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杰是个圈脸胡子,密扎扎的毛胡子仿佛刺猬屁股上的毛刺,人便唤他毛胡子张生。
毛胡子张生和青岛的易喜高是一条线的,都受日本特高课行动组长小山镇魂也就是易扶桑的姥爷领导;如果以易扶桑的名义上毛胡子张生那里,以借用的名义把道奇牌小汽车搞到手,子时前后就可以到青岛,到青岛后将易扶桑送进医院,将易喜高和张生杰两个汉奸除掉,不是一箭三雕吗?
主意拿定,王国伦便向高剑利和秦剑灼招招手让他们两人过来。
高剑利和秦剑灼正在那一边对王国伦的举作感到诧异,说白衣侠士怎么和易扶桑正说话,却突然把那个叫山子的半打子小伙叫到跟前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山子便就连奔带跑向伙伴那边跑去了;这个时候却又喊叫高剑利和秦剑灼,不知要干什么?
高剑利说:“师弟我们赶快过去,王贤弟一定有重要事情和我们商量哩”
两人不容多想,连颠带跑来到王国伦跟前,王国伦一手拽住高剑利,一手拉住秦剑灼道:“两位哥哥,兄弟刚才询问易扶桑那小子,突然来了一个灵感”
“哟呵”高剑利啼叫一声道:“王贤弟来灵感呐?什么灵感快给哥哥讲讲”
高剑利和王国伦接触尽管时间不长,已经把他认定为自己的好兄弟和刚正不阿的好汉。
王国伦倘若不是刚直不阿的好汉,一个大学生,岂能丢了学业杀掉三个日本军官只身逃到关内,又为正义打败日本格斗冠军河野次郎为中国人长脸;还接受罗宗烈之托做了莲花山寨主。
今天,王国伦为8个索昧平生的姑娘免遭凌辱,率领莲花山兄弟风尘仆仆赶来营救;高剑利便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此,在王国伦说自己来了灵感时,高剑利便就浮想联翩急切询问。
王国伦见高剑利这么来问,便就嘿嘿笑道:“高大哥、秦大哥,兄弟的灵感全是来之易扶桑那狗小子”
“来自易扶桑那狗小子?”秦剑灼不明事理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古伦拉拽着高剑利和秦剑灼蹲在地上喀了一口痰道:“刚才兄弟不是正和易扶桑说话吗?易扶桑尽讲些葱胡子胡子蒜皮子的事,兄弟就做个手势不让他讲了易扶桑见兄弟不让他讲下去,便就嘿嘿笑道:王大哥,您是江湖好汉心地善良,一来野狼谷就让骨子大叔给小子包扎伤口,小子不知如何感激您才好可救人救到底方显英雄本色易扶桑说着就把自己那条肿胀得如同小桶的右腿伸出来道:王大哥您看小人这条腿,要是不及时送往大医院正骨挨不到天明就会废了的”
王国伦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易扶桑这么一说,我就认真仔细地将他的腿看了几眼还真严重;心想已经弄清楚汉奸易喜高的住址,正想赶往青岛诛杀,还不如一石二鸟将易扶桑带上;一来是证明他说的易喜高的地址真实不真实;二来是想他还年轻罪不该死应该尽快治疗可是用什么把易扶桑送往青岛,兄弟犯了嘀咕”
“王兄弟是不是想到莲花山距离青岛太远的问题?”高剑利见王国伦免邮难色便就问了一声。
王国伦嘿嘿笑道:“高大哥你是问到点子上了”王国伦怔怔说道:“据兄弟所知,莱芜距离青岛最近的距离是420公里;骑马、坐马车前往都要两三天时间,便就想到汽车”
王国伦说到这里禁不住哈哈大笑几声道:“真是瞌睡遇上枕头,前几天兄弟和山子去莱芜城采集枪支弹药,在大什字看见一辆道奇牌高级小轿车,便让山子上前打问看是谁家的车。山子当时打问了,刚才叫这儿一问,才知道那辆道奇牌小轿车是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的,兄弟便想去莱芜城抓肥猪——抓肥猪是江湖上的黑话,就是抓一个有油水的大货因此上才把二位喊过来商量,想听听二位兄长的意见”
高剑利听王国伦说完,拍个响掌哈哈大笑:“王兄弟说得全在理上,高某举双手支持兄弟的行动”
高剑利这么说着,不禁提高嗓音道:“高某不禁举双手支持王兄弟的行动,还要和你一道前去会会这个张生杰”
“不不不”王国伦急道:“高大哥和秦大哥还要护送容小姐上保定,岂能和王某一起行动”
说着,把手指指站立远处的8个姑娘道:“8个姑娘现在被易扶桑曳到莲花山来了,得马上送回杨阁庄和容小姐特码她们会合,高大哥哪能离开?”
