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面感觉震动稍缓,还没爬起来的贝戈伯德又吼起口号,喊完了就极没有意气的窜上山岗,迎着远处归来的绝望号跳了起来。
只听见哗啦声响,洞开的车门已经将其吞噬,等到大家伙站起来时,全都寻不到人影。
若不是有眼前炸开的通道为证,所有人心里都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万能的圣光在上,是您的使者救了我们吗?”一位虔诚的随军牧师双膝脆倒,一手抚住胸口一手划起十字。
旁边气抽抽的兽人战士一大脚丫子就踹了上去:“让你那该死的圣光滚一边去,那家伙是丰收之谷的科学家,现在都给老子起来战斗。”
先前贝戈伯德口令好使,如今想学的兽人却引来白眼,从震憾绝望中归来的各族战士都有了各自打算,不过相同的都一样,就是为自家残兵断后。
“赶快冲过去。”抛下不听口令睁眼的瞎子不管,带着剩余勇士狂奔东辰直指爆炸烈口。
成现椭圆型深坑的凹洞,足足有十多米沉,数十米宽,如果放在平常身体完好的时候,大家伙也不会觉得有多难。但是眼下……
“兄弟们,跳,冲过去。“血吼战斧往身侧一指,全身浴血的萨鲁法尔停住脚步。
已经陷入逃生希望的士兵们没有管他,一个个跃了进去。
“总指挥。”一个,两个……无数个过去的战士中,总算有人想起了身旁的存在,萨鲁法尔淡然的看着熟悉的小伙子,使劲在他屁股后面踹了一脚:“赶紧跑,你奶奶还等你回家送粮。”
摸摸手里战斧, 无视坑中回头呼喊,却被同伴簇拥离开的士兵,打定主意断后的萨鲁法尔要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原谅我,战士们!
深深吸进一口满是血腥污秽的气息,战士之王和一干铁杆部下毅然转身,面向了数之不尽的虫群,正当他们准备接火时,两侧的山岗上传来了枪声。
“总指挥快退。”先前贝戈伯德救下的战士总算有了正确的选择,也不妄东辰拼命一场:“你慢慢在这混,我先走喽,贝吉塔,奥尼尔,轰一炮快跑。”
抗在肩头的**发射架,呼!的冒出道火光,巨大的后座力甚至在地面犁出两道长长的足痕,小半截小腿进泥的贝吉塔狠狠晃了下有些发晕的脑袋,墨过身就撒丫子跑路。
经强效云爆弹一阻,有了支援的萨鲁法尔也跟在了后面,看着老家伙边跑边甩斧头的模样,东辰忍不住回眸打趣:“我说战士之王,你不是要断后吗?这就是你的断后法?”
“闭嘴!”凶神恶煞的一瞪眼皮,感觉身后狂风吹来的萨鲁法尔大王又快了几分。
若不是眼前这个混蛋救了自己这些人的民性命,就凭他这张恶心的臭嘴,早拿斧子劈上脑袋。
你说,人怎么能贱到这个地步?
玩笑开过暗算损失,出了谷口就往山上跑的东辰,带着大家伙回了绝望号,紧接着连声招呼都不打的玩命飞退。
不是不想和人家说些什么,而是后面的虫群惹不起,瞧那几头古怪的龙兽,显然不会是什么自然物种。
标志性的外骨骼与反膜下成现针孔密集阵的复眼,已经明确说明了这些家伙的身份。
虽然和先前原世界遇到的空间飞龙不同,但眼下的家伙肯定是他们的进化版。
原版都已经难对付的要命,如今这种再没弄清楚前,东辰是绝不会妄然抗衡,因为……虫子显然不会只有一只。
飞蝗海,螳螂群,遍地野狗数不尽。
得到先锋军惨遭埋伏的消息,率领大部队急行军的萨尔在黎明时分赶到了战场,谷口一役,出发时的将士十不存一,累成死狗只剩下半口气的萨鲁法尔,还是在昏迷后被部下从虫子嘴里抢回来的。
没人知道战士之王杀了多少,只知道底层士兵们流传出一个新的称号……虫群屠戮者。
一个能够被大家认可的战士,一个能够被大家商量取名的战士,这在德拉诺世界是最显赫的荣耀。
尽管萨鲁法尔一直为自己的失误自责,即使醒来也沉默不语,推开了再次领军的想法。但活下来的人却没有怪他,虫族竟然放弃地底改成钻山,这种超乎常理的手法又能怪得了谁。
最起码此战之前,就没有人想到过虫子会这么干,而且发生灾难之前,矮人还细心扫描过。
真要论起来,还是那帮矮子白痴。但说到底,还是虫子太狡猾。
他们……真的只是虫子?
