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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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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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骑喟叹着摇了摇头,一脸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要走地太远啊,素素……”

这时,张白骑副将马相从远处疾步走来,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些,却又不曾听清,遂好奇问道,“张帅,何事烦忧?”

张白骑微微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他的心情很糟糕,因为他感觉张素素越来越变得独断独行,就连弃袁投曹这种大事也不与他事先商议,虽说比起袁术,或许曹操才是更好的选择,但是这种独断独行……

张白骑皱紧了双眉。

当然了,不满归不满,他张白骑可不会胡乱发牢骚,引起军中将士不安。

“无事!——你不在辕门当值,在我处做什么?”

见张白骑问起,马相抱了抱拳,说道,“是这样的,营外有人要见张帅,是那乐进……”

“乐进?”张白骑微微皱了皱眉,诧异说道,“他来见我所为何事?——仅他一人?”

“孤身一人,说是与张帅有约,因此末将不敢阻拦……”

“与我有约?张某何时约他?”正说着,张白骑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猛然抬手叫住了正要转身的马相,沉声说道,“等等!——此人身在何处?”

“说是在石桥处林旁等候张帅……”

“跟我来!”张白骑深深吸了口气,也不带着护卫,只领着心腹麾下马相一人出营,果然,在游石桥附近,他瞧见了孤身一人的乐进。

乐进,是一个很精壮的男人,个子不高,与张白骑、陈蓦相似,不过八尺左右,模样也很是普普通通,唯一能让张白骑记得此人的,恐怕也只有那家伙嘴旁两撇胡须,很难想象,这个长得如同山村猎户一样的男人,竟然会是曹操麾下最擅长攻城拔寨的猛将。

示意了一眼马相,叫他注意周围动静,张白骑策马朝着乐进而去,在距离三丈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沉声说道,“乐文谦,叫张某出来所为何事?”

说话时,张白骑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佩剑,直到他发现乐进身没有携带任何兵刃,这才缓缓放了右手。

“张帅,好久不见!”乐进笑呵呵地抱了抱拳,相比于张白骑满脸凝重之色,他却仿佛碰到了什么好事,一脸喜悦,而这种喜悦的笑容,叫隐隐猜到了几分的张白骑分外不爽。

“闲话少说,叫张某出来究竟所谓何事?!”

见张白骑言辞并不客气,乐进也不在意,在转头望了一眼小细川方向的黄巾军大营后,随即带着几分犹豫,压低声音说道,“不知张帅可曾收到贵主信?”

“……”张白骑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就在方才!”

“哦,既然如此,那乐某便直言不讳了,”乐进长长松了口气,脸的表情更是轻松,在舔了舔嘴唇后,抱拳压低声音说道,“奉我主曹使君将令,我欲渡泗水,南下袭袁术大营,望张帅放行!”

“……”那一刹那的时间,张白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张素素早已在心中暗示他配合曹军的行动,但是话说回来,昨日的敌军变成了今日的盟军,张白骑一时半会实在难以适应心中这份不适。

放?还是不放?

张白骑可以肯定,倘若他放乐进渡过泗水,南下急袭袁术,袁术没有提防势必大败,倘若与此同时中游的曹军也发起进攻,两面夹击,即便他黄巾不出手,袁术那十万大军恐怕也要折损过半。

或许,这就是张素素与曹操在商议之后所作出的决策?

至于不放……

忽然,张白骑自嘲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是啊,既然身为一军之主的张素素都已经决定投向曹操了,他张白骑难道还需要思忖什么么?

“那么……张某呢?”在犹豫了一下后,张白骑语气古怪地问道。

乐进愣了愣,继而似乎是明白了张白骑话中的深意,轻笑说道,“曹公对乐进言道,贵军之事,由贵军自行决断,哪怕袖手旁观……当然了,倘若张帅有意的话,不如与乐某同去!”

同去……同去袭袁术大营么?

张白骑长长吐了口气,在注视着泗水的波涛良久后,终究点了点头。

“公为前驱,张某从旁侧应!”

