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治凯这一语是在安慰自家儿子,也是跟自家儿子说,凌仇这半生过的多坎坷,让儿子好好内疚一下,一语双关运用的恰到好处……御医从屏风后走出来,朝皇帝跟太上皇施礼。
“太医不用多礼,人怎么样了?”商治凯先开了口。
“伤者身丄有两处骨折,擦伤有九处,一处伤在颈侧,虽然那没伤到动脉,但是流血颇多,最严重的是额头和脑后的撞伤,很有可能在颅内有淤血……”
商岚浑身一阵,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声音颤抖着问:“那会怎么样?”
“臣不知道,如果真的行程淤血,压迫神经的话,病人有可能一直昏迷。”
“一直昏迷是什么意思,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商岚的心都揪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摇晃的让人心慌。太医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太上皇,“臣不敢妄言,这位大人真的很危险。”商岚整个人向下一软,商治凯在后面把儿子扶住,眼里贼光连闪……
翌日,商治凯和司徒空被商岚送出了京城,看着两位长辈走远,商岚脸上强撑的笑容终于崩塌了,司徒空把外甥扔下自己走了,可不是因为他眼里只有爱人,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家外甥出事了,昨晚父子俩串谋…不对是商议之后,决定把凌仇的事情封锁了,而且也瞒住了司徒空,一是怕司徒空知道了担心凌仇不肯走,商治凯和凌仇的事暴露了,惹得司徒空不悦,回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怨愤;二是怕凌仇的人知道主子出事,会在商国捣乱,毕竟凌仇出事,跟商岚t不了干系。
凌仇转身回了皇宫,正好是早朝的时间,早朝结束,商岚便赶到了凌仇的住处,亲手喂凌仇喝药,喝粥,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李越站在窗外,看着屋子里的商岚和凌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很看好凌仇,他觉得凌仇跟自家皇帝在一起,其实很不错,总好过他家主子惦念那个永远得不到的人,孤独一生来得好……
狂野古道,两个中年人并肩骑在马上,正在聊着甚么,穿着白衣带着纱帽的中年人,突然一鞭子抽在另一个人身丄,“这么大的事居然敢瞒着我,我说今天早上怎么不见仇儿。”男人硬生生的挨了一鞭子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道:“虽然是有意瞒着你,但我也是顺水推舟,为了两个孩子好,你侄子那么喜欢我儿子,你不是也看不来了吗,咱们走了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哼!下次再敢有事瞒着我,看我不给你好看!”司徒空说着狠狠的瞪了商治凯一眼。
商治凯连连应是,一脸喜色。司徒空瞧着商治凯那神经质的样子,厌恶的道:“笑什么笑,得了狗头金了?”
“想我孙子呢,哎呀不管向谁,肯定都可爱的紧!”“哼,就你儿子那不开化的性子,”司徒空冷冷的道:“孙子,等的你牙掉没了能看到就算是早的。”
事实证明司徒空说的是对的,虽然没真的像他说的等到牙掉没,也真的等了好些日子……
第95章 封后()
“嘭,”药碗被重重的掷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剩余的药汁撒了一地;赤红色的药汁,把地上放着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白色皮毛,染红了一大块;暴怒的声音在屋子里响彻,震得所有人心肝发颤;“已经七天了,人怎么还没醒,你们这些御医都在干什么;”
老御医匍匐在地上;新皇的圣威可不是他敢触动的,对于老皇帝的叮嘱,也必须铭记于心不敢违背,幸好在皇宫沉浮了数十年,他也算是老油条了,言之凿凿的大声回禀道:“陛下,凌先生的头受到震荡,确实有淤血,但是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已经散了,最多再五天凌先生一定能醒,老臣以性命担保。”
老太医已经如此说了,商岚也没法子再说什么,哼了一声道:“那朕就在等五天,如果五天之后他还不醒,哼……”
老御医扣了下头不再多言,商岚看了眼自己扔在地上的四分五裂的药碗,低声道:“收拾了,再叫人熬一碗药给我。”说完走回到凌仇床边,看着床丄昏迷不醒的人,满面哀愁的低语,“什么时候才能醒,没有你和我拌嘴,这世界安静的让我好寂m,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这么重要了,我怎么不知道?”