活下来的战士一边暗自舔着伤口,一边闷闷不乐的相顾无言,谁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些家伙。
恐怖的数量,悍不畏死的手段,狡猾如狐的智慧,再加上一种大家伙都认可的阴险,这场战斗真的能赢?
心里没底,身上没劲,乏力的战士们陷入了困惑。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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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 昂起头来()
“昂起头来!”看到营地里的人群依旧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站在门口的萨鲁法尔愤怒的加大了声音:“再说一遍,我要你们昂起头来。”
拒绝接受指挥权不意味拒绝战斗权,事实上萨鲁法尔已经决定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冲在最前面,凭此为自己先前犯下的错误赎罪,即使身死,也要死在虫子堆里。
但眼前这些人是什么玩意?
一次失败的战斗就没了重新提起武器的勇气?
他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战友?
“我要你们……昂、起、头、来!”一字一顿的闷响,如同震雷般砸在胸口。
渐渐昂首的战士们,迷茫的看向门口,那里有一位满是是伤的战士,肩膀上还在渗血的沙布说着曾经战斗的惨烈。
面对这样一位冲锋在前,断路在后的总指挥,大家伙的心里全是感激的苦涩。
“战士之王,虫族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大家不是害怕战斗,而是不知道怎么战斗。”横在膝盖上的战剑崩了两个缺口,原本明亮的刃身也是划痕处处,战士手里攥着的摸布滴溚滴溚淌着水渍,如同心里的苦涩一般,慢慢流淌的不知道去路。
“萨鲁法尔,我多少也是位贵族,临行前没少翻阅虫族的资料。关于异种虫不说了然于胸,也是知之甚详,但是这次……”
说到一半说不下去的话,和萨鲁法尔憋在心里的疑惑同样,那就是,虫族为什么会出现如今这种变化。
差距……实在太大了。
上古之战,虫群风暴凭的就是一股子悍不畏死的气概,没什么手段,没什么埋伏,只是集群冲锋,连分兵都不会。
可是现在……
先祖之灵保佑,难道这些虫子也成了智慧生物不成?
一万年的蛰伏,一万年的进化,被档在甲虫之墙后的虫子自然而然行成了生物链,否则也不会活到今天。
它们种植菌类,养殖绿草,如果现在有人到了安其拉昆虫王国,肯定会被那繁花似景的美丽彻底打入癫狂,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里是虫子的世界。
而实际上,那不仅是,还是虫群一手建立起的社会。
“我们必将征服世界,完成万年前先祖不曾有过的辉煌。举起蜂王桨细细品味两下,甩着大屁股的虫母亲热的抚上了刀锋之王的面颊,酷似人类小白脸的面上,随着抚摸渐渐染上丝红潮。
这不是刀锋之皇忍不住,而是虫母散发出的雌性激素刺激的结果。
难道眼前这该死的娘们,除了一天到晚交尾就不会想干些别的?