“善!”乐进微微一笑,对张白骑抱了抱拳,轻声笑道,“如此,乐进即刻回营点起兵马,望张帅侧应!”

“请!”

望着乐进离开的背影,张白骑心情很是复杂,迷茫地望着泗水中的波浪。

说起来,他张白骑并不是一个被大义所束缚的男人,他在乎的只有黄巾利益的得失,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是故,对于临阵倒戈之事,他并没有太多的负罪感,毕竟,他本来就不喜袁术。

只不过嘛,对于张素素独断独行的做法,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但愿你不要走地太远啊,素素,否则,即便是你,师兄也无法容忍!”

初平二年十一月九日,曹军突然对泗水对岸的袁军发动大规模袭击,曹将乐进、许褚由泗水游杀下,而夏侯惇、夏侯渊则从中游强渡泗水,更令人倍感惊讶的是,本属袁术从军的黄巾突然倒戈,联合曹军进攻袁术。

在乐进与许褚、夏侯惇与夏侯渊、以及陈蓦与张白骑这三支军队的夹击下,袁术败地毫无悬念,他哪里会想到黄巾说反就反,毕竟在他手中还握着下蔡这一张底牌,但是,张素素依然反了。

即便袁术军中早前会流传黄巾已反的传闻,但是当黄巾军当真反叛时,那些袁术士卒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进攻的号令在未时时分,一直杀到亥时子夜,数万曹操联合万余黄巾军,竟将十余万未曾防备的袁术军杀地节节败退,倘若不是纪灵等人死命护住袁术杀出重围,或许寿春大片土地今日便要易主。

说实话,当张素素投向曹操的那一刻起,袁术已注定败北,因为他既怀疑黄巾的可信度,却又舍不得毁掉这支实力强大的从军,反反复复,疑之而又用之,何以不败?

不得不说,曹操确实不愧枭雄之名,而张素素更不是善茬,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袁术活着离开徐州,正因为如此,曹操派出了最擅长长途远袭的将军夏侯渊,而黄巾一方更是出动了陈蓦以及他麾下黑狼骑。

或许是各自得到了曹操与张素素的叮嘱,夏侯渊与陈蓦死死咬住袁术败军尾巴不放,在将近年关的期间,竟从徐州泗水一路追到下蔡。

张素素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已经反了袁术,那么,她就不会给袁术秋后算账的机会,更不会叫袁术整顿军队去报复她在下蔡的基业。

换而言之,她要陈蓦尽可能地拖住袁术,拖到下蔡的周仓以及将城内的黄巾军与物质撤到徐州。

而对于夏侯渊而言,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铲除袁术这个曹操在南面的劲敌!

可惜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袁术征讨徐州的十六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但是他在寿春、汝南两地,却依旧屯有为数不少的重兵。

因此,陈蓦在率军打到下蔡附近后便暂缓了追击,见好就收,护送着下蔡黄巾军以及城内物资缓缓撤回徐州,毕竟,张素素既然反了袁术,那么下蔡自然便不再属于他们所有,在袁术报复之前,他们必须撤回徐州。

而陈蓦选择了撤兵,夏侯渊自然也不敢再孤军深入,就当是送个顺水人情给陈蓦,他也帮忙了护送一事。

不得不说,这场战斗的失利,给袁术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能是苍也不喜袁术,在陈蓦与夏侯渊率军撤退之后,原本袁术想召集兵马追赶陈蓦与夏侯渊,以报复这些日子来所受的恶气,但是却没有想到麾下部将陈兰、雷薄、梅成等将竟然相继反叛,率领麾下曲部离袁术而去。

此后,虽说袁术仍然掌控着汝南、寿春等淮南大片土地,但是就此萎靡不振,再难复当初天下第一诸侯的威望与强盛。

而在此期间,张素素也与曹操定下正式的盟约,称泗水之盟。

盟约相关:黄巾一方自今日起作为曹操一方从军,但凡曹军战役,黄巾军必须从旁协助;而曹操则必须履行约定,赦免黄巾军的贼名,并给予在朝廷编制之下的军号,且一视同仁地发放军饷。

