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世纪之前,由海贸易的发达,意大利是当时欧洲文艺、经济的中心发达的商品经济带来了银行业的产生,遍及四海的贸易从东方带来了丝绸工艺然而,意大利毕竟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只是一个的概念狭窄的亚平宁半岛上分布着数个城邦式的政治实体,它们互相攻伐,逐渐削弱了各自的实力,最终丧失了抵御外部强敌的能力
16世纪时,当时最为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与教皇交恶,罗马皇帝率领着庞大的军团攻打罗马,沿途对经过的区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自此,意大利自文艺复兴以来所积累下的文化、经济财富一散而空,再也无法恢复以前与之相反,当时的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一世正热衷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于是便在里昂建立了丝绸工厂,并从混乱的意大利聘请了熟练的工匠
丝绸业发展起来的同时,意大利的商人、银行家也闻到了金钱的气味,而且由于当时的世界金融中心已经移动到了靠近法兰西的热那亚,因此,里昂的银行业也被发展了起来
清晨的里昂街道行人稀少,法军在无人阻拦也无人迎接的情况下,从里昂的东门来到市中心的皇家广场,再从皇家广场转道向北,从北门离开
里昂中心的皇家广场又名白苹果广场,因广场中央有一座路易十四的骑马像而得名这座广场是法兰西最大的广场,而且地面全部为红土,其颜色便与周边房屋的红色屋顶颇为和谐
索恩河畔的圣让首席大教堂,一座兼具罗曼和哥特风格的大教堂这座教堂是里昂主教的主教教堂,由于里昂主教拥有首席大主教的地位,因此被称为首席大教堂在这座教堂中,教皇约翰二十二式在此加冕,亨利四世和玛丽?德?美第奇在此结婚
“但愿上帝宽恕我的罪行,阿门”路易双膝跪倒在十字架前,默默祈祷着
他的身后,近卫军团以上的将领都随着他跪倒在地忏悔祈祷
站在他们一旁,主持着这场忏悔仪式的里昂大主教,一手握着十字架,一手在胸前画着十字,虔诚而又感动地说:“上帝会宽恕您的罪行的,虔诚的国王陛下”
“谢谢,主教大人”路易侧过身去,亲吻着里昂大主教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
这场忏悔仪式,只是一场戏,路易便是以此来缓和改革过程中与天主教会产生的矛盾,不过,这事实上也是麻痹教会的一个行动,他只是想要借此来拖延时间,为日后一举铲除全法兰西的教会势力做个准备
仪式结束之后,路易便急不可待地率领着一众部下逃一般地离开了教堂刚走出大门,他便打趣地说:“真让我憋惨了,那个老家伙有狐臭”话音刚落,身后众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渐落,路易也认真了起来
“先生们,这几天我们会暂时留在里昂这段时间,我并不介意你们和你们的部属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中花天酒地,但是,请你们注意了,也请你们去提醒你们的部下,千万不要做出什么有悖法律之事,否则,无论你们的功绩多么得大,我都无法帮助你们”路易严肃地以威胁的口吻警告道
众人吓了一跳,唯有立刻收起笑容,闷声点着头
路易之所以会突然以一副冷面孔如此说,并非是为了防止部下犯法,而是为了让这些刚刚立下战功的将领、士兵不会居功自傲这一策略再加上赏罚分明,便形成了他的两大御下法宝
随即,路易上了停在教堂门外广场上的马车,坐着马车走了至于其他的将领们,也骑上了随从牵来的马,向远去的部队追赶而去
路易坐着马车往位于郊区的暂住处赶去,但他作为国王的工作已经开始了
坐在路易对面的迪昂,正看着手中的一叠纸对他说:“陛下,萨丁尼亚王后及其他王室成员会在下午…钟来到”
“把他们直接接来我的住处,并且在今晚安排一场只有萨丁尼亚王室参加的晚餐,让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也参”路易说
“是,陛下”迪昂翻过一页纸,接着说,“陛下,里昂市长向您推荐两位民兵中尉,佩里尼翁中尉和蒙塞中尉里昂市长的推荐理由是他们在里昂防御战中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敢、机智和忠诚,他推荐将他们升格为正规军的军官”
路易略微想了想说:“这件事你去调查一下,如果他们的家事没有问题,那就征召入近卫军,军衔就提升为上尉”
“是,陛下”迪昂如同刚才一般,再次翻过一张纸,说,“陛下,情报人员回报来说,皮埃蒙特现在已经颇为混乱,除了都灵以外,周边的一些城镇也爆发了大规模的暴*,甚至……甚至……”
路易见着迪昂欲言又止的样子颇感奇怪,好奇地问:“甚至什么?”
