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老大借一步说话?”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钟万霆转头看了眼无病,想起身握着沐决的手却舍不得放开,他尽管沐决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他依旧是不放心,他怕这以放手沐决就……
沐决似是看出了钟万霆的心思,放开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我好多了,你去吧?”
“决,我马上就回来……”钟万霆说了一声,也不顾实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在沐决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又在那没有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才起身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决和孩子的情况不好是不是?”一出门钟万霆就直截了当的开口问无病。
“孩子的情况比我料想的好,第一孩子这些日子一直养的很好,虽然才八个月是早产,但是胎位很正孩子很有力气,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沐决的身体……”
“沐决到底怎么样,我不管什么孩子,我只要决没事,他一点事都不能出……”钟万霆听到沐决可能有事,抓着无病的肩,歇斯底里的吼到。
“你冲我喊冲我叫也没用,”无病也急啊,沐决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的感情一样深厚,他怎么能眼看着沐决死,挣开钟万霆的手,“决他伤的有重,你看到了,他失血太多,有可能撑不过生产,如果…你是要打的还是要小的……”“我要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事。”
钟万霆的想法早在无病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是那是钟万霆的儿子,无病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沉默了半晌沮丧的低念了一句,“决,恐怕不是这么想的,而且情况似乎也不润许……”钟万霆也跟着沉默了,沐决这半年来对孩子的宠爱,他看的清清楚楚,失去孩子决能不能承受的了。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去煎药的太医回来了,沐决的情况耽搁不得,无病把药接下来,转身就回了屋子。
钟万霆紧跟着走了进去,沐决没有问他们出去之后说了什么,无病让他喝药他就喝药,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钟万霆坐在沐决身后把沐决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让无病喂他喝药,抵着沐决的头顶,握着沐决的手他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碗药沐决还没喝完药性就立刻发作了,排山倒海的痛感袭上来,沐决几乎从床丄翻下去,挣扎的时候打翻了大半碗滚烫的药全洒在了钟万霆膝盖上,钟万霆连哼都没哼一声,只顾着关心沐决,无病也没想到药效发作的这么快,看着沐决的羊水留得快乐许多,忙让钟万霆把沐决放下,拿了个软垫段在了沐决腰下,把t垫的高了不少,不让羊水流失的太快,这样的的姿势对沐决确实折磨孩子拼命的向往下走却不得其道,小脚小手都用上了拼命的挣扎,在沐决的肚子里大闹天宫,沐决的五脏六腑都快被小家伙撕碎了,沐决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钟万霆看着沐决沐决咬破的唇,把自己的手送了过去,手腕被沐决的咬的破了,痛自然是痛,但是钟万霆却不觉的什么,这比不上沐决承受的百分之一,如果能他宁愿把沐决所有的伤痛都转嫁到自己身丄,宁愿现在痛的是自己,宁愿他和沐决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师兄弟跟君臣……
无病坐在床尾,忧心的盯着沐决身下那个原本不该承受孩子的地方,生怕沐决的情况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当看到那地方真如自家师傅所说的如女子的宫口一样逐渐开指的时候,才略略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让太医门去准备生产用的热水之类的东西,再让人准备参片这些东西,屋里聚集的一众太医,顿时都忙了起来,无病扯掉了枕垫,让沐决跟着他说的话用力,手有顾虑的在沐决的肚子上轻压,帮着沐决把孩子往下拉,真正进入产程,刚才的痛根本就不算什么,说刚才的痛感是要撕碎五脏,现在就是要生生的把人撕成两半,沐决刚才还能咬牙忍耐,但是这会却痛的不断的大叫,嘶声力竭,让留在屋子里的其他人听的心都要揪起来了,一直被遗忘的室内的另外两个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钟万霆抱着沐决的手,都在颤着。
沐决被折磨的没了力气,痛呼的声音逐渐小了,瘫软在了钟万霆怀里,无病含着让人给沐决送参片,沐决被参片吊起来力气,又再次被消磨,如此几次钟万霆和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的时候,无病惊呼了一声,“孩子的头出来了,决下一次在痛,憋足了气用力这一次,这一次就结束了…参片快拿参片来…”说完无病垂下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和随着孩子出来撕裂的伤口不断流出来的血,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和汗水混在了一起。
