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可能根本得不到确认。
过了一会儿,老神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不住地点头,并对我说道:“好吧!我可以试一试,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够接受手术,毕竟法兰西太保守了,而且‘人痘’还必须从英国去成本很高。”
老神棍的话说得很不自信,但我已经很满意了。我现在能够确定,老神棍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蓬帕杜夫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真心这么说,更是因为如他所说的那样,接种人痘成本太高,他连sī下为我接种的可能都没有。
这是一节在某种意义上很愉快的科学课,我终于放出去了一个饵,但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也很愧疚。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立即冲到教堂,对着十字架做忏悔,可是这简单的愿望,却也成为了奢侈。
我心不在焉地上完了击剑课,这件事深藏在我心,我都没有告诉小亨利。
接下来,我开始等待。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可是,我始终等不到回应,即使是到了圣诞节前最后一节科学课,老神棍也只是让我等一等。
等不到人痘接种,但是等到了老神棍的回应,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细细想来,老神棍让我等,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他在敷衍我,企图用时间冲淡我的记忆,二来便是准备还不够充分。
我直接忽视了第一个可能,而选择相信第二种可能。在这最后的关头,我只能选择认为蓬帕杜夫人已经做出行动,这是我内心自尊的选择。
我暂时放下了天huā的事,因为圣诞节已经到来了。
天huā现在对于我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圣诞节。
其实圣诞舞会的名称有些不贴切,舞会是在圣诞节的前一夜,称呼为“平安夜舞会”才更为合适。
舞会开始前的两个小时,我终于穿上了真正属于我的服装的衣服。从今天起,我将要永远地告别行动不方便的nv装。
我的衣服非常华丽,布料是上等的,颜sè是纯洁的天蓝sè和白sè,其上还穿着红sè的丝线。我在照镜子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身上的这套衣服,和那法兰西国旗是一样的颜sè。我不知这是巧合还是上帝的玩笑,但是我却笑不出来。
蓝这是我最喜欢的三种颜sè,可是,这颜sè组成的国旗若是出现,就代表着我的脑袋会搬家。我宁可法兰西继续用着白底黄鸢尾huā绘成的单调旗帜,也不愿三sè旗覆盖高卢。
PS:算是星期一的第三章,也可以算是星期二的第一章。
推荐、收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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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忠诚宣誓
我在贝克里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圣诞舞会的举办地——镜厅。
装饰华丽的厅mén打开,我从mén外望进去,只见那长方形宽敞的镜厅中,聚满了穿着华丽衣服的男男优雅的音乐响彻着整个镜厅,贵族们成双结对地跳着舞,或是在一旁说着悄悄话。
这个时候,我听见那站在负责登记客人的看mén人喊道:“贝里公爵殿下驾到。”
贝里公爵便是我现在的称号。和王室其他的成员一样,这个称号仅仅是我身份的象征,贝里地区仍然是法兰西国王统治下的一片土地,而并非如神圣罗马帝国那样的一块封建公爵自治领。
我早就在贝克里夫人的教导下,知晓了这次舞会的流程。我知道,一开始我是不能进去,即使是当看mén人向里面通传了我的名字后,我也不能马上进入,我必须在确认了里面的贵族将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并且向我行礼时,才能够走进去。
音乐戛然而止,无论是跳舞的还是聊天的,贵族们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他们不管是在镜厅的中央跳舞,还是在厅子的两边聊天,这个时候都很熟练地分开站在两边。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多,所以中间只留下了一条很小的走道。
男贵族们将右手按在微微低着头;nv贵族们则双手提着裙角,屈膝、弯腰。厅中的男nv,在同一时刻向我行礼,这样的场景,即使是早就已经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也不禁感到震撼。
我在贝克里夫人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了镜厅。我望着两旁的人,心中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千百年来,有那么多伟大的人物,他们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都宁可以xìng命为赌注,也要去争取权势、地位,因为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的确是美妙无比。
小道的重点,那是国王和王后的宝座,我自然不能上去。在走到宝座台阶旁的时候,贝克里夫人便带着我转了一个方向,离开了原先的道路。而在这个时候,音乐再度响起,镜厅中又再度欢愉起来。
事实上,我之所以要走那么一圈,只是因为礼仪的规定。根据凡尔赛宫的礼节,位于诸多贵族席次之上的我,在他们向我行礼的时候,也必须从mén口走到国王宝座的台阶下,以此回应贵族们对我的行礼,也同时表明我的崇高尊贵。
现在离舞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但事实上,真正意义上的舞会已经开始,只是,因为国王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出场,所以在国王没有出场前,舞会还不能算是开始。这也是凡尔赛的规矩之一。因为每一个贵族进来后,其他地位较低的贵族就必须行礼,但是,若是厅中有着其他地位比之高的贵族在,那么就会造成“地位最低的贵族向进来的贵族行礼,而进来的贵族却要向地位最高的贵族行礼,但同时地位最低的贵族却又不能向地位最高的贵族行礼”的尴尬来。
凡尔赛所有的舞会,都是如此安排。客人们需要在舞会开始前的一个半小时完全入场,而在舞会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地位高的贵族才会依次入场。
今天,我入场的时候,镜厅中所有的贵族的地位都处于我之下。我知道,再过不久,那些地位在我之上的贵族也会入场,而最后一个便是国王陛下。
舞会事实上是给成年贵族举办的,虽然像我这样的未成年贵族也可以进入,却只是形式上的参加。
我被带到了镜厅一角,和其他的同年龄小贵族待在了一起。
这些小贵族,小亨利也在其中。
当我走到他们边上时,小亨利便走到了我的身边,向我行礼道:“殿下,圣诞快乐!”