“他们打出了‘推翻暴君’的旗号”迪昂说
“推翻暴君?”路易愣住了,他对这句话不感到陌生,可是对这句话出现在一直政治稳定的萨丁尼亚就感到疑惑
迪昂原本以为路易在听到这句话后会因为君主制度受到冲击而愤怒无比,却没想到他居然一如往常的冷静,于是便放开胆子说:“陛下,据说这场事件的幕后是几个乡绅贵族,相应的人并不多,只是因为现在皮埃蒙特混乱才会造成巨大影响”
“果然是这样”路易之前奇怪的便是这一点,此事若不是民众发起的叛乱,那便是带有不可告人的政治主张的政变,现在看来,确实是一场政治色彩浓重的政变
萨丁尼亚的发源地是萨伏伊,对皮埃蒙特来说,现在的国王其实是一个外国人也许民众并不在乎国王是谁,但对于普通贵族来说,由于国王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因此,与国王的关系,或是国王对本地贵族的态度,就会成为贵族与国王之间一个微妙的因素萨丁尼亚王室在从萨伏伊迁至都灵后,必然会令当地贵族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失,所以,潜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暗流必定也不少
“看来萨丁尼亚真是到了灭亡的关头,若是不去管的话,也许奥地利或其他国家就会插手了,看来还是要尽快让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知道此事啊”路易看似不用心地感叹着,他的内心也确实不重视此事
“陛下,不如命令普罗旺斯军团转道攻打皮埃蒙特,以普罗旺斯的兵力,足够扫清皮埃蒙特的叛乱者”迪昂提议道
“不,没有必要”路易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
“陛下,现在出兵的话,或许就可以直接将皮埃蒙特控制在手”迪昂目光闪烁着利益光芒,兴奋地劝说着
路易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皮埃蒙特为平原地带,又只有都灵拥有防御工事,可说是易攻难守不仅如此,它的位置犹如一柄刺出的匕首,直接插入亚平宁半岛的西北部,对法兰西来说,根本难以有效控制”
路易的考虑是多方面的在军事上,法军必然会在皮埃蒙特多多驻军,这样便会提高军费开支;政治外交上,这次法兰西出兵攻灭了一个欧洲王国,必然会导致欧洲诸国的反感和恐惧;战略上,皮埃蒙特犹如鸡肋,与其掌握在手,不如扶持一个傀儡
“陛下……”迪昂仍然不是很明白路易的想法,但也聪明的不再多问了
接着,又行了一会儿后,路易来到了位于里昂北郊的一幢靠近树林和索恩河的豪华别墅
“真漂亮,规模真大”路易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感慨起来面前的这座别墅,规模和豪华度几乎不次于巴黎的任何一座贵族宅邸,甚至可与他的爱丽舍宫相比
第三百四十八章 伏兵
第三百四十八章伏兵
立于萨丁尼亚王旗之下的除了国王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外,还有他的五十名贴身近卫骑兵队,以及“俘虏”身份的奥尔良公爵、路易十五、杜巴丽夫人等人。
路易十五自落到了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后,便一直不肯为他签署反对孙子路易的文件,再加上之后法军步步紧逼,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也来不及以杜巴丽夫人的生命对其进行威胁,于是便将他们都带在了身边。至于奥尔良公爵,他原本是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的盟友,可在事件演变至如今这般田地后,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也只能够将其当做未来与法兰西人谈判的筹码。同样,路易十五和杜巴丽夫人,也是这样的身份。
这三人虽说是俘虏,可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顾虑到他们都是贵族,于是便以骑士的礼仪对待他们。除了在他们周围派遣侍从紧随监视外,并没有做得太过分,更是为了照顾他们三个,而令军队以正常速度行军。
当然,萨丁尼亚军能够以正常速度行军,也全靠了北线的法兰西军没有立即紧跟过来,不过,此地离北线法军所在之处也不算太远,最多也就半日路程。
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虽然在加冕之后,便力图进行军队、经济方面的改革,提出了许多有利的方案,可是,他并没有真正的与军队接触过,更没有率军征战过。他这一次之所以要亲征法兰西,便是为了在国内以武力树立君威,让改革过程中的反对势力闭嘴。然而,他并没有想到,法兰西居然能够在一周之内,便摧毁整个萨丁尼亚,将他逼至如此田地。
现在的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心中最恨的并不是法兰西的路易?奥古斯特,而是挑唆他出兵的沙特尔公爵和背叛的弟弟贝尼代托亲王。对于路易?奥古斯特,他只能够暗暗后悔。他后悔当年为何未坚持,否则现在的法兰西王后便是他的女儿玛丽?约瑟菲娜,而不是与法兰西有着世仇的奥地利公主。
“国王陛下,这里没有其他道路了吗?”奥尔良公爵一脸恐惧地问,“前方的法军似乎快要胜利了。”
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鄙夷地“哼”了一声,但仍然好言回应说:“放心吧,公爵殿下。我的情报官说,法军是普罗旺斯军团,只有四万人。现在,虽然我军的前卫受挫,可别忘了,我们周围还有五千人没有进攻呢?”
