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继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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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继室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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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心玫坐了这许久都未见到别的姐妹过来,便知道柳氏说的三五日过来请安并不是客气,她便将这记在心中,想着等会儿吩咐丫鬟仔细打听柳氏的规矩。

    老太太那里自然十分热闹,几房的人都到了,柳氏将明日里给程心玫接风洗尘的事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十分赞同。

    时间过得快,旬休很快便到了。为程心玫回来接风洗尘办的家宴,不算十分隆重,只有程家的孩子们,大人因还在守孝,并未参加。孙辈们除了服,饮食无甚忌讳,柳氏吩咐厨房准备的饮食很丰盛。为了迎合年轻人的洗好,她特意在花园的花厅设宴,用炭火将屋子烘得暖暖的,打开房门,只用牡丹花开描金屏风隔风,让屋外翠绿的松柏和暗香的梅花入景,便是程心玫自喻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感叹柳氏十分雅致。

    大人不在席,可是一张桌子坐满了,程府三房一共十多个子嗣,除了年纪太小坐了席的,其余人都过来了。这桌子上就程流璟成了亲,他又是程心玫嫡亲的哥哥,所以和古氏两个便担起司仪的责任,说些场面话,招呼弟妹用膳,另外安排些嬉乐的节目。

    古氏不算能言会道的性格,但是也不木讷,往日里在家姐妹们也是常聚会的,她当然熟悉这样的场面。只听她笑盈盈说道:“今日里借了大妹妹洗尘的契机才能相聚一堂,实在难得,为不辜负今日里这良辰美景,不如举杯共饮一杯?”

    说是喝酒,可是一家子手足以茶代酒便可,不过难得长辈不在,怎么能不做点放肆的事呢?男孩儿俱是举起了酒杯,便是程心珊这小不点都咪了一口扶南石榴酒。石榴酒酸酸甜甜,有浓浓的果香味,口感很好,程心珊喝了一口还想喝,只是碧草却不敢让她多喝,怕她醉了伤身子。因上次吃麻辣锅被批,程心珊在饮食上注意多了,碧草哄了两句便放下杯子。

    举杯饮酒后,更有宴会的气氛,另外几房的孩子原先只是带着应酬的心赴席,这会儿真将这宴会看做玩乐的机会,纷纷提议不如行酒令。

    程流璟皱了眉头,明日里还要进学,若是喝多了误了功课,怕是要将这错误推到大妹妹身上。古氏甚是体贴,看程流璟面色,知他不赞同,建议道:“行酒令总要众人都参与才好玩,可是几个妹妹还小,尚未进学,倒是没法玩,不如各人展现些才艺,或是吟诗或是抚琴,不管做的好不好,都当是为这宴席添加些趣味。当然,也设个彩头助兴,我们夫妻最大,便当个裁判,另外彩头也由我们出。”

    程心珊首先拍掌,行什么酒令,她还怎么玩。不仅她,程心珍等上学没几天的也是极力赞同的。原先行酒令的也觉得古氏说的有道理,这表演才艺的主意算是一致通过了。

    程流坤说道:“大哥大嫂之外,这里便是我最大,这才艺便从我开始。”说完,他从腰间扯下笛子,吹出一首意境悠远的《鹧鸪飞》。

    之后便按照年龄,一个一个表演起来了,程家的人都能拿出手,琴棋书画,总有一门学的不差,从大的程流璟到小的程心珍,众人都秀了才艺,最让程心珊惊艳的便是程心玫和程心玥,她们二人都是弹琵琶,一首《高山流水》一首《春江花月夜》,都是难度高意境深的曲子,硬是将普通的夜宴弄出了古典音乐会的氛围。

    然后程心珊便犹豫了,虽说说的是自愿,可是连每个人都表演了,比她大一点的程心珍都谈了一首入门的琵琶曲,难道就她一个人轮空?这当然不行,多丢娘亲的脸啊。于是程心珊便清清嗓子,唱了一首童谣《纬编五绝》。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

    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

    ……”