沉寂没有任何回应,上看专注的看着凌仇的脸,这张脸很可爱,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三十几岁的人,反而更像个稚嫩的孩子,虽然沐决的样子也十分的年轻,商岚觉得这兄弟啦站在一起,绝对是凌仇更胜一筹。
这样静静的看凌仇,商岚觉得他们兄弟两个其实不那么像了,司徒空曾就就这兄弟俩的样貌品评过,沐决长的像先帝,而凌仇集齐了父母所有的长处,那双眼睛明摆着是遗传了先帝,而有些地方像了司徒空,隐去了那双迷惑人心的黑色眼眸,商岚也不再密室了,不再把这两人混淆在一起。
不光是样子不同仔细想想这两人的性子也是完全的不同啊,凌仇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时而戏虐,时而冷酷,也有时是法子内心的,那是他的伪装,而沐决不懂得这一套,他就是他,从来不屑于动用伪装,他是天生的将才,天生拥有掌控局势的霸气,凌仇并不是欠缺沐决身丄的锐气,他的威仪霸气要更胜沐决,不过有些事情沐决不过他的境界已经更胜一筹,霸气内敛明珠暗藏,这兄弟啦内外如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自己怎么会迷失在其中,把完全不同的人当成是沐决呢,把眼前这个人当成是沐决的替身而且还想要抹杀掉这人,为什么会这样……
“陛下,药熬好了。”药童的声音打断了商岚的思绪。
商岚抬起头茫然的看向药童,良久才魂兮归来,“把药给我吧。”
药童被皇帝看的发毛了,把药碗送到皇帝手里二话不说就要撤了出来。商岚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吹凉送到凌仇的嘴里,小心翼翼的擦掉嘴角滴落的水痕。
很突兀的一直沉睡着的人突然咳嗽了起来,好像被呛到了,商岚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把药碗放下,连自己的手被洒出来的药水烫了,也不在意,站起身想要扶起凌仇给他顺气,却想起凌仇身丄有骨折跟擦伤,根本动不了,“太医,快去把太医都给朕叫来……”
商岚的声音一落,立刻有很多人付诸行动,上看看着还在不断咳嗽的凌仇,脖子缠着的白色绷带似乎被血染红了,商岚手足无措,只得伸手在凌仇的胸前轻抚,希望这样能缓解。
凌仇剧烈的咳嗽还真的逐渐平息了,商岚大大的松了口气,男人一直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黑曜石一样的眼眸半睁着,声音有些沙哑无力,“好苦……”
“苦?!”商岚转头看了眼被自己放在一边的药,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漱漱口,漱漱口就不苦了。”
商岚说着拿起杯子往凌仇嘴边送,水还没送到凌仇嘴里就都撒了出来,商岚端着水杯左看看又看看,看到了放在药碗里的勺子,忙拿起来用,清水一点点的送入口中冲散了嘴里的苦味,凌仇半睁着的眼睛里却满是失望,这失望从哪里来,就不足以与外人道了,只有他自己才最清。
太医来了,告诉商岚凌仇行了身体便没有大碍,只要安心修养骨折养好,失了的气血再养好,便万事大吉了,对身体绝对不会有后遗症留下,商岚听了太医这话立刻下令御膳房做进步的东西送过来。
凌仇似乎一直处在恍惚状态,也好像是没有力气,从始至终什么话都没说,凌仇安排好了事情也没走,因为凌仇虽然醒了,但是这恍惚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不放心,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了,转身走回到凌仇身边,难得的用温柔的口气问凌仇,“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不舒服就说出来?”凌仇有些吃力的把抬起手指了指商岚的手。
“什么?”商岚有点迷糊,“你的手疼吗,刚才碰到了?”他以为是凌仇的手在疼,因为凌仇的手臂骨折了。
凌仇却摇了摇头,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商岚的手,商岚诧异的抬起手看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手被刚才的汤药灼伤了,此时红的吓人,对于凌仇的担心,商岚感动却更惭愧,“我没事,一会上些药就好了。”
凌仇点点头,嘴角又扬起了弧度,就像是一贯的那样,接着似乎顶不住疲惫,闭上了眼睛。
商岚在床边站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想要叫李越,衣摆却突然被抓住了,转头凌仇依旧杏眸半睁,那眼光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越发的像是小动物,对于某人缠人的行为,商岚以前一定是不屑于股,但是今天商岚却有耐心的很,勾起嘴角,“我不走,你睡吧……”
凡是有有了第一次,便会接踵而来源源不绝,对凌仇第一次的轻言细语,便注定了商岚功败垂成的结局,早晚是要成为凌仇的俘虏的,沐决这伤一养便扬了两个多月,虽说伤筋动骨要扬上一百天,凌仇原来也是这么想的,想多装几天弱质芊芊,但是从小在黎殇的药浴里面泡大,又吃了那么多奇珍,身体好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老太医也不愿意继续跟他同流合污,瞒不下去便只能顺其自然了。
话说这两个月凌仇收敛起了自己某些不该有的小脾气,在商岚的愧疚下,过的是如鱼得水,商岚虽说不是百依百顺,但两人的关系却是日益融洽了,抬杠依旧少了火药味,不过比起真正的好关系也欠缺了交心的东西,凌仇对于这个并不心急,他现在已经算守得云开了,难道害怕见不到月明吗……
但是有一件事却让在等待月明的凌仇,乱了阵脚……
“你要立后是什么意思?”突然的消息让凌仇大乱阵脚,所有的想法都忘了,直接冲到了商岚的地盘上。
商岚抬起头看着满头青筋的凌仇,悻悻然的道:“朕已经三十岁了,早过了而立之年,立后成亲是自然的事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吗?”
“你……”商岚的太多让凌仇的心寒到了极点,“你喜欢的不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娶她,你想要你母亲的悲剧再上演一次吗?”
