是不舒服想要买药。我帮他买了药后,他说他那屋晚上老有动静,让我他房间待一晚,看看动静是从哪里来。”王小保挠了挠头,道:“结果我太困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那位客人呢?”贺朝阳跑到哪里去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这儿。”门外,贺朝阳声音稳稳地传了过来。
“朝阳?你没事吧?”李敬州看到他回来,稍稍放下了心。今晚事明摆着就是有人给贺朝阳下套,听到女人尖叫声他还真是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被捉奸床,贺朝阳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幸亏这小子精明,没有着了对方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贺朝阳打了个哈欠,讪笑道:“睡前喝了点茶,本来还怕睡不着觉,结果反而困得睁不开眼了。”
说着,还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易一眼,“林主任呢?睡得好吗?”
林易有些心虚,但是当着李敬州面他还是把持住了态度,“是不是贺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我今晚可有些睡不着呢。”
贺朝阳闻言,很稳重地点了点头,“看来我以后还是不喝茶好。”
两人间对话,让李敬州心里有了疑惑,但是又不好表露出来。
现巡视组工作刚刚展开,哪怕这里面被楔了钉子,也不能现□。
不过贺朝阳别人不提,偏偏字字句句针对林易,这里面猫腻,他会搞明白。不过此刻,还是先处理了这王小保和李兰花为要。
“李兰花,你为什么要跑到客人房间里去?”
“是有人打电话叫客房服务。”
“是吗?”李敬州皱起了眉头,道:“经理来了吗?”
“报告领导,来了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跑了进来,“我是今晚值班经理,我叫刘志阳。”
“事情经过想必你也知道了。”李敬州指着垂着头李道:“麻烦你把他们带走。”
“是,是。”值班经理抹了抹额头冷汗,道:“请您下达指示。”
“没什么好指示,”李敬州道:“我只是没想到市招办这么严肃地方还有这么龌龊事情发生,今天她进是我们工作人员房间,明天她是不是就敢爬上我这组长床?”李敬州神色严厉起来,这件事追究谁对谁错根本不重要,重要是一个服务员敢做出这样事,要说后面没有吴州市某些领导默许,给她十个胆子她也做不出来吧?
“这纯粹是误会,误会!”刘志阳点头哈腰道:“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两个人,请您消消气。”
“你不用多说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帮我们办退房手续。”
值班经理赔小心,也改不了李敬州主意。
何况他人微言轻,劝两句就罢了,再多说李敬州能直接把他轰出去。
值班经理一手拉一个,硬把李兰花和王小保拽了出去。
“组长,你看今晚事……”第一个发现贺朝阳房里不对工作人员打破了沉默。
“张毅,明天一早你把咱们行李先运走,把退房手续办了。”
“好,”张毅点了点头,道:“可是组长,退了房咱们住到哪里呢?”
李敬州和副组长交换了个眼色,副组长焦云昌道:“我前几天出去办事,看到有个兴吴宾馆还不错,你先跟那里联系,天一亮就去办手续。”
“好。”张毅早就跟着焦云昌办事,焦云昌说出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照办就行。
“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把行李交给张毅去办。”焦云昌看了看李敬州,道:“组长也休息吧,我们先回房了。”
他一站起身,别人自然也不好再留下,林易看了看李敬州,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时机就是这么精怪,他踟蹰着没开口,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就他走到门口时候,突然听到李敬州说了一句话。
“朝阳,你留一下,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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