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雨和王家琪一样也是军人的姑娘,军人的姑娘由于从小受到父辈们的言传身教,临危之时便就能显现出大无畏的勇敢。
李佳雨走到易扶桑跟前后,便将石头举在手中喝道:“你说不说?不说我真要砸断你的左腿”
易扶桑见李佳雨手中端着石头就要砸下来,便就放声大起来,一边哭嘴里一边说着:“姐姐你不要这样,小可只有18岁,右腿已经断了,再砸断左腿,恐怕连个媳妇儿也娶不上了姐姐您就绕过小可吧!”
易扶桑看似幽默的话语还真把李佳雨感化了,毕竟是姑娘家,见易扶桑说自己只有18岁右腿断了,再砸断左腿连个媳妇也娶不上这句话,李佳雨心就软了;顺手把石头放在地上继续说道:“那你老实讲,要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去”
易福桑见李佳雨把石头放下去了,便就擦擦留在腮帮上的泪珠儿道:“姐姐,小可真的没有歹心,是要过了前面那个山头和第一辆马车会合的”
王家琪见易扶桑快成废人,说的话还是和前面一样,便对李佳雨道:“佳雨妹妹你歇着,我来问他”
李佳雨便就退到一边,王家琪接着问道:“小猪头你甭想耍花招,你不老实说拉我们上哪儿去,一会儿就把你拖到山沟中去喂狼”
王家琪从小生长在城市,自己也没见过狼,却说要把易扶桑拖到山沟中去喂狼;话一说完,心中才感到惊悸。
可易扶桑却见王家琪不像刚才那样凶巴,还以为她相信了自己说的话,心中便就暗暗高兴,默默寻思:人说天下最好骗的莫过女人,那是因为上苍赋予她们特殊的情感;几滴泪水,几声叹息,几句模棱两可油滑的话语,就会使她们跟着你团团转。
易扶桑庆幸自己从父亲跟前学到的这一手,关键时候还真派上用场;可是眼前的王家琪和李佳雨真的就被他欺骗了吗?她们会相信易扶桑编造的谎言吗?
不管王家琪、李佳雨相信不相信,易扶桑都打算在8个女孩子面前把谎言编造到底。
因为易扶桑还没感到自己到山穷水尽那一步,他的一条腿尽管断了却不承认自己已经失败。
说白了,易扶桑是把眼前这8个姑娘看作自己的摇钱树;而对她们的反抗却是不屑一顾。
刚才王家琪和李佳雨不是合手把他从马上等下来让车毂轮轧断右腿吗,可易扶桑只认为那是自己的一时疏忽;只要花言巧语哄骗得8个姑娘发发善心,将他流血的右腿包扎好,他就有办法把他们弄到青岛去去。
即便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达不到,那还会找人帮忙呀;因为女人在日本人那里太值钱了,他不能看着即将到手的财富因为一点伤痛而白白流掉。
易扶桑心中想着,更就坚定了编造谎言的决心,振振有词地说他选择的是一条捷径,尽管和秦剑灼驾驭的车背道而驰,可是过了前面那个山头,两辆车是会会合一起的。
最后易福桑赌咒发誓道:“姐姐妹妹请相信小可,小可不想让大家吃土沫才这样做;现在小可为了大家被马车轧断腿,姐姐妹妹难道就袖手旁观……”
易福桑正在侃侃而谈,却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山旮旯里传了出来。
王家琪、李佳雨和其她几个清醒的姑娘抬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在十几个穿短褂同样是年轻人的陪同下向这边走来。
白衣汉子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英俊的脸上显露着坚毅的神采。
白衣汉子留着标准的板寸头,上身穿白绸衫儿,下身穿白绸裤儿;足蹬一双白色的八耳麻鞋。
跟在白衣汉子身边的十几个年轻人手中全都拎着家伙,白衣汉子却只拿把折叠扇儿舞弄着。
白衣汉子把折叠扇舞弄得徐徐生风,一会儿展开来一会儿合上去,动作洒脱自如,好像扇子功的行家里手。
白衣汉子一边舞弄着扇子,一边讪笑着走到王家琪她们跟前,看看躺在地上“嗷嗷”啼叫的易扶桑问:“怎么回事?这腿咋就流血”
易扶桑见白衣汉子来问,痴呆呆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个二十锒铛的钱钱头小伙子立即说道:“咋就不吭声?这是莲花山大当家白衣侠士,问你咋回事还不老老实实说出来”
白衣汉子用手中的折叠扇将钱钱头攉到身后,向易扶桑,也向王家琪她们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鄙人王国伦,本是个读人,可是世道纷乱,不得不在这莲花山聚集一帮兄弟讨个吃喝;还望各位弟弟妹妹见谅”