“你也是,小亨利。”我礼貌xìng地回礼。
这时,我发现小亨利的身后也同时站着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一个比小亨利高出一个头,一个却比小亨利矮上一个头。
我好奇地问道:“这两位是哪一家的子弟?”
我的话刚问出口,这一高一矮两个人便手按左向我行礼。
高个的孩子自我介绍道:“我是国王卫队第五小队小队长图伦子爵的大儿子让·米歇尔。”
矮个的孩子紧接着说道:“我是图伦子爵的小儿子让·博伊斯。”
我随即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们,米歇尔、博伊斯。”
小亨利这时说道:“图伦子爵是我父亲的战友,他们曾经一起上过战场。米歇尔和博伊斯都是从小和我一起玩的朋友,他们以前就很期待能够认识您。”
小亨利流lù出一种得意的神情,我再向那两兄弟看去,只见他们正畏缩地低着头。
我走到了他们身边。我的身高和小亨利差不多,所以他们对我来说,也是一高一矮。
我在适当的位置停下,用着亲切的语气对他们安抚道:“你们不必惶恐,也不必害怕我,我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的。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他们的反应很不自然地互相对视一眼,似乎他们心中还有这一丝惶恐。
我问道:“怎么了?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不自然。”
这个时候,我见矮个子的博伊斯咬了咬牙,随即便听他鼓足劲地说道:“我们曾经问过亨利·维姆有关您的事,他告诉我们说,您是一个喜怒无常、时常发脾气的人,有一点小事就会处罚下人,而且您最讨厌比您高和比您矮的人,除非是他在您身边您才不会发怒。所以……所以……我们才……”
“我明白了。”我果断打断了博伊斯的话。
我板着脸看向小亨利,却见他正抬手擦着额头的汗水。
从他们的反应中,我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暗想道:“一定是小亨利用我去恐吓了这两个可怜的小孩子,并借此树立他自己的权威,想不到小亨利这么小就懂得了利用资源、巩固自己,不过他现在的行为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吧!”
我没有责怪小亨利,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我还没有想清楚应该怎么处罚他。
我转过头,收起板起的脸,和善地说道:“你们放心吧!他是在吓唬你们,真实的我并不是这样。”
这两个孩子仍然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虽然最后点了点头,却也很勉强。
我再侧过头去看小亨利,这小亨利发现了我的目光,便苦笑着来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且恭敬地说道:“殿下,请原谅我,是他们非要我向他们讲您的事,所以我才说的,只是……只是说的时候多多少少自编了一些。”
我并不觉得愤怒,反而是理解。任何孩子都有争强好胜之心,偶尔骄傲得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是正常。况且,小亨利只靠着言语便将那一高一矮两兄弟唬得服服帖帖,这也算是他的能力。
不过,这件事说到底也不是我和小亨利两个人的事,其中涉及了图伦子爵家的两个儿子,甚至有可能还不只这两个孩子。
我虽然不能肯定,但从图伦家的儿子和小亨利走得如此近的事上,也不相信在贵族都成群结党的情况下,贵族的孩子们会没有联系。我甚至觉得,这些二代子弟之间,可能都有着如同他们父辈那样的小党派存在。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对小亨利最初什么处罚的话,那么以后同样的情况仍然可能出现。或许最初的时候还是小亨利这样的没有野心的人,但到了以后,说不定就可能让野心人士乘机而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威严地对小亨利说道:“我对你很失望,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小亨利顿时惶恐了起来,他声带颤抖地说道:“十分抱歉,我的殿下。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他的发誓,但是我却不能就此停下。
我冷冷地问道:“你让我继续相信你,你认为你应该如何做,我才能继续相信你?”
