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布伦瑞克公爵、迪昂、劳东元帅不约而同地都出现了退兵想法。
三员将领以劳东元帅的名声、战功最为显赫,布伦瑞克公爵次之,迪昂是最末。然而,论军队战力,迪昂的法军最是精锐,布伦瑞克公爵的普鲁士军队次之,劳东元帅的奥地利军最差。因此,他们三人从不连心。从不连心的结果便是谁都不愿主动进攻,谁也不愿第一个撤退。
俄军在接近,或是在华沙城下被歼灭,或是主动去迎击,或是撤退离开,三个选择摆在联军将领面前,只是前提是三人要连在一起。依照三人的状态,必然会导致军队在华沙城下与俄罗斯发生血战,不过,俄军增援军迟迟不来却救了他们一命。
华沙城内的守军士气低落,守城将领除了防备城外的法军外,还需要防备城内的波兰人。随着冬季到来,本就却以少弹的俄军更是难以支撑,最终,俄军将领因等不到援军到来只能开城投降了。
路易接到前线的战报时还受到了迪昂的一份信件,他在信中请求“退兵”,理由是“华沙易攻难守,容易被敌人切断补给线;冬季来到,士兵久战之下士气低落”。对此,路易只能同意,但也知道需要向腓特烈二世和约瑟夫二世知会。
路易在收到信的下午便召来了塔列朗。
塔列朗负责和普鲁士的谈判,谈判初时还算顺利,普鲁士也愿意在一些问题是退步,不过,越到最后分歧越大,最终只在瓜分领土一事上纠结住。普鲁士不管法兰西要不要萨克森领土,他们只要易北河右岸的广袤土地,而这正是法兰西所不能允许的。
塔列朗行礼后,路易便对他说:“我得到波兰前线的战报,联军已经攻下了华沙,可战争应该到此为止了,我觉得应该收手了。”
塔列朗想了想道:“普鲁士不肯在领土问题上让步,谈判进入了停滞。他们如果不让步,那也未必会同意撤军。他们也许会撤军,但可能会秘密撤退。”
“我无论如何都想要说服两国君主撤军,等到明年春天再发动进攻。”路易忧心忡忡地说,“冬天快要来了,必须提前预防寒冷。”
塔列朗提议道:“陛下也可令远征军先行撤退,而后再由使者告知普奥两国高层。”
“不行。”路易回绝后又道,“我希望你可以将这一条款写入谈判内容中,普鲁士如果同意便最好,不同意再使用你的计策也不算晚。”
“如果在领土问题上不退步的话,法兰西的损失可嫩更大。”
路易摇头道:“法兰西不会有损失,普鲁士如果在这里得利,它就不可能在波兰得利。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协议。”
随后,塔列朗继续与亨利亲王争纷交错。这场外交谈判战的演员不仅有塔列朗和亨利亲王,还有路易和腓特烈二世。这两人不但是演员,还是这部戏的变局、导演和主演。
路易与腓特烈二世密切来信,最终,也许是他的信件生效了,普鲁士让了一步。这一步是四分之一个萨克森,萨克森将有四分之一的土地将被并入普鲁士。
路易对这一的协议还算满意,所以并不为难。在签字的同时,腓特烈二世对新的协议认定,明年春天,普鲁士将再度加入法兰西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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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暂时休兵
【网 】。 第七百七十九章 暂时休兵
11月1日,鲁缅采夫进军华沙,毫不费力地收复了这座没有任何敌军的城市。
鲁缅采夫在城门口见到了前来迎接的原华沙总督尼古拉?萨尔特科夫将军,不禁愤怒地喝问道:“将军阁下,您为什么不等我的援军就投降了?”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将军神情低落地回道:“敌人围困华沙将近半年,城内的粮食全吃完了,不仅士兵要挨饿,连居民也要挨饿。我没有办法,如果再不投降,不但士兵会哗变,连居民也会起来反抗。”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出身显赫,又是鲁缅采夫的老下属和皇储保罗的军事导师,鲁缅采夫既忌惮他显赫的家世,又考虑到同僚的情谊和皇储的影响,于是便不忍重罚。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只有军服而无武器,连将军佩剑都没了,无独有偶,其他守城士兵同样如此。鲁缅采夫发现这点,好奇之下问道:“您和您的士兵为什么没有武器?”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叹了口气,惭愧道:“元帅阁下,法兰西人带走了一切,我的佩剑、火炮和士兵的火枪。我们失去了所有,除了军服。最后,我们只有用波兰王宫中的长矛做防身武器。”
鲁缅采夫心生同情,却又板着脸严肃地问:“您知道敌人为什么撤退吗?”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您来到了。”
“不。”鲁缅采夫道,“因为冬天到了。”
“冬天?”尼古拉?萨尔特科夫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天,愤懑地自责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我太愚蠢了!”
鲁缅采夫叹了口气,暗道:“联军是早已经计划好了要退兵,所以在占领城市后只有法兰西人来缴械。您如果能再坚持几日,联军就会不战自退。可惜!可惜!不过,法兰西的将军究竟是什么人?连布伦瑞克公爵和劳东元帅没能想到的事都做了,难道法兰西还有除路易十六之外的良将?”