    小女孩儿声音清亮,带一点奶气,简单的童谣也能唱得十分优美的场景,让坐在一旁的程心玫惊叹不已,刚才看她在饮食上十分克制,现在又能落落大方唱童谣。她父亲是极会教孩子的,家中男孩读书上进,女孩儿更是优秀,不提程心玥那般才情百巧斗风光的,程心珊这样小就进退有据,也显世家贵女的风范。程家这一百多年的底蕴,一点儿不逊于天潢贵胃的公主府。这样一想,程心玫打起了精神,便是程家的子孙再优秀,她也是其中最出众的。

    表演一番才艺,喝几杯美酒,众人便识趣的撤席,程长清管得严,若是误了读书,便是要挨骂的。

第九章() 
程长清过了两日才回来,他奔走为的是复职的事情,他不到不惑之年,却守了几次孝,第一次为原配守了一年,公主府看他心诚,主动为他活动,由从四品参议升至从三品参政,在浙江布政使任职。到第二任妻子过世时,上书夺情,只守了二十七天,三个月后娶了柳氏。程长清在浙江布政司任参政期间,受上司王明昌器重,等到王明昌入京升做户部尚书,推荐他做了浙江布政使司,在位三年,励精图治,在浙江官声极好,若不是守孝,定是能连任的。程长清此次出门便是拜访告老还乡的老上司王明昌。

    程长清回来时,面色并不愉快,柳氏看了,心中有些猜想,却并不多问,程长清向来不会将外面的事跟她说,她也不十分关心。柳氏是长媳,这辈子就只能困在江城程府的一亩三分地上,只要程长清不范抄家杀头的罪,她便能活的好好的。当然,柳氏也不是完全不上心,只捡着不重要的问问:“王大人身体可康健?”

    程长清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面色不是十分好,年纪到了,身子骨容易出问题。”

    柳氏也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库房中还有两支百年的人参,是五弟从关外带回来专门给家中的长辈备着的,明日里我找出来一支,夫君派人给王大人送去。”

    程长清点点头,“两支都拿出来吧,给王老夫人也送一支。”

    柳氏皱了下眉头,片刻又松开:“也行,母亲一向康健,留着也是为以防万一,五弟马上也要从关外回来了,想必又带回些珍品。大姑娘前日里到了家,老爷是现在去看看她,还是等到晚上的家宴?”

    程长清说道:“现在吧,等我梳洗一番,便到花厅去。”

    一盏茶后,父女两个便见了面。

    程心玫看到程长清着一身青色鹤氅,微胖的身材,对着她微笑,感觉跟送她离开的样子一模一样,可是仔细瞧着,能看到脸上长了皱纹,她长大了,父亲却老了。程心玫忍不住红了眼圈,她虽失了母亲,但是父亲并不是不爱她,从前也曾训斥过马氏,送她离开也只是因为公主府的教养更好。她忍着眼泪,唤道:“父亲。”

    程长清眼眶也微微发红:“好孩子,回来就好。刚走时不过垂髫,如今长成大姑娘了,跟你……娘真像。”

    程心玫在外祖家中还有人偶尔提起娘亲,在程家,马氏,柳氏,以及一个一个的姨娘,怕是早将她娘的痕迹抹去了。她带着质问地说道:“父亲还记得娘?”

    程长清的神色带了些怀念,“怎么会记不得?常常在心中想着呢,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以为她在我身边。”

    程心玫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跟父亲一样,我也常常想着娘亲。”

    “好孩子,别哭。”

    听着花厅中父女两个的哭声以及隐隐约约的谈话声,柳氏也大约猜到他们提起了汪氏。她并不感到酸意,只是暗地里揣测程长清或是这次出门遇到的挫折很大,王大人病的严重,肯定是不能给他帮助了,他要复职或许又要借助公主府了,所以才这样看中原配嫡妻的两个孩子。虽然这样想未免凉薄,但是在柳氏心中程长清并不是个君子,而是趋利避害的官员,他做事不会无目的。

    程长清跟程心玫见面之后,立刻便接见了送程心玫来江城的侍卫。跟着程心玫的都是公主府的侍卫,柳氏除了叫人好吃好喝款待外,并没有跟他们打交道。这些人怕是瞧不起她,柳氏自不会自讨没趣。