“决加油,这一次就结束了,我们就能看到孩子了,深呼吸,痛了就用力……”钟万霆的声音有些哽咽,垂头在沐决的脸上印上一个吻,“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沐决没有回答,只是勾起嘴角朝钟万霆露出了一个绝美微笑,在钟万霆为沐决绝美的笑容,呆住的时候,那俊美的容颜再一次因为疼痛扭曲,“啊…啊…”沐决弓起身子,憋住一口气用力的把孩子推出身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活着,要那个总是作弄他的熊孩子,活着……
婴儿嘹亮的哭声,结束了一场折磨,但身为父亲的钟万霆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孩子身为人父的喜悦,抱着失去意识的沐决惊慌失措的大叫,无病把手里还在大哭的孩子,丢给了站在一边扶住他的太医,拉开了抱着沐决的钟万霆,给沐决诊脉,施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六根最长的银针,刺进了沐决的身丄的几个大穴,站在一边看着的李越看懂了,这法子是金针封穴,能锁住了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没有救命的办法,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高耸的肚子已经平坦了下去,沐决的胸腹的起伏也越来越微弱。无病拿了药想给沐决喂下去,但是沐决却已经咽不下去了,无病急得的跺脚,泪流满面的冲着沐决叫,“决,咽下去把药咽下去…别死决,你不能死,我答应爹娘要好好照顾你的,你怎么能死,把药咽下去啊……”
无病哭喊着,颓然的跪倒在了床边。屋子里的一切都沉静了下来,除了孩子嘹亮的哭声,再没有一点别的声音。钟万霆浑身一震几乎要倒在地上,被从外面赶紧来的邪日扶住了,人还没站稳冲上去抓起无病的前襟把无病从地上提了起来,“你救他啊,你救他啊,他还有呼吸,他还有呼吸,他还没死,你救他啊……”
“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刚才跟你说了决失血太多,”无病哽咽着举起手,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刚才又……”“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决有事,他只是缺血不是吗,我有把我的血给他。”钟万霆疯了似得摇晃着无病,声音喊得嘶哑。
无病怔了一下,被泪水浸满的眼睛绽放出一抹希望的光彩,喃喃的道:“是什么办法,快说,不管要做什么我都去做,就算真的要把把我的学都给他也可以,快说?”
“我师傅曾经用死囚试验过一个渡血的方法,用一根细管连接两个人的血管,由输血的那个人用内力控制血液外流,渡进另一个人的身体,当然不是不是所有人的血液都可以输的,用滴血认亲的方法可以确认两个人的血是否可以共用,但是这种方法依旧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被渡血的人的生命安全,有的人经过这种方法之后生龙活虎,但是有的人渡血后却病死了,就算血液相容,机会也只有一半一半。”
无病说完了其中的利弊,钟万霆还是决定给沐决试试,即便冒险至少沐决还有一线生机,找出了屋子里各种能盛水的东西倒入清水,把沐决的血滴进去,叫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来滴血,但一圈下来,只有无病和钟万霆的血和沐决的血相容,无病找出了压箱底的渡血用的竹针,给沐决先渡自己的血,直到自己的脸色变得惨白才停下来,半个时辰过去了,沐决的脸色和脉搏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但是金针封穴的时间已经过了,沐决并没有出事,钟万霆和无病都坚信这个方法有用,钟万霆的脸色也开始发白了,却不愿意就此停下,无病也觉得渡血的量还不,却不能再让钟万霆继续了,毕竟钟万霆的身份系着云国的万民,想要自己来替,但钟万霆却说无病还要负责照料沐决不能倒下,正在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仁九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血滴进了,一个只有沐决血的水碗里,盯着水碗看了一会,看到自己的血跟沐决的血溶在了一起,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光彩,转而看向还在垂死边缘的沐决,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
一直跟着仁九,看到水里溶在一起的血滴,在仁九要走向沐决的时候,拉住了仁九,“你受伤了。”
仁九挣开了岚的手,低声说了一句“他不能死……”错过在争吵的两个人,走到沐决床边,按照刚才看到的方法把竹针的两头,扎进了自己和沐决的血管……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姨妈光临,所以都是这么更的,
亲别骂辰辰呦,辰辰尽快恢复正常……
大姨妈就快886……
第56章 昏迷()
待仁九昨晚一连串的动作;坐在沐决身边,闭目催动内力把血渡给沐决;无病才注意到仁九;立刻停止了争吵,看着仁九无病不吭声了,钟万霆觉得奇怪;转头看到仁九火气又要往上冒,却瞧见仁九和沐决手上插着的竹针;“你干什么?”
“渡血;”仁九波澜不惊的应声;也不抬头依旧闭着眼睛;“我滴过血了我的血也可以;你们两个都不适合再渡血了;只有我这个闲人适合…”说着仁九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沐决,在心里念了一句,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你身丄有伤。”无病看着仁九吊着的胳膊,和被刀刃划破仍有血迹的衣服。
“不过是点血罢了,我多的是,只要他…只要王爷能活下来就好,这也算我报了王爷的救命之恩。”钟万霆和无病互看了一眼,谁都没再说什么,无病爬上床握着沐决的手腕,确定沐决点在的状况,把封住沐决穴道的银针,b出了两根,钟万霆屏息站在一边,几次想要开口问,却怕打搅到无病都没敢开口,屋子里再次响起了嘹亮的哭声,钟万霆转头看了一眼,围着孩子的几位太医看陛下终于看过来了正要说话,钟万霆心烦气躁的吼了一句,“把他带走吵死了!”