易扶桑听白衣汉子这么来讲,方才知道他们是土匪;可白衣汉子自称自己叫王国伦,儒雅帅气又不像个土匪;而像古戏中的落魄秀才,对了,是梁山泊早先的寨主王伦
易扶桑知道白衣汉子不是一般人物,便就哭丧着脸吆喝起来:“大哥救我,我的腿被马车轧断了,得赶快送医院急救,要不,这条腿就得废掉”
王国伦听易扶桑这么来讲,便对身旁的一个小个子说:“骨子,先给他止血”
名叫骨子的小个子应答一声,从肩膀上的稍马里抓出一团面纱正要上前给易扶桑止血,却见王家琪上前一步道:“先不要给他止血,得让他说清楚把我们弄哪儿去”
骨子“哟呵”一声站立一旁不动了,王国伦却对眼前这个勇气十足的姑娘刮目相看,道:“这么说姑娘们有冤屈?”
“冤屈大着啦”李佳雨插上话:“这家伙是猪头,不要管他;先看看我们那几个姐妹”
李佳雨说着,便把手往马车上一指道:“我们几个姐妹还在车上昏迷着呢”
王国伦见说,便就三脚两步奔到马车跟前看了几眼,果然见3个姑娘躺在车上昏迷不醒,便就惊诧不已地说:“问题还真严重,骨子,听姑娘的话,先把车上昏迷的3个姐妹弄醒来,再过来给这人止血”
名叫骨子的小个子一定是个熟练的郎中,跑到几个昏迷的姑娘跟前后施救一阵,3个被吓晕的姐妹果然就清醒过来
偏了西的太阳贴近西山顶头了,光芒已经没有当午时辰那样暴烈;可是被蒸烤了一个整天的大地,依旧滞留着太阳酷晒时积蓄起来的能量;这种能量和悠悠泛升的水汽遥相呼应,黄昏时的大地便就更加溽热和闷燥。
王国伦看看天色和苏醒过的几姑娘,便对王家琪和李佳雨道:“二位姑娘,你们两人一定是头儿;现在你们的人全都安然无恙了,是不是可以给那个断了腿的小子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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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白衣侠士(2)()
第019章:白衣侠士2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把手指指易扶桑道:“我见你们对他恨之入骨,可是要报仇雪恨也得给他把伤口包扎了是不是?等给这小子把伤口包扎好,要杀要剐全由你们处置”
王家琪听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看看李佳雨道:“佳雨妹妹,这位大哥说得也有理,我们就听他的吧”
李佳雨点了点头,王国伦便呼喊小个子骨头:“骨头,你过去给断腿的小子包扎包扎,我去办个公事就来”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向山旮旯里走去,王国伦一走,便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嘚嘚嘚”飞扬过来。复制址访问 :
王家琪兴奋不已地喝喊起来:“一定是高大哥、秦大哥他们营救我们来啦”
王家琪的话音一落,便见两匹马已经冲到跟前,骑在马上的人果然是高剑利和秦剑灼。
高剑利和秦剑灼见失联的8个姑娘就在眼前,身边还站着十几人腰别短枪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勒住马头跳了下来。
王家琪和李佳雨迎着高剑利和秦剑灼而去,高剑利惊诧不已地问道:“姑娘们果然遇到危险,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高剑利把手指指站在周围身上跨这家伙的那帮汉子道:“他们是哪儿的,姑娘们没吃亏吧”
王家琪和李佳雨听高剑利这么说着,便就扬声大笑起来。
高剑利见王家琪和李佳雨不哭倒笑便就觉得莫名其妙,痴愣愣看着两人问:“你们这是……”
王家琪直言直语道:“高大哥怀疑他们是不是?”王家琪把手指指白衣秀士的人说:“其实他们全是好人吔”
李佳雨也道:“这伙人也是刚到这里,他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对我们很和气”
王家琪、李佳雨和高剑利说着话时,其她6个姑娘也走过来了,一见高剑利和秦剑灼,便就“呜呜呜”啼哭起来。
高剑利安慰大家道:“甭哭甭哭,这不高大哥和秦大哥来了嘛;大家都就有了主心骨”
高剑利说着,便把眼睛向四处看着问:“易扶桑哪?咋就不见易扶桑那小子”
王家琪听高剑利这么来问,便把手向后指指道:“他的腿断啦,骨子正在给包扎哩”
“易扶桑的腿断哪?咋回事嘛”高剑利不明事理地问:“骨子给他包扎?骨子又是哪个?”