以采集基因为主的虫族最高单兵武器,心里全是恶意的揣测。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想法恰恰点到了正题。
不同于其它虫族将领富责战斗守卫,虫母最大的作用就在于繁殖后代,交尾就是她一辈子要干的事情。
这种从生出之日起就铭刻进骨子里的因素,不能被称之为放荡,只能称之为分工不同。如果不是有了刀锋之皇代替,如今的虫母周围铁定围着一干子雄虫,没日没夜做着让其它种族不敢想像的造虫运动。
“宝贝,难道你不想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同出一族的虫子,交尾后产出的虫卵会诞生什么样的怪物,说实话,刀锋之皇还真想瞧瞧。
不是因为它们是自己的后代,而是完全出于好奇。因为真讲起来,做为母巢分身的刀锋之皇就是整个虫群的母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眼前的虫母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他已经摆脱了低级的繁殖手段,采用了更先进的方法罢了。
挽起胳膊顺着琥珀阶梯缓缓向上,一路两行的微光虫散发着蒙蒙的莹光,即不刺眼,也不醒目,合身身旁淡黄的墙壁,有种瑰丽的堂皇。
虫族老家实在是太美了,美的让人感到妖异,美的让人感到陶醉。
任何种族都有着自己的审美观,走过涌道跨过长廊,坐上生物电梯的两下在圆盘样的透明珠网拉拖伏下来到了暖房深处。
那是一个巨大的蜂房,因为面积有限,虫族不得不彩用了蜂巢这种最舍面积也最憋气的方式来养育后代,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产出足够多的族人,方便于战斗,方便于食物。
你没有听错,虫族确实是在以自己的后代为食,困于一方小天地,想要活下去不可能吃沙子,为了保持种族的繁衍,一万年的时间里,格拉什虫人有了能够吃菌类产虫奶的蚁牛,有了可以短短一个月功夫就长成大胖子的肉食猪,虽然名字不叫这些,但翻译过来也差不了太多。
“我们绝不会忘记当年的耻辱,那些该死的巨魔一定会为标本室里的琥珀,艰玛祖的名义起誓,我们一定能够做到。”眼神犀利的盯住蜂房高台,虫母冷嘻嘻的拉住刀锋之皇的手,一起观看两人绝不是爱情的结晶。
“它们很漂亮,是吗?”
成六角型的结晶里,一颗颗虫卵被半透明的琥珀封进了里间,周围是极富营养的蜂王液,这种只用来陪育最强战士的极品食材,如今全用到了这里。
见识过亚夏虫族的力量,格拉什虫人坚信,自己的虫母将会产出最伟大的一代,他们将带领自己攻城掠地赢得整个世界。
只是万多年过去了,完全和世界脱节的格拉什虫人,又如何能够明白外面的形势。
虫族的崛起不可阻挡,但虫族想要统治世界却是妄想,先不提其它活着的种族答不答应,虚空中随时准备入侵的燃烧军团就不会放过。
诸神之战何日再燃,元素王座何日解封,一些超乎想像的个体,如今都在默默沉睡。为的,不过是压抑自己的力量,防止对这个缓缓修复的世界造成破坏。
因为他们打个哈欠都能引来地震,晃晃身子就能掀起潮汐,正因如此,大家伙才不得不回家猫觉。免得世界完了,依拖世界存在的他们一起走向灭亡。
神明,听起来很强,很变态。但是比起曾经笑傲星辰的人类联邦,它们只不过是群被困在自己地盘的井底之蛙罢了。
两个极端的碰撞即将开启,虫族之战拉开序幕,历史的车轮又一次飞速向前。
坐在绝望号里喝酒的东辰又会为这份史诗添上些什么?
如今……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家伙实在很懒,懒的欠揍。
“娜可,给我拿串葡萄,乖,我知道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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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 死去的人()
一手导演的大戏,当时只有虫肢漫天,只有尘埃无尽,脚下大地震动,耳边雷声隆隆,回头望去,除了土,就是烟,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如今躺在自家女人怀里观看录像,那种上帝视野的旁观,实在有股奇异的错觉。
仿佛自己还处在那漫天硝烟之中,当时自己是怎么冲出来的?