不得不说,曹操不愧是枭雄之名,其气魄比起袁术更甚,为了让张素素乃至黄巾对他报以信任,他竟派遣连夜赶往许都,亦平定徐州的功劳让天子刘协颁布了赦免黄巾的诏,并且大肆封赏张素素、张白骑以及陈蓦等众多黄巾将领,一旦徐州之事平定,此诏便当时奏效。

而高明的是,曹操将此诏提前交给了张素素,这好比是给张素素以及黄巾吃了一颗定心丸,要知道那可是天子诏,可不是什么口头盟约,一旦曹操日后毁约,那么他势必会身败名裂、遭世人唾弃。

当然了,关于涉及到袁绍的青州刺史一事,曹操并没有让天子刘协在诏中注明,毕竟此事一旦被袁绍得知,无疑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对于此事,张素素也能理解。

“咯咯咯,曹使君真是快人快语,豪气万千……”

在泗水东岸的黄巾军大营中,张素素笑吟吟地望着手中的天子诏,毕竟在这份诏,朝廷给予了黄巾莫大的赏赐,除了早前便约定好的赦免一事外,朝廷又封张素素为尚、名义归尚令荀彧调派,又赐爵钜鹿亭侯,以女儿身、又曾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如今却身居庙堂,张素素可以说是自古以来第一人。

除张素素以外,其他人也有封赏,其中封陈蓦为征西将军、护军都尉、颍阳亭侯,毕竟,据曹操的调查,陈蓦最初曾出现在颍阳一带,是故曹操以为陈蓦出身颍阳,是故封他为颍阳亭侯,以为荣耀。

至于张白骑,朝廷则封他为荡寇将军、中护军、广宗亭侯,因为张白骑出身冀州广宗一带。

而除了张素素、陈蓦、张白骑外,其余黄巾将领朝廷也一并封赏,像王思、张燕、裴元绍、周仓等人皆为校尉,就连刘辟、龚都等人也捞到了一个杂号将军这类无实但有名的称号,不得不说,为了拉拢黄巾,曹操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或许有人会感到奇怪,张素素麾下黄巾仅仅只有万余,为何曹操如此不惜代价地拉拢,其中道理很简单,无非是千金买马骨,借黄巾一事来显示曹操有才必用的择才准则,当然了,这与眼下袁绍治下青州依然有数万黄巾为祸也有些关系。

说到底一句话,为了日后与袁绍之间那一场无法避免的大战,曹操迫切需要加强自己的实力。

言归正传,见张素素似乎很满意,帐下端坐的郭嘉也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在这几日的接触下,他已隐约发现,眼前这位女子,她对妖术的精通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右,虽说郭嘉曾经也听说过,天子刘协身旁有一人精通妖术,但是到底他郭嘉没有亲眼见过,而更让郭嘉感到不安的是,张素素直言不讳地告诉了他关于那三卷六册天的真正含义。

替天行道,这是郭嘉从来没有想到过、也不敢去想的事……

尤其是当郭嘉注意到张素素瞧见自己手中那本天时的神情,那种恨不得抓在手中的神情,郭嘉不敢想象。

“呵呵,只要天师满意就好!”郭嘉勉强堆出了几分笑意,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在下能够摆脱近日来人质的身份,回归我主帐下呢?”

正喜滋滋望着诏的张素素闻言一愣,转头望了一眼郭嘉,似笑非笑地说道,“郭奉孝,你好似很怕我?”

“呵呵,实乃天师凤威迫人……”郭嘉微笑着恭维了一句,在说话的同时,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张素素在第一次见面时所说的话。

……倘若你的回覆无法叫我满意,我可以保证,即便你手握一册天,也照样走不出这个大营!

