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后方- 第286部分

　　　　陈子怀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让黑痣和肉赘两个兵士保护着女人，自己快步走到容公大桥北岸挥挥手臂道：“留下第九连警卫大桥；其他官兵火速包围前面那所农家小院”

　　　　陈子怀率领警卫师河岸巡逻队包围了农家小院后，特警团长涂振山率领特警团几十个人也赶来了。

　　　　涂振山问明情况后一拳砸在身后的大树上嚷嚷道：“准是犬神俊彦这个驴日的，涂某没去杜门飞机场错过和他的交手机会；这一次逮住狗日的要将他碎尸万段”

　　　　涂振山一边说，一边和陈子怀走进农家小院，院子里却躺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已经死亡。

　　　　两人男人脖子上的刀痕和鸡公岭6个兵士的刀痕一模一样；而凶手早就逃离现场。

　　　　涂振山在山墙上狠狠踢了一脚道：“我们晚来一步，让狗日的犬神俊彦跑啦天打五雷轰的畜生，连一个耄耋老人也不放过；他逃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涂振山说着，心情沉重地嘘叹一声：“没想到犬神俊彦跳进渭河后躲藏这儿来咧还对老人下了毒手，儿子为了给父亲报仇也被他杀害；真是庆忌不死鲁难难已啊”

　　　　陈子怀感同身受地说：“刚才大妹子赶过来求救，没想到我们赶过来，她男人已经被杀害；这样的凶手，除了犬神俊彦没有第二个”

　　　　陈子怀说着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把道：“犬神俊彦跳水后我们只注意河面、街巷，没想到这家伙跑到农舍杀了两人”

　　　　陈子怀这么说过突然喝喊一声：“不好，关将军有危险；涂团长这里你招呼着，职下马上赶去总督都公署去”

　　　　陈子怀率领警卫师的人马向大后方总督都公署赶去了，涂振山回头去看抱孩子的女人；见她哭得肝肠寸断，泪人一般。

　　　　涂振山走到女人跟前道：“大妹子不要太过悲伤，人死不能复活；留着身子还要管孩子哟”

　　　　涂振山这么一说，女人突然头重脚轻；抱着孩子向地上倒去。

　　　　涂振山惊得瞠目结舌，一把将女人扶住，女人便浑浑噩噩扑在涂振山怀抱里了。

　　　　涂振山尴尬得满脸通红，想把女人推开来却于心不忍；不推开，一个20浪荡的女子扑在30多岁男人怀里成何体统？

　　　　涂振山跐跐娓娓半天，便就喝喊身后的特警团兵士：“上来上来快上来，将大妹子扶一边去”

　　　　兵士上前将女人扶到一边坐在长条板凳上了，涂振山只抱着孩子看他那黑乌乌的眼睛。

　　　　孩儿是个牛牛娃，躺在涂振山怀里不哭不闹，见涂振山一眼眼盯看自己，竟然笑了起来。

　　　　涂振山心中一热，在孩儿脸上亲了一口默默说道：“孩子和涂某有缘啊这孩子要是涂镇山的那该多好？孩子要是自己的，那雨打芭蕉的女人不就是……”

　　　　涂振山神情亢奋地寻思着，不禁把目光向不远处的女人瞥去；见那女人果然漂亮，便就责备自己道：“涂大头你想趁火打劫不成？人家女人的丈夫刚刚遇难；你却想打她的主意，真是太不地道”

　　　　涂振山把自己抱怨一阵，不知怎么就吃吃吃啼笑起来；想他已经活第二辈子人，想想女人也不为怪。

　　　　涂振山率领38集团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600弟兄，在河北高碑店狙击一个师团几千名小鬼子；涂镇山用父辈传下来的陌刀法亲手杀死一百多个小鬼子，自己身上也被捅了十几个血窟窿；肠子也流了出来。

　　　　可是为了实现和结义兄弟荆天明在高碑店西南方向汇合的诺言，涂振山坚强地站立起来；硬是连走带爬来到一处青纱帐，被关锦鳞和郑天寿救起。

　　　　关锦鳞用白胖子的马车将涂振山送到保定，其妻容诗棉给涂振山做了剖腹手术；涂振山捡了一条性命。

　　　　当涂振山在保定思罗医院的病榻上清醒过来后，异性兄弟荆天明便就开玩笑地对他讲：“大哥你终于清醒啦，这是上苍眷恋，也是关将军和夫人容诗棉妙手回春”