高剑利“嗨”了一声道:“把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送往杨阁庄和容小姐会合不是有秦兄弟吗?秦兄弟送他们回杨阁庄去,高某跟王兄弟上莱芜城会会汉奸张生杰;不是一举两得吗”
秦剑灼听高剑利这么来说,便就嘿嘿笑道:“师兄你是吃了灯芯说了个轻松,让为弟送8个姑娘回杨阁庄,你随王兄弟一起行动?美死你咧不行,送姑娘的事情交给你,秦剑灼随王兄弟一起行动”
高剑利见秦剑灼和自己争执,便就互不相让地说:“那不行,我说的早,轮也轮我跟随王兄弟去”
秦剑灼呵呵笑道:“说得早又怎样?说得早不如说得巧,大哥可知后来者居上的道理”
王国伦见高剑利和秦剑灼争执不下,便就把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下伸展开来,往两人中间一挡道:“二位兄长无需争执,这事由王某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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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银元正反定去留()
王国伦说着,便从衣兜中拿出一块银洋捏着棱边举在手中道:“二位大哥请看,兄弟这里有一块银洋;正面是国父孙中山的半身像代表高大哥;背面是帆船代表秦大哥”
王国伦说着,便就做出一个上抛的动作道:“现在我把银洋抛在空中,落在地上后正面朝上,那秦大哥就赶车送8位姑娘;反之背面朝上,高大哥就责无旁贷地赶上马车回杨阁庄去和容小姐会合;二位兄长想一想,看兄弟这个主意咋个相”
高剑利呵呵笑道:“王兄弟这是银元赌输赢呀,好好好,高某同意”
秦剑灼见高剑利这么来讲,也就讪笑一声道:“也行,这样做还算合理,王兄弟你就来栽决吧”
王国伦见高剑利和秦剑灼同意他的主意,便就呵呵笑道:“那兄弟就抛银元了啊,二位兄长看清楚喽”
王国伦嘿嘿说着,便将银洋向空中抛去,银洋携带着一阵清脆的响声飞向空中略停一停,便像折了翅膀的小鸟落在地上跳了几跳翻了几个筋斗,正面的孙中山半身像便就端端正正翻在上面来了。
高剑利见得,便就扬声大笑道:“秦师弟你看怎么样,连老天爷都同意高某随王兄弟去哩;你认输吧”
说着嘿嘿笑道:“秦师弟准备准备,送8个姑娘回杨阁庄和容小姐、阿什利她们会合,高某和王兄弟办完事情很快就追上你们”
秦剑灼一怔,摸摸后脑勺道:“既然这样,那秦某只好认命;可是兄弟和8个姑娘和容小姐她们会合后要是等不你,就要直接上保定,我们去了保定你找不见可咋办”
高剑利听秦剑灼这么来说,眉头一蹙,还真觉得是个事,转这圈子想了一想,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阿什利姑娘曾经说他爸爸和妈妈都在保定市的思罗医院做大夫,地址好像是长城北大街320号”
高剑利说着手按额头想了一想,最后肯定地说:“对,思罗医院的地址是长城北大街320号;秦师弟和容小姐如果先到保定,就在思罗医院门口等我”
王国伦见高剑利这么说完,便就看着秦剑灼道:“秦大哥赶车是内行,这趟差事交给你非常合适;不过兄弟还要派10个小卒一路护送你们去杨阁庄”
秦剑灼一怔,不禁瞠目结舌;高剑利更是惊诧不已地说:“王兄弟要派10个小卒护送?这成什么事情呐?”
