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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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5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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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从前面突然返回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没有追上的关押阿图瓦伯爵夫人的囚车,如今见到了目标,便准备立即追赶上去。

    “请等一下,女公爵殿下。”玛丽?安托瓦内特在被安娜无视的时候便已经颇有怒意,但是,她仍然强忍下了心中的怒气。

    “原来是王后陛下。”安娜看着玛丽?安托瓦内特,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接着问道,“王后陛下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玛丽?安托瓦内特还不待回答,便见到安娜策马上前,来到阿图瓦伯爵夫人身边,随后俯下身子,一把将她身上的貂袍夺下。

    安娜用双手随意打量了一番貂袍,随后向宪兵队长喝问道:“是谁让你给犯人送上这个的?”

    宪兵队长慑于安娜的威势,吓得直哆嗦,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

    “这是我给她的,不管他们的事。”玛丽?安托瓦内特低沉着声音说。

    “王后陛下?”安娜故作惊讶,她在打量貂袍的时候,便看出了这间袍子不可能是一个宪兵队长能够拥有的,只可能是王室中人所有,所以也知道是王后之物。她的目的,便是指桑骂槐。

    “没错,是我。”玛丽?安托瓦内特严肃地再确认了一遍。

    玛丽?安托瓦内特与安娜的关系,并不如表面的融洽。虽然她曾经一度想要与这位法兰西地位第二高的女人处好关系,可不知为什么,对方总是显露出敌对态度,这令她也没有办法。久而久之之后,她与安娜的关系虽然不像水与火一般,却也和水与油一样,是不可相容的两种液体。

    “王后陛下为什么要给予一个犯人以这么珍贵的东西?”安娜故作好奇地问。

    “女公爵殿下,请您注意了,这位夫人可不是什么犯人,她是阿图瓦伯爵夫人。”玛丽?安托瓦内特语气刚强,眉宇间也露出了强硬之色。

    “是的,您说的没有错,她是阿图瓦伯爵夫人。”安娜不像王后那般强硬,反而如细水长流的柔和一般说,“正是因为她的身份,才需要受到特殊待遇。王后陛下,她可是国王陛下亲自下的逮捕令。”

    “逮捕令?”玛丽?安托瓦内特冷笑一声,问,“那东西在哪里?”

    安娜微微一笑,她的脸色虽然如常,可是心中却不得不认输。因为,王后所要的“逮捕令”并不在她的身上。那东西在阿图瓦伯爵夫人被逮捕后,便被路易收了回去,随后便被其销毁,以免日后因为这封逮捕令而遭人攻击,毕竟阿图瓦伯爵夫人的身份非常,就算被定罪了,也可能无罪开释,届时为了与萨丁尼亚修好,还需要将她送回去。

    安娜反应迅速,立即问道:“王后陛下,难道您是要将她劫下?”

    丽?安托瓦内特朗声说,“我只是想亲自押送她回巴黎。”

    “王后陛下,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安娜凝视着玛丽?安托瓦内特,郑重地确认。

    “我没有开玩笑。你也没有听错。”玛丽?安托瓦内特毫不让步,“我会送她回巴黎,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不敢。”安娜玩味地说,“您是王后,既然您不在乎身为王后的名誉,我又何必在意。”

    王后与嫌疑犯同车,传扬出去必然会是一件可大可小的绯闻。玛丽?安托瓦内特这时也犹豫了。

    安娜这时却犹如火上浇油一般,对宪兵队长说:“将阿图瓦伯爵夫人的镣铐解下,给她披上这个。”她说着便将手中的貂袍扔给了宪兵队长。

    宪兵队长依照命令,立即给阿图瓦伯爵夫人解开了镣铐,并且将貂袍换给了她。

    阿图瓦伯爵夫人披上貂袍后,立即用双手拉住领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即使这样,她都在打着哆嗦,看上去很冷。

    玛丽?安托瓦内特心中暗叹一口气,她明白这次是骑虎难下了。

    安娜调转马头,回身不忘对王后说:“王后陛下,您可千万不要将犯人放跑了。”

    随即,安娜便率领着她的人走了,这里只留下王后和王后侍卫,还有失去了马车的其他宪兵。

    玛丽?安托瓦内特看着安娜的人消失在树林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她便令人将阿图瓦伯爵夫人带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而阿图瓦伯爵夫人的眼眶中也开始落下眼泪。

    她一边哭泣,一边低吟:“我真的没有,没有参与那些事……”

    她生长于都灵宫廷,自小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何曾受过牢狱之苦。前几日,她一直被关在枫丹白露宫的地下室,眼看着送其来到法兰西的萨丁尼亚大使死亡,这已令她遭受到了身心双重打击。

    玛丽?安托瓦内特看着阿图瓦伯爵夫人可怜,不禁有些责怪起一手造成此事的丈夫。然而,她也无法真的因此事而怨恨。因为只有她知道,她的丈夫有着严重的不安全感,为了克服心中的恐惧,唯有对对方残忍,即使是无辜者也不仁慈。

    王后叹了一口气,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不是路易,没有路易的心理疾病,因此,她并不惧怕那些无害之人。