我的话一说完,小亨利便单膝跪倒在地,诚恳地对我说道:“我的殿下,无论我做了什么,但我对您的忠诚是永远不会变的,我在此再次立下誓言,我将一生一世忠于您。”
到了这个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只见那一高一矮两兄弟居然已经被怔住了,我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便收起了脸上的怒容。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小亨利说道:“我相信你现在的话,但是,我必须说一遍,我不希望你以后再利用我来撒谎,我更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事情。”
小亨利对着我的目光应道:“我知道,我遵命。”
随后,我上前一步,亲自将小亨利扶起,对他说道:“这样的话,你还是我最忠诚的朋友。”
“殿下!”
小亨利哽咽了,他目光闪烁,似乎深受感动。
我微笑地转过身去,可就在这时,那一高一矮两兄弟居然一齐单膝跪了下来。
“你们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他们却异口同声地说道:“尊贵的殿下,请将我们也当做您最忠诚的朋友,我们愿意在此向上帝宣誓,我们将会将生命奉献给您,绝不背叛、绝不欺骗,对您永远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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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清雅郡主
“我接受。”我庄重地对这对兄弟说道。
我像刚才扶起小亨利那样,先将高个子的哥哥扶了起来,而与此同时,矮个子的弟弟也站了起来。他这样似乎于理不合,但我并没有追究,相反却是有些高兴。
这个时候,我只希望这忠诚宣誓可以快些停止,因为我们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能够感觉到周围的贵族们shè来的炙热目光。我被他们盯着很难受,浑身不自在。
这件事暂时结束了,而我也很自然地和小亨利、图伦兄弟待在了一起。
那三个孩子很快进入了自己的话题,他们在聊着现在正在中欧进行的对普鲁士战争。他们说得眉飞sè舞,越聊越jī烈,越聊越投入,似乎他们真的上过战场一般。
我对他们的话题毫无兴趣。在这个没有后膛枪,军队战术还没有摆脱中世纪思维的年代,战争根本就是毫无艺术可言的粗俗玩意儿。近代战争,在战术上最有看点的当是日后的拿破仑,而在武器上进行革新,使战争进入一个新纪元,那已经是在遥远的十九世纪了。相对于那些时代的战争,我对这个年代的战争实在是不怎么有兴趣。
我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我犹如观众,在宫廷中看着贵族们跳着宫廷舞蹈。
现在是我最无聊的时候,就在我觉得索然无趣的时候,我游离的目光,忽然定在了一个nv孩身上。
她穿着一套淡蓝sè的服饰,一头金sè头发盘在后脑。她看上去只有八岁或者九岁,身体还没有发育。单薄的身体,较小的身躯,但或许是朴实而不失高贵的衣饰,淡然而不失高雅的气质,我只看了她一眼,便被她吸引了。
“她是谁?”我喃喃自语地望着她。我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她靠去,可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却令我停下了脚步。
镜厅中再一次全体肃静,而这一次造成这样局面的却是王太子和王太子妃的到来。
王太子路易·斐迪南,王太子妃是萨伏伊的玛丽·约瑟菲,他们是我这一世的父母。
我一出生,便依照宫廷的规矩由专人抚养。在我四岁以前,我的母亲又接连生了两个儿子,等到她真的有时间时,身体却又变差了,总是生病。这个时代的医疗并不发达,孕fù生产几乎就像是和死神约会,对于宫廷中养尊处优的贵fù们来说,生孩子的危险更加大。我猜想我的母亲一定是在连续的生产中,留下了病根,身体才越来越差。历史上便有许多贵fù死于生产,而生产后留下病根的却也不少。
因此,我对我的这位母亲并不太了解,而后更是因为年纪大了,必须接受宫廷教师的教育,而无法再有多余的时间亲近亲人。
对于我的这位父亲,我对他的印象很差。他喜欢舞会,喜欢打猎,喜欢旅行。他时常远离凡尔赛,去南方的普罗旺斯,卢瓦尔河旁的奥尔良,还有洛林、加莱等地。宫廷中在流传,他已经走遍了法国的各个角落。但是,与这个时代所有的贵族一样,他也不过是一个喜欢浮华的二世祖。我在与他仅有的几次一对一相处时,便以21世纪的阅历察觉到,他是个外表光鲜而无内涵的人。
他们像我刚才那样,从大mén口走到了王座的台阶下,然后便转弯走开了,人群也立即散开,音乐再度响起。可是,与我那时不同的是,贵族们并没有立即开始跳舞,而是按着地位的高低相继向他们走去问候,其他人更是双目紧紧盯着,像是在等待一般。
礼仪上规定了王太子和王太子妃进来后需要以贵族的地位来决定接见的次序,而且这条规矩是明文规定针对成年贵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