王国伦呵呵笑道:“二位兄长不要惊奇,其实这件事兄弟早就谋划好了让10个兄弟护送秦大哥和8个姑娘赶往杨阁庄与容小姐会合,然后赶往保定只是王某谋划的第一步;王某谋划的第二步就是在莱芜和青岛干完活儿,把山寨的全部人马拉到保定投身抗日,与胡子分道扬镳;做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
高剑利和秦剑灼听得糊里糊涂,不明白王国伦在说什么;高剑利耐不住性子急急问道:“王兄弟你这唱的哪一出呀?高某怎么越听越糊涂”
王国伦嘿嘿嬉笑几声,定定神儿道:“二位兄长,兄弟在前面不是说过吗?山寨的兄弟听说卢沟桥事变,北平和天津相继失守;全都摩拳擦掌要求上前线杀鬼子昨天兄弟又得倒情报说国民政府的军队正在高壁店狙击日寇,保定距离高碑店不远,我们到了保定便就意味着到了前线,让弟兄们杀杀鬼子出出心中的恶气”
高剑利听王国伦这么一说,方才明白王国伦是要弃暗投明,不再占山为王做胡子,而是要把队伍拉到前线杀鬼子,成为一支抗日的军队,便就热泪盈眶地一把抓住王国伦的手摇晃着说:“王兄弟堪称乱世枭雄,尽管你比高某小几岁;可是为国为民保家卫国的志向使高某没齿难忘”
这么说着,突然双脚并拢打个立正,向王国伦敬了一个礼说:“王兄弟,从今往后,高某就跟着你打鬼子,还望兄弟接纳”
秦剑灼见高剑利一副军人姿态向王国伦行敬军礼,也就效仿而行向王国伦敬罢礼后道:“秦某和师兄一样,从今往后跟着王兄弟”
王国伦见高剑利和秦剑灼做出同样的选择,便就哈哈大笑几声道:“普天之下皆兄弟,王国伦欢迎二位大哥加入抗日队伍……”
三人说了一阵话,王国伦便让山子赶回山寨再唤一些弟兄下来。
不多一会,几十个骑着马背着枪的剽悍后生便都从莲花山赶了过来。
王国伦挑选了10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让一个叫彪子的大猛个儿带队,护送秦剑灼和8个姑娘赶往杨阁庄。
彪子一声喝喊,10个人10匹马便就齐刷刷站在王国伦面前,王国伦简单讲了几话;10个汉子便都骑在马上,腰间插着大刀,手中拎着勃朗宁手枪,向停放在路旁的马车走去。
已经赶到马车跟前的秦剑灼这时候也让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上了车。
10个汉子见姑娘们上了马车全都坐好了,便就向王国伦和高剑利拱手告别,策马向西一路驶去。
易扶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秦剑灼赶着马车,在10个全副武装的胡子的保护下向西而去;知道他们赶往保定去了。
马车载着8姑娘重新踏上前往保定的路,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可易扶桑向王国伦提出的上正规医院,正骨疗伤的请求却不见答复;而展现易扶桑眼前的却是几十个骑马持枪腰别大砍刀的剽悍胡子,比此前的十几个人多了三四十个;易扶桑心中不觉又紧张起来。
易扶桑吧脑袋不停地在脖颈上转着圈子凝视眼前这些胡子,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却见王国伦大步流星向这边赶来,后面还跟前高剑利和山子。
易扶桑见王国伦步履匆匆,身上不禁泛起鸡皮疙瘩:他要干甚么?他是胡子,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挥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不是变了卦要把我杀掉……
易扶桑这么想着时,两只眼睛里便就浸满泪水——如果他现在死了,那是多么遗憾和憋屈?