王家琪嘻嘻哈哈笑着说:“骨子是郎中,和这些背枪的汉子一伙的”
王家琪说着振振有词道:“高大哥,你猜易扶桑的腿咋断的?还有,你知道他要把我们弄什么地方去?”
王家琪问的第一个问题高剑利回答不上来,可第二个问题在杨阁庄时阿什莉就预测出来了;只见他定定神,喀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正色:“你们几个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叫阿什莉的洋妞?”
“当然记得呀”李佳雨侃侃说道:“我们即将动身时她才来的,一来就说要去保定,叫我们把她捎上”
高剑利呵呵笑道:“姑娘你说得太对啦”
这么说着便看看王家琪,又看看李佳雨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和赵文科是亲戚?”
王家琪道:“是呀,赵文科是我表舅;小女名叫王家琪”
李佳雨接上王家琪的话:“家琪姐姐的表舅是我表姑父,我叫李佳雨”
高剑利笑道:“看你两个能说会道,鄙人一猜便准;这辆车上你俩一定头儿是不是”
“什么头儿不头儿的?”王家琪笑道:“我俩怕易扶桑这个狗贼贻害姐妹,便就无声地遥相呼应了”
“这就对咧”高剑利不无赞许地看着王家琪和李佳雨说:“临危不及,坦然处之,你们两人称得上英雄”
高剑利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我们坐的第一辆马车出发后,阿什莉姑娘就说她是记着有高度的职业警惕性;见你们好长时间没有跟上来,就猜测狗贼易扶桑可能要骗你们;将你们送到青岛交给日本人”
这个问题王家琪在路上已经想到,可李佳雨和另外6个姑娘却没往这方面想,这时候听高剑利一说,便都瞠目结舌。
李佳雨痴愣一阵禁不住哭泣起来,哭天抹地叫骂:“狗小子这么缺德呀要把我们送日本人那里换钱?日本人是畜生,我们即便活着出来还怎么见人啊”
李佳雨这么一哭,另外6个姑娘也就跟着哭;荒山野岭一时间哭声一片。
王家琪摆摆手道:“甭哭甭哭,高大哥和秦大哥来了百河的水也就溻咧;大家高兴才对,哭什么哭”
姑娘们见王家琪这么来说,便就止住哭声;王家琪却愤愤不平道:“高大哥、秦大哥,我和佳雨妹妹当时见猪头把车往东赶,就怀疑这家伙居心叵测;可是我们问了他几遍他都说为了避免跟这前面的车吃土沫,才选择了一条捷径儿;还说这条捷径儿要比你们走的那条道近一半,过了前面那座山头就能和你们的车子相会”
高剑利正色道:“狐狸为了哄骗乌鸦嘴里的肉不是也花言巧语吗?你们相信易扶桑的鬼话?再说保定在泰安城西北方向,易扶桑赶着马车向东,明明是南辕北辙,还要为自己的愚蠢辩解”
一旁未吭声的秦剑灼插上话道:“秦某和师兄断定易扶桑拉着你们要去青岛,便就向东追赶而来你们乘坐的马车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我们就是顺着车辙追上来的易扶桑也太愚蠢,他就没有想到青天白日,前面还有身怀绝技的镖师押镖,一马车七八个姑娘能让他劫走?一旦被追上来,还不撕破卵子淌黄水”
高剑利哈哈大笑几声道:“这叫利令智昏,狗急跳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家琪听高剑利和秦剑灼说完,“呸”了一口道:“易扶桑这小子也太恶心,不过我们并没放过他,他的断腿就是小女子和佳雨妹妹给弄的”