太医们面面相觑,抱着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无病听到钟万霆的喊,也才想起那才出生的小家伙,他刚才略略的看过,小东西应该什么事都没有,脉搏摸起来跟足月的胎儿差不了多少,身体也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有什么毛病,朝邪日使了个颜色,让邪日带着小家伙到别处去。
邪日回忆走上前,看了眼还没见过父亲的小东西,这小东西只有他巴掌大小,皮肤皱皱巴巴的看不出好看的模样,却依旧让人看了新生怜惜,t了自己的衣服递给太医让太医把g溜溜,红彤彤,皱巴巴像小猴一样的小东西包好,带着太医去了隔壁陛下一早就准备出来的配房。
邪日把用的上的太医带走了,用不上的都赶回了太医院,威逼利诱下让太医们封口,太医们都在宫中呆了多年,自然知道在宫中生存的道理。
该走的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钟万霆无病仁九岚和岚随行医官李越,过了两柱香的功夫,无病把沐决身丄的银针都b了出来,沐决的气息不和脉搏因为烧了封穴的压制,都在逐渐的趋于正常,脸色虽然没有马上丰富,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了不少,无病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才想起一直再给沐决渡血的仁九,忙跳下床把连着仁九和沐决的竹针也拔了下来。
仁九整个人似是已经恍惚了,从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离开过沐决,紧紧的盯着双目紧闭,苍白虚弱的人儿,像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都拼命的咽回了肚子里,若是平时有人拿这种眼神看沐决,钟万霆肯定会暴跳如雷,但是今天他心里只记着沐决的安危,对于别人早就不在意了,也就没看到仁九看沐决时那不对劲的眼神,在场的恐怕也只有岚把心放了些心思在仁九身丄。
仁九的脸色也跟钟万霆和无病渡血后一样,不那么好看,许是因为之前受伤已经失血了的原因,连嘴唇的红色都变得淡淡的,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但还十分清醒,站起身让开位置,让无病给沐决诊视,紧张的看着目不转睛。
岚知道仁九现在应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走到仁九身后随时准备出手接住他,无病仔仔细细的诊视了一番之后,无病转头看着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激动的道:“决现在不能说没事,但他应该能活下来的,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有事的。”
无病这话一说完,钟万霆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岚的精神也是一松,仁九勾起了唇,浑身一软便向下倒,幸好岚反映的及时,把人接进了怀里。
无病忙转身来查看仁九的状况,无病往仁九的嘴里塞了颗药,抬头道:“他没事就是失血太多,休养几日就好了。”
“嗯”岚应了一声,把仁九抱起来,看着仁九苍白的面颊,再看看床丄的沐决,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什么地方长的很像,转瞬就使坏了,或许这两个人只是一样的虚弱而已,“我送他回房。”说完让李越跟他走,两人带着仁九离开了房间。
钟万霆和无病守着沐决,沐决本来不已搬动,但是刚生产完实在不适合躺在潮湿的地方,钟万霆把沐决抱起来,无病上手换下了那一床被沐决的血染得通红的被褥,钟万霆看着那些血红色的东西,心脏再一次揪痛了起来,贴着沐决的面颊蹭了蹭,眼中满是怜惜。
重新把沐决放在床铺上,沐决身后那地方还淅淅沥沥的有些血水流血来,钟万霆一看到沐决流血就乱了方寸,到无病说这是正常现象才松了口气,无病说要给钟万霆擦身,重新上金创药,李越的药虽然不差,但没有他的好,钟万霆虽是皇帝,同住的这大半年里,几乎都是他在贴身伺候沐决,所以很自然的就把无病的活接了下来,当看到沐决腿上被封上的伤口的时候,钟万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想杀别人,伤沐决至此的秋婉和帮凶太后,但他更想杀自己,他明知道那两个女人都心怀不轨,他怎么就能如此大意,看着沐决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声。
无病在一边站着,看着钟万霆和沐决,对于这次的事情他也心有余悸,知道袭击沐决的是秋婉,无病很确定秋婉和素晓应该是一伙的,对于有人这样三番四次的要害沐决的命,无病紧紧的皱起了眉,这次的事恐怕还不是结束……
转眼沐决已经昏迷了七天,这七天里钟万霆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太后,和太后的亲兄丞相,太后被送到了五台山修佛软禁,丞相家该斩的斩该杀的杀一律从严,财产全部充公,和他们有所关联的爪牙抓起来发配边疆,比较核心的人物都秘密处死了,和丞相家有关系的官免职,商抄家,一时间京城之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暴怒的钟万霆原本也是要处置自家的亲弟钟千霖霖王爷的,但千霖实际上是被太后灌了药软禁在了太后寝宫,他手下的人也都没有跟随太后早饭,钟万霆就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这次的逼宫在朝野上下哗然,但在钟万霆的高压统治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沐决的事情不胫而走,但迫于当前的时局没人敢提起,生怕惹了皇帝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