即便当时郭嘉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当他从张素素那里听说她已尽阅三卷六册天时,郭嘉终于明白了那股莫名的压力究竟从何而来。

似乎是看出了郭嘉心中的顾虑,张素素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既然眼下我等是非敌,我便不会去夺你手中天,相反地……”说着,她秀目一瞥郭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还可以助你压制体内隐疾……”

“什么?当真?”郭嘉愣了愣,随即眼中不禁露出几分狂喜。

张素素微微一笑,似笑非笑说道,“当然,不过嘛,小女子只想教给自己人……”

“……”忽然间,郭嘉面色猛变,难以置信地望着张素素,皱眉说道,“天师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曹公所给的,天师依旧不满意么?”

“只是为了出于稳妥罢了,”张素素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我可以保证,天下只有两个人能够办到,其中一个,是我!——好好考虑一下,郭奉孝!”

在张素素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只见郭嘉望了一眼手中的天,脸面色变换不定。

第二卷第144章无法言及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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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无法言及的悔恨

世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当一个人知晓自己的死期。d

远望着太阳每日东升西落,感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点点、一点点地接近那最后一日,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叫人备受煎熬的事。

当日深夜,在黄巾大营中某处帐篷内,久久无法入寐的郭嘉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

在别人看来,他郭嘉是世间少有的洒脱男子,学自儒家的他自幼博览群、满腹经纶,毫不受儒家思想所束缚,无论是美酒也好、女人也罢,对于这些,郭嘉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正因为如此,郭嘉在投向曹操之前一度被称为狂士,酒醉时不乏与莺莺燕燕卿卿我我,不时甚至还会留下一些有损于名望的风流债;偶尔又评击朝政、直言不讳,当酒醉地厉害时,甚至会将矛头直指当朝大臣,言辞锐利、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也正因为如此,郭嘉虽说自幼名声在外,但是朝廷却未征他入朝为官,然而这在郭嘉看来并没有什么,在他看来,人活一世,何必要拘泥于名利二字?光耀门楣固然是好,但是因此而束缚自己,叫自己去做一些根本就不感兴趣的事,这难道不是顾此失彼么?

记得在投入曹操麾下之前,郭嘉可以说是过得闲云野鹤、与世隔绝的生活,待日三更这才懒懒起身,时而翻阅先典籍、时而独自赏花品酒,时而邀吟诗答对,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的至交戏志才在病入膏肓之际请他出山相助曹操,替曹操出谋划策,恐怕郭嘉此刻依然还在颍川淡看风月。

戏志才……

一想到自己那位逝去的挚,郭嘉脸不禁堆满了浓浓的悲伤。

曾几何时,他与戏志才一同笑叹天下庸庸碌碌,一同出入烟花之地,其交情之深,远胜手足!

然而后来,戏志才受到了曹操的招揽,竟然出山为其出谋划策……

奉孝,奉孝,我终于碰到了一位明主了,我要助他成就大业!

说实话,郭嘉那时很吃惊,吃惊于戏志才说起这件事时的欣喜若狂、手舞足蹈,那时郭嘉才发现,原来戏志才并不是像自己那样毫无抱负,他曾经也离开颍川,寻访天下名主,只可惜,

戏志才欣赏的太守、郡丞并不欣赏他,而那些欣赏他的太守、郡丞戏志才又不满意,如此之下,戏志才黯然回到颍川。

大贤若不得志,必常醉酒怠事,在郭嘉看来,这说的明显就是戏志才。

毕竟是关系最好的挚,郭嘉如何会不了解戏志才?

在郭嘉看来,戏志才虽说略逊内政,然而他在兵谋的造诣,即便天下士子多如牛毛、星屑,恐怕也没有一人能出其右。

颍川多才子,但是唯一只有戏志才才是他郭嘉只能在兵谋打成平手的人,要知道兵法可是郭嘉最自负的才能。

对郭嘉而言,戏志才既是劲敌又是挚,是故,当戏志才说出那番要投曹操的话时,郭嘉感觉十分遗憾,因为他已习惯与戏志才二人笑看风月、畅言天下的日子,突然间这位挚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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