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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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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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琳娜,你正在怀孕,还是不要动怒。”帕尔玛公爵夫人语气安宁地劝道,她已经将牌发完了。

    围坐在圆桌边的四姐妹再次开始玩牌,但除了泰斯辰公爵夫人和帕尔玛公爵夫人,其他两人都心不在焉,继而大失水准。

    再两局后,泰斯辰公爵夫人开心地笑道:“哦,非常感谢,我的妹妹们。”

    “反正又不赌什么,输赢无所谓。”那不勒斯王后显得很大度,因为确实没有什么抵押品,而且她最在意的是另一场赌局。

    “是的,是没有什么抵押品,但是,如果你连这一场都不赢的话,就需要在同一天面对两场失利了。”泰斯辰公爵夫人得意地笑道。

    “你难道以为泰斯辰公爵殿下赢定了吗?”那不勒斯王后轻笑着问道。

    “也许那不勒斯国王确实是一个好猎手,但是,维也纳并不是那不勒斯。哪儿有猎物,哪儿的猎物多,可不是只有向导就可以的。”泰斯辰公爵夫人得意地笑道,“向导可以指引回来的路,可不会指挥公爵殿下去哪里打猎啊”

    “你……”那不勒斯王后绷起脸来,她已然发觉了不对劲之处。

    “我和我的丈夫虽然长居匈牙利,可每年都要回来,他自然也会来此打猎,所以,他知道哪里的猎物最多。”泰斯辰公爵夫人挑着眉毛说。她显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那不勒斯王后立刻瘫坐在椅子上,她的脸色可怕得吓人。但是,也只有她一个人如此。帕尔玛公爵夫人依旧表情冷漠,仿佛事不关己。玛丽?安托瓦内特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仿佛并不担心狩猎的胜败。

    第四百八十五章绑架

    美泉宫中静寂非常,走廊中空无一人,即使有阳光透过窗户射入其中,亦显得非常孤寂。这座宫殿自1770年,女王的最后一个女儿出嫁后,便常年如此,即使女王的女儿们都回来了,亦没有太大改变。

    玛丽娅?特蕾莎如往日般,穿着黑色丧服坐在被黑色窗帘完全遮住的办公室中,但她并没有如往日那样处理公务,而是在摆弄着办公桌上的象棋棋盘。

    她面前的棋盘与众不同,黑色一方没有国王,只有王后,白色一方有四枚国王,但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棋子。此时,棋盘上的布局亦显得十分怪异,那黑方的王后正在初始地,而黑方其他的棋子却全部过了棋盘中线,它们不但跃入了白方领地,更是以绝对优势包围了白方仅有的四枚国王,呈现出绝对“将死”的状态。

    玛丽娅?特蕾莎稍稍思索了一会儿,随即伸手拿起棋盘最左边的一枚被将死的白方国王前的黑方士兵,接着向上轻轻一推,将那枚国王吃掉。而后,她又依样画葫芦,将其他三枚白色国王也全部吃去。最后,她大手一挥,竟然将棋盘上除了黑方王后外的其他棋子全部推倒。

    她收回手,接着站起身来,走到了被黑窗帘遮住的窗户边。窗帘被她来开了一角,一丝阳光射入灰暗的房间中。她望向窗外,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高深的笑容。她正看着美泉宫南方的树林,那片树林正是她那些女婿们的狩猎地。

    玛丽?安托瓦内特非常担心,但她并不像那不勒斯王后那样正担心着丈夫。她虽然也在乎胜败,可在这时,她已然感觉到定下所有计划的母亲似乎有着其他的意思,并正为此担心着。

    路易自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分开后,便带着十几名随从和四五条猎犬开始了狩猎之旅。在陌生的环境中,他骑着马游荡了十分钟都没有看见一只猎物。

    “乓……乓……”

    远处,可听见零星的枪声,路易先是焦急,但几秒钟后便突又冷静下来。他暗暗思索道:“我为什么要介入哈布斯堡姐妹们的争斗呢?”他自嘲地一笑,又想道:“我堂堂的法兰西国王,居然要受奥地利的公主摆布,真是滑稽。”他继而深吸一口气,干脆驻马停步。

    “陛下,”身旁的侍从立即提醒道,“这一带看不见猎物。”

    “我知道。”路易不以为然地答了一句,而后更是跳下了马。

    “陛下?”侍从不明所以,也只能跟着下马。

    路易牵着马穿过树林,来到了一条小溪边。他的身后是茂密的树林,而面前、小溪对岸,却是广袤、平坦的草坪,草坪上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小溪流水,加之草地野花,这里的风景令他心旷神怡。

    “陛下,狩猎只有两个小时,如果不快些的话……”一直唠叨着的侍从再次上前提醒。

    “我知道了上尉。”路易将马缰丢给了他,而后上前一步,来到溪水边,一边脱去手套,一边说,“两个小时后再提醒我,那时我回去。”

    “可是,陛下……”侍从一怔,刚想再说,却听路易又道:“现在是春天,法兰西的习惯是春天停止狩猎。因为在春天时,万物生长,上帝给予所有生灵以平等生存的权力。你难道要我违背上帝的旨意,在不应狩猎的季节狩猎吗?”