“你说什么?”高剑利惊得瞠目结舌:“易扶桑的断腿是你们两个弄断的”
“是啊”李佳雨得意洋洋道:“还在泰安火车站时,你们的车子走了好长时间这家伙还不见动静,家琪姐就问他为什么还不行动?猪头说怕吃前面车辆扬起的土雾得等一等头一回我们相信他了,可是车子一起动就朝东驶;家琪姐姐觉得不对劲又问,猪头说这是走捷径,在前面会和你们相会;可他却把马车越赶越快家琪姐姐知道这狗贼要诳我们就和我商量制服他;我们两人铆足劲儿趁他把马匹赶得四蹄扬风时,伸出四只脚奋力一蹬,将他蹬下车去了”
王家琪见李佳雨说得津津乐道,啼笑几声接上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我们把猪头蹬下车后马车并未停下来,而是硬铮铮从这家伙的右腿上轧过去,当时我和佳雨听见脆脆的‘嘎巴’声,知道车毂轮把他的腿轧断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全都流下泪水;可是大车还不停下来,我才抢上前去拽住马缰,马车这才慢慢停下来高大哥、秦大哥,家琪也能做驭手啦”
王家琪、李佳雨你一阵我一阵把事情的经过叙述完毕,高剑利和秦剑灼兴奋不已。
高剑利看了几眼王家琪和李佳雨道:“王妹妹和李妹妹可谓巾帼英雄,关键时出奇制胜;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真是可圈可点”
说着,把手往前一挥道:“走,过去看看易扶桑狗贼”
易扶桑躺在地上正接受骨子的包扎,他早看见高剑利和秦剑灼骑着大马赶过来;心想这一下完了,谎言很快就被揭穿,自己的死期马上就到。
易扶桑心中仿佛揣着一直兔子“嘣嘣嘣”乱跳,惊恐不安地不知如何才好;可他腹腔中流淌的是汉奸的血液,阴谋难能得逞时便就躺在地上装死。
因此,在高剑利、秦剑灼和王家琪等人向这边走来时,易扶桑干脆把眼睛紧紧闭上装起死来。
高剑利走到易扶桑身边,见那个叫骨子的小个子正给他包扎伤口,便就问了一声:“大夫,他的腿伤得怎么样?”
骨子手里正干着活儿,没有抬头便道:“小腿骨断啦先给止止血,接下来要尽快送到大医院接骨,要不这条腿恐怕就完啦”
“报应”高剑利说了一声蹲在地上去看,果然见易扶桑右腿血肉模糊;骨子用两根树棍把断了的地方夹起来然后用纱布缠绕着。
高剑利见骨子包扎得认真,便就问道:“大夫,你和这头猪熟识?”
骨子听高剑利这么来问,才把头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见高剑利身躯高大,站立一旁的秦剑灼同样身躯高大,便就怔怔说道:“我不认识他,是我们大当家的让我给他包扎止血的”
“你们当家的?”高剑利听骨子这么来讲,便就接上话头问:“你们大当家他是谁?”
骨子振振精神道:“我们大当家的人称白衣侠士名叫王国伦,是莲花山寨的头领;我是他跟前的郎中许骨子这个小子被大车轮子轧断腿,骨子奉当家的命令给他包扎伤口;小人和他素昧平生不认识的”
高剑利“哦”了一声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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