    “让各位久等了,程某因有事出外,耽搁了两天。几位辛苦万苦将小女送到江城,请受程某一拜。”说完,程长清俯身鞠躬。

    公主府的侍卫是有品级的,但是也担不得朝廷命官一拜,侍卫长连忙阻止程长清,“程大人严重了,我等不过职责所在。既然大人已回,我等明日便启程回京。”

    “几位要赶回京过年,程某便不多留,不如今晚在‘醉江楼’一聚,尝尝南方的酒水菜肴,不知几位能否赏在下个薄面,敬几杯水酒?”

    侍卫长回头看了几位兄弟,见众人都十分心动,便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程长清不仅款待了侍卫,临走时更有大礼相送,公主府中的侍卫自然也不是傻子,知道程长清的用意何在。

    柳氏按照程长清的嘱咐,从密库中取出装玉的匣子,拿出封侯挂印、节节高升、鲤鱼跃龙门等寓意事业腾达的和田玉佩。她确信自己猜对了,程长清怕是要靠公主府的势力起复,若是得偿所愿,这程府怕是程流璟兄妹的了。

    柳氏轻笑一声,这些大事不与她相关。正准备关了匣子,柳氏突然看着一块竹报平安的玉佩,想着这玉佩品相好,寓意好,给珊儿再好不过,便拿了出来。

    黄金有价玉无价,程心珊可喜欢这些值钱的玩意儿,尤其是这块玉佩做工精致,便是她这不太懂行的都看得赏心悦目,想必老值钱了。程心珊扑上去给柳氏一个熊抱,撒娇道:“娘亲,我好爱好爱你。”

    柳氏别看着是个端庄而内敛的人,但是就吃程心珊这一套,听到程心珊撒娇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将程心珊搂在怀里舍不得放开。

    母女两个正玩闹着,碧春禀报古氏过来了。柳氏将程心珊放下,将她头发理顺,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让才人请古氏进来。

    柳氏不是古氏正经的婆婆,从不要求她晨昏定省,古氏不是个热络的性子,来柳氏的院子也少,这半下午过来,柳氏到真猜不到她的用意。

    古氏行了礼,轻声说道:“不知妹妹在太太这里,我这会儿过来,倒是打扰太太了。”

    柳氏笑道:“有什么打扰的。快过年了,老太太做主将她们刺绣的活停了,她便成日里腻在我这里,不过是玩闹,倒是没有要紧事。”

    想来古氏是有要紧事,程心珊跟她问了好,便打算主动告退,不想古氏叫住了她,“七妹妹这样乖巧,我看着便喜欢,这是块青玉,到并不值钱,只是是个竹报平安的图案,寓意极好,妹妹拿去玩吧。”

    这巧了,跟柳氏给的一样,只是玉质差些,倒是看着青翠欲滴,也十分喜人,程心珊看了一眼柳氏,见她点头,便拿过玉,谢道:“多谢大嫂,。我回去绣一会儿帕子,免得娘亲又要念叨了。”

    柳氏笑道:“这会子天暗,让碧草多点两盏灯,绣一会儿便放下,可记得了?”

    程心珊哭笑不得,不够她娘矛盾的,又怕她刺绣不好以后遭人嫌弃,又怕她累着了。她甩甩手说道:“知道了。”

    柳氏嗔道:“这促狭丫头,不过多说了两句,便不耐烦了。”

    古氏笑道:“太太一片爱女之心,七妹妹哪有不知道的。只不过孩子见不得人多说,我小时在家便总是不耐烦娘亲说,到现在方晓得娘的用心良苦。”

    古氏嫁到程家不多久,程家的事一向没让她沾手,倒显不出她的能耐,上次程心玫接风宴她做的十分妥当,柳氏便觉得她不错,这会儿她又选了块跟她一样的玉佩,柳氏愈发觉得古氏会做人,原先选她筹办祭祖的器具不过走过程,柳氏想靠着的还是六房的张氏,让古氏打个下手。现在,柳氏却改了主意,古氏既能干,对珊儿也算用心,便是多器重一点,也是无妨的。一边想着事,柳氏一边说道:“正好你过来了,我还有事找你商量。大姑娘翻过年便及笄,我也做了些准备,这是程府是世家,许多规矩与别家不同,正好找你参详一下,可是否漏了什么?”