“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虽然娶她算是交易,但是我会好好对她,即便不是爱,也绝对不会亏待她。”商岚的语气格外的清冷,充斥着一个上位者的霸气,“而且我需要一个继承人,我父亲没有兄弟,我也没有,朕不娶妻生子,商国百年后要由谁来接管。”
凌仇看着商岚,并没有因为商岚的改变儿诧异,反而想要为商岚此时的转变叫好,他已经学会了该怎么做一个皇帝,但是此时此刻他可没有这个心思,“你以为你这样姑息他,依旧是不对的,你以为他真的会迷途知返吗,有了镇南将军的前例,他还敢搞这些出来,你根本就不该娶他的女儿。”
“凌仇,你是什么心思,我知道,这样不明不白的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就把话挑明好了。”商岚放下了受伤的笔,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商岚一字一顿的道:“我们可以是朋友,但是永远倒不了那一步,朕想你明白……”
“呵,呵呵…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凌仇听了商岚的话突然开始笑,笑的让人心慌,让人从心底里发寒,笑声停止,凌仇仰起头四十五度看着商岚,“你早就知道,是啊!你怎么可能不制动呢,既然连这个你都知道了。”凌仇的声音没有多恶狠狠,却透着利刃一般的寒光,“那你也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语必,凌仇转身离开了商岚的御书房,门被重重的甩上,应声倒地崩塌,商岚没有往门的方向看一眼,坐下来,坐在龙椅上提起笔继续批阅奏章,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屋子里安静了良久,只有风吹起的绿色落叶,落在了窗口,似乎很静有的人心却乱了,李越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不那么好,“他走了……”
“凌先生出宫了?”笔尖微微一顿,纯白的纸上,落下了一个污点,“应该不会在回来了……”垂下头也碎发挡住了男人表情,“立后大典的事情尽快准备好,一切都按规矩办,一点瑕疵朕都不想看到……”
“是!”李越应声转身离开,面沉入水,眼里是无奈惋惜,所有的表情其实都是为自家老大做的,这样错过了一个好人,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三天之后,整个京城都沉浸在,皇帝即将大婚的喜气之中,天却突然变了,皇后一家的罪行一一被揭开,皇后一家成了阶下囚……
某个把这一切都掀翻,造成商国混乱的罪魁祸首,却已经逃遁去到了云国,让商岚有火都不知道到哪去发……
作者有话要说:辰辰的智齿貌似开始发威了,
半边牙龈都肿起来了,
呜呜好痛好痛的说,
明天不知道会不会肿起来……
悲剧了啊……
第96章 归来()
“哥,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不妨和兄弟说说。”沐决看着坐在大石头上;背影满是忧郁的凌仇;几番隐忍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开了口。
凌仇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眼前层峦叠嶂的景色,眼光凄迷;满是负面的情绪,他究竟在想什么。
没得到回应;沐决往前走了几步,侧头敲了凌仇一眼,立刻飞身也越到了石头上;紧紧的抓着凌仇的衣服;一脸的戒备。
凌仇转头看着一脸戒备的沐决,勾起了唇,“怎么这么戒备,怕我跳下去?”
“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不是怕你跳下去,是怕你掉下去,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就算爹能在阎王手里抢人,也难把你这成肉饼的肉身还原到一模一样。”沐决笑嘻嘻的调侃,手却抓的依旧很紧,没有一点松懈的意思。凌仇还是笑,双手背到脑后躺在了石头上,“决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老哥我若是真的能因为眼下的小事做出什么的话,那你也你会在这儿看到我了,你哥我早死了八百年了。”
沐决沉默,看着闭目养神的老哥,知道老哥没有那个心思,也不可能有这个心思,松了口气放了手,即便是这样没有任何的表情,脸上依旧有着散不开的忧愁,他不喜欢老哥现在这个样子,还是那个放下一切之后没心没肺的凌仇,好现在这个被情所困的人,实在活的太累了,想到这沐决不禁有些恨商岚,他哥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好好的睁开眼睛看看他哥有多优秀,与其把心思放在他这个歪脖子树上,不如去好好看看能陪着他守护一片森林的人。
身后孩子的笑声传来,沐决转头回望,瞧着某个当爹的正驮着儿子满院子飞讨儿子欢心呢,小煦也在一边做着鬼脸,逗得孝儿哈哈笑,看的沐决都不禁勾起了唇,孝儿昨个有点咳嗽,刚喝完药哭的一张小脸扭曲在一起,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所以那父子俩才这么耍宝。听着身后传来的笑声,凌仇的眉头动了一下,“孝儿的名字是师傅取得?”
“嗯,”沐决转回头看着凌仇,“爹说是按你的名字来的,哥我还真就不知道你以前叫什么,父皇肯定不会给你取现在这个名字。”
“凌啸!”凌仇脸上的笑容消散,“同音不同字,让孝儿继续快乐下去,一直这么快乐才好……”老哥的声音里满是怅然,沐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几声嘹亮的鹰啸从天上传来,凌仇和沐决同时挣开眼睛往天上看一直黑色的鹰正在商定盘旋,凌仇眼光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把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呼哨,黑影直扑而下落在了凌仇的手臂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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