　　　　荆天明说着便就扬声笑道：“大哥既然醒了，小弟便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荆天明说着故意卖个关子看向涂振山道：“大哥能猜出是什么好消息吗？”

　　　　涂振山摇摇头，荆天明笑得山响：“天明知道大哥您猜不出来，还是有小弟告诉你吧”

　　　　荆天明说着挤眉弄眼道：“大哥，天明讨到老婆啦，是思罗女子特战队的赵燕”

　　　　涂振山脸上露出喜色，双手抱拳向荆天明祝贺：“祝贺贤弟有了另一半”

　　　　涂振山话一说完，荆天明又道：“女子特战队还有几个闲阁待嫁的姑娘，大哥看上哪个只要给天明打声招呼，天明就能给大哥弄过来”

　　　　涂振山呵呵笑道：“贤弟善人善语，但涂某现在不考虑这些事情”

　　　　涂振山在思罗医院拒绝荆天明后，婚姻事情再没提起过，可今天这个女人却一下扑进他的怀抱，涂振山心中觉得热乎乎的；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涂振山寻思一阵，去看女人；女人似乎已经清醒，扑在死去的男人身上又一次哭昏过去。

　　　　涂振山抱着孩子将女人救醒，女人依旧跪在死去的男人跟前哭天抢地：“孩他爹，牛牛娃才三岁三个月呀，你这一走，我们母子还如何活下去”

　　　　涂振山眼窝潮湿了，不是吗，在社会经济相当落后的二十世纪30年代，一个乡村女人带个孩子；身边没有男人，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涂振山见女人这么来说，便将孩子抱到她跟前道：“大妹子甭难过，你男人叫什么名字？能不能说说事情的经过”

　　　　女人见涂振山抱着牛牛娃，牛牛娃在他怀里不哭不闹，便就定定神道：“军爷，我男人叫康石山，奴家名叫辛桂花”

　　　　辛桂花说完这句话，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出来。

　　　　辛桂花婆家的村子叫康家庄，康家庄在渭河北岸；从容公大桥向西走二里路便是。

　　　　康家庄是个典型的城乡结合部，康石山的家却是独门独院，紧挨渭河河堤的边上。

　　　　康石山的爹名叫康老八，已经95岁高龄；康老八从小在喇嘛山和观音山打柴为生，辛桂花的娘青石坪是康老八的必经之路。

　　　　日子久了，康老八便成了辛桂花家的常客；当康老八提出来让辛桂花给他儿子康石山做媳妇时，辛桂花的爹愕然了。

　　　　辛桂花的爹问康老八：“你儿多大年龄？”

　　　　康老八不屑一顾：“我儿康石山比你家姑娘桂花大4岁，今年已经21。”

　　　　辛桂花的爹：“康老哥你几个儿子？”

　　　　康老八幽怨地嘘叹一声：“老汉福薄命浅，取过4个老婆只留下这一个儿子石山娘生下石山后就走了，老汉既做娘又做爹将石山抚养长大”

　　　　康老八的话感动了桂花爹，辛桂花嫁到康家庄。

　　　　康老八给儿子康石山娶来辛桂花后，就不上山打柴了；只把儿子康石山打回家的柴劈开来，挑到天宝市的炭市街去卖。

　　　　昨天，辛桂花和男人康石山带上2岁多的牛牛娃回辛家坪看望父母，康石山顺便打了一担柴。

　　　　今天早晨，康石山挑上柴担，辛桂花抱着牛牛娃返回康家庄。

　　　　小两口走到自家大门口，却见一个身高膀大的汉子将康老八杀死；正要投进火堆里焚烧。

　　　　康石山怒眼圆睁，大喝一声“畜生、强盗”从柴担上拔下双刃斧上前拼命，辛桂花知道男人不是高大膀圆者的对手；便就赶过来求救；哪想到康石山已经遭遇毒手。

　　　　涂镇山听完辛桂花倾诉，挥挥手臂道：“大妹子不要难过，你男人走了，不是还有涂镇山嘛”