依稀环绕耳畔的惨嚎声嘶,依稀记得的英勇搏杀,无数士兵死在了那条寻求生路的拼搏当中。
能活下来的大多数靠着运气,除开萨鲁法尔和自己等几个有数的强人,剩下的士兵多半都是走了天运,被命运之神与希望女神看顺眼的家伙。
“请带着他们活下去。”又一个转身断后的士兵将领拖着条残腿苦涩回头,刚才一只斜刺里冲来的黄蜂,在临死前咬上了他的大腿。
虽然士兵将领以极快的速度将其斩杀,但说到底还是晚了,经验丰富的他已然明白,这次自己只能死在这里。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幸运的不公。
士兵将领离开前心里想了很多,他是一个人类,不如兽人那样天性英勇,也没啥子圣骑士的豪迈,更不是什么贵族少爷,他只是个平常人,一个普普通通的沙塔斯难民,能走到今天这份田地,运气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而如今,运气不在眷顾之下,已经走到生命末途。
孩子,老婆,三岁大的娃娃,抬手轻轻抚摸两下胸口衣袋晨的挂件,想着妻子临行前依依不舍的叮咛,士兵将领狂嚎着带起伤兵拼向虫潮。
杀出一条血路,活下去的人会照顾你们的家人,不分种族,不分贵贱,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们吃不上饭,睡不好觉。
萨鲁法尔带头许下的诺言,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士兵将领忽然有些庆幸。
因为战士之王绝不会说假话,他真的会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和妻子,来生……愿我生在部落。
阶级压迫空前的联盟,根本没有小兵活下去的余地。按照兵种分派,士兵将领本不该来到先锋军,轮谁也轮不到他一个管后勤做饭的家伙。
但是,他还是来了,不仅来了,还官升三级。
虽然有着实力还算不错的前题,但说到底,还是那些不想来的人怕死。
“我们可是贵族,怎么能像那些卑贱之人一样开路?”特意加大声音的话语,带起浓浓鄙夷的意味,听在心里那股子怨气,隔着窗口都能传出二里。
可是打饭的贵族根本就不在乎,反而使劲敲了敲盘子:“看什么看?白痴,再给老子加两快肉。”
“按照贵族指标,你只有这些。”冷冰冰的一句拒绝话语为来到此地埋下祸根,士兵将领在被虫群淹没前的最后一刻,都没忘记那张讨厌的脸。
如果就近看去,会发现这个胡子拉茬的黑人汉子很奇怪,因为他的两只眼睛截然不同:
一只带着对仇人的怨恨,一只怀着对亲人的思念,再加上面颊苦大仇深又暗含期盼的神态,实在让人感到费解。
“这是一个迷一样的人。”通过车载屏幕反复观察着士兵将领的心绪变化,虽然不知道他的过往,但大致能猜出些什么的东辰只剩下慨叹。
跟老板一遍又一遍观看完录像的兽兽们有些不懈,忍不住发问的贝吉塔开了口:“您老看他干啥?那家伙脸上又没长花?”
“我看的不是他,而是整个联盟,你们说……他最后为什么喊的是活克踏?”
部落口号,非胜即死,翻译过来的发音失去了原本那股子戾气,所以东辰先是用原文说了一遍,才用通用语解释,大家伙听着老板的问题,都惊愕的睁大眼睛。
几个细心的家伙立即发现了不对:“难道他是个兽人?”
抢过遥控器再次把画面倒回看了一遍,身为兽族圣女的艾微儿肯定的摇了下脑袋:“不是,绝对不是,我在他身上没看到任何兽人应有的标志,即使是半兽人也不对,看的眼青与耳朵,那里没有半兽人应有的潜质,即使再怎么完美的半兽人,也会在这两次地方有着缺点。”
原世界进化来的兽人,和德拉诺世界本土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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