    “不,我不敢”侍从急忙摇头,而后,他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奥地利毕竟是天主教国家,而玛丽娅?特蕾莎又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她身边的人自然也都是天主教徒。路易便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在不显示国王威仪的情况下,巧妙地借上帝之名义达到目的。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

    跟随路易的上尉军官见时间将至,便轻步来到了正躺在河滩上晒太阳的路易身旁,小心谨慎地轻声说道:“陛下,时间快到了。”

    “哦?到了吗?这么快?”路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并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又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站了起来。

    他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躺着。他的双目虽然紧闭,但警觉心却依旧存在。身在异国他乡,身边又没有法兰西人,他并不敢冒险真的睡觉。

    他重又戴上手套,穿上被脱下铺在地上的蓝色披风。一切准备就绪,他正准备上马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啾啾的马蹄疾驰声。

    “奇怪”他下意识地惊疑道,“怎么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要跑得那么急?不是应该结束了吗?”

    “陛下,也许其他几位陛下是为了能按时回到营地。”上尉猜测道。

    “不可能。”路易毫不犹豫地摇头否定,并解释道,“越是在结束的时候,就越应该放松,所以不可能如此疾驰。而且,从声音来判断,疾驰的马数量不少,至少有三四十匹。每一位都只有不到十个侍从,除非他们聚集在了一起,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马。但是,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就更不应该疾驰,而应该是缓步而行。这才合乎常理。”

    上尉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路易警觉地牵着马前行,没走几步,疾驰的马蹄声便渐渐消失了。

    “陛下,他们停下了。”上尉压低着音量说。

    路易点了点头。

    上尉又说道:“陛下,我们上马吧快速回去。”

    “不,不能上马。”路易摇头道,“他们的人比我们多,如果是敌人的话……我们一骑上马跑起来,他们就会听到声音,到时候就会追来。”

    “那怎么办?”上尉紧张地颤抖了起来。

    路易瞧了他一眼,问道:“你是第一次面对敌人吗?”

    “是……是的。”上尉结舌地答了一声。虽然还未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可他被路易专注认真的神情吓到了,真以为对方是敌非友。

    “不用害怕。”路易轻声鼓励道,“上帝与我们同在。”

    “是,陛下。”上尉缓了缓呼吸。他仿佛感受到有某种神秘的力量钻入了心脏,使得之前的恐惧完全消去。

    “命令你的人拿好武器,填装好子弹,跟着我步行。”路易轻声吩咐道。

    “是,陛下。”上尉点了点头,而后便反身过去下达命令。

    路易看着上尉去发布命令,自己则拔出了佩剑,并解下了披风。待到上尉将人召集齐后,他便带领着他们向树林深处走去。

    路易的身后只有十几名随从,但他们都是身穿奥地利王室卫队制服的军人,一个个高大威武,仿佛仪仗兵一般。

    路易也不能确定那阵马蹄声就是敌人,但他能确定那些人并非是最初来狩猎的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泰斯辰公爵手下的人。他暗暗思索道:“能在奥地利王宫边随意走动的人,不可能是强盗,强盗没有这么大胆。”

    他们在树林中约走了七八分钟,才找到了“不明人士”。只见树林中有一块空地,那是两条小径的交汇处。在这交汇处中,居然有一群人。

    路易粗略一数,居然有四十几个人。这四十几个人中,有三十多个被反绑双手并蒙着眼睛蹲在地上,另有十个穿着黑斗篷,用黑布蒙着面,其中的几个还各提着十几只已经死去的狐狸。

    “是强盗?不……不对……”路易和他的人隐藏于密林之后,悄悄地关注着他们,他同时暗思道,“他们没有伤人,也没有抢东西的意思,在将人绑起来后,居然还留在原地,这不合常理啊”

    正在这时,路易认出了那被捆缚的三十多个人中的其中之一。他的眼睛可以被蒙住,可那肥硕的体型却掩盖不住。在路易的记忆中,只有帕尔玛公爵有这样的身体特征。

    路易在认出帕尔玛公爵之后,接着又仔细地观察了其他被捆缚之人,虽然无法再像认出帕尔玛公爵那样通过体型识别,但他凭借着几个小时前的记忆,仍然能通过衣着打扮认出那不勒斯国王和泰斯辰公爵,以及他们的随从。无疑,这三十个被捆缚的人就是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泰斯辰公爵和他们的随从。

    “全军覆没?”路易大为惊骇,但在惊骇之余,他又冷静地想道,“敌人是只有这十几个,还是这十几个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们如果只有这十几个人的话,倒是可以对付,但如果是有更多人的话……”

    路易思虑之间,突然听到敌人们说起了话。

    “头,我们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主动出击,而是在这里等他?”