　　　　辛桂花听涂镇山这么讲，痴呆呆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本源自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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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农家院涂镇山得妻（2）（）　
夕阳坠落在西山背后去了，天空中布满血一样的晚霞。

　　　　秋风拂刮着地面上的落叶，发出“沙沙沙”的响声，营造出一种凄凉、悲哀的气氛。

　　　　95岁的康家庄农民康十八走了，康十八28岁的儿子康石山也走了。

　　　　父子俩是被不明身份的强盗杀害的，尽管陈子怀和涂振山认为杀害康家父子的人是日本侵略者犬神俊彦；但现场没有留下犬神俊彦的蜘丝马迹，涂振山他们也只能是分析判断而已。

　　　　康家父子亡故后，渭河北岸康家庄的男男女女全都赶来吊唁。

　　　　丧事急促，当天下午就把人安葬了。

　　　　墓葬选定在鸡公岭，涂镇山的特警成了丧事的主力军；不禁在鸡公岭上给康佳父子挖掘了坟墓，中间的起丧、抬丧、安葬；全是特警团的战士在操作。

　　　　涂振山之所以要让特警团自始自终参加康家父子的葬礼，全是为了践行大后方总督都关锦鳞的“论军队和老百姓打成一片”。

　　　　军队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论是关锦鳞发表《大后方战报》上一篇文章。

　　　　关锦鳞之所以撰写这篇文章还在在《大后方战报》上登载，完全是受八路军物质转运队的启发。

　　　　八路军总部设在抗日前线昕口，为了获得物资供应，特此派遣一支物质转运队赶来天宝。

　　　　物质转运队的政委是前文提到过的李继刚。

　　　　李继刚和王国论是东北大学的同学，两人因为抗日走到一起。

　　　　后来李继刚成了八路军游击专家，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在保定守防时，邀请李继刚做过游击战的战术讲解和辅导报告。

　　　　关锦鳞当面聆听过李继刚的演讲。

　　　　李继刚眼眶上戴一副近视眼镜，身材高挑，和195公分的涂振山很有一比。

　　　　李继刚深入浅出的游击战术辅导，使28集团军上千名营以上军官受益匪浅；关锦鳞和王国论两人兴奋得击了好几次掌。

　　　　王国论对关锦鳞讲：“小弟这位师兄是孙猴子再世，小弟在莱芜县招兵买马组建了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赶来保定路上和小鬼子牛尾一光的日军中队遭遇，是李继刚利用假劫持之计上演了一场活报剧；尔后又用游击战将200多个小鬼子引到百里丛棒槌沟全歼”

　　　　李继刚是八路军的领导，也是国民革命军的朋友和兄弟。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日本侵略者向中国发动全面进攻；中華民國国防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先生在庐山发表“最后关头”的演说：“如果战端一开，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

　　　　蒋委员长的“最后关头”只演讲，通过电文传遍祖国大江南北。

　　　　为了打败穷凶极恶的日本侵略者，国共两党再次合作；gongchandang的军队按照国家军队的序列编为第十八路军和新编第四军。

　　　　八路军和新四军是国家的武装力量，前来大后方基地申领枪支弹药那是天经地义。

　　　　更何况李继刚是关锦鳞的老朋友，关锦鳞更就盛情相待。

　　　　此后，李继刚作为八路军驻大后方基地的办事处主任，率领100多名八路军战士驻扎在王家岭。

　　　　部队一在王家岭驻扎下来，李继刚便组织战士将村头那堆百年未能移的垃圾堆清理掉。

　　　　李继刚率队办事处骨干力量在村中访贫问苦，给生活困难的家庭发放救济粮，救济款；战士一有时间便给老乡挑水、劈柴、推磨、干农活。

　　　　八路军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消息不翼而走，关锦鳞闻知此事后秘密探查过一次；证实坊间的传闻是真实的。

　　　　于是，关锦鳞让陈子怀的警卫师和散落天宝的国军部队，以及4个康复医院的医护人员；分批分次上王家岭体验八路军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鱼水血肉之情；学习、参观李继刚部队的内务、卫生、和军容风纪。