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所说的“五千人”,此时正位于他们的四周。这支军队其实是国王的近卫步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虽然如此说,可心中一点底气也没有。毕竟前方以多于法军的兵力进攻,仍然只是打了一个呈现败势的平局,也许这五千人上去能够反败为胜,但如此一来,他本人便没有多少防御力量了。而且,若是这支近卫军在此役中被重创,日后对于收复国土也颇为不利。因此,用不用这支军队,他还在犹豫中。
“咳咳咳……”两人身后的路易十五这时突然咳嗽了起来。
“陛下”杜巴丽夫人悲伤地守在路易十五身边。
如今的路易十五,已经不是年轻时那个奔驰于王家猎场中的“受人喜爱的国王”,也不是前几年还在凡尔赛过着无忧无虑的宫廷生活的“受人厌恶的国王”,只是一个穿着单薄衣服,身受病痛折磨的平凡老人。
“真是可怜啊”奥尔良公爵慢悠悠地来到路易十五面前,嘲笑道,“如果你肯签署那份文件的话,现在应该是在巴黎的王宫中,而非是在这种荒郊野外。”
奥尔良公爵虽然本质上和路易十五、杜巴丽夫人的身份是一样的,可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却并没有和他翻脸,因此,伺候在路易十五身边的杜巴丽夫人是敢怒不敢言,而且心中的恐惧要比愤怒更多。
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回身望了一眼三人,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身为国王的他,看见另一位国王落到如此田地,既是感慨又是感同身受。他虽然没有像路易十五这般失败,可现在的情况,也对他十分不利。
“放心吧,国王陛下。”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庄重地对路易十五说,“再坚持一下,这场战争无论胜败,你都可以得到医治。”
萨丁尼亚若是胜了,那么便可以直捣尼斯,若是败了,路易十五最多也不过是落到法兰西人手中。即使他不再是国王了,可至少也是前国王,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相信路易?奥古斯特不会对这么一个不受人喜爱的前国王动手。
现在,令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最为记挂的,便是在战争结束前,路易十五就撑不住,灵魂回归上帝去了。
战争的局势正在往有利于法兰西军队的地方发展,虽然还不明显,可立在山顶、对战场一览无馀的路易却能够看得出来。
法军气势如虹,步兵列队中的军乐手敲打军鼓的姿势,从来没有混乱过,全是按着稳定的节奏一下一下地在敲打。至于另一面的萨丁尼亚军,他们的军乐手不是被从天而至的榴弹炮炸死、炸伤,便是恐惧地双手颤抖,根本是没有战斗的意志了。
现在自第一声枪声响起落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恰在此时,克勒曼准将的骑兵旅也已经准备就绪。
骑兵集结于狭窄的小道中,两骑为一排,长列排到了山岭之后亦没有断绝。
“兄弟们,建立功勋的时候到了,全部随我冲锋”克勒曼准将举着马刀高吼一声,随即当先便拍马冲了出去,在他的身后,无数的骑兵动了起来。
骑兵旅所在之处,其实是一个下坡,很快的,他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战场的东南面。
克勒曼准将一马当先,至于之前挡在他们面前的树枝、树叶等路障,皆被他们一扫俄而飞。
“法军,是法军”
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最先听到左边步兵列队中的一位中尉喊了起来,待他循声望去后,不禁目瞪口呆。
“这里怎么会有法军?”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十分惊讶。他几次从尼斯往尚贝里,都是从平坦的大道走,从不知道这高山深谷之间居然还有一条小路。
路易会知道这条小路也是偶然。
这条小路被废弃不用已经快七八十年了,告诉路易这条路的,是一位姓马塞纳的犹太老人。这个马塞纳家族,一直定居于尼斯城中,几代都是经商的,有过辉煌也有过败落。在萨丁尼亚的不公平法律下,马塞纳家族因为犹太人的身份,而在近几十年中濒临破产。
老马塞纳现年已经超过八十了,在大道没有开通以前,他就经常走这条山路来经商。事实上,路易并没有见过老马塞纳,因为当路易得知有这么一个犹太老人之时,这个犹太人已经去世,他只是托人送了一份尼斯至尚贝里的地图给路易。
作为献图的奖励,路易送给了马塞纳家族三千里弗尔,以显示他那份《宗教宽容令》的严肃性。
这件事令路易在尼斯得到了另一个好处。作为尼斯城中曾经辉煌过的犹太家族,他们在尼斯的犹太人世界中也还有些影响力。因此,事情过后没有几个小时,尼斯的所有犹太人和犹太家族,都确定了法兰西的路易?奥古斯特是一个不会***犹太人的基督徒。
“是骑兵,怎么可能这么多?”奥尔良公爵亦是惊诧起来,突然,他双眼一眯,喊道,“那是近卫骑兵的军服和军旗,是路易?奥古斯特的士兵”
“路易?奥古斯特?”维托里奥?阿梅迪奥厉声怒道,“他是谁无所谓,但他是从哪里过来的?是飞过来吗?”
对于国王的质问,左右的参谋、将领无一人可以回答,这反而更加重了维托里奥?阿梅迪奥的慌乱心。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必担心,因为他身边的近卫步兵正排列成方阵。步兵方阵正好是骑兵的克星,远则射击,紧则用刺刀挑刺。自刺刀发明以来,以骑兵向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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