    一路上,她安抚着受伤太重的阿图瓦伯爵夫人,直到其沉睡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救起了同样被逮捕的朗巴尔亲王夫人。

    朗巴尔亲王夫人虽然也有着萨丁尼亚王室的血统,可毕竟是远亲,而且在法兰西也有多年,最重要的是她是彭蒂耶夫家族的人。种种原因,令她没有遭受到阿图瓦伯爵夫人的待遇,在枫丹白露宫时也不过是被软禁在自己房中,在去往巴黎的路上,也被安排在玛丽?阿德莱德的马车之后。至于她本人,虽然也被宪兵押解,可并没有像阿图瓦伯爵夫人那样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裙。

    救下朗巴尔亲王夫人的时候,玛丽?安托瓦内特进行的并不顺利。她的权威受到了宪兵的质疑,至少宪兵并没有立即执行。

    之前解救阿图瓦伯爵夫人时,似乎也是如此。她下令后,宪兵们没有立即执行,反而是安娜下令后,宪兵们才想都没想地就放人了。

    对于安娜这个女人,玛丽?安托瓦内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她在最初嫁到法兰西时,曾以为这位“侍女”是路易的其中一个情妇,而后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法兰西地位第二高的女人,再后来,又得知了这个女人居然是路易同父异母的私生姐姐。

    这种复杂的关系,玛丽?安托瓦内特也是弄了很久才搞清楚。

    她对安娜的影响其实很好,安娜是法兰西宫廷中少有的才貌双全,又没有绯闻的女人,而且又是路易身边最为信任的一个人。

    她曾经试着将安娜引为自己的密友之一,可就在这一过程中,安娜居然露出了“凶相”。

    她将此认为是安娜孤傲的性格所致,但越到后来,越觉得似乎是自己被安娜故意敌视了,而原因,却和路易有关。

    同一时间的南方,正在行军中的路易,收到了巡逻兵带回来的情报。

    “奥尔良公爵占领第戎,勃艮第省长、第戎市长和一批市议会、省议会议员退出城市……”

    念着念着,路易的神情也严峻了起来。

    “第戎有高大的城墙,如果强攻的话,恐怕无法立即攻下……”

    路易正皱眉思索间,迪昂走来说道:“陛下,奥尔良公爵不可能在短期内聚集起足够防守整座城市的军队,即使能够聚齐,也不可能是正规军,而我们也没有收到佣兵进入的情报,所以,应该只是仓促武装起来的流氓或囚犯。”

    “没错。”路易恍然大悟,说,“奥尔良公爵一定是想要利用第戎来作为接应萨丁尼亚军队到来的根据地。”

    “陛下,快速攻取第戎,是这场战争能尽快完结的前提条件。”迪昂提醒说。

    路易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可以给他们多一些时间。”

    他说话的同时,已经定下了计谋。

    随后,他找来了近卫骑兵的队长,令其率领骑兵,轻装前往第戎,一面看是否能够起到突袭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给对方造成压力,使其做出错误的决断。

    也许是为了将功补过,迪昂也请求跟随近卫骑兵先行,路易同意了,并且授予了他全权指挥权。近卫军的各级指挥官都是有勇无谋的忠诚之辈,需要迪昂这个冷静仔细之人做出准确的判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奥尔良公爵的阴谋

    第三百二十九章 奥尔良公爵的阴谋

    黑漆漆的牢房中,身穿着豪华服饰的路易十五一边安抚着身旁正瑟瑟发抖的杜巴丽夫人,一边在回忆着自己落到这步田地的缘由。

    事情的起因应该是在数个月前,奥尔良公爵前来拜会之时。当时,他提出了借助杜伊勒里宫的密道逃出宫殿,然后坐马车逃出法兰西的计划。可是,路易十五立即便回绝了。

    堂堂法兰西的国王落到了被软禁的地步,若是换成其他人,必定会想办法从孙子手中夺回权力,但路易十五却不同,他在身心两方面都已经放弃了。

    有件事其他人不知道,杜巴丽夫人也不知道,可是路易十五自己却很清楚。在杜巴丽夫人和前王后相继去世后,他也惊讶地发觉自己的身体日渐衰老,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像以前那么得心应手,甚至有时候还会感受到心力憔悴。

    正是为了防止被他人发现这一情况,他才会不顾后果的重新杜巴丽夫人,一方面是以这个女人作为掩护,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将她作为舆论的挡箭牌。这一计策最后相当成功,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宠幸杜巴丽夫人才会懈怠政务,也几乎让所有对国王的批评都指向了杜巴丽夫人。

    同时,他又为了防止内阁中的强势人物舒瓦瑟尔公爵趁机做大,日后变得难以驾驭,因此,他在自己还能够控制住大权的时候,强行接触了舒瓦瑟尔公爵的职务,令其离开巴黎。而后,又因为舒瓦瑟尔公爵离开后,国家的形势恶化,他不得不将权力提前交给从波兰归来的路易。

    虽然最后正是路易将其从王座上拉了下来,可路易十五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他早就失去了作为国王的雄心,也失去了与国王这一身份相匹配的身体。在感知到身体快要不行的现在,他并没有再在路易面前扮演绊脚石的打算。