    古氏听了十分欢喜,柳氏做了这许多年的当家主妇,哪里需要与她参详,这样说不过是器重她,将一部分事交予她负责。虽心中欢喜,古氏也沉得住气,仍然面色平常的说道:“太太过谦了,我知您是出了名能干的。左右我空闲多,太太有什么事吩咐一声,让我跑个腿。太太上次吩咐我买些祭祖的器物,我照着成例拟了单子,还请太太过目。”

    柳氏拿过单子看了看,一共两页,一页是香炉、灯烛、碗碟、供菜之类器具,大多是成例,因今年出孝,各样物品都是加了一成,另一页便是挽联、告牌、祭文、悼词,倒是另外的笔记,约莫是程流璟写的。柳氏心中赞道,不愧是大家出来的,考虑周全,倒是正合适的当家主母,程流璟有些不通庶务,倒是娶了个实在的妻子。

    柳氏赞赏地点点头,“你做的再妥帖不过,便是我也不过如此。大姑娘及笄时亲朋好友都是要过来的,我便将吉日里的饮食交予你了。祭祖过后,你便开始准备着。”

    这种大宴席比较繁琐,各种事情也多,柳氏便是将祭祖的宴席交给六房的张氏,古氏听到及笄的宴席交给她,便知道柳氏更信任她了,赶忙应承道:“太太放心,我定会尽全力,不让太太失望。”

    年愈近,事愈多,程家先是除服,将贴在门上的挽联揭去,开门大宴宾客。过两日,便是除夕,程族男丁在祖祠摆供、跪拜敬香,之后便是唱院戏、吃宴席,花烛香炮便跟不要钱似的燃放,每桌上猪羊牛肉一盘接一盘传上,唱戏的更是请的名角,总共花费不知几多,放佛这样才能凸显程家的地位。

    柳氏将各样钱总一总,比往年多了二成的花费,好在祭祖没出差错,反正出银子的是宗族,轮不到她自己掏腰包,便是多一些也无妨。

第十章() 
祭祖过后便是团年饭,男女分了席,中间用屏风隔断。除夕夜里要守夜,现程家老太太辈分最高,程家人聚在老太太的正院边吃果子谈天,老太太拿出小匣子,将铸有吉祥字样的金银裸子分给尚未结婚的孙儿辈。等分到程心珊的时候,等了半天都没人过来拿,一看程心珊正坐在圈椅上点头打瞌睡。老太太笑道:“可真是累了,睁着眼都能睡着。”

    柳氏也没发现程心珊睡着了,因为她眼睛是睁着,看着倒是像认真听人说话。柳氏不忍将程心珊叫醒,只歉意对老太太说道:“还请老太太见谅,她今儿个醒得早,往日里这会子也早睡了。”

    老太太摆摆手:“有什么碍事的,小孩子正是瞌睡多的时候,你也别将她叫醒,派个力气大点的婆子将她抱回去,悄悄放床上。你们各房都回去吧,差不多就睡吧,虽是守岁,大人能熬,孩子却不能熬着。”

    周氏的小儿子程流琅也睡眼朦胧了,她不等柳氏开口便先说到:“娘,我们便先走了,娘也早点休息。”

    二房三房四房都纷纷告辞了,便是这样的响动都未将程心珊吵醒,可见是困得厉害了。柳氏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身上,让程心珊能睡到舒服。柳氏其实也是想立刻走的,只是她是长媳,到底也比别人多担一分责任,不能留老太太一个人孤零零在这。柳氏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程心玥解了她的忧愁,只听她笑盈盈说道,“祖母这里美味的东西多,我是个贪嘴的,还请祖母留我吃茶和果子。”

    老太太笑道:“你一贯是个孝顺孩子,你留下也好,我们祖孙两个吃吃茶喝喝酒,也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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