　　　　涂振山看过八路军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鱼水之情，感叹不已地说：“涂某在国军混了多年，从来还没见过这样的亲民部队”

　　　　从那以后，涂振山要求属下一举一动全都学习八路军。

　　　　关锦鳞也根据李继刚八路军部队的纪律和作风，撰写了一篇《论军队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文章发表在大后方战报上；号召大后方国军军队要以八路军为楷模，和驻地百姓打成一片。

　　　　涂振山和特警团几十名兵士切实践行关将军的军民关系论，和康家庄的乡亲们一道，将康石山父子抬到鸡公岭安葬。

　　　　安葬完康家父子，涂振山率领特警团几十名兵事返回康家，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后和辛桂花告别：“大妹子多保证，涂某这里就回军营去”

　　　　涂振山的话一说完，便见躺在辛桂花怀里的牛牛娃又哭又喊：“涂大大不能走……牛牛不让涂大大走……”

　　　　涂振山瞠目结舌：牛牛娃和自己待一起的时间仅仅一天，生发出如此不离不弃的热粘实属罕见。

　　　　尽管牛牛娃哭出来的声音还不怎么真切，但声声字字应征着孩子对涂振山这个大大的热爱。

　　　　“大大”二字是天宝地区孩子对父亲的最高称谓，三岁多的牛牛娃能叫涂振山大大；就说明在他的心目中，涂振山已经是他的父亲。

　　　　这真是石板开花古今奇事，涂镇山只把牛牛娃抱了一抱，牛牛娃就这样粘他；除过热粘，似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一言一蔽子，牛牛娃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让涂振山给他做爹，给他娘做男人。

　　　　牛牛娃当然还不明白让涂振山给他娘做男人是什么意思；可他心灵上能感悟到：和涂振山在一起很亲切、很欢乐、很高心；要不，涂振山一说走牛牛娃咋就哭得声嘶力竭呢

　　　　牛牛娃热粘和哭喊果然是涂振山站住脚步，他从辛桂花手中抱过牛牛娃逗了一阵说：“牛牛娃，叔叔把你们家的事情安排完了，叔叔这里就要走啦”

　　　　涂振山话一说完，牛牛娃又裂开小嘴哇哇哭闹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叔叔不走……叔叔就睡我家里……”

　　　　涂振山又一次尴尬了，只好哄着牛牛娃说：“叔叔不走，叔叔就在这里陪牛牛娃”牛牛娃这才张嘴嘻笑起来。

　　　　牛牛娃这种举作和热粘涂振山的亲热程度，让站立一旁默然不语的辛桂花惊喜不已。

　　　　辛桂花第一眼看见涂振山时，心中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什么辛桂花也说不上来。

　　　　辛桂花对涂振山产生莫名其妙的感觉时，她男人康石山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辛桂花晕晕乎乎跑回家中后看到公公康老八和男人康石山的尸体；才知道男人已经遇难；杀害男人的就是那个高挑个儿强盗。

　　　　辛桂花伏在男人和公公身上肝肠寸断。

　　　　辛桂花肝肠寸断时，不知怎么看见身边的涂振山；心中便有一种安慰和依靠感。

　　　　如果说辛桂花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辛桂花美丽、贤惠，自从18岁来到康石山这个贫寒的家中；里里外外搭理得井井有条。

　　　　康石山的娘在康石山十一岁时就撒手人寰，康十八既做爹又当娘。

　　　　做爹的日子好过，做娘就有点颇烦；光一年四季的穿衣做饭就慢忙得康老八焦头烂额。

　　　　康老八不会给儿子做衣服，只能拾捡人家孩子的破烂。

　　　　因此，在失去娘的那几年里，康石山脚上的鞋基本上是没有囫囵的；身上的衣服不是缺袖子就是少胳膊。

　　　　至于父子两人的饮食，基本上是一顿面条吃3天苦不堪言。

　　　　然而辛桂花进到康家后，康十八父子的穿衣吃饭问题才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现在，牛牛娃说出辛桂花想说的话，女人心中哪有不高兴之理。

　　　　辛桂花喜滋滋看着涂振山，涂振山也痴呆呆看着辛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