鲁缅采夫接着便驱马率军进了城。他一入城便感受到了华沙的紧张气氛。没有一个居民不怒目圆睁,没有一个居民不手攥拳头,没有一个居民不作出戒备。无论男人、女人,无论成人、孩子,只透露着仇恨。鲁缅采夫惊讶了,也明白了尼古拉?萨尔特科夫的处境。他不禁轻声叹道:“我们应该感谢他们没有在围城时暴动!”
“是的。”尼古拉?萨尔特科夫心有所感,点点头轻声应答。
一阵沉默后,尼古拉?萨尔特科夫轻声说道:“元帅阁下,您应该见到了波兰人民的仇恨,您认为我们还能继续过往的策略吗?”
鲁缅采夫默而不语。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道:“元帅阁下,我始终认为俄罗斯应该向南方的巴尔干扩张,这样才能避免与西欧强国交锋。俄罗斯的国力还无法与法兰西相比,若再不改变战略,我们将会惨败。”
鲁缅采夫严正回道:“将军阁下,我只是军人,女皇陛下让我在哪里作战,我就在哪里作战。我只会思考应该怎么打一场战役,至于这场战役应不应该打,我不会去思考。”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耐心说道:“元帅阁下,您与我都知道女皇陛下是如何登上皇位的。皇储保罗才是正统的继承人,他才是彼得大帝的继承人。”
鲁缅采夫面色一沉,警告道:“将军阁下,请慎言。”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自顾自地说:“元帅,难道任由叶卡捷琳娜将俄罗斯带往地狱吗?”
“将军!”鲁缅采夫郑重告诫。
尼古拉?萨尔特科夫降低音量,意味深远地说:“元帅,我不要求您什么,我只恳求您能在适当的时候作下适当的抉择。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了俄罗斯。”
同一日,冬季第一场雪下在波兰,30万联军背对着雪景走出了波兰国境。
30万联军,奥地利军队10万,法兰西军队6万,普鲁士军队8万,另有6万是波兰游击队和义勇从军之人组成的波兰军队。波兰军队数量虽众,武器装备却不足,但他们效忠了法兰西,所以在撤退时与法兰西军队一路离开。
半个月后,法波12万联军进入了萨克森境内。于是,27万效忠于法兰西国王的军队屯集于德累斯顿附近。不日之内,这支大军就将回归法兰西。
路易在军营开了一场隆重的狂欢会,以往拒之门外的妇女被请了进来。
妇女与士兵围着篝火狂欢,其中的不少对互相吸引的男女干脆找了一个阴暗之处大行人欲。帐篷内外,树木之下,草地花坛之上,无处不弥漫着男女欢愉之声。
路易令人将德累斯顿宫殿中的王座搬了过来,安置在篝火光芒辉映之处。他坐在万丈光芒之中,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看着狂欢场面。
迪昂坐在路易的左边。他面色怪异地喝了口酒,忧虑地对路易说道:“陛下,这里毕竟是军营,是不是有些过度了?”
“我不觉得,迪昂。”路易不以为意地说,“瞧瞧你的士兵,他们都累了,现在正好宣泄,那可是半年的围城。”
“抱歉,陛下。”迪昂惭愧地说,“我如果能尽早攻下华沙,我们也许就在莫斯科召开狂欢舞会了。”
路易意味深长地笑道:“迪昂,我宁可在寒冷的冬季待在温暖的杜伊勒里宫。无论胜利或战败,我们如果在冬天还没有回去,那就是失败了。”
迪昂深为认同地点点头,转而又道:“陛下,今年的战事告一段落,我们应该为明年的战事提前做准备了。”
“不!”路易出人意料地说,“我不打算再打仗了。”
“陛下!”不只是迪昂,贝尔蒂埃和塔列朗在另一侧也坐不稳了。
路易环视身旁人一眼,对他们说道:“我从战争中发现,俄罗斯太过遥远,补给线是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况且,本土距离俄罗斯太远,即使远征得胜也难以取利,最后,奥地利和普鲁士会把法兰西的胜利当做自己的胜果瓜分了。”
迪昂和贝尔蒂埃露出了惊讶之情,唯有塔列朗皱眉深思。
路易轻声说道:“皇帝陛下不同意萨克森和巴伐利亚脱离神圣罗马帝国,但他默认了法兰西对这两国的占有。所以,我打算先消化这一年的胜果。”他看着迪昂道:“迪昂,我任命你为巴伐利亚首相和军队上将,你的任务是建立一支5万人的军团。当然,我会提供武装和资金,你只需在三个月内招募人员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陛下。”迪昂点头应允。
路易看着塔列朗说道:“塔列朗,我需要你再去一趟维也纳。”
“陛下还不放弃将萨克森和巴伐利亚从神圣罗马帝国中脱离出来的计划?”塔列朗问道。
“不,我已经放弃了,至少暂时是放弃了。”路易解释道,“萨克森需要一位新的执政,我觉得泰斯辰公爵合适。”
“他?”塔列朗皱眉疑惑道,“他只是一个平庸者,没有任何政治、军事才能。”
“我不需要新任执政有才能,我只需要新任执政有萨克森王室的血统。”路易道,“泰斯辰公爵既是萨克森的亲王,又是奥地利公主的丈夫,还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无能者。奥地利不会反对这样的安排,普鲁士也能接受,最重要的是萨克森的权贵、平民都不会非议。”
塔列朗思索着点了点头,不忘提醒道:“泰斯辰公爵确实是一个合适的执政人选,不过,您需要在萨克森安置一个可信之人。”
“我已经有了决定了。”路易遥望向篝火对面,看着正在与女子**的亨利,意味深远地说,“我打算留下阿尔卑斯军团,令亨利?德?瓦特纳监视萨克森政局。”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只有塔列朗神情空然,似不在意。
夜已深,狂欢继续,路易则返回了营帐,塔列朗紧随而入。
路易背对着塔列朗,开口问道:“你似乎并不认同瓦特纳将军?”