    不过,他不想再出来,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利用他。

    奥尔良公爵扮演了这么一个角色。

    对于路易给奥尔良公爵的处置,路易十五非常的惊讶。他原以为路易至少会将其流放,却没有想到奥尔良公爵居然什么罪也没有受到,仅仅是被没收了财产。

    奥尔良公爵究竟有多富有,路易十五并不知道,但他知道,奥尔良家族的富有并不全在封地收入上。

    奥尔良家族之所以能够对王室造成威胁,其财富是一很大的助力。这个家族的财富是个谜,因为他们是贵族中少有的投资商业的家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奥尔良家族便秘密投资法兰西与美洲的贸易,通过黑奴、烟草、茶叶等交易,他们累积了数不清的财富。他们所拥有的财富也许还没有到达富可敌国的地步,但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奥尔良公爵并没有破产首发

    正是因为知道奥尔良公爵的势力之深,路易十五才颇为害怕。他原以为路易会将他好好的软禁起来,这样他就不需要担心。可在宪法颁布之后,杜伊勒里宫的守卫便减少了很多。他害怕奥尔良公爵会顺着密道强行闯入杜伊勒里,于是干脆就装病。

    他装病装得很像,事实上他的身体也和生病没有什么两样。也许在行走或运动时,他能够表现得很好,可一躺在床上,便立即变得病怏怏的。依靠这个,他很成功的保护了自己。

    然而,他还是太低估了奥尔良公爵的力量。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阿图瓦伯爵结婚之夜,奥尔良公爵便率领着打扮成宪兵的人闯了进来,打上了他的侍卫,将他和杜巴丽夫人一起带走了。

    由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同意过奥尔良公爵的计划,因此,他从离开枫丹白露宫开始,便没有脱离铁窗。

    不过,他现在虽然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可内心之中,他却仍然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奥尔良公爵不往边境跑去,而是要在第戎停下?

    啷当一声,路易十五循声望去,只见到奥尔良公爵推门而入。

    “国王陛下,”奥尔良公爵也不行礼,以非常无礼的口气说,“希望您在这几天中过得愉快。”

    “别来这套。”路易十五恨恨说道,“你以为将我绑架过来,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绑架?不”奥尔良公爵摇摇头说,“路易?奥古斯特不会认为这是绑架,只会认为是你与我的联合,当然,其中还有萨丁尼亚王国和波兰王国。”

    “萨丁尼亚和波兰?怎么会?”路易十五惊诧道。

    “实话告诉你吧”奥尔良公爵得意地笑道,“这段时间,我的儿子借着流亡的机会,相继去往了华沙和都灵,并成功说服了两位国王陛下。现在这个时候,萨丁尼亚军队已经集结在边境,也许前锋已经准备开拔进入法兰西了。”

    “原来是这样。”路易十五恍然大悟,“你们是为了以我的名义作为借口,对付路易,趁机从法兰西获利。”

    “没错。”奥尔良公爵正色说,“波兰国王一直都对失去法兰西继承权耿耿于怀,因此,他可以得到法兰西王位。萨丁尼亚王国会因此事而得到科西嘉作为报酬。”

    路易十五接着奥尔良公爵的话说:“至于你,将恢复奥尔良公爵的荣耀。是吧”

    “是的,陛下。”奥尔良公爵微笑着说,“这一计划无懈可击。波兰国王为了能够顺利得到法兰西,甚至已经准备以波兰向普鲁士和俄罗斯换取支持。”

    “是利用他们拖住奥地利?”路易十五问。

    “没错。”奥尔良公爵说,“路易?奥古斯特只有奥地利一个盟友。”

    “是这样吗?”路易十五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奥尔良公爵不解地问。

    路易十五回答说:“我笑你错估了形势。”

    “什么?”

    “路易不只拥有奥地利,他还拥有法兰西。”路易十五严正地说。

    “没错,你说的很对。”奥尔良公爵面色不改,从容地说,“因此,我们才需要你。”

    “是想要借助我的名号,来令法兰西人中立?”路易十五问。

    “是的。”奥尔良公爵说,“毕竟路易?奥古斯特的王位并不合法,而且时日尚短,不可能有太多人支持他。只需要陆军按兵不动,那么一周之内,萨丁尼亚军队就可以将兵锋推进到巴黎城下,到时候便能够逼迫路易?奥古斯特签下退位诏书。”

    “你想的太过简单了,奥尔良公爵。”路易十五嘲讽般地一笑,说,“你以为路易不会派人来讨伐你吗?特别是你在第戎停留了这么久,只怕路易已经知道了。”

    “我就是故意让他知道的。”奥尔良公爵说,“我在第戎招募了一千人,他们都是在路易的改革中破产的中小贵族和地方收税官,还有一些无业者、流浪汉。路易手中的近卫军虽然精锐,可却不可能立即飞过来。当近卫军来到的时候,萨丁尼亚的五万大军也会到来,届时,那一万多近卫军不可能胜。”

    奥尔良公爵说这话时心是虚的。他其实并没有自信,还想再多退一会儿。可是,他的盟友萨丁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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