易扶桑是在父亲易喜高的授意下,才决定将8个姑娘送往青岛;可是半路上便出事了。
如果按法律术语讲,是不是就叫叫犯罪中止?一个犯罪中止的人难道还要去死吗?如果真要去死,那就冤枉死了
因为易扶桑还有好多夙愿没实现,这样走了,怕连老戏上演的窦娥都不如吧
易扶桑今年才18岁,听妈妈小山智利说,他还有个叫郑天寿的异性哥哥比自己大一岁;可易扶桑从来就没有见过郑天寿,当然易扶桑也没见过姥爷小山镇魂。
易扶桑是在泰安出生的,上学后曾经问过妈妈姥爷是干什么的,妈妈闭口不语,似乎还对姥爷耿耿于怀。
从妈妈嘴里问不出姥爷的下落,易扶桑又问爸爸,爸爸易喜高似乎对姥爷很崇敬,说姥爷在青岛做大官。
易扶桑只听说姥爷是个大官,可是多么大的官,他自己也不知道……
易扶桑正在漫无边际地遐想时,王国伦和高剑利还有山子已经走到他身边来了。
易扶桑打住无边无际地遐思,扬起懵懂的眼睛看着王国伦,王国伦怔怔问道:“易扶桑,刚才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琢磨半天,觉得你这腿必须送到青岛进行诊治,要是不及时送往青岛,腿能不能保住那就不敢保证了”
易扶桑听王国伦这么来讲,脸上顿时显露出惊喜的神色,双手抱拳打躬作揖道:“王大哥要是能将小可送往青岛,那您就是活菩萨了;小人知道青岛有大医院,一定能把伤腿治疗好”
王国伦见易扶桑这么来说,看着他大半天没吭声,末了才问:“你这狗小子想得真不赖,可是你给拿个主意,我们上青岛是骑马、坐车、还是步行?”
易扶桑看着王国伦笑了笑说:“这要王大哥拿主意,小子狗屁不懂咋知道骑马、坐车、还是步行?再说小子的腿断了走不成路,坐马车当然最好”
王国伦拍个响掌道:“狗小子说得好,可是你知道坐马车到青岛要多长时间?”
王国伦说着,便将前面算过的帐给易扶桑复述一遍:“我们这里是野狼谷,距离青岛的距离应该是420公里,要是骑马的话必须是健壮的马,每小时快跑40公里也得10个小时;但这样的快马跑100公里就得休息;要是不休息会把马跑死;这样以来骑马也得2天。坐马车和骑马的速度差不了多少,也得2天时间;如果两天的路途上颠簸不停,你恐怕到不了青岛就得拜拜”
易扶桑听说坐马车、骑马匹都得两天时间,还有路途上的颠簸自己弄不好会没命,便就“哇哇哇”哭嚎起来,一边哭嚎一边央求王国伦道:“王大哥,您一定要想办法救兄弟呀只要王大哥救了兄弟,就是再生父母”
王国伦见易扶桑哭泣不止,便就吼喊一声“不许哭,我们不是在想办法吗?”
说着看向易扶桑道:“莱芜城的张生杰你可认识?”
易扶桑一怔,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张生杰,王国伦说的是不是那个商会会长”
“没错,就是他?”王国伦义正词严地说:“你认识不?”
“这……这个……”易扶桑又拽起牛皮筋来了。
王国伦在易扶桑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道:“到底认不认识?告诉你,现在只有张生杰才能救你”
易扶桑听说只有张生杰才能救他,便就怔怔地看着王国伦不说话。
王国伦知道这个狗小子年纪虽小,却是是狡猾多端的家伙,便就厉声呵斥道:“易扶桑,你这个狼不吃的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想隐瞒什么是不是?告诉你,张生杰有一辆道奇牌小轿车,一小时可以行使80多公里,四五个钟头便可到达青岛;我才这么问你的”
王国伦说着,看看天色已经彻底黑扎,便就说道:“现在是戌时,如果将张生杰的道奇牌小轿车弄到手,子时前后我们就可以到青岛;一到青岛就能把你送往医院,你的腿才能有救”
易扶桑听王国伦这么说完,一股喜悦的暖流顿时席上心头,只见他左腿拖着右腿半跪地上说:“王大哥,你说的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小人早就认识,走,我带你找他去”
王国伦见易扶桑终于说出心里话,便让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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