塔列朗回道:“不!我没有不认同,只是觉得还有更好的人选。”
“谁?”
塔列朗道:“图伦将军、马塞纳将军和贝尔蒂埃将军,他们都适合。”
路易轻轻一笑,转过身面对塔列朗道:“塔列朗,你应该猜到了一些事,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塔列朗沉默一下,郑重问道:“陛下是要在明年继续用兵?”
“休兵只是暂时的,停战也是为了麻痹敌人。”路易走到营帐边缘的小圆桌旁,边倒酒边说,“我就知道瞒不了你。”
塔列朗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陛下令德?博蒙伯爵在巴伐利亚招募军队,我就是在这件事上察觉的。”
“我希望这件事能够在未来的几个月都是秘密,可以吗?”路易手端两杯酒走到了塔列朗面前。
塔列朗接过其中的一杯,说道:“连奥地利和普鲁士都要隐瞒吗?”
路易严肃地点了点头。
“如果他们不相信呢?特别是俄罗斯。”塔列朗问道。
“我知道这小小的谎言骗不了俄罗斯女皇,但只要能骗倒普通人就可以了。”路易狡黠地笑道。
塔列朗随即将酒一饮而尽,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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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继承法案
【网 】第七百八十章 继承法案
“用力王后陛下!”米伦医生满头大汗,焦急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王后挣扎呻吟。他虽然是个男人,却比正在生产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还要紧张、焦急。
“啊……”
王后尖叫声从产房传到了门外的会客厅,王后的密友们听得胆战心惊。
朗巴尔亲王夫人嘴唇紧咬,没听见一声尖叫,她便忍不住下齿咬唇,几次三番下来,洁白的牙齿上已经沾染了些许红色。
前德文郡公爵夫人在离婚后便恢复了本姓,以乔治安娜?斯宾塞小姐之名出入巴黎上流圈。她手持折扇,没听见一声尖叫便恐惧地用力捏紧。一把完好的折扇,转瞬间便出现了损坏迹象。
“啊……”
又是一声长吼从房内传出,但这一声后便再无喊叫声。
众人意外之时,只听房内传出了“哇哇”的婴儿啼哭声。她们不禁松了口气。朗巴尔亲王夫人不再咬唇,乔治安娜不再掰折扇,只是嘴唇已经咬伤,折扇也已经折了。
11月25日,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生下一女,同一日,路易率领着贴身卫队快马加鞭赶回了巴黎。
路易快跑着进入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房间,只见医生已经不在,侍女们正为玛丽?安托瓦内特擦着身子。
玛丽?安托瓦内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娇声抱怨道:“您就不能绅士一些吗?陛下。”
“抱歉!”路易大喘了口气,说道,“我看来是晚了一步,没有看见我的孩子出生。不过,我想应该母子平安,是吧!”
玛丽?安托瓦内特欣然点头,接着转头看了艾德里安娜一样,朝她送去了一个眼神暗示。艾德里安娜会意,退开两步屈膝行礼,而后离开了房间。片刻之后,她抱着一个娇小的婴儿回来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上了干净的衬裙,重又躺回到床上后,眼看着艾德里安娜手中的婴儿道:“她是我的女儿,刚生下的。”
“我的女儿!”路易摘下手套,迫不及待地伸手想从艾德里安娜的手中接过女儿。这时,只听一声娇弱无力的“等等”,他下意识地便停止动作,并循声向开口者玛丽?安托瓦内特望去。
玛丽?安托瓦内特吃力地撑起身子,背靠枕垫坐躺着。她给艾德里安娜投去了一个眼神暗示,接着,艾德里安娜便抱着婴儿去到了她的身边。她抱过孩子,一边哄着,一边说:“你是我的女儿,只是我的,不属于任何人。”
路易明知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在使着小性子,却也只能无奈地苦笑。他屏退他人,坐在了床沿上,边看着母女亲热,边说道:“玛丽,应该给孩子取一个名字。我打算用我的名字为她命名,‘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