    “我也想要主动去捉,这样也可以快点交差,可是,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沉迷于狩猎,也没有被我们设置的诱饵引入伏击点,这片树林这么大,现在只有在这条返回营区的必经之路等待,才有机会逮住他。”

    “法兰西国王真是狡猾”

    路易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一笑:“原来只是这几个人,而且还在等我。可惜,你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他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第四百八十六章反击

    休息区中,又一局纸牌打完。这时,那不勒斯王后忧虑地望向密林,问道:“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可能是被什么耽搁了。”斐迪南大公回答之际,已经将栓在一旁的马缰解开。在他之后,数十名骑士也纷纷将马牵出。他牵出坐骑,对众姐妹说道:“我去里面找他们,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狩猎结束了。”

    此时正是下午3时,人在此时若是沉迷于狩猎,那很难察觉到时间。何况欧洲的君主大多都喜好狩猎,斐迪南大公也只能如此去想。

    “不用担心。”泰斯辰公爵夫人不以为意地欣悦笑道,“男人在狩猎时时常会忘了时间,也会为追赶猎物而忘了地方。他们也许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一时赶不回来。”

    之前的纸牌游戏,她是大赢家。虽然并未赌什么,但她仍然为此而感到高兴。

    她又看向那不勒斯王后,眯眼说道:“卡洛琳娜,作为一国王后,你可要多向安东尼娅学学,她可没有像你这么惊慌。”

    那不勒斯王后眼眉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玛丽?安托瓦内特,自觉有失仪态,只得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她之所以会如此担心,是因为信不过丈夫——那不勒斯国王,她担心她的丈夫太沉迷于狩猎,以输给其他姐妹们的夫婿。

    泰斯辰公爵夫人之所以会如此淡然,因为同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多次。她知道丈夫泰斯辰公爵并非是个沉迷于狩猎之人,但长久的相处,也令她明白了男人的一大共性——无时间概念,她的丈夫泰斯辰公爵便是如此,常在狩猎时一去不返。

    帕尔玛公爵夫人依旧冷漠,她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唯一的动作便是洗牌、发牌、拿牌。与她一样,玛丽?安托瓦内特正如泰斯辰公爵夫人所说,保持着王后的仪态——一脸镇定,神情中无任何惊慌错乱之色。然而,玛丽?安托瓦内特与她又不一样,泰斯辰公爵夫人也没有看出这位***的心情之事。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否则她也不可能没一局纸牌都输。“母亲的计划”是她在这几个小时中最关注的事,也是她一直纠结于心并忧虑的事,更是她难以想通却又总放不下心的事。

    姐妹们各异的态度并没有拦住斐迪南大公的行为,他骑上坐骑,率领着十几名骑手奔入了树林。在被任命为狩猎负责人时,玛丽娅?特蕾莎曾嘱咐他,必须要保证诸位陛下的安全。而作为奥地利大公,他的自尊也不容许在这件事上出差错。更令他感受到责任重大的是,狩猎之人均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他们的安危关乎奥地利的外交战略和欧洲和平。因为这种种原因,他才无法像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那样悠闲地靠在大树上睡午觉。

    此时,树林中一片寂静,连微风刮落树叶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路易和狩猎随从们躲在密林中,他们距离绑架者不过十米。

    上尉鹰视着前方的敌人,同时向身旁的部下挥手做了一个手势,随即,他的部下们便端起了步枪,并进行了瞄准。

    上尉抬起了手,做好了“准备射击”的准备,他的手一旦落下,便意味着枪声响起。

    正在这屏息时刻,路易突然轻喊道:“都把枪放下,不许开枪。”

    “陛下?”上尉惊讶道。

    路易轻声解释道:“开枪容易误伤人质,而且,若是无法全部击毙,反而会暴露我们的所在。”

    步枪的准星虽然欠佳,但是在十米之内,亦不易射偏。

    路易之所以会命令不准射击,目的是不希望杀人。但他并非出于仁慈,而是已经通过种种迹象发现了这是场布局精妙的游戏。游戏的目的可能是为了俘虏包括他在内的参与狩猎者,但幕后策划者的动机并非是要挟或取利,而是为了享受狩猎乐趣。

    路易所发现的破绽之一,是绑架者在绑架了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和泰斯辰公爵后,却还待在作案现场。在正常状况下,在收获了一位国王、两位公爵后,即使漏抓了最大的一条鱼,绑架者也会为了巩固现有成果及时离去,而非是准备冒险在道路上直袭漏网之鱼。除非他们并非是为了绑架而绑架,而是为了完成绑架任务而绑架。

    路易所发现的破绽之二,是绑架者在绑架了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泰斯辰公爵后,非但未伤害他们,更是连他们身上的财物都没有夺取。若他们真是暴徒,或是真的来绑架,那么不可能不正视眼前的财物。

    路易所发现的破绽之三,是绑架者的武器、坐骑居然和身旁的随从所用的款式相同,而他身旁的随从,都是奥地利王室卫队的成员,王室卫队的武器全是特别制造,与其他军队所用的完全不同,更是严禁流失。

    种种破绽之下,路易只能认为他们并不是暴徒或罪犯,而是来执行绑架任务的军人